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现在她是萧宴的妻子,虽然这是还没正式公布,但韩东明既然知道了,其他人肯定也知道,向母就凭着是萧家的亲家的身份,身价只增不少。
从美容院出来,向暖去找找了父亲。
向父正在工厂巡视,听到女儿过来,赶紧放下手头的活去接。
“暖暖,你来不提前说一声,我也好去接啊。”自从有了事业之后,向父也就搬了出来,他天天睡在公司里,醒了就工作,一天大部分的时间都扑在上面。
“我开车来的,哪里要你接。”向暖为了工作方便,新买了一辆车。
“爸,带你吃饭去。”向父看快到了饭点,拍拍向暖的肩膀。
工厂在郊区,大饭店不多,他们便随便找了一家餐馆,父亲点了几道向暖爱吃的菜。
向暖吃了一半,抬头望着向父。
“爸,你到底对我妈,还有没有意思啊。”向母今天提韩东明想复合,向暖就想到了自家老爸的事情。
韩东明一个暴力男都有勇气追,她爸为什么不行。
突然被向暖这么问,向父被啤酒呛到,咳嗽两声,脸颊红润。
“怎么突然提这个。”在女儿的面前,向父不太好意思说感情的事情。
“韩东明又来追我妈了,我妈没同意。”向暖夹了一筷子肉,味同嚼蜡,不是滋味。
向父的眼眸黯淡下去,“你妈漂亮,有人追很正常。”
“我知道有人追我妈,我就是想问你怎么不追。”向暖不关心别人,只关心自家的事情。
向父神情晦涩,他闷头喝着啤酒,惆怅道,“暖暖,有的事情,不是说想做就一定得做的。”
向暖无语,但她也不能说的太多。
她回了以前的向家别墅。
那里曾是她家的地方。
萧宴把房子买下来后,她还一次没有来过,今天她来了这里。
车子停进了车库,向暖推开门,里面空荡荡的,除了豪华的装修还在,稍微值钱点的东西都被搬走变卖了。
那个夏天,是她最讨厌的夏天,向家破产,父母离婚,母亲再婚,她跟了进了韩家。
现在来了这里,往日的回忆涌上心头,向暖忍不住掉了两滴眼泪。
她去原先自己的房间坐了会,看着外头的风景,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萧宴到家看到家里没人,便打电话问向暖在哪里。
向暖报了地址,萧宴很快就到。
萧宴没想到向暖会在这里。
他给向暖钥匙也有一段时间了,也没看到她有来的打算,不知道怎么今天回来。
“要不,以后我们住在这里。”萧宴提议。
向家别墅也是三层,是南城的老富人区,房子是有些年代,但保存的完好,稍微整修一下,跟新的差不多。
“不想住在这里。”向暖靠在萧宴的身上,任由萧宴揽着她,“我还是觉得你那里好。”
老住在这里,向暖就会经常想起以前事情,她觉得自己会抑郁。
“都听你的。”萧宴的吻落在向暖的额头上。
回到家,向暖跟萧宴说了韩东明的事,“幸亏他的暴力因子,把我的妈吓到了,不然,我还真的怕我妈答应复婚。”
“妈是个明智的人。”萧宴和向母打过几次交道,知道向母是个很有主见的人。
“对啊,就是太明智了,所以,我爸就没戏了。”向暖撑着下巴,想想中午见到父亲的模样,估计照着这个剧情发展,他俩复婚是没指望了。
“有的事情勉强不来。”萧宴叹声气,他的手指穿过向暖的头发,轻轻地揉了揉。
他忽的问向暖,“想不想去我以前生活的地方,看看?”
