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芸张了张唇，“因为那是剧情需要。”
籍仓不死心：“我们不能握手吗？”
叶芸：“你是我的敌人，不行。”
籍仓皱着眉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他声音轻的好似能被一阵风吹散，“我们不做敌人不行吗？”
叶芸直直的看着籍仓，此时的少年单纯又固执。
她点点头，“行，我们不做敌人。”
第48章 籍仓忽然想到一……
籍仓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其他人可能不能帮助到他，但是叶芸一定可以。
“叶芸，你看过片吗？就是那种男女……”
他困惑的诉说这自己的问题, 一点都没有羞涩, 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个问题有什么不能说的。
叶芸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眼看着籍仓越说越离谱, 尺度越来越大，周围还有其他的同学, 在籍仓说得更加露骨之前, 她急忙向前垮了一步, 用手捂住了籍仓的唇。
微凉的唇瓣划过她的掌心, 留下淡淡的痒意。
叶芸看到籍仓眼中的无辜与不知所措，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拿籍仓怎么办才好。
这种事情, 像他们这种高中生都知道的差不多，但籍仓不一样，他虽然比她还大了一岁, 但是在她爷爷的培养下，籍仓从来都没有接触过这种事情。
他当然会觉得奇怪新奇, 以及不理解。
籍仓垂眸看着叶芸纤细的手指, 不知所措的红了脸庞, 脸颊发烫。
红晕迅速蔓延到了脖根。
叶芸松开手, 拽着籍仓的手将他拉到了一处很少有人经过的角落, “好了, 你要说什么？”
籍仓抬手碰了一下唇, 呆愣了许久，在触及叶芸目光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叶芸正在等他回应, “叶芸，你知道那个是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叶芸蹙了蹙眉，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凭一两句说清楚，偏偏籍仓求知的看着她。
曾经阴戾到让混混心惊胆战的少年，此时单纯的像一张白纸，问着他从来都没有涉及过的问题。
“……要不你试一试百度？”
籍仓委屈的抿了一下唇，失落的低下了头，好似被叶芸狠狠的欺负了一般。
在他看来，叶芸是嫌弃他麻烦无知，所以才想用百度来打发他。
叶芸瞧着籍仓的样子，眼皮挑了两下，无奈道：“那种事情可以和喜欢的人做……也可以和不喜欢的人做，主要是看是不是自愿的……”
“我，我解释不清楚。”叶芸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也不知道自己胡说了什么。
籍仓抬眸看着叶芸，漆黑的瞳孔中悄然飘入了一道光，“我……可以你和做那种事情吗？”
少年声音纯净又懵懂。
如果不是一直住在地下室里，接受着各种训练，籍仓会想任何一个普通的孩子一样，上着学，而不是天真的问着一个荒唐的问题。
叶芸眸光变了变，若不是说出这句话的人是籍仓，她可能真的以为那个人正在调戏她。
“不行。”
籍仓困惑的皱着眉，“为什么不行？叶芸你不愿意吗？”
“不行就是不行，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
“那你什么时候能够愿意呢？”
“……”
*
叶芸已经很多天都没有看到白栾了，这让她有些担心。
原来白栾内疚的不仅仅是她被他的养父养母绑架，还有她被刺了一刀差点死掉。
对于当时被虐待，心智又不成熟的白栾的确冲击很大。
叶芸随便找了个借口，让籍仓自己先回家去。
籍仓虽然很失落，但还是听从叶芸的话，背着书包走出了校门口。
叶芸去了白栾的搬家，发现他并没有在教室里。
他的同学说他一大下课铃就走了。
叶芸道过谢之后，顺着白栾放学回家常走的那条路寻找着白栾的身影。
她不知道她穿越到过去，有没有对白栾造成影响，以至于改变现在的他，但她害怕她给白栾带来的是不好的影响。
