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小美人——五叶昙
时间:2021-06-16 08:42:38

  而他们,几乎没什么记忆。
  认识的时间短。
  以前没什么交集,现在他也很忙,他们结婚了,每天也就是能一起吃顿饭。
  梁进锡眼睛盯着照片不出声。
  林舒看到他回来却合了相册放到一边,下了床,道:“你回来了?没什么紧要的事情吧?”
  “没什么事,只是学习一个任务内容。”
  具体什么任务却没说。
  这个林舒却很习惯,因为部队里就是这样的,她爸以前也都是这样。
  林舒“嗯”了一声,看他的样子有些紧绷,原本有很多话想说,一时又有些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看了一眼相册,想到今天白天芸芸和江卫洋的事,觉得还是先跟他解释一下这个。
  就道:“梁大哥,今天江卫洋和芸芸他们对你有些敌意,是因为他们以前不认识你,我又结婚结得太突然……”
  “所以是怕我趁火打劫?”
  呃……林舒看他。
  看他那样一副生冷让人亲近不得的模样,林舒很有些无语。
  但想到他受重伤的事,心又软了些,走过去伸手拉住了他的手,仰头看他,道:“哪里是趁火打劫,不是我死皮赖脸赖上你的吗?我知道,好多人觉得我配不上你呢,说我跟你不合适……”
  她小手拉着他,仰着小脸看他,软绵绵的说着话。
  梁进锡心里就是再堵,这会儿也什么脾气都没有了……原本他也不是冲她的脾气。
  他只是自己堵心而已。
  他搂住她,道:“怎么不合适了?”
  “很多理由啊,”
  林舒在他怀里掰着指头跟他罗列,道,“说我年纪小又娇气,不懂得体贴人,你每天训练那么辛苦了回来还要做家务,整个家属院也没见过我这样的,说我一看就不是贤惠体贴的,还有,还有腰细腰细……”
  说到这里声音小了下去,有点说不下去了。
  “腰细什么?”
  他的手掐过去,的确是腰细,不够他一手掐的,他想到什么,眼睛也黯了下去,沉声问她,“腰细什么?”
  林舒掐他,蚊子一样的声音道:“腰细……屁股不够大,一看就不是好生养的,你年纪都这么大了,就该正正经经找个踏实能过日子的好姑娘好好过日子,就好像我不踏实,我不能过日子,我不是好姑娘似的。”
  这些她可不是随口乱说的。
  她能听到别人的心声,就算尽量避免跟人有肢体接触了,但有时候大婶嫂子们热情,总难免有碰到的。
  她们对她倒是没有恶意,对她还挺好的,可就老是觉得她跟他不合适。
  就是郑旅长的爱人都是。
  梁进锡听到前面还有些好笑,可听到那句“你年纪都这么大了”,却是又一下子扎心了。
  他捏住她,道:“我就喜欢你,合不合适你都是我媳妇了。”
  顿了顿,又道,“就是我趁火打劫,你也得认了。”
  其实,未尝不是趁火打劫。
  如果他们正常认识,她怕是不会跟他在一起的,更不可能就这么嫁给他。
  他说得一番滋味。
  她听到却是另一番滋味。
  这还是他第一次跟她说他喜欢她。
  这么猝不及防的听到,林舒的心里一阵酥麻。
  她竟然是这么高兴听他说这句话的吗?
  他说话时一直盯着她。
  看到她脸上一下子红起来,偷偷的看他一眼就又立即垂下眼,又惊又喜又羞的样子,他的心情也一下子好起来。
  他低头亲了亲她,叹了口气,道:“别人说什么不用管,咱们怎么过是咱们的事。”
  “我以为你会说那就让我给你生个孩子。”
  她压着嘴角的笑意嘟囔道。
  他一愣。
  仔细看她,像是想要确定她的意思。
  他不是不想。
  每一次他都想要想疯了。
  每一次在边沿发泄出来并没有什么用,那一会儿过去之后只会让他更加不满足,更加想要做些什么而已。
  而且她也并没有拒绝他。
  每一次都柔顺的迎合他,他知道他只要继续下去她是不会拒绝的。
  只是他怕伤害她。
  两个人相差太大。
  她又娇嫩的像是他大力些就会碎掉似的,每一次他控制了力道还是会留下很多红紫的痕迹,让他心疼不已。
  “好,那我们试试。”
  他道。
  林舒:……???
  林舒后悔吗?
