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伏黑甚尔懒散的看了一眼这边,“所以呢?”
他敷衍地说道道,“你要养吗?”
白鸟真理子摇了摇头。
“不养,”她一口回绝了伏黑甚尔的话,“没钱。我们把她送回去吧?还是等她的家里人找过来?”
“随便,”伏黑甚尔相当无所谓的说道,“都可以。”
他对赌马的兴趣比这个大多了,即使是对着白鸟真理子这个屋子的主人也一副爱答不理的态度
白鸟真理子有点头痛的看着伏黑甚尔这样消极的态度。
“那就送她回去吧,”她想了想,还是说道,“不知道她那边的接口是在哪个位置的家里的人也不一定找得到吧。”
“哦,可以,”伏黑甚尔懒洋洋地说道,“你决定吧。”
白鸟真理子应了一声,将抱在怀里的灶门弥豆子放了下来,安置在了一边的椅子上。
“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可以吗?”她温和地说道,“我给朋友发一点消息就好,很快的。”
灶门弥豆子朝她眨了几下眼睛,惹得白鸟真理子笑了起来。
“真乖,”她伸手摸了摸灶门弥豆子的头,又拿出手机给五条悟他们发了消息,解释了一下家里的情况,也顺便说了自己要送小朋友回去这件事,顺手还传了几张自己拍下的、关于夏日祭的照片。
在这之后,白鸟真理子终于想起了夏日祭带回来的、剩下的那份苹果糖,干脆从冰柜里拿了出来,塞给了灶门弥豆子。
一切都交代完了之后,白鸟真理子才拉着灶门弥豆子的手,喊上了伏黑甚尔,试探着往柜子里面走去。
柜子是两米多高的衣柜,即使是以伏黑甚尔的体格也能轻轻松松的站立,但比起另外两个世界“一拉开就是对面世界”的场景,这里更像是一条幽暗的通道。
白鸟真理子看不太清楚,只能握着开了电筒功能的手机,勉强的往箱子那一头走去。
灶门弥豆子将木箱的门推开了,再次钻了出来。
随后钻出来的是拉着她的手的白鸟真理子,以及跟在后面的伏黑甚尔。
白鸟真理子有点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只有一家挂着“营业”字样的拉面小摊还亮着灯光,里面的老板忙碌的弯腰做着拉面,似乎没什么空的样子。
“啊,这里是”她不确定的说道,“荒郊野外?”
她摸出了手机,发现自己手机上的定位居然诡异的消失了,最后显示的位置是东京的浅草。
这里是浅草?但是,浅草有这么破败吗?她到底是到了什么地方??
白鸟真理子握紧了灶门弥豆子的手,拉着她走到了拉面摊老板的前面。
“那个”她试探地问道,“你好,这位先生。能打扰你片刻吗?”
拉面摊的老板抬起头,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穿着奇怪的白鸟真理子一眼,又看到了她牵着灶门弥豆子的手。
“你是那两个孩子的家人?”他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似乎立刻激动了起来,“我给你说,你家的孩子啊,真的是糟糕透了啊——真的糟糕透了!!喂,你是妈妈吧?是吗?”
白鸟真理子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什、什么事情?”她解释道,“你可能误会”
“没有误会的啊!”老板唾沫横飞,“你的孩子把我那碗面,啪一下啊,他把面砸掉了啊!”
他看起来相当恼火,“认真做的面没有得到认真的对待也就算了,他一点都不想吃面,那就别买不行吗!买了又没有得到好好的对待,我都要被气死了啊,气死了你懂不懂!这都不是钱的事情——”
似乎对着白鸟真理子还不够,他又转向了站在一边、同样穿着古怪衣服的伏黑甚尔。
“你是这一家的父亲吧?!”
伏黑甚尔:?!
他啧了一声,正打算否认,却直接被老板无情的打断了。
老板从小摊后面直接跑了出来,明明比伏黑甚尔矮了一个头,却气势逼人。
他叉腰站在伏黑甚尔的面前,“我说你啊!要教育好你自己的孩子的,担负起责任啊——”
看见伏黑甚尔鲜少露出的愕然神情,老板似乎更加来劲了。
他正打算再接再厉,说个几十句,就看见牵着女孩的白鸟真理子往他身边走了过来。
“请等一下,”白鸟真理子打断了他的话,“您可能误会了什么。我并不是这孩子的母亲。”
她握紧了灶门弥豆子的手,有点紧张的撒谎,“我是在路上看见她的。”
老板狐疑的看着白鸟真理子,没有再说话了。
“这个孩子孤零零站在路边,”见到老板终于闭上了嘴,白鸟真理子才继续说道,“似乎走丢了,我就走了过来,想先来问问情况。虽然说丢弃亲生骨肉的情况并不少见”
她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但这个孩子看起来受过很好的教育,也同样被打理的很干净。我听您的意思,这个女孩是还有个哥哥或者弟弟,是吗?”
