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二婚妻——尔知雅意
时间:2021-06-22 09:55:27

  许晶哭着说:“系主任直接来教室宣布处分,那么多人看着……那些昨天还捧着我的人,听完处分,都恨不得踩我一脚。我还没回到宿舍,宿舍那些穷鬼,就把我的东西全扔出来。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其实许杰的经历和许晶差不多,身为男人,他自尊心强,不可能把话说出来。
  “哭有屁用啊!去隔壁问问,妈去哪里了!”
  “你干嘛不去?”
  “让你去,你就去!”
  家属院是熟人社会,有些秘密根本藏不住。
  李丽娟前几天拿着行李出门,有人问她去哪里,她说回老家处理点事情。
  她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对着她的背影指指点点:“听她鬼扯!才不是回老家,是去南方。我小姑子的邻居的小舅子,在咱们辖区的派出所,听他说,李丽娟的弟弟在南边偷了几百块钱,被抓起来了。你们没看到这两天李丽娟的姐姐和她妈,来来回回往这里跑了几趟吗,李丽娟肯定是去南边把他弟弟捞回来。”
  “偷那么多钱还能捞得出来?”
  “谁知道,万一呢?李丽娟不是一直都特别有能耐吗,谁能想到她一个托着两个拖油瓶的农村妇女,竟然能够嫁给公职人员,还把村里的姐姐弟弟外甥女全都弄到城里来。”
  许晶擦掉眼泪,出去一问,还真让她问出她妈不在家的原因。
  许杰又让许晶去单位把许建国找回来,却被告知,许建国这两天下乡检查工作。
  一天后,兄妹俩终于先后把父母盼回来。
  许建国一进门,还没等许杰和许晶哭诉,扬起手就分别给他们一个耳光。
  按照工作行程,许建国的下乡考察工作,要持续一周时间。才第三天,纪委的相关人员出现,宣布对许建国的停职决定,让他回家好好约束儿女,等待组织调查结果。
  许建国下意识觉得是儿女在学校闯祸,连累他的仕途,到家看到他们俩果然在家,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打耳光。
  许杰和许晶完全懵了,在他们的记忆中,父亲是第一次打他们,以前连说话严厉的时候都很少。他们只见过父亲打许疏桐,对她恶言恶语。
  “爸!你凭什么打我!发生这样的事情,难道不是因为你和妈之前没把事情做好吗!当时我们上大学的时候,你们俩可说得好好的,说什么绝对不会有事。为这个,我还把名字改成许静一年多,上个学期才改回的许晶。”许晶边哭边说。
  “爸,现在到底什么情况啊?事情怎么会被发现的?”
  许建国这才意识到,问题的根源在哪里,难道冒名顶替上大学的事情,被发现了?
  得到许晶许杰肯定的答复,许建国脸色一片惨白。
  完了,完了……
  就在这时,李丽娟匆匆赶回来,看到脸上有巴掌印的儿女,还有颓败的丈夫,一路上的惶恐和担惊受怕,全部化成愤怒。李丽娟猛地冲到许建国跟前,对他又拍又打:“你凭什么打我的孩子,有本事你收拾那个小贱人去!都是你的好女儿,把我们全家害成这样。”
  许建国再次懵逼,怎么又跟许疏桐扯上关系了?她不是已经去山沟沟里呆着了吗?
  倒腾三次火车,历时两天两夜,李丽娟利用这时间想明白其中的关节——许疏桐凭她那张脸,很得祁正的喜欢,再给祁正吹枕边风,让他们全家都赔进去。唯一没想明白的是,许疏桐怎么会知道许杰和许晶是冒别人的名去上大学?
  李丽娟说肯定是因为许疏桐以前翻他们的房间发现的证据,许建国则责备李丽娟为什么没把东西藏好。
  许杰许晶埋怨父母毁了他们的前途,许建国怒不可遏骂他们为什么长了猪脑子,如果他们能自己考得上大学,也不用走这样的捷径。
  不仅仅是家庭内部矛盾,还有外部的困境,好些人找到许家。
  原来,当初帮许杰许晶拿到通知书和改档案的人,相继被有关部门的人带走。男人被带走,女人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来找许建国和李丽娟。
  第二天,整个家属院都知道许杰姐弟的大学怎么上的。
  一时间,许家人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第三天,许建国单位的处分下来,开除公职,收回以往的所有荣誉,勒令马上从家属院搬走。
  关于许家发生的事情,许疏桐不得而知,不过也能预料得到,在顾老往京城打完电话后,她就把这事放到一边,做好顾老给她安排的工作。
  顾老问:“你在学校的时候,为什么没把自己的才能展现出来,知道你那些老师有多后悔吗?”
