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完这句话,设计师打电话想跟她沟通点事情。
唐韵住了十几年的房子,唐国终于转回了她名下。
唐韵要把这栋房子重新装修一番。
她今天也没事,干脆起身收拾收拾就去了。
姜彻:【宝贝?】
唐韵正挑口红,怕把他给忘了,连忙咔嚓咔嚓拍了几张照片,让姜彻选。
【姜律师,判断你是不是直男的时候到了。】
姜彻:【要出门?】
唐韵:【去那边去和设计师商量点后续事情。】
姜彻:【设计师怎么约你去那?】
唐韵:【她说有点事,我去看看。】
姜彻:【嗯,今天穿了什么?】
唐韵又拍了一张自己的照片过去,拍了一张不好看,又自拍了一张。
姜彻哑然失笑,把她的照片存下来,毕竟是独家的,这才不紧不慢给她挑了一根。
杜锦在对面有些紧张,她一杯咖啡都已经快要见底了,姜彻才来。
但似乎很忙,她已经把自己的案情详细说了一番,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男人似乎并没有怎么听。
“姜律师?”
男人抬了抬眼,杜锦一阵心跳加快。
“说完了?”姜彻不急不忙问她。
“完了。”杜锦紧张地问他:“您是什么想法呢?”
男人抬了:“我并不负责你这个领域。”
杜锦有些着急,他不是都听完了吗?
“知道唐韵吗?”姜彻并不在乎她的回答,他将手边的调查报告递给她。
杜锦瞟了一眼,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了。
杜锦以为前段时间的热搜,她做的已经够隐秘,没想到还是被查出来了。
还是被这个人。
“杜小姐,你们似乎并不认识。”姜彻没什么表情:“因为我不接你的案子?”
杜锦握了握手,她知道自己再不说就没可能了,可她说出来,或许会让男人讨厌。
杜锦决定赌一把,她绝望地闭了闭眼,脸色苍白到柔弱:“因为我喜欢你。”
姜彻嗤笑了声,“我们见过?”
一瞬间,杜锦觉得,这可能是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话了。
她喜欢了他这么长时间,得到对方一句反问。
“为什么是唐韵?”杜锦把桌面的文件扫开:“我们见过,酒会上我对你一见倾心,我们还说过几句话,你当时还对着我笑了,你怎么可能不认识我?”
“礼貌性的微笑,杜小姐应该分得清?”姜彻不咸不淡地反问。
“你记起来了?”杜锦眼睛一亮。
她这一反应至少证明他是清白的。姜彻松了口气,要不然他回家都没法解释。
“那是杜小姐你自己的事情。”姜彻没必要在乎这些外人的感受。“至于为什么?”
姜彻唇角挑了下,他的左手在桌面轻轻敲了两下,戒指上有一圈淡淡的光泽:“想必杜小姐清楚,唐韵的身份。”
“还请你不要再打扰我们的生活。”
姜彻搞清楚了她的目的,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他也可以走了。
杜锦给他点的咖啡,他也没碰。
姜彻用食指将另一份文件推上前,杜锦眼角通红拿了过来。
一份醒目的律师函。
杜锦拿着的手都有些颤抖,这不是她来的路上想象的样子:“你要起诉我?”
“证据足够充分,没有理由不起诉你。”
散布唐韵的谣言,姜彻没有忍她的道理。
杜锦苦涩道:“可我喜欢你啊。”
姜彻甚至有些不明白她的脑回路,他也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这里离脑科医院不远。”
他说完,不再浪费时间。
律师骂人,不带脏字,还矜贵优雅。
杜锦反应几秒。试图握住他的手腕,被人躲开了:“为什么是唐韵。”
姜彻气笑了,彻底没了耐心,他淡淡问了句:“你为什么认为你有资格和我老婆比?”