老板尴尬的点了点头。
“是一个头发有点红色的少年,额头上有着一块很明显的伤痕,”他说道,“在我这里买了一碗面,也没付钱、也没有吃,就这样扔掉碗突然离开了,连妹妹都丢下了。”
白鸟真理子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那我们就等到这个孩子的兄长过来吧,”她看向伏黑甚尔,“甚尔君,你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吗?”
“随便。”
看起来像是什么话都不想说的样子啊。
白鸟真理子叹了口气,带着灶门弥豆子坐在了一侧的石凳上,又招呼边上的伏黑甚尔过来坐。
她伸手够了下倒在地上的木箱,拍打干净之后放在了一边,向一边的拉面摊老板说道,“那就暂时打扰您片刻了。”
老板点了点头,又犹豫的走了过来,站在三人的面前。
他盯着三人说道,“真抱歉误会了你们,非常抱歉,是我想太多了那个,你们要吃拉面吗?我请客的那种!请不要客气!”
正重新给灶门弥豆子系起那条粉色绑带的白鸟真理子转过头来,愣了一下。
“啊,这个,”她下意识拒绝道,“也没有到这种程度,不用这么客气的——”
但是看着老板热切期待的眼神,白鸟真理子即将出口的拒绝有点说不出口了。
“主要是我吃饱了,”她有点犹豫地问道,“嗯甚尔君,你要吃吗?”
等到灶门炭治郎从街道附近急匆匆冲了回来,带着刀往回跑的时候,隔着远远的距离就闻到弥豆子身边出现了两个陌生的气息。
一个是年轻的女性,似乎有点温和的味道,闻起来很安心;另一个则是带着点不太好的味道,炭治郎也有点摸不透这种味道,只觉得很糟糕,非常糟糕。
他加快了步伐,往回冲去,距离很远的位置就呼喊道,“弥豆子——”
听见声音的白鸟真理子有点疑惑的回头,发现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正往这边冲过来。
这就是老板说的兄长吗?也是个孩子啊。
就在这时,坐在白鸟真理子身边、握着苹果糖的灶门弥豆子猛地站了起来。
她就像抽条一样,在白鸟真理子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突然变成了十几岁的少女形态,然后拔腿就往那边跑去。
在快碰到灶门炭治郎前面一点,灶门弥豆子猛地刹住了车。
然后举起了手里的苹果糖,小心翼翼又无比珍惜的塞进了灶门炭治郎似乎要拥抱她的、粗糙的手中。
第106章 谁是丑女啊
这、这是苹果糖?
晶莹的糖果还带着蜜色的光泽, 香甜味丝丝缕缕的飘了过来,显然是很珍贵的糖果。
灶门炭治郎颤抖着握住了糖果,更紧的搂住了自己的妹妹。
“抱歉啊, ”他低声说道, “把你丢在了一边什么的, 弥豆子,对不起啊。”
灶门弥豆子安安静静的被他搂住, 又挣扎着伸手,拍了拍灶门炭治郎的背。
似乎是在安抚他不要太在意这件事一样,坚定的安抚着他。
等到灶门炭治郎平复了心情,才拉着灶门弥豆子往拉面摊附近走去, 摸出了口袋中剩下的钱。
他依稀还记得自己打碎了碗的事情,箱子也还在那边,加上弥豆子手上的、由好心人赠与的糖果,还欠了一声道谢。
白鸟真理子则是趁着这个间隙, 好好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确实应该是浅草没错, 但这个时间加上附近的布置, 以及行人的穿着应该是大正年间?也许等会可以问一问这个孩子。
见灶门炭治郎走了过来, 白鸟真理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你好, ”她看向这位额头上带着明显疤痕的少年,笑着说道, “我是白鸟真理子,边上的这位是我的朋友, 伏黑甚尔。”
“那么,”她温和地说道, “你就是这个女孩的兄长了?”
