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傅启学就起身离开了。
这场景有些似曾相识。慕云漫想起去年元旦一起吃饭的时候好像也有这么一遭。
关门声响起,傅启学已经离开。
慕云漫去看傅清河脸色, 果然他脸色不太好看,沉着一张脸喝了一大口酒。
慕云漫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有什么事让傅启学在傅清河生日这天中途抛下他匆匆离开。
只要看到傅清河的脸色就知道,虽然傅启学没说,可傅清河对于傅启学去做的事情是清楚的。再看老管家的脸色就知道这种事情发生了不止一两次。
傅启学和傅清河之间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之后傅清河的心情一直很糟糕,红酒喝了大半瓶,菜倒是一口再没有吃过。
屋子里的气压有些低,气氛有些诡异。在这种诡异的氛围里,哪怕是再稀奇的珍馐佳肴,也让人倒尽了胃口。
慕云漫放下筷子。
傅清河这是若有所觉地看过来,“吃饱了?”
慕云漫点了点头。
傅清河大概察觉出了这种情况并不利于进食,虽然心情很不好但还是道了歉,“抱歉,我...”
慕云漫摇了摇头,这种情况没有什么好抱歉的。
今天是他的生日却还惹得他不高兴,想到他刚才只喝酒,不怎么吃菜,又想到他的胃病,慕云漫说了声,“别喝了,担心胃疼。”
傅清河没说什么只摇了摇头,却也放开了酒杯。
“慕云漫,我们回去吧。”
慕云漫看向管家,“可是还有饺子没上,你不吃了吗?”
傅清河摇摇头,什么也不想说。
慕云漫大概看得出来他并不想在这里多待,于是点了点头。
慕云漫跟管家道别,管家也没有多留他们,把他们送出门口。
司机开车送两人回家,一路上傅清河没怎么说话。
慕云漫想到刚刚傅清河不但没有吃到饺子就连蛋糕也没有吃到,心道这个生日过得也有在太潦草了吧。于是就偷偷用手机下了单点了一个蛋糕外送。
两人回到自己的小家,傅清河去楼上洗漱换衣服,慕云漫等在楼下,蛋糕很快送来,慕云漫去楼下拿了蛋糕上来。
傅清河还在楼上洗澡。
慕云漫打开蛋糕,然后在上面插了蜡烛,一一点燃。
傅清河下来,就见到慕云漫正在一根一根地数蜡烛的数量。
傅清河见到蛋糕有些意外,看到慕云漫被拉蜡烛火光映亮的脸,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入了心间,虽然他对蜡烛蛋糕没有什么执念,但是见到这一幕,心里还是十分动容。
慕云漫笑着招呼傅清河,“洗好啦,赶紧过来吹蜡烛许愿。”
傅清河走过去,“你什么时候定的蛋糕...”
慕云漫关了客厅的灯,“就刚刚点的。”
傅清河的心情仿佛变得好了很多。
傅清河在慕云漫的催促下,闭上眼睛许了一个愿,两人把蜡烛吹灭,慕云漫笑得眼睛都眯在了一起,“切蛋糕切蛋糕!”
傅清河没忍住笑了一下,“其实是你想吃蛋糕吧。”
专心切蛋糕的慕云漫抬头看了他一眼,“拜托,你有没有良心蛋糕是给你准备的诶?怎么就成我想吃了?”
傅清河:“可是这是你喜欢吃的慕斯蛋糕。”
慕云漫心虚嘴硬:“那,那是店里这么晚就剩下这一种蛋糕了。”
傅清河也不拆穿她,似笑非笑,“这样啊。”
慕云漫心道你这个样子还不如直接拆穿我。
慕云漫给两人每人切了一块蛋糕,慕云漫吃了一口,幸福地眯起眼睛,“果然过生日还是要吃蛋糕。”
傅清河对这些甜食没有多大的兴趣,他意思地陪着慕云漫吃了几口。
慕云漫观察着傅清河的神色,心道你们家的私事我其实是不想管的,但是我们既然已经结婚我就不能一无所知吧。
于是慕云漫斟酌着说:“既然我们已经结婚了,我知情总比不知情合适吧,今天这种状况好像不是第一次了,我能问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傅清河的动做顿了一下,抬眼看了慕云漫一下,抿了下唇。
就在慕云漫以为傅清河不会告诉她的时候,他却开口了。
“不知道岳父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爸...有一个私生子。”
慕云漫要心里一惊,竟然是真的。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爹虽然没有跟她说过这件事情但是她听沈初一八卦过,只是她原来没有当真,因此听到傅清河这么说的时候,她着实有些惊讶。
傅清河继续说道:“那个小孩已经十五六岁了,一直养在外面,他身体有些不好,医生说可能活不过二十岁...”