刚走到一条治安较差的街巷内，远远的便看到穿着和她一样校服的少年坐在地上，靠在墙壁上，在他面前是几个凶神恶煞的男生，愤恨的踹了少年一脚。
“就是他，害的老大住院，真晦气，怪不得在学校也没有人和他走得近些。”
“我们随便教训教训他就行了，省得粘上他身上的晦气，倒霉！”
“……”
白栾无力的垂着头，比起他忍受药物带给他的疼，这些皮肉之苦根本算不上什么。
比起被他连累的叶芸，更算不上什么……
白栾不抵抗，任由拳头落在他的身上，嘴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鼻血滴落到了地面上。
他眼眸无光，默默的等着意识渐渐模糊。
当初，叶芸受伤被救走之后，他虽然拿起了刀，但是没能动手，他还是没有勇气，腿脚都发软，只能看到远处的房子燃起了熊熊大火。
裴容还待在那间平房内，也就是那一次，他被烧伤了大片的肌肤。
……
白栾伸出舌尖，舔去了唇角的血丝，对于男生们谩骂与殴打，视若无睹。
男生被白栾这幅样子给气到了，他们非了不少功夫堵到白栾，可白栾却无动于衷。
正想将地上的白栾拽起来，一双纤细的手阻止了他。
叶芸眼眸一冷，用了些巧劲，控制住了男生的手腕，一用力，将男生甩了个踉跄。
她没有去看地上的白栾，而是与面前的男生对视，“打够了吗？”
白栾微愣，悠悠的抬起眼眸望着叶芸的背影，忘记了身上的疼痛，沙哑道：“叶芸？”
叶芸扔掉书包，许久都没有打过架了，她差点忘记自己也算是校霸的存在了，只是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
叶芸打架的招数完全是在和别人干架的时候慢慢摩挲出来，应对一般的人完全够用，可是这次人毕竟太多了，叶芸身上有伤，自然有些难敌。
一时不察，腿上被踹了一脚。
叶芸蹙着眉头，堪堪稳住了身子。
男生有些洋洋得意，“听说你很能打，我看也不过如此。”
正当他还要动手的时候，苍白的手握成的拳头卷着风打在了他的下颚上，让他蒙了一下。
白栾穿着粗气，指节被磨破了皮，垂下的眼眸中满是被霜雪掩盖的怒意。
第49章
“……
“别动她。”他声音沙哑, 像是手指扣在干枯的树皮上。
男生回过神来后，眼中满是怒意，对于他来说, 一向对他忍气吞声的白栾感反抗他就是在打他的脸。
“就凭你, 还让我不要动她？”男生显然没有将白栾放在眼中，痞痞的笑了一下, 打算继续向前。
白栾眉眼一冷，这次他没有克制自己, 用了全力将男生一脚踹到。
他向来坚持一个原则, 拥有不把自己放在明面上, 所以他制造了无数“意外”, 都与他无关。
可是和叶芸有关的事情，他无法隐忍到他所制造的“意外”发生。
以前可以不争不抢, 但现在不行，因为他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叶芸在他面前手上。
叶芸站在白栾的身后，看着宛如被逼到角落里的囚兽, 最后奋力一扑。
白栾穿着粗气，看着那几个男生狼狈的跑开。
男生们咒骂着, 就算被揍惨了, 但是输人不输势, 也不知道白栾突然吃错了什么药, 竟然将他们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叶芸看向白栾紧握的拳头, 手指磨破了皮, 鲜红的伤口印刻在病态白的肌肤上, 犹如羊脂玉间点缀了鸽子血。
“白栾……”她走到白栾的身侧，看着白栾逐渐平歇下来，想要去拉白栾受伤的手, 却被他一把甩开了。
叶芸呆愣的看着自己落空的手。
“为什么要过来？没有看到很危险吗？”白栾有些歇斯底里的喊着，可是他声音沙哑，用足了劲发出的声音却不大。
他眼眸瞪大，因为动怒，脖颈染上了红晕，与脖间的红色伤疤融为了一体。
他可以对自己不屑一顾，但是不能看到叶芸因为他而陷入危险中。
叶芸抬眸，清楚的看到白栾眼中的怒意，担忧，悔恨，痛苦……
太多情绪了，几乎要将白栾吞没。
她知道白栾紧绷的神经从来都没有放松过，他这样活着是在是太痛苦了，过去的事情或许一部分原因在白栾身上，但是他不需要拿这件事情折磨自己一辈子。
叶芸开始逐渐明白叶老爷子为什么要把白栾放在她的身边了，她是试验品，却不像籍仓般经过训练，所以叶老爷子就将偏执疯狂的白栾放在她的身边，潜移默化的影响她。
或许裴容也是这样……