多谢抬爱这些虚话他不会去说,他只会明确地告诉外人,姜彻喜欢唐韵,不能让她受委屈。
第39章 姜彻是不是特别禽兽……
唐韵开车到楼下, 给姜彻报备了声,男人没回,应该在开车。
不知道为什么, 唐韵心里总有些不安, 眼皮跳的厉害。
设计师还没来, 唐韵又给她打了个电话,没人接。
她便坐电梯先上楼。
这边的户型大, 装修起来不是件容易的事。
唐韵不喜欢之前他们留下的痕迹, 把所有家具都换了一遍,格局也请设计师重新设计。
只有一点要求:跟之前没有一处相同。
唐韵开了门, 客厅却亮着一盏地灯。
唐韵吓了一跳。
陈景宜坐在沙发上,双眼无神看着窗外。
“你在这干什么?”唐韵开了客厅的灯,整个房间一下子亮了起来, 没那么灰沉沉。
唐韵没过去,站在玄关和她说话。
大意了, 他们搬走,她没换锁。
时间还早, 唐韵当即就给工作人员打电话, 让人跑一趟。
唐韵拨了出去,对面还没接通, 陈景宜就坐在沙发上,也不看她。
直到唐韵打完电话, 她才开口:“我第一次遇见你妈妈, 她也正在打电话。”
唐韵缓缓放下手机。
“你们很像。”陈景宜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
唐韵是想多听周围人说起她妈妈的一些事情, 但不包括她,“你不配提我妈妈,出去。”
“欣欣要出国了。”陈景宜没动:“她爸爸也不回家。”
唐韵冷冷地看着她:“你再不走, 我就报警了。”
“唐韵。”陈景宜站了起来,转身看她。半个月不到,她眼角细纹多了许多,整个人都没有以前那种柔弱感,颧骨微高,看着有些刻薄:“这都是你造成的。”
唐韵一下子就气笑了,“是我让你来破坏我的家庭?是我教你做人两面三刀?是我把唐欣教成了这般心思歹毒?”
唐韵一直憋着一口气,她知道自己没必要跟她争一时口舌。
但唐韵知道真相以后便总憋着一股火,反复压抑,只能告诉自己,过去的事没必要如此深究,她们得到报应就好了。
对这母女一味退让,不知让她们看了多少笑话。
可唐韵只是个普通的成年人,有七情六欲,不是万能的救世主。
最可笑得便是她不知道真相的时候,唐韵想问问陈景宜凭什么给她带来这么多伤害。
“可是我没破坏你的家庭,你妈妈去世以后,我才再次找到了你爸爸。”陈景宜声音突然加大。
“唐欣呢?”唐韵架都会打,骂人还不会?“我就奇了怪了,你是婚前无性繁殖,才生出唐欣那么单细胞生物吗?”
陈景宜一时哑然。
唐韵的火气这会已经压不住了,她从玄关走到她面前。
她个子高,垂着目光看她。“陈景宜,你真可怜。”
“自己得不到陈家的重视,现如今,你女儿又被你亲手教成了你的样子。”
这话似乎一下子戳中了她的肋骨。
陈景宜摇了摇头:“不是的,是你,都是你。”
“如果你没有回国,老老实实留在国外……”陈景宜神色恍惚:“还有姜彻,你不回来,他迟早会接受欣欣。”
唐韵一下子有些恶心,她不明白这类人的思想。
明明是自己的错,怎么能把自己择得干干净净,全归结于别人身上。
她不再和陈景宜浪费时间,“赶紧出去,我现在就联系楼下的保安。”
陈景宜突然冲了过来捏着她手腕不放,“反正我什么也没有了,不如再帮欣欣一把。”
“你要是没了,唐国就只有欣欣一个女儿。”
她力气突然很大,唐韵根本挣脱不开。两个人扭在一起,陈景宜的神色越来越疯狂。
她们摔到了地上,唐韵胳膊都被她掐红了。
原来人在癫狂时脑子真的不清楚,力气很大,
唐韵上次和她们打架的时候,陈景宜还没有这样爆发。
唐韵闻到了什么味道:“你干了什么?”
“你进来的时候没注意吗?”陈景宜眼底痴狂:“地上洒了油啊。”
“你终于注意到了吗?”陈景宜问她,说着拿出口袋的打火机,扔了过去。
一瞬间,大火蔓延了开了,客厅沙发上所有的布料都成了助燃剂。
“你疯了?”
