她可没有耐心那毫无营养的叙旧,当即打断道:“行了,闲话少说,桦桦在哪里?”
一想到桦桦可能被人欺负,她就心神不宁。
“啊,您说得是童姿桦小朋友吗?她正在宿舍里练习呢,您是要过去看看吗?不过,现在的点不早了,要不,咱们明天再……”
“起开”。
郝香兰一把将拦路的人推开,踩着高跟鞋“咔吱咔吱”的往前走,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诶诶诶,您……”
“桦桦受伤了,你们不主动带我前去探望她,还一路阻拦我,她要是有什么事,你们担待得起吗?”
侍者愣了愣,她怎么没有听到这茬?完全没有这方面消息呀,若是真有什么事情,她应该早早就听到消息才对。
毕竟,节目组才担不起这个罪名了,孩子住的宿舍,是配备专业的医师的。
孩子们有什么小病小痛,都是由医师照顾。橘子憨憨
如果是医师实在解决不了,节目组才会送医院。
毕竟,节目组在这方面是准备着的,完全不是说空着手来应战。
然而,她的神情急切,不似作伪,怕是真的有什么事了。
只能是先领着她过去看看情况。
正在假寐的阿祖骤然睁开了眸子,仿佛是察觉到了什么危险。
那可不是吗?
他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一些声音。
阿祖给自己套了一个半小时的隐身诀,挥舞着小翅膀,顺着声源飞去。
郝香兰是什么样的人物呀,连导演都拦不住她,其他的就更不用说了。
阿祖跟在她们后面细细听了一番。
郝香兰冷冽的扫着周围的人,质问道:“如果孩子真的出了事情,请问各位谁来负责?”
这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人家更不好上去阻拦。
要是童姿桦没事还好,若是孩子要出了什么事,看这位的意思,他们怕是不死都得扒层皮,再说了,这件事他们根本没有十全的把握,更是不好一口应允了。
若是捅出什么篓子来,他们自是负担不起了,只能无奈的应下来了。
吃瓜群众阿祖:“……”
卧槽,该不是……
他心头的警铃大作,完了完了,人家的家长来了。
在这方面的处理,他是最有经验的,专注善后一百年!
小团团的脾气执拗得很,就像茅坑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她最见不得说她没有爹娘,每每听到这话,她就会气嘟嘟的上前跟人家理论,但是,她又不是油嘴滑舌的主,每每都被人怼得哑口无言。
气极的小团团干脆抡起拳头,说上就上。
所以呀,像这样的事,阿祖见了不少。
毕竟,崽崽破壳的时候,全族就剩她一个人了,不仅没爹没娘,而且她连一个同族都遇不到,这能不扎心吗?
看见打了小的,人家父母找上门的时候。
阿祖都会使尽办法替团团收尾,就像上回公演的那样,他感觉到稍微不对,就马上给团团使用上了符咒,安排得明明白白。
这次也不会例外。
他赶忙挥动着自己的小翅膀,抢先一步赶到童姿桦房间,准备先她们一步,做好应对的准备。
哪想到他一来就看见目击证人与受害者待在一块,他感觉心头有几分窒息。
这事要是捅出去,团团是跳进黄河都洗不干净了!
一想到他家的小团子要嘤嘤嘤的流下卑微的眼泪,他就气不顺。
于是乎,他不得不从兜里拿出了上品的疗伤符出来。
要知道,他们带来这世界的物品不多,像这样紧俏的物件是用一件少一件的。
这些贴身的小宝贝,他都不敢跟团团说,生怕团团找他拿出来,一会救这个,一会帮那个,他才没有那么符去救死扶伤呢,他只在乎自家崽崽,他的心里眼里都是崽崽,帮崽崽处理麻烦更是他份内的事情,要是团团有三长两短,他还活不活了?他们这一脉不就是绝后了吗?
光是想到这些,他就心有戚戚,难受得不要不要的。
虽说这上品疗伤符是紧俏的物件,但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团团,他不得不拿出来,偷偷的恢复了童姿桦的伤势。
真正需要疗伤符的祁诗雅:“……”
笑着活下去ing。
坐在床畔低声啜泣的童姿桦只是感受到手臂轻快了不少,但是她完全没有往另一个方向想,而是委屈弱小无助的在那儿等着母亲大人过来替她主持公道。
妈妈一定会给苏团团好看的,哼!