  事后她缩在他怀里,彼时真的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她才知道动一次真格的可以比以前被他折腾一晚上还累。
  还疼,是真的疼。
  想想她就委屈的想哭。
  可是倒也谈不上后悔,好像总算是了了一件事情一样。
  不然她心里吊着,她心底隐隐约约也知道,这样子,两个人才能算是真正的夫妻,他也才会真正安下心来的。
  她昏昏沉沉的睡过去,模模糊糊中感觉到脖子痒痒的,慢慢反应过来才发现是他在亲吻她,她“唔”了一声,想躲开却被他抱住了。
  他抱过她,一面亲吻她,一面手伸过来揉捏着。
  “梁大哥。”
  林舒被刺激到,低声喊他。
  一开口就发现声音已经哑得不像自己的,还有些疼。
  “叫我什么?”
  林舒的记忆慢慢复苏。
  那个时候她攀着他叫他“梁大哥”,他让她叫他“进锡”,后来她叫他“进锡哥”。
  一声一声的,哭着叫他。
  “进锡哥,”
  她一边避着他的亲吻,一边掰他的手,哑声道,“我喉咙疼。”
  他的手果然顿了下来,亲吻也停住了。
  放下她,去桌子上端了一杯水过来,林舒也撑着坐了起来,拿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
  梁进锡把水杯递给她,林舒伸手接过,也顾不上胳膊上凉凉的,拿起来就喝了好几口。
  他再把水杯放回桌上,看她又裹得跟个粽子似的,有些好笑,又怜爱不已。
  “我一会儿就出操去了。”
  他伸手把她连着被子抱到怀里,道,“让我亲会儿我就下去了,今天我帮你跟农场那边请个假,你就在家好好休息一会儿。”
  “不用。”
  “听话,你是怕别人看不出来吗?”
  “……”
  “晚上等我回来。”
  林舒看着他出门,突然想起来昨晚本来想问问他受伤的事,看看他身上的伤口的,结果又是什么都没交流成。
  还有解释什么的,就说了句“趁火打劫”,最后也不了了之了。
  她想,明明她还是挺有条理的,但碰到他,好像什么都被打断了。
 
 
第66章 
  之后林舒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既然他说请假了她也就放心的睡下了, 反正农场的事情就那些,放着她下午或者明天再做也成。
  然后一觉睡到了十点多。
  这次跟前面两次都不一样。
  是真疼和难受,伤筋动骨的疼。
  不像前面两次, 睡够了起来很快也就精神了,但这次再醒过来时脑子倒是清明得很,身上却还是难受得紧。
  身上什么也没穿。
  她坐起来又赶紧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低头的时候想起昨晚的事又十分的害羞。
  他那个样子真是十分吓人的, 大汗淋漓的,浑身的肌肉绷紧, 满身的力量,那时候她就觉得自己是狂风巨浪里面的一叶扁舟一样,每一浪袭过来她都已经翻船, 可是他又紧紧抓住她,一遍一遍地叫她宝贝……
  林舒突然又想起林美兰的心声, 说不知道被他抱着, 跟他上床的滋味不知道是什么样。
  她脸发烫的想,他是她的了,这些滋味只有她才能知道了。
  哎呀……她突然升出个念头。
  她不会是被那个林美兰的话给引诱了吧。
  那次听到她的心声之后,尽管她不许自己想起那些话, 但其实面对他时,仍然时不时会冒出头来。
  她不会是其实心底也是想试一试……所以才会发生后面的那些事?
  林舒想到这个可能性脑袋就有点冒烟。
  如果真是这样自己也太坏了吧!
  算了, 不能胡思乱想了。
  反正现在已经这样了。
  她忍着难受穿上了睡衣,又去柜子里挑了挑,挑了一套灰色衣服出来,再加了一件纽扣的毛衣。
  现在大家的衣服不是灰色,就是黑色,要不就是蓝色灰绿色。
  好在她家里老料子特别多, 她妈在纺织厂上班,哪怕厂子里卖出去的料子就那些,但接触到各种料子的机会却比较多,认识的会做衣服的人多,一样的灰黑蓝,她的衣服也格外好看些。
  下楼洗脸刷牙,锅里果然还放着早餐。
  一样的油条稀饭豆浆鸡蛋,她嘴角翘了翘,天天一样的,他也不嫌闷。
  不过他好像很怕她会嫌跟他一起生活闷。
  吃了早餐她再去外面院子里转了一圈。
  跟刚来时的光秃秃不一样,这会儿菜园子里已经种上了好些菜。
  这会儿早春,正好是种植的时候,林舒就从农场拿了好些种子和幼苗种上了,西兰花,白菜,小包菜,菠菜,萝卜,豆角,豌豆,黄瓜,韭菜,香瓜什么都种上了一点,林舒也不知道哪个能活,反正就什么都种上一点呗。
  林舒刚给蔬菜淋了水,就听到了外面一阵吵闹声和哭骂声。
  不明情况的时候她一般是不会随便凑热闹的,就是要凑,也是去楼上先看看不是?