趁着陈景宜抬头看的时候,唐韵终于挣脱开,但是出去的路已经被火封闭。
这个疯女人不躲不闪,是真的要拉着她一起垫背。
火势还不是那么大,应该能冲出去。
唐韵扯了小毛毯去洗手间,把水开到最大。
客厅烧起一串火,陈景宜不再在意唐韵的动向,拿起桌上的照片一张张往火里扔。
“我都不要了。”她手里都是他们三人的全家福照片,“说好你会对我好,可我现在成了笑话。”
她脸颊被火光映照成红色,神情已经木神了。
姜彻开车到楼下的时候,大火已经烧到了窗边。
楼下围了不少人。
“这火怎么烧这么大?家里的人出来了吗?”
“不知道啊,已经报警了。”
“来了,来了,还好火警在我们隔壁街。”
姜彻打了唐韵的电话,没人接。
他跟着火警一起上了楼。
火势太猛,门已经由于气压打不开。
“你是这家的业主?”消防队员用了仪器开门。
姜彻眉头紧皱:“我妻子在里面。”
“应该就是她打的119,一会你别进去。”
说话间,他们动作很快,大门被打开,
唐韵用湿毛巾捂着口鼻缩在角落,意识已经有些不清楚了。
透过门缝,她看见火苗已经隐约吞到了这边。
陈景宜已经晕了过去,她似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哭得双眼通红。
唐韵报完警,手机在扭打间找不到了。
她好想,好想,打电话给姜彻。
告诉他,她好委屈。
她很怕。
卧室门被人大力踹开,唐韵昏迷前看见一身西装的男人眉眼慌乱,跑过来抱起她。
唐韵轻轻动了下唇角,发现她笑一下都很费力。
会不会是错觉啊,她想一想,他人就来了。
“唐韵,唐韵。”
唐韵说不出话,只能看着男人的面庞越来越模糊。
-
唐韵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了。
郝钰一直注意着床上的动静:“醒了,醒了,姜堰,快去叫医生。”
床边围了三,四个人。
唐韵顺着手上的力道,看见了姜彻。
他眼底有些淡淡的青色,和她对视的时候轻轻扯了下嘴角。
唐韵手抚上他的下巴,还没见过他这么狼狈的时候。
碎发散乱,唇色泛着白。
唐韵想笑,却也知道自己好不到哪去。
她不知道她昏迷了多长时间,隐约还能记得他把她抱出火场。
“没事了,唐韵。”
姜彻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握着她的手覆在他眉眼上。
唐韵轻轻笑了下,一时还真有些分不清他是在告诉她,还是在告诉自己。
唐韵叫他的名字。
却意外发现自己出了不声。
“被烟呛到了,别怕。”姜彻抚了抚她的脸:“医生说过两天就好了。”
经历过生死一瞬,唐韵一点也不害怕。
医生检查完后,郝钰张罗着让姜堰和他去买点吃的。
唐景明也在。
几个人从昨晚守到了今天,连口饭都没吃。
唐韵也有些饿了。
郝钰嘴里数着去买点什么,跟姜堰出了门。
“吓死我了……”唐景明说着话,还没凑上来。
姜彻弯腰,在她唇上恶狠狠咬了一口。
“艹。”唐景明愣了下,再没眼看:“我还在呢。”
唐韵被咬得疼,眼里一下子溢出水光,只能用贴着纱布的手,呆愣愣地捂嘴。
姜彻没说话,就定定了看着她。
“还不出去。”男人哑声道。
有人自动代号入座。
“什么变态。”唐景明嘟嘟囔囔把门带上,出去了。
唐韵也不能出声表达不满,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咬她?
姜彻不跟她解释,再次俯身侵上她的唇角。
他吻得很用力,唐韵都不会调整呼吸了,只能被动跟着他的节奏。
姜彻捏上她的下巴,碾磨她的唇,呼吸纠缠,他反复用力确认她的存在。
直到唐韵受不了,用舌尖推着他的出去。
姜彻才起身,抬起拇指,缓慢地蹭去她唇角的水光。
唐韵用目光控诉他。
姜彻这才笑了下:“吓到了?”
唐韵很气,但是又无法表达。
她死里逃生,他就这么咬她。
疼死了。
唐韵转过脸,不理他了。
病房门被人敲了敲,唐景明贱嗖嗖地:“二位,护士过来换药来了。”
唐韵听见有人问:“里面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