说起这个傅清河的脑海中也渐渐浮现出那个小孩儿的样子。
他没见过那个小孩儿几次。那个小孩儿从来没有被领进过家里来,他只是偶然碰见过。听说那个小孩儿先天不足,心脏不好,脏器也有些虚弱,因为常年吃药,药物影响下身体很胖。父亲从来不在他的面前提起这小孩,但是父亲和很关心这个小孩却也是真的,因为每次小孩的母亲打来电话他都会抛下这边的事情赶过去看望那个小孩。
小孩的生母也总是想方设法地帮着那个孩子争夺父亲的注意,比如说,那个女人总是在逢年过节、或者诸如傅清河过生日的这种父子两人难得坐在一起吃饭的日子里打来电话说小孩身体不好。那种低劣的小把戏父子二人看得明明白白,可那又怎样?父亲还是会过去。
傅清河不愿与那体弱的小孩计较,也不屑与那个女人计较,但说实话,这种感觉真的像是吞了苍蝇,如鲠在喉。
傅清河嗤笑一声,十分讽刺,“她生母喜欢拿他的病做幌子,屡试不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今天他过生日那个女人果然又来了这么一遭,父亲还是会过去,其实他想到了,也不意外,之所以表现得这么失望是因为....傅清河抬头看了慕云漫一眼。
傅清河没有说的很明白,但慕云漫又不傻,想的到这里面的门道。
所以今天晚上就是傅启学又被那个女人打电话叫了过去?上次是元旦,这次是傅清河生日,怎么偏偏都碰在这种日子,慕云漫都没有办法不怀疑这是那个女人故意恶心傅清河。
怪不得傅清河心情这么糟糕,过个生日还要被这么恶心,这要换成谁心情都好不了。慕云漫觉得那个女人有些过分,又觉得傅清河有些可怜。
同样是过年过节,那个小孩就父母都在身边,傅清河就一个人被丢在别墅,他就像是一个父母双方都嫌弃抛弃的累赘,慕云漫想想就觉得很不舒服。
因为父母离婚,她仿佛能够想象到那种感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慕云漫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傅清河也不可能跟一小孩计较,大概也不屑去跟那个女人计较,就挺憋火的,慕云漫只能走过去,拍了拍傅清河肩膀,大方道:“没事,我陪你。”
傅清河突然伸手拉着慕云漫抱紧怀里。
慕云漫突然被傅清河抱进怀里,一愣,心道这么容易就被感动了,啧啧。
慕云漫下巴垫在傅清河肩膀上,看不到傅清河的表情,傅清河在慕云漫看不到的地方勾唇笑了笑。
霸总团教学第二招,学会示弱。
“向强势的慕大小姐展示你弱势的一面,博取大小姐同情怜爱,卸掉大小姐防备,伺机浸之以甜蜜毒药,在不知不觉中窃取大小姐芳心。”
——来自真海王林霁的现场教学。
慕云漫趴在傅清河怀里却在想傅启学既然这么关心那个私生子,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孩子?
而且傅启学离婚多年一直单身,既然这么喜欢这个私生子为什么不干脆与孩子母亲结婚,让他担着一个私生子的名头又是为何?
慕云漫想着,就问了出来。
傅清河松开慕云漫,慕云漫抬头看着傅清河,她还保持刚刚被傅清河拉进怀里的姿势,坐在傅清河腿上,后背被傅清河的手臂揽着,不过她正听着傅清河说话,没怎么注意姿势的问题。
傅清河道:“因为不能。我爸和我妈根本就没有离婚。”
慕云漫闻言,彻底惊了,外界所有人都以为傅清河的爸妈已经离婚十多年了,原来他们竟然“没有离婚?”
