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过三——星代表
时间:2021-06-19 09:51:22

  或许是上天对他有所眷顾,在他犹豫间,路琛与余悦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晋熙不自觉的跟上去,说服自己只是想揪出路琛的真实面目,好让陆沅沅明白她到底有没有做错选择!他劝自己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验证他的想法,只要跟上去看一眼,看一眼就走绝不停留。
  停车场。
  余悦靠在路琛肩上,细碎的哭声蔓延开来,路琛连声安慰她,动作轻柔不似普通友人的相处。
  “呵。”
  晋熙不再躲避,他拿着车钥匙轻蔑看过来,路琛紧皱的眉愈加证实他的言论。
  说什么新婚快乐,男人都一样,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路琛也一样,也不过如此。
  末了,心情舒坦。
  那道声音又出现了。
  “看见没?路琛就是个虚伪的小人,他不爱陆沅沅,他也只是想利用霍家上位。”
  “晋熙,你没输。”
 
 
第36章 你们一个虚伪一个自恋。……
  陆沅沅与路琛在机场分开, 起因是宗思霖的父亲宗奕凌先生想要见她一面,她能猜到具体要谈的内容,无非是与宗思霖有关。
  路琛本来是想送她去茶楼, 中途接到工作要前往江氏分部, 陆沅沅不想他耽误工作,执意一人坐车过去。
  中途, 霍铭霄发来消息,说今晚亲自下厨, 让她一定得和路琛回家住。
  即便霍铭霄不说, 他们也要回他那, 她与路琛刚新婚, 在港城并不会待太久,能与霍铭霄相处的时间只会越来越少, 从金城回来前,陆鸢提起霍铭霄也有了白发,陆沅沅忽然感叹父母也在慢慢变老, 她在追求梦想的同时更想凑多点的时间陪伴他们,至少得顺着他们的心思来, 少惹不快少起矛盾。
  陆沅沅随即给路琛拨了电话过去, 响了一声传来无人接听的女声, 明显是被挂断, 她并没有打算去深究他这么做的原因, 路琛要从机场赶去江氏分部得花四十分钟的时间, 他身边跟着余悦, 除非是他不想被打扰。
  陆沅沅打来的电话的确是被余悦挂断。
  不过她是想借此机会求路琛帮忙。
  “路琛……”还没说第二句,路琛沉声打断她,“这是在公众场合, 以后你我都要注意,我还不想被拍到。”
  余悦下意识往四周张望,抹了把眼泪立刻变得机警起来,“没人看到吧!我不就是求了一个安慰,以前你年轻那会不也往我怀里钻求抱抱求安慰?”
  路琛面上神色平添几分不快,“那是以前,十几岁懂什么,现在不许再胡闹。”
  “切,我不是你姐姐?”
  “就是因为把你当姐姐,才会阻止你去见欧邢。”
  余悦这个要分不分要断不断的男朋友,也是个极品奇葩妈宝男,余悦工作、长相样样出色,就是看男人的眼光不好,真不知着了欧邢什么道对他好到掏心掏肺,乐意付出自己的所有。
  路琛不忍心她再跳火坑,只要是有关欧邢的事总会多加阻拦,这回,余悦竟然用跟陆沅沅说清真相做要挟。
  “路琛,你不敢戳破,我来帮你说,没你这么藏着掖着的,结了婚拿了证,难道还想抽身而退?”
  “还不是时候,你别胡闹!”
  余悦不顾他眼底冒出的火气,拿起手机给陆沅沅拨过去,路琛长胳膊伸来,正要开口,电话接通了。
  “路琛?”
  余悦与陆沅沅通起电话,左手冲他指着,口型再说“别过来”,然后快速钻进车里锁上车门,路琛双手搁在玻璃窗上,用眼神示意她下去,五官都皱一块。
  “沅沅,我是余悦。”
  “余小姐,您好。你们快到了吗,城昼路出了小事故,听说在堵车,我这边绕道了,正准备过隧道,你们最好也绕道走,省事。”
  “好,听你的。”
  “余小姐,还有话要说?”她心思通透,一猜一个准。
  余悦就喜欢跟聪明人做事,“其实我跟路琛不是什么情侣关系,我有男朋友,我一直把路琛当弟弟看,你能同他结婚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不知道的是他很早就见过你,金城的私立初中你帮过他,估计你年纪小给忘了,但是他没忘。遇到一个喜欢自己的人不容易,而且是挂念这么多年的,这也是他接受你这桩婚事的原因之一,你现在明白了吗?沅沅,你可以试着接受他吗?路琛,这些年很不容易的,你对他再照顾点再好点,也算是帮我的忙,了了我一桩心事。”
  “……好。”
  余悦听到满意的回答,总算松了口气,解开车锁对着游走在怒气边缘的路琛耸耸肩,“全说完了,她也答应了。”
  路琛抢回手机,走至驾驶座,陆沅沅还没挂断像是有话要说,路琛压低声线冲余悦道:“你自己回去吧,今天的事你踩我底线了,我自己的事不用你操心!”