  许疏桐:“没机会表现啊。”
  顾老问:“连你的老师、教授都不懂的东西,你是从哪里学的。”
  许疏桐:“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顾老问:“那些都是英文原版书籍,你的英文什么水平。”
  许疏桐:“能当同声传译的水平。”
  顾老给许疏桐一份报纸,“你把这段中文稿子,翻译成中文。”
  许疏桐照做。
  顾老是老一辈的公派留学生,听完许疏桐的翻译,他深深地看着许疏桐:“小丫头,要不你再考虑一下,跟我去京城。”
  这时,祁正敲门来到顾老的病房。
  顾老指着祁正问:“这就是那个把你拐骗到柳城来的二婚男人?”
  许疏桐说:“用词不对,拐骗这词,是对我智商的侮辱。”
  祁正:……
  顾老说:“果然是当兵的,警觉性还挺高的,知道我想把你带走,眼巴巴地赶来了。小丫头你先去外面等着,我跟他聊聊。”
  “我还需要回避?”
  “是的。单纯的孩子,不能被污染。”
  祁正:我不单纯?
  许疏桐从顾老病房出来,看到护士台那边的挂钟,才知道祁正为什么会来,原来都是晚上九点半了。
  也不知道顾老和祁正都说了些什么,十分钟后,祁正从顾老的病房出来,对她说:“顾老说,时间不早了,你不用进去道别,我们走吧。”
  病房里的顾老听到这话,“哼”了一声:我才没说!这小子,报复心理还挺强的。
  祁正开车来的,走到车边,许疏桐看了一眼祁正的胳膊:“你行不行啊?”
  “我行。”
  坐上车,许疏桐才反应过来,不要轻易质疑男人行不行。
  被顾老考核一整天,许疏桐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上车后没多久,她就睡着了。
  初夏的夜晚,凉气还很大,祁正把车停在路边,把车窗关上,然后从后座上把外套拿过来,给她盖上。
  凑近她,能清晰地看到她浓密长翘的睫毛,投在脸上的阴影。
  她整天夸晶晶是漂亮的洋娃娃,其实她才是。
  爱吃爱睡觉的娃娃。
  外套刚盖在她身上,她就有反应,把衣服拽紧。
  从她的动作,祁正判断,她是个怕冷的人。
  车开回到家门口,她还没醒。
  祁正轻轻地碰了碰她:“小许,到家了。”
  被打扰的她,蹙眉,又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疏桐,到家了。”祁正又戳了下她那婴儿肥还没完全褪去的脸颊。
  还是没醒。
  “桐桐,到家啦!”祁正又很手欠地戳她又挺又好看的鼻子。
  连撸她后脑勺的动作都做了,她还是没太大的反应。
  哎!一点警觉性都没有,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最后,祁正只能委屈自己,把她抱回家。
  第二天,许疏桐醒来,看着自己穿着昨天的衣服,躺在床上,气炸了。
  她是洁癖好不好,昨天穿着这身衣服,一早去医院,呆到晚上快十点才离开,身上得多少细菌和病毒。
  “祁正!是不是你把我抱回来的!”许疏桐杀气腾腾地推开房东的房门。
  看,房东自己穿着裤头,清清爽爽地躺在床上。却让一身细菌的她躺床上!估计还觉得自己做事很君子呢!
  祁正第一时间醒过来,飞快地把不知道什么时候伸到裤子里的手抽^出来,拉过旁边的薄被,遮住关键的地方。
  “你的声音怎么了?”祁正关切地问道。
  “你管我声音怎么了!我问你,昨晚你为什么不叫醒我!”说完,许疏桐剧烈地咳嗽。
  这时,许疏桐才意识到,她的嗓子像被火烧一般,又哑又疼,而且头昏昏沉沉。
  原来,她昨天在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有发烧的迹象,只是一直面对顾老的考核,精神高度集中,以至于都没察觉自己身体不舒服。
  因为发烧的缘故,祁正对她做的那些小动作,昏昏沉沉的她,都没能醒过来。
  祁正用实际行动来表达歉意,他把许疏桐的床单和被套都给洗了,床垫和被子也拿到院子里晒。
  得知小许发烧,来约她去后山淘宝的嫂子们,忍不住把祁正批评一番。
  “一团长,说句逾越的话,你好歹也是大学生,难道不知道发烧的人就要好好休息吗?你怎么还把床单被套给洗了?”
  “看小许这样子,肯定是昨天夜里就开始发烧。我昨晚下夜班回来,看到一团长你接小许回来,到家的时候,你就没发现小许不对劲儿吗?”