慕云漫还拿过自己的半碟蛋糕,坐在傅清河怀里边吃边听傅清河说。
傅清河:“当年傅家和严家也是商业联姻,当时利益牵扯太深,办理离婚财产分割太过棘手,且会给两家造成着巨大经济损失,再加上两边父母坚决反对,于是他们就没离,只是一直分居,外界渐渐就以为他们离婚了。”
已经各自过上了各自的生活,可是法律上还和另一个人有着婚姻关系?
慕云漫嘴里的蛋糕都不甜了。
傅清河叹口气,漂亮的眼睛看向慕云漫,“我不希望我们的婚姻像也他们两人一样。”
慕云漫:“不会的。”
应该不至于那么糟糕...
傅清河目光灼灼地看着慕云漫:“为什么不会。”
慕云漫说不上来,“反正,反正就不会。”
傅清河轻笑一下,“对,我们不会。”
傅清河拿走慕云漫手上的蛋糕碟,翻身把慕云漫压在沙发上,唇齿相碰前,傅清河贴着慕云漫的唇低声道:“我们会好好地,走下去。”
慕云漫的睁大双眼,话被封在唇间。
第47章
“你这两天在家干什么呢, 叫你你也不出来?”沈初一那边声音有些嘈杂。
慕云漫趴在客厅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撸着慕壮壮的毛,“没干什么。”
沈初一:“出来吧,我们去吃炸鸡。”
慕云漫:“不想吃。”
沈初一:“那你想吃什么?”
慕云漫懒懒道:“什么也不想吃。”
沈初一:“为什么?”
慕云漫:“没胃口。”
沈初一那边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说:“你...”
“你别是...怀孕了吧?” 说着还小声嘟囔了一句, “我说你最近在家干什么呢?原来是忙着造小人呢。”
“沈初一!”慕云漫怒道:“胡说八道什么呢,欠打了吧你。”
沈初一撇撇嘴,“那么凶干什么?你敢说你们最近没有做过?”
这一点慕云漫心虚,最近傅清河又开始了,比刚领证那会儿不差多少。但哪能跟沈初一说实话,“我减肥呢, 夏天你穿衣服不漏肉啊?整天就知道吃吃吃, 你属猪啊你。”
沈初一一噎,“这咋还人身攻击了呢?” “我不管你必须出来, 三催四请的, 你再这样, 我没你这个兄弟。”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慕云漫往厨房看了一眼,她其实不是很想出去,昨天提了一句想吃傅清河做的菜,他就记在心上了,早上出门的时候, 嘱咐阿姨买了菜, 说准备晚上给她做饭吃。
这多稀奇啊, 慕云漫期待着呢,她早早的下班在客厅沙发上等着, 眼看着刚回来的傅清河换了衣服,进了厨房, 他这才刚进去呢沈初一电话就打来了。
看来今天晚上是吃不到傅清河做的饭了,慕云漫撇了撇嘴, 心中很是遗憾。
她下沙发穿上鞋,小跑着去厨房。
只见傅清河穿着一条黑色围裙,正拿了洗好的蔬菜准备切菜。
慕云漫心虚地上前说:“别做了。”
傅清河不解地转头看她,“怎么了?”
慕云漫:“沈初一那边有事,我今晚去找她,跟她一起吃。”
傅清河抿了抿唇,没说什么只放下了手中的刀,神情眼见的有些不高兴。
傅清河还能说什么:“我知道了,早点回来。”
慕云漫于是更心虚了。
她扯了扯傅清河的袖子说:“下次我给你做。”
傅清河顺势拉着慕云漫的手腕拉进怀里抱紧,“这倒不用。早点回来就行。”
慕云漫不自在轻咳一声,悄悄从傅清河的怀抱里退出来,“那个,我先走了。”
慕云漫只觉得傅清河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根本不安既定套路出牌,时常弄得她不知如何应对。慕云漫也没法不再承认,傅清河说得要追她可能是真的。
其实这事有些不太好搞,别的追求者慕云漫可以拒绝,但是傅清河不一样,他是她法律上合法丈夫,他现在对她做的所有事情可以说是追求,但也符合一位丈夫的身份,根本无处拒绝。
就比如说他俩那啥都做了,他要想抱一下,要是不给抱,这就有些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