向暖记得那是个偏僻落后的山村。
萧宴很少说,她也就不问,没想到他突然提了这件事。
“想去。”向暖也想知道萧宴从前的日子。
萧宴笑了笑,扣紧了她的手。
第94章
考虑到萧宴以前生活的地方太远, 他们先坐了飞机去就近的大城市,然后在当地租了一辆车子。
他们落脚的飞机场到萧宴所在的地方,开车需要四个多小时的路程, 他们全程没有停下, 一直开,等他们到了那里, 都是下午三四点了。
之前这里下了一场大雪, 这两天天气好,雪融化了, 下车便是刺骨的冷。
萧宴拿了厚围巾,给向暖缠上脸, 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这里不比南城的天气, 小心受凉。”
向暖点点头,也怕自己感冒,她抬张望着四周, 全部是低矮破旧的平方, 对于见惯了钢筋混凝土的建筑物的向暖来说, 这里未免太过于荒凉。
“你以前就生活在地方?”向暖惊讶之余, 感到心疼。
她最难过的日子,也比这里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怪不得萧宴那个时候,穷的连学费都交不起。
“是这里。”萧宴没说的是这里现在的模样,已经比他小时候好了不少。
那个年代, 交通闭塞,到这里来,哪里有这么好的马路, 都是乡村野路。
多年未回来,萧宴看到此情此景难免有些怀念。
“带我去看看你住的地方。”向暖来这里,就是想看萧宴住在哪里。
“你真的想看?”萧宴多年未回来,也没人来打扫,估计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
向暖点点头。
萧宴带她去了自己和母亲住的地方,他原本不怎么想带向暖进去,到了地点,也确实不用带向暖进去了。
他曾经住的屋子,因为年久失修,直接塌了,地上一片残骸,依稀可以看到灶台的位置。
向暖傻眼,看着这质量堪忧的建筑物,真佩服萧宴居然住在这里这么多年,难道就不怕一夜醒来,房子塌了。
“这难道是萧宴。”从对门出来一个穿着黑色厚棉衣的男人,他双手揣进了袖管里,头上还还带着厚帽子,就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眼,看到萧宴,这才把脖子上裹得厚围巾向下拉了拉,露出了一双苍老的脸。
“刘叔。”萧宴客客气气的称呼了一声。
刘叔是个实诚的人,他看着萧宴回来,估计是想回家看看。
“你那屋,前两年就塌了,”村里的房子大都质量差,像是萧宴那屋,也没几块砖头,都是黄土堆得,雪压得多了,自然就倒了。
村里想联系萧宴,也联系不上,又知道他在外头没回来,八成是在外头扎根了,就把这事,搁在一边了,没想到萧宴今年回来了。
“到我家坐坐。”刘叔把两个人请到了自己的家里。
刘叔的妻子一看家里来客人了,忙把家里的糕点端了出来,“家里也没什么好吃的,随便吃。”
向暖对农村的糕点没啥兴趣,但也意思意思吃了几口。
“萧宴,我听说你在外头,有出息了。”刘叔也是望着萧宴长大的,打小,萧宴这孩子学习成绩都好,每次都是第一,可把他羡慕的不得了,跟萧宴一比,自家的儿子笨的就跟托屎一样。
“也没什么,就是在一家医院当医生。”萧宴一开口,可把刘叔心里羡慕的。
“医生好啊,那可是铁饭碗。”对于贫困地区的人说,医生就是高不可攀的人上人。
“没那个夸张。”萧宴解释。
“很厉害了,”刘叔瞅瞅向暖,笑了笑,“不然,怎么带回来一个这么漂亮的姑娘。”
向暖被夸了,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结婚了没啊。”刘叔问。
“证领了,酒席还没办,”萧宴老实道。
“那你妈呢。”刘叔觉得奇怪,好不容易一家回来望望,萧宴的母亲怎么没来。
萧宴神色淡了些,“我妈跟我去了南城没两年,胃癌晚期,去世了。”
刘叔有点不好意思,萧宴笑笑,“都过去好久的事情,我也习惯了。”
在刘叔家坐了会,萧宴便带向暖去邻近大点的镇上找住的地方。
小地方人少,就一家旅社,是私人开的,说是旅馆,其实不过老板屋子多,空出了几间屋子。
房费便宜,但住宿条件也简陋,萧宴怕向暖住不惯,想着要不要开车去县城里。
“凑合一晚没事,再说,这里的路不好走,不安全。”来的路上全是山路,山路崎岖狭窄,向暖坐在车上心惊胆战的。
晚上,天黑了,路就更不好走了,向暖也怕出意外。
“那今晚先凑合一下。”萧宴也觉得那路不太好走,开车太费事,还是第二天早上走安全点。
他们把行李放下,便去外头找吃饭的地方。
跟城里不一样,这地方流动人口少,来的人都是本地人,直接回自己家吃饭,他们找了半天,才找了一家羊肉面馆。
“等回去了,我再补偿你。”难得一起出门,就算两碗面,萧宴有点过意不去。
“面怎么了,不挺好吃的。”向暖不以为意。
这地方虽落后,但东西都是真材实料的,一碗面端上来,热气腾腾的,肉眼可见一大份羊肉。