白栾的养父养母虽然以虐待他为乐，但是他和裴容还是受到了影响，他们注定了和普通小孩会有所不同，这是叶老爷子选择他们的理由。
或许正是因为这一点，白栾才能从叶老爷子那里得到药，用来续命。
叶芸向前走了一步，二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近，鞋尖蹭着鞋尖。
她微微踮起脚，抬手碰了碰白栾额角的伤口，眼中很是茫然，“疼吗？”
白栾失神着注视近在咫尺的叶芸，怔了一瞬，迅速低下头，眸光闪烁。
“叶芸……如果当初你没有出现，没有来救我就好了。”
叶芸蹙起眉头，狠狠的抓住白栾的手臂，提高了声音，“白栾，你真的这么想的吗？”
白栾不敢抬头，他害怕叶芸看到他眼中的动容与挣扎，声音哽咽，“……是，我希望你不要出现。”
叶芸在白栾手臂的伤口上用力一握，刺痛感让白栾紧锁眉头，终于肯抬眸看向叶芸。
“好。”
“就听你的。”
叶芸看了一眼自己被血染红的掌心，非但没有收手，反而越握越紧。
疼痛会使人心跳加速，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去处罚系统的隐藏功能。
几次呼吸间，叶芸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条脏乱的街巷里了，而是蹲在一个巨大的树先，看着一只只排着队的蚂蚁搬家。
手中还握着一根粘了泥土的树干。
远处天空低沉，雾蒙蒙的空气冰冷又湿漉。
叶芸站起身来，看着从半山腰上驶来的黑色汽车，握紧了手中的树枝。
按照她从叶家老宅里找到的资料，叶老爷子特意将她放在这里，就是为了让她遇到白栾变态的养父养母。
除非她“解决”掉白栾的养父养母，恐怕叶老爷子不会来救她。
她一直想不明白叶家的资料是谁放到那里的，从她知道了自己和伊闻的时间线是相反的后，便明白了。
叶老爷子死后，老宅就交给伊闻一个人打扫，也只有他能够接触到这些资料了。
黑色汽车停在了路边，倒下的树将道路堵了一个严严实实，夹杂在雨声中，一阵阵沉闷又微弱的声音从汽车那里传来。
叶芸目光落在了汽车的后备箱内。
白栾的养父撑着伞从车上下来，小跑着来到路上横着的树干旁查看。
【我希望你不要出现……】
叶芸淡淡的收回目光，看着地上忙碌着的蚂蚁，刚要蹲下身，白栾受惊而惊慌苍白的脸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她微微一顿，再次隔着雨雾看向后备箱。
“你现在会有多么害怕呢……”
“很疼吧……”
叶芸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拍了拍群边粘上的泥土，拍到一半，她又放弃了。
算了，反正待会又会弄脏。
叶芸顺手捡起一块有两个拳头大的石头，在她的小腿上用力划了一道，鲜红如玫瑰的血滴落在了地上。
她颠了颠手里的石头，趁着男人没有注意，悄然的走到汽车后，用力的将石头砸向了后视镜。
刺耳的响声后，碎裂的玻璃洒落一地。
叶芸最终还是不能对白栾袖手旁观，既然他认为是他害了她，那她就装作是误打误撞遇到了这对变态的夫妻好了。
这些都是因为她，与白栾毫无关系。
白栾的养父养母是影响他的一部分原因，还有很重的影响来自她。
如果没有遇到她，白栾会不会过得比现在好。
【疼吗？】
——这句话我一定会再问一遍。
……
树下，蚂蚁有制度的躲开了地上的凹凸不平。
从远处看，地上的沟壑渐渐组成了一句话，在鲜红的血浸染下格外明显。
那是一串地址，也是叶芸在几分钟后被绑架到的地方。
有了显眼的红色，滴落一地的血很快就会被路过的人发现。
*
“叶芸，叶芸……”
叶芸愣了一下，远处的灯光又些耀眼，等她眼中恢复了焦距，才发现天暗了下来，路灯一盏接着一盏亮了起来，照亮了少年苍白的脸庞。
她看着白栾唇角青紫色的淤血，指腹轻轻点在了上面，“疼吗？”
白栾神情一顿，疼痛被安抚的奇怪的感觉在他唇边化开，强忍着想要舌尖去舔舐的冲动，坦然道：“疼……”
“叶芸你怎么样？没有事吧，刚刚你就眼中失神的站在这里，咳咳……”
白栾咳嗦了一声，脸庞晕上淡淡的红色。
“我没有事。”叶芸轻松的笑了一下。
被校服裤盖住的腿上多了一道很浅的伤疤。
第50章 经过充分的准备后，……
经过充分的准备后, 终于迎来了校庆这天上台表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