  发现不对劲儿了,就是戳她戳上瘾,觉得她很能睡,像小猪。没想到是生病了……
  一团长虚心接受嫂子们的批评,保证自己会照顾好小许,然后跟嫂子们说小许需要休息,送客。
  趁上班前,祁正赶忙把许疏桐安置好。
  “要不你暂时先睡我房间?你放心,我也很讲卫生,爱干净。床单和被套,昨天才刚换洗过。上次你不是也睡过一晚,应该接受良好,至少没异味,是不是?”
  许疏桐决定生病好之后,一定多做一套床上用品,省得再有突发状况。
  头昏昏沉沉,也顾不上那么多,躺到祁正床上。
  接着祁正把一壶水和许疏桐的水杯拿到床边,方便她直接倒水喝。同时又煮了一小锅粥,哄着她喝了半碗,再让她把退烧药吃了。
  忙完出门前,祁正再一次在院门口贴纸条——女主人养病,勿扰。
  出门没走几步,就遇到开车来接许疏桐的顾老的助理。
  祁正直接怼:“把我的人都折腾发烧了,还好意思来!下周再来!”
  昨天下午,赵小强接了新的任务,没法再像以前那样清闲的跑腿,祁正也没打算用他家小许不熟悉的人。等到中午休息,他一路从营区跑回家属院。
  进门发现邓嫂子居然在,她帮忙煮了瘦肉粥,还从方燕的食品店直接带来几样爽口开胃的小菜。
  看到祁正,邓嫂子有些拘谨地说:“一团长,我看到你门口贴的字条,但是我想小许中午也是要吃点东西才行,所以……”
  “谢谢嫂子。”
  “不客气……哦对了,小许已经吃过,又睡了。我看她烧得也不是很厉害了,可能还是很乏,还是得继续休息。发烧也可能会反复,特别是晚上。一团长,你这两天好好照顾小许。”
  “好。”
  祁正回房间,看到许疏桐裹着他的被子,枕着他的枕头,睡得很沉。大概是因为不舒服的缘故,呼吸比平时沉闷一些。
  房间对于祁正而言,就是个睡觉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多了她的存在,祁正突然感觉很不一样。
  下午,营区训练场上,汉子们正热火朝天地训练时,天色突然说变就变,眼看着一场声势浩大的阵雨就要下下来,祁正把旁边一个战士叫过来,想让战士去帮忙把他早上洗的床单被套收回去。
  “团长,您是找我吗?”战士站在团长面前,忐忑又不安。刚才团长明明是冲他招手,让他过来,怎么他过来后,团长却好一会都不说话呢。
  “你是西北人?”一团长问。
  “报告团长,我是西北人。”
  “没见过这种说下雨就下雨的天气吧?”一团长又问。
  “报告团长,没见过。俺老家,很少下雨。”
  “那就好好享受一下雨天!”一团长拍了拍战士的肩膀。
  “是!团长!”
  一团长让营长们暂时停止训练,然后手里拿着刚才解下来的腰带,身心愉悦地往办公楼走去。
  下雨啦,他家小许的被子没来得及收回去,都湿了,晚上怎么办呢?
  他发扬精神,让她晚上和自己一起睡吧。
  一天工作结束,一团长兴致高昂地回家。
  进院子,瞬间傻眼。
  什么情况?原本晒在院子里的小许的床单被套和被褥,怎么变成他的了?
 
 
第31章 她今晚可以收留他
  自从母亲不在后, 许疏桐就是学会照顾自己。
  特别是后来去国外留学,那几年,她不仅学会做饭, 甚至连一些头疼脑热拉肚子之类的小病, 也知道该怎么对症下药。
  再到后来,许疏桐去山脚下生活, 当美食博主,晚上关起门, 就是一人两狗, 半夜发烧也是自己照顾自己。
  中午吃过邓姐煮的瘦肉粥, 又灌了自己半壶水, 发发汗,烧就退得差不多了。
  精神头稍微好一点的时候, 许疏桐又洗了一次澡,把身上出过汗的衣服换掉,头发也再洗一遍。
  许疏桐刚把自己收拾利索, 天气突变,她赶忙把祁正晾晒在院子的被褥收回来。
  收拾的时候, 许疏桐还想, 祁正如果走不开的话, 应该会安排个战士过来帮忙收被褥, 她会让战士给祁正带个话, 她已经退烧了。
  可是小雨都已经下下来, 依然不见祁正或者战士的影子。
  下一秒, 许疏桐脑子里突然浮现那天同^床^共枕醒来后,以及今天早上推门看到他的情景。
  呵,所谓的禁欲男神, 其实也是有需求的。
  祁正该不会是想让她今晚没被子睡,只能选择和他睡一起吧?
  她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女君子,也不会给自己套道德的枷锁,更不会用所谓的贞洁枷锁禁锢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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