看透一切的阿祖笑而不语,默默的打道回府了,临行前他特意去事发地检查了一番,确认这儿没有监控以后,便高高兴兴的回宿舍了,安排得明明白白。
嘤嘤嘤的童姿桦并不知道有人已经在瞬息之间,把她的伤治好了,甚至还特意去事发现场收拾了一番,打点得明明白白。
闻欣桐坐在她的身侧耐心的安慰着。
按理来说,这两个人应该老死不相往来才对,怎么会凑在一块了?
那还不是刚刚那事闹的。
她不仅是目击证人,而且她还特意把这件事告诉了苏嘉瑜,她本想做一个顺水人情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哪想到她的话刚说完,就看见苏团团在不远处直勾勾的盯着她,那目光仿佛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正所谓疑心易生暗鬼,她越想越后怕。
她是当时唯一的目击者。
如果苏团团想要把自己摘干净,免不了要对她耿耿于怀,与其等着对方出手,不如她先下手为强。
虽说这两个小朋友刚刚还在互扯头花,但是,这会完全就是统一战线,枪口一致对外。
童姿桦就不用说了,挨了一顿胖揍。
她正一肚子怨气呢。
闻欣桐是个有小聪明的主,自然是有着自己的小算盘的,她就像随风摇摆的墙头草,哪里能够给她带来更大的利益,她就往哪里倒。
这不,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吧。
两个小朋友这会已经合计好了,一会告状的供词都统一了,生怕团团不挨削。
郝香兰火急火燎的赶到女儿的宿舍。
童姿桦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眼泪就先掉下来了,小模样委屈得不要不要的。
郝香兰赶忙冲上前,将女儿一揽入怀,她急切道:“宝宝不哭不哭,妈妈在,有什么事情你好好跟妈妈说,妈妈一定会替你做主的。”
童姿桦泣不成声,不停的揉着手臂,哭唧唧道:“妈妈,手疼,桦桦痛。”
“你怎么弄到手了?这么不小心的吗?”
见此,闻欣桐赶忙见缝插针,上了上眼药。
“不是桦桦姐姐不小心,是有人故意打的,桦桦姐姐才受伤的。”闻欣桐情深意切的补刀着。
郝香兰认真的看向女儿,询问道:“真的是这样吗?”
童姿桦委屈弱小无助的点了点头。
郝香兰眉梢轻挑,不经意的敲打道:“导演,你们节目组招呼不周呀,竟然连孩子们私下打架都不知道?”
聂佑霖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了擦额间的汗珠,赶忙赔笑道:“这是哪有的事呀,若是有这样的事,我们怎么会不知道呢?这件事我们一定会好好处理,给您一个交代。”
得到了导演的保证,她的脸色才好了一些,赶忙询问道:“这件是谁做的?”
“苏团团!”
“她力气大得很,一下子就把桦桦姐姐摔在地上了。”
两个小朋友不约而同的说着,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老实说,一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聂佑霖是不相信的。
为什么?
太扯了呀!
两个人相差几岁?足足九岁啊!
你觉得一个三岁半的小朋友能够把一个十二岁的小朋友,“嗖”的一下摔在地上吗?
这话听着根本没有信服力呀!
难不成人家团团是大力士不成?能够一下子把人撂倒在地上。
“兰姐,我觉得这里面可能有什么误会,我觉得这件事的可能性不大。”聂佑霖适时的打了一个圆场。
站在他身后的工作人员更是疯狂点头。
岂止是可能性不大呀,根本就不可能啊!
团团可能那么可爱,可能欺负人吗?当然不可能呀。
团团除了不爱学习以外,基本上就是人见人爱的乖乖崽,又听话又甜,可爱得不要不要的。
这样的甜甜的崽崽可能打人吗?完全不可能啊!
小团团:“……”
阿祖:“这滤镜怕是有一米厚了。”
显然郝香兰对参赛人员并不清楚,她当即就表示:“苏团团是谁?让她过来见见我,我要好好的问问这件事。”
闻言,童姿桦划过一抹得意的皎洁。
活该!
闻言,聂佑霖当即挡在了前面,认真道:“兰姐,我觉得这件事尚且没有定论,可能就是小朋友之间是推搡,还用不着这般的兴师动众,具体的咱们需要有足够的证据才能够说是罪证确凿。再您准备好相应的证据,我们才能够安排双方对峙。”
郝香兰眯了眯眸子,质问道:“聂佑霖,你敢拦我?”
别说两者的理念不合,但是,这一路上人家对她那叫一个毕恭毕敬,给足了面子不说,更没有半点怠慢的意思,如今她这般的直呼其名,对人多少有几分不尊重。
要知道,郝香兰可是当年的收视女王,在她面前,像聂佑霖这样的小年轻完全可以说是后生。
她连前浪都不怕,更不要说后生。
更何况这件事是她们家桦桦受了委屈,她又岂能咽下这口气?