  可是这会儿她不仅听到了大人的哭骂声,还听到了小孩子的哭声,哭得人心里怪疼的,所以还是忍不住开了门去外面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找隔壁王团长的爱人于冬梅的。
  一个年轻的媳妇正扯了另外一个女人,又哭又骂地跟于冬梅说话。
  她们后面还跟着两孩子,一个两三岁的小姑娘,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
  这几个人林舒都认识。
  年轻媳妇叫阮桂芳,是一位姓李的连长的爱人。
  另一位叫孙秀玲,是一位连级指导员的爱人,是家属院托儿所的老师。
  后面两孩子是阮桂芳的两孩子李大宝和李二妞。
  林舒开门出去,就看到原先扯着孙秀玲的阮桂芳一把推开她,拉过儿子就跟于冬梅哭,道:“婶子,你看看,你看看,这个黑心烂肺的孙秀玲,她把俺两个孩子打成什么样了啊,就因为她是孙主任家的亲戚,以前我两孩子被她打了多少次,我都哭着忍了,可这一次,她是要他们的命啊!”
  这回一来是儿子一头一脸的血,她又吓又慌,积怨爆发,二来也是因为林舒的事,孙爱英在家属院的名声都臭了,所以她也就不管不顾了。
  林舒听了她的话吓了一跳,往那男孩身上看,原先背对着没看到,这会儿看到才发现他竟然是满脸的血。
  她忙跑过去,这会儿孙秀玲还在哭,于冬梅也低下身来用手在给孩子抹脸。
  林舒忙道:“婶子,婶子,我来。”
  于冬梅估计刚刚也是在院子里干农活,手上还满手的泥呢……
  林舒拿了帕子小心翼翼地给李大宝拭脸,也看到了他额头上有一个口子,血就是从那口子里不停的冒出来的,看到口子她倒是心里松了下,不是眼睛什么的就好。
  林舒在给李大宝小心的擦脸检查,那边还在吵闹。
  孙秀玲道:“你这女人胡搅蛮缠乱说什么?我说过了这是意外,意外!是他像疯子一样厮打我,咬我,要不然我能推他?这样他磕到桌子上还能怪我不成?还有他只是磕了一下,包扎一下就成了,你这个疯女人……”
  “他为什么打你?难道不是因为你打我们家二妞吗?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二妞还是个孩子,你就对她又掐又拧,你来托儿所才一个月,她身上就已经青紫了多少块?”
  “那是你们家孩子就跟野孩子似的,跟她说过多少次,不能随地大小便,不能拉在自己身上,可她呢,还当这是乡下呢,随地一蹲就拉,这样不服管教,我只是打她两下怎么了?哪家的孩子还不能打了?你要不服,要不就管好她,要不就领回家自己带,要不就哪里来哪里去,还是回你的乡下去!”
  孙秀玲被阮桂芳一路从托儿所扯到这里来,阮桂芳是整天种田干活的,孙秀玲没她力气大,一路上吃了不少亏,这会儿又气又恼,说到后面也有些口不择言起来。
  “你!”
  阮桂芳气得发抖,她也知道自己说不过孙秀玲,转头就拉着于冬梅哭,道,“婶子,婶子你评评理,咱们一个孩子一个月要交五块钱给托儿所,两孩子就是十块了,我要不是忙我也不能把孩子送过去,也是以前赵嫂子她带的好,要不然我也不能放心的把孩子送过去,哪里知道换了个人,就是这么对咱们孩子的。”
  她说着就去扯女儿的衣服,拉她身上的青紫给于冬梅看,眼泪“啪啪”的往下掉。
  她男人就是个连长,一个月就三十五块钱的补助,还要往老家寄十块,时不时的老家还另外有信过来各种地方要钱,所以她肯定是要干活的,把两孩子送到托儿所一个月虽然要十块钱,但她去农场工作一个月却是能有二十五块钱的工资,另外还包午饭和一些票券补助。
  家属院里孩子不算多,所谓的托儿所就是自己组织的,两个老师还有一个帮忙打扫清洁打饭的阿姨。
  一个老师带四到六岁的,一个老师带二到三岁的。
  几个月前孙秀玲通过姑姑孙爱英介绍嫁给了这边基地的一个连指导员,跟着住到了家属院。
  跟阮桂芳家一样,她男人一个月也只有三十五块,往老家寄的少点,每个月五块钱,但那剩下的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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