向暖吃了几筷子面,汤汁鲜美,哪里像是城里水兑多了,都没什么味道。
“真好吃。”向暖埋头吃着面,萧宴也动了筷子。
吃的差不多了,向暖摸摸有点凸起的肚子,满足了。
“我真佩服你在这里居然能活下来。”向暖跟着萧宴,在他从前的地方转悠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哪里都空荡荡的,住的人没几家,听刘叔说条件好点的,都去县城了,差点的也去了镇上,剩下的老人和孩子,只能待在这里。
她中间想上厕所,连厕所都找不到,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找了个有树的地方,让萧宴在外头守着,她在里头迅速解决完生理问题。
这大概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干这事。
幸亏这地方简陋到没有摄像头,不然她一辈子的清誉就毁了。
“为什么活不下来。”萧宴抽出纸巾,笑了笑。
“我怕你饿死了。”在刘叔家,刘叔说了不少关于萧宴小时候的事情,说是全村就他家最穷了,穷到没米下锅,还问人借米过日子。
向暖听得一愣一愣的,真不知道还有人连吃饭的钱都没有。
“饿不死。”萧宴故作轻松的语气,他对着向暖笑,“要是饿死了,我还怎么去见你。”
第95章
吃完饭, 萧宴特地在小店里买了一个热水袋,原先她不知道为啥要这个东西,等到旅馆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屋子里虽然有个老旧的空调, 但坏了, 找老板换个房间,老板却说每个房间的空调都差不多。
这里没什么人来, 空调都很长时间没有人管了, 就给他们多抱了一床被子过来,让他们凑合凑合。
回了屋子, 向暖感叹一句,“怪不得南城外来人口那么多, 要是我投胎在这里,我也得往大城市跑。”
向暖宁愿在外头飘, 也不愿意在这里住。
这日子,一点盼头都没有。
“我当年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就想着考第一, 从那里头出来。”那个时候, 在山区里的人思想狭隘, 唯一的出路就是读书, 他小学,初中都是在山区里的学校,到了高中才去了县城里。
县城远不如南城繁华,但比原来的地方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那里有崭新的学校,有高耸的房屋, 宽阔的柏油马路,他那时就想着,一定要去最繁华的城市。
所以, 他来了南城。
“那段日子一定很苦吧,早知道是你,我就应该多赞助你点钱才对。”向暖不由得有点后悔,她那个时候富的滴油,零花钱都是万字打底,身上随便一个饰品就要好几个万。
而她资助给萧宴的钱,也就只是学费而已,那点钱还不够她的一顿饭钱,以至于她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去见资助生的事情。
“你给的已经足以。”萧宴抱着向暖亲了下。
旅馆的简陋问题,已经不只是空调的问题,就连热水也供应不上,他们索性打了一瓶热水过来。
就这点热水,谁都不敢洗澡,也就是洗脸,洗个脚。
萧宴找了一个盆,把热水倒进去,再倒了点冷水中和,“你先洗。”
热水有限,萧宴准备在向暖的后面洗。
“不就洗个脚,一起洗。”向暖发令,萧宴不敢不从。
他拖了黑袜,两人的脚一起放了进去。
热水微烫,但向暖怕冷,觉得这温度刚好适合,她的脚时不时架在萧宴的脚上玩。
她忽的想起了事情,“你小时候多少天洗一次澡。”
现在旅馆里都没洗澡的条件,向暖可以想象的到那个年代的落后了。
“过年前两天,去澡堂一次,”萧宴想起那段岁月,也是瘆得慌,现在他从事医生的行业,自是相当注意卫生,而那个时候,家里连烧煤的钱都没有,洗个热水澡,都是一种奢侈的事情。
直到上了大学,宿舍里有热水器,他才能经常洗澡。
“真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过的。”向暖无法想象。
“你不知道比较好。”萧宴说道。
“为什么啊,多了解你点不好吗?”向暖挺想知道萧宴的事情。
“我怕你知道了,觉得我脏。”萧宴语气平淡,但他每每想到小时候的日子,胸口就堵得慌。
他有时在想,若是当时没有撑下来,也许,就没有今天的他了。
他不会成为盛世集团的总裁,更不会和向暖在一起。
“我才不会嫌弃你脏,”向暖握着萧宴的手,态度真挚。
她要是知道萧宴的存在,肯定把他直接带回家,做个童养夫。
他们洗了脚,萧宴冲了热水袋,他们两个窝在一个被窝。
天寒地冻,也就是萧宴的怀里暖和点,向暖像个八爪鱼,扒着萧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