  余悦懒得跟他计较,中二一般,她自作多情了呗,自己回去很难吗?当谁没车似的!
  路琛坐回驾驶座,余悦开着她的小超跑发出低轰声,路琛心跳很快,拿捏不准陆沅沅此时的情绪,他还未开口,陆沅沅声音清脆笑着问他,“你们吵架了?”
  算吗?
  路琛知晓余悦是个直脾气,但他的那些事经由其他人说出口,他不喜欢,也还没做好准备,当真是打乱了他的计划。以陆沅沅的脾性,会容忍他一开始的隐瞒吗?路琛带着秘密走向她,早就算不得一个真诚的人,他在陆沅沅面前总会低上一头,如果不是她三番两次的求上他,这份羁绊也不会开始生效。
  既然余悦冲动说出关于他的真相,路琛忽地紧张起来,“你……都知道了?”
  “嗯,知道了。路琛,我会暂时代替余悦好好照顾你,放心吧,等时机成熟,我一定将你完好无损的送回她手中。”
  “???”路琛就快幻想他们日后的美好生活,结果她在说什么?什么代她照顾?
  “路琛,我这边快到了,你们记得绕到行驶,前方会堵车。”
  他哪里有心情想这些,难道他与她过往的回忆就这么不值一提?早知如此,还不如一直瞒着,倒像是把他的真心当做了草芥,任人摆布踢来踢去。
  失落感扑面而来。
  他连话都讲不出。
  “路琛?你有听见我说的话吗……”陆沅沅在那边问话,路琛眼皮子稍抬,从后视镜里瞧见自己狼狈的神情,与那日婚礼上的晋熙有何不同?都可笑至极。
  “是不是你那边信号也不好啊?我刚才进隧道听余悦说话断断续续……”她还在继续,但是……
  “等等,你没听到她说的那些?”心情像坐过山车,搅动的他内心深处掀起巨浪而又复为平静。
  “应该也没差吧,我知道余悦对你的心思,没想到你们还是姐弟恋啊,路琛,我答应她照顾你,一定会做到,你们放心吧。”
  “……”无语又无奈 。
  路琛怎么都没想到她竟然会没听见,上天这样做到底是帮他还是在提醒他不要奢求太多?
  “我不与你说了,晚上记得回我爸那。”
  “好,晚点见。”
  陆沅沅收起手机,望向窗外正巧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宗思霖就站在路口等她。
  她降下半截车窗与他打招呼,宗思霖的笑阳光的恰好,迈下台阶准备走过来时,他身前窜出好几个年轻学生的身影,统一私立高中的校服,有说有笑青春肆意。
  港城的校服,路沅沅只穿过一年,后来她回金城就将那套校服丢了,像是从那时起就注定好的结局,怪她当时太年轻还看不明白。
  陆沅沅在发愣,司机已经在催她下车,宗思霖守在车门口给她撑起伞,“陆,陆总……”
  “今天没有陆总,思霖,叫我名字就行。”
  “好,好,陆,陆,沅沅。”
  凑合听吧。
  宗奕凌约的地方是一座中式茶楼,处处洋溢古香古色的气息,雕栏玉砌、池塘新荷、假山瀑布、屏风瓷器样样精致,她被请入秦韵包厢,宗思霖想要一同进去却被拦在门外。
  穿中式旗袍的经理对宗思霖说道:“宗小少爷,宗先生想与陆小姐单独说些话,稍后再请您进去用茶。”
  宗思霖结结巴巴地拒绝,“不,不,我,我要……”
  陆沅沅拍上他的肩,示意心安,“思霖,我与你父亲先聊一会,方才进院子里见台前的花开得不错,你帮我去问问那是什么品种的兰,我妈妈喜爱兰花,问清楚了我也去弄几盆讨她欢心。”
  “好,好。”
  宗思霖还算听话,转头帮她去问兰花,别看一米八大高个,乐起来跟孩子无二。
  陆沅沅深觉有一道陌生的视线正躲在暗处打量她,来了宗奕凌的地方自然是他在暗处观察。先前,她听霍铭霄提起过宗奕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都是弃家族而去的人,在外独立闯荡偏偏创出了一番新天地,霍铭霄是从商,宗奕凌是从政,谁又能说两人私下没合作呢。
  答案呼之欲出,陆沅沅沉下心来踏进包厢。
  檀香味里夹着一股淡淡地茉莉香,不算刺鼻。
  “陆小姐,请坐。”
  按道理,宗奕凌或许应该与她更亲近些,叫她大侄女都行,但他绝不沾亲带故,非要将两人隔开距离来,生疏中透着些贵气,这大抵与他的身份离不了关系,是真正位高权重之人才有的风范。
  陆沅沅坐上偏位,身体朝着他,态度恭敬尊他为普通长辈,“宗先生今日相约我大致能猜到原因,宗思霖能力优秀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愿意在铭声科技工作是我的荣幸,但铭声不会困住他,如果他想离开飞往更高的地方,我谨代表铭声祝他一切顺利。”
  宗奕凌爽朗笑出声,“我的确是为他而来,不过没那么严肃,我这儿子自小有主见,被誉为天才儿童,长得也还行,成年后我更是半分插不上手,唯独想回港城这件事上他异常听话。”
  哦,有故事。
  陆沅沅仔细听着并不会插话。
  宗奕凌再继续,“刚才我都看见了,他很听你的话。”
  陆沅沅面色微僵,特意抬高自己的左手,抚了抚发,而后再端起茶杯抿了小口,宗奕凌自然注意到她这些细节举动,喝了一口茶才道:“我想你应该对他有印象才对,毕竟没人会再傻到认你当妈。”
  认她当妈?