不得不说,童姿桦的臭脾气很大程度上是跟郝香兰如出一辙的。
别说人家脾气臭,人家是有实绩在手的,是投资商心中的收视保证,任凭她作天作地,人家都不会说她两句,毕竟,人红就是资本呀。
她是圈子里出了名的烈火玫瑰,脾气暴不好惹,但是工作态度极佳,为了一个镜头不惜重拍数十次,是出了名的敬业,再加上她身上又有奖项在身上,纵使导演平日里待她也是客客气气的,哪有上手拦她的道理。
当然,这些话都是老黄历了。
虽说她成名早,但是她已经好些年都没有拍戏了,哪能有往昔那般的一呼百应,再说了,纵使她要骄纵,那也得看看人家买不买她的账。
聂佑霖哑然失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若您真的想要硬闯,那我没有办法拦得住您,但是我得提醒您,这里是电台,这里最不缺媒体,您若是希望这些画面被人拍下来,那么我也无话可说。毕竟,您是一位大人,您能够跟孩子较真吗?若您跟孩子较真的画面被人放出来,你觉得会变得如何呀?恐怕观众对您的滤镜恐怕会崩得干干净净。”
“当然我不是不相信桦桦的意思,但是,凡事得讲证据,只要您能够拿出证据来,有一个相应的伤情鉴定书来,那么我们即可通知孩子的父母,并且向广大观众通报她因动手打人被节目组撤销参赛资格,这样做不是很好吗?既保全了您的名声,又能够帮您出一口恶气,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聂佑霖深谛一巴掌一个甜枣的道理,这不,郝香兰的脸色缓和了不少,远没有刚刚的咄咄逼人。
“当然,相应的伤情鉴定书,我们这边是会做相应的审核的,如果伤情鉴定书存在造假的话,相应的另一方也会被我们取消参赛资格。”
这一招完全就是恩威并下,一方面能够告诉对方怎样做才是对的,一方面又敲打对方不会走错了道,若是特意伪造一个伤情鉴定书过来,童姿桦同样会被取消参赛资格。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点得透亮。
郝香兰即刻拨打了助理的电话,催促道:“小云,你到了吗?现在即刻带桦桦去我的私人医院做全身检查,我要在最快时间里知道检查结果。”
若是去其他医院,这一套套的检查化验下来,指不定要折腾上好几天呢。
她现在气急败坏的,只想马上看到结果,哪里有心思耐心等待呀。
不一会,助理便赶来把童姿桦接去医院了。
这一路上,童姿桦心里有几分忐忑和紧张。
毕竟,她的手臂已经不像开始那样疼痛了。
但是,她挨打却是实打实的事情,只要去医院细致的检查一番,是肯定会检查出来的。
这样一来,只要有相应的伤情鉴定书,纵使苏团团不用退赛了,那也得拖上一层皮。
想到这里,她心头油然而生几分报复快感。
这粗手粗脚会打架又算得了什么?凡事得多动动脑子。
这一波闻欣桐更是负责推波助澜,无论好坏都跟她没有关系。
如果童姿桦受了重伤,那么苏团团退赛是实打实的,这样无形之中,她就减少了一名对手,这样不好吗?倒是省的她费手脚了,如果童姿桦没事,那么她如何向大家解释?那可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必定会重重的挫伤童姿桦的锐气,看这厮以后还怎么舞。
这件事闹大对她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无论这两个人谁倒牌,她都能够坐收渔翁之利,何乐而不为?
光是想到这里,她心里那股子欢喜是藏都藏不住了,只能够低下头来掩饰自己的喜悦,生怕被别人见着了。
不得不说,这到底是自家的医院,老板娘发话了,那效率可是杠杠的呀。
很快她便收到助理发来了身体检查报告。
童姿桦各项指标一切正常,没有任何的损伤。
看到这一切正常四个字,她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一切正常?
这怎么可能!
一群庸医!
她赶忙拨通了助理的电话,质问道:“小云,你有没有好好的看着他们检查,并且告诉他们,这是我的话,他们怎么交上这么一个体检表来糊弄我?我家桦桦都疼哭了,怎么可能一切正常?”
小云杵在那儿,硬生生的给老板噼里啪啦的骂了一顿,她小声的辩解道:“我一直有跟着小姐一块去检查,这份体检表没有错啊,而且医生当时也不相信,反反复复的检查好几次,确实是一切正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