“对的您好, 白鸟小姐, ”灶门炭治郎握着弥豆子的手说道,“我是灶门炭治郎,这是我的妹妹灶门弥豆子。”
他同样也明朗的笑着,“刚刚有急事临时跑开了一下,非常感谢您帮忙照顾弥豆子。”
“原来是这样啊,”白鸟真理子点了点头,“你回来了就好可以找个地方,聊一聊吗?我可能有些事情要告诉你。”
关于木箱子的事情,加上通往自己家里的那扇门以及还得问问看这对兄妹的家庭情况。
灶门炭治郎虽然不太明白,还是笑着点了点头,“没问题的!不过我还有点事情,能等我一下吗?”
他转身向老板道歉,无论是言语还是行为都透露着格外稳重的气息。
白鸟真理子能清晰地分辨出来,是没有资格幼稚的、早熟的味道。
但又不太一样这么懂事、懂礼貌又依赖着彼此的兄妹,应该是出生在一个很健全与温暖的家庭。
白鸟真理子点了点头,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灶门炭治郎向老板道歉,又接过了一碗乌冬面,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他身边的弥豆子则是歪着头,站在兄长身侧偷偷看向白鸟真理子,和她的视线对上了还眨了眨眼睛。
白鸟真理子:啊,总之就是非常可爱。
白鸟真理子朝着弥豆子笑了笑,还没开口,就听见一边的伏黑甚尔懒洋洋的笑了起来。
“怎么,”他说道,“打算两个一起养?”
说的就像是超市清仓促销,水果拼盘买一送一似的。
白鸟真理子瞪了他一眼。
“你在瞎说什么啊!”白鸟真理子反驳道,“不要这样被听见了也太尴尬了!”
见灶门炭治郎吃完了面,白鸟真理子马上站了起来。
她抓着仍旧坐在凳子上的伏黑甚尔的衣角,向灶门炭治郎说道,“炭治郎,是吗?我们先找个安静的地方吧?事情可能有点复杂。”
灶门炭治郎点了点头,“好的。”
他想了想,“刚刚过来的时候似乎有个还算僻静的地方请跟我来吧。”
灶门炭治郎将木箱重新背了起来,握着弥豆子的手往一旁走去,“请跟我过来。”
白鸟真理子点了点头,伏黑甚尔无可无不可的跟上。
四个人就这样找了个边角的僻静地方停了下来。
似乎是被白鸟真理子严肃的表情搞得有点紧张,他吞了口唾沫,才问道,“这里就可以的——那个,白鸟小姐,具体是什么事情?”
“啊,是这样的,”白鸟真理子指了指他身后的箱子,有点犹豫的说道,“虽然说你可能不太能接受我和甚尔君来自另一个世界没错,而且时间大概比现在晚一些的样子。就,你可以理解为是从箱子里钻出来的。”
她将垂到耳后的头发往后别了一下,有点不自在的说道,“虽然说很离奇,但确实是真的啦。”
灶门炭治郎顿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他边说边把箱子放在地上,打开了箱门,“我明白了。您是现在要回去吗?”
这让本来打算应对炭治郎一大堆问题的白鸟真理子愣住了。
“不怀疑一下吗?”她有点好奇的问道,“这是很奇怪的事情吧?”
“其实还好,”灶门炭治郎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的鼻子比较灵敏,可以闻到别人的情绪之类的。”
他明朗的笑着,“气味告诉我,白鸟小姐并没有在说谎呢。”
在白鸟真理子说话的时候,他能闻到的是一种很清冽的、并不存在任何谎言痕迹的味道。
因此他选择相信白鸟真理子。
白鸟真理子点了点头,“我们确实是打算回去了。炭治郎呢?你要去哪里?”
她看了看附近,“是回家吗?这么晚了好像不太安全,我和甚尔君送你们回去吧。”
虽然说按照弥豆子能够撞裂她柜门的力道来看,走夜路的时候撞见坏人,担心的应该是坏人才对,但是白鸟真理子总还是放不下心。毕竟无论是怎样厉害,孩子都是需要照料的。
她温和地看着一边的灶门炭治郎,“反正箱子可以背在身上,我们随时可以离开。”
听见这句话,灶门炭治郎停了一下。
“啊,这个,还有点别的事情,”他说道,“是很重要的事情,可能不太方便你们跟着。”
就在这时,另一侧传来了木屐轻轻踏过地面的声音。
白鸟真理子下意识抬头看去,发现是一个长相有点古怪的少年。
“你们还要说到什么时候?”他冷声说道。
“十分抱歉!”灶门炭治郎下意识道歉,“但是确实有点事情要和白鸟小姐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