  陆沅沅脑海里有个大致的轮廓在那放着,她是觉得宗思霖熟悉,熟在哪里一时半会记不起来,那次在茶水间里,她给宗思霖处理伤口脑海里曾蹦出过一个画面,冬天的城市公园她与他的故事应该在那开始。
  “看样子你是不记得了,你十八岁那会霖霖才十一岁,那年陆鸢在米国开启《飞鸟将落》的巡演,城市公园旁的剧场是第一场演出地,你可有印象?”
  经他一提,陆沅沅想不记起来都难。
  那是米国有史以来最寒冷的一个冬天,陆鸢的演出获得空前绝后的圆满,蔓延至城市公园的掌声遮住了她冰冷的哭泣声,她开始幻想往后的路要怎么走,思索间碰到了一个戴毛线帽的小男孩。
  他蜷缩在长椅上,手中紧紧拽着泛黄的旧报纸,陆沅沅只看一眼不做停留,没想小男孩用她熟悉的中文较弱的喊“妈妈”。
  一声声不曾停下来,在孤寂的冬夜显得尤为可怜。
  “嘿,小孩,醒醒。”陆沅沅折返回去,发现他因为高烧陷入了昏迷,当她想拖他离开时,小孩反抱住她往她怀里钻,小可怜似的叫她,“妈妈,妈妈,不,不要走,不要,丢下,霖,霖霖。”
  她没法了,掏出手机给跟着她的保镖,“寻叔,过来帮忙。”
  冬夜里的小男孩在医院里躺了一夜,他抓着陆沅沅的手不放,一个劲儿喊她妈妈,完全把她当做了自己的母亲,陆沅沅手被他抓红,离开更是不行,小男孩敏感到能察觉出抓着的人是谁,一旦不是她,又哭又闹,小脸蛋红扑扑跟谁欺负了他一样难搞。
  陆沅沅第二天醒来胳膊疼极了,她弯着身子睡了整宿,就算她再年轻,睡姿不好也能疼得她直不起腰,更可气的是醒来就没见小男孩,说来奇怪,连她那些时刻跟着的保镖都没能发现他的踪影,小男孩何时离开,又是怎么出去的,去了哪,一概不知。
  陆沅沅猜是他的家人带走了他,小男孩身上穿的都是定制级老牌服装,不是普通人家能出得起的钱,脖子上戴着的翠玉吊坠也不是一般人能用得上的东西,估计是传家宝之类的物件,看一眼就知有多珍贵。
  如此身家背景的小男孩走丢了,他的家人该有多着急,悄悄离开也在情理之中,她能猜到小男孩的背景,小男孩不一定能猜到她的,搞不好以为她是什么丧心病狂的人丨贩丨子,这样一想,没有告别也可以接受。
  陆沅沅脸上表情十分精彩,宗奕凌笑笑:“想必是记起来了,沅沅大侄女,往日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招呼,我与你父亲交往颇深,霖霖放在你身边我非常满意,他一直在等你想起来,我这做父亲的倒不如推他一把,至于以后你怎么做,便是你的事,我绝不会插手。”
  回忆说完,连称呼都变了。
  陆沅沅站起身来,包厢的门刚好从外推开,他们视线一致朝外看去,霍铭霄与宗思霖站在门槛外,表情丰富。
  “爸爸,你怎么也来了?”
  霍铭霄指着宗思霖怀里的兰花,喜不胜收,“素冠荷鼎,我给陆老师弄一盆去!”
  陆沅沅不好意思看向宗奕凌,对方已叫人再挪两盆来,“霍铭霄,你女儿可比你稳重多了,快知天命的年纪,你竟然还沉迷于送花讨夫人欢心,瞧你这点出息!”
  霍铭霄扬声呛他,“你管我!”
  陆沅沅扶额偷笑,视线扫过宗思霖那处,她走进些递上纸巾,“擦擦吧,手上有泥巴。”真听她话,还真去挖兰花了。宗思霖低头擦拭,耳垂微微红,被门外的光亮照上变得透明可爱,“陆,陆沅沅。”
  “嗯?”陆沅沅轻飘飘回他一句,包厢里传来霍铭霄与宗奕霖的笑声,她得了闲压低嗓音故意逗他,“小孩,不叫妈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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