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海作为幕天的密切合作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幕天的真正情况,而发布会当天傅清河作为慕云漫的未婚夫,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没有站在慕云漫的身边本身就是一种表态,说明浮海根本不看好幕天,因为据知情人士暴露,慕伯言的情况远没有慕云漫说得那么乐观,现在幕天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慕伯言不在,慕云漫根本就撑不住场子,慕氏内部各种派系已经乱成一团,俨然有大厦将倾的趋势。而作为与幕天合作最密切的浮海已经开始放弃幕天,寻求新的合作者,傅氏对于两人的婚姻也会重新估量,总之了解实情最多的浮海已经放弃了幕天,可见幕天已经没得救了。
且现在傅清河已经开始接触横星集团的千金,估计与慕云漫解除订婚与横星千金订婚的日子不远了。
类似这样的言论在网上大量出现,说傅清河没有出现在慕云漫身边是因为浮海已经放弃了幕天,幕天情况不好。
慕云漫这天晚上在集团加班,跟进车祸的调查进度。目前已知那辆自燃的车是二手车,但是在第一人车主手上并没有进行过改装,因为二手车出售资料上有过坚定,而现任车主,也就是出事故的那个司机买到这辆车之后对这辆车进行过三次微修,而这三次微修都是在私人小作坊,问题的关键就在小作坊是否对着电池动过手脚。
根据已经调查到的结果,在车主第三次进小作坊修理汽车的时候,小作坊在这期间的确进过一批问题电池。
“所以现在的关键就是怎么证明作坊主的确把这废旧电池用在了那辆车上?”
慕云漫想了想,“有没有监控?”
工作人员摇头,“这种小作坊哪有什么监控。估计就连账本都没有,没法查证。”
可现有的证据又不足以证明电池被替换了。
调查好像陷入了僵局。
慕云漫想了想,“那就排除法。”
“什么意思?”工作人员不解。
慕云漫:“意思就是,如果替换了,那被替换下来的我们的电池呢?店主或许会出售出去,或许会留在自己店里,总会有痕迹的。”
工作人员拍手,“明白了,我这就去找人查。”
这边会议结束,终于可以下班了,慕云漫看着手机,二十分钟傅清河发来的消息。
傅清河:几点下班,我接你。
10分钟前
傅清河:我在楼下。
慕云漫收拾好东西乘电梯到地下停车场,没走两步就见到傅清河的车。
慕云漫拉开车坐上去,笑道:“来的很及时啊,你怎么知道我这会结束?”
傅清河挑了下眉,“大概是心灵感应。”
慕云漫白他一眼,“得了吧你。”
傅清河道:“其实以为我也刚下班。”
慕云漫系好安全带,转头看傅清河:“怎么这么晚?”
傅清河发动车子,“出了点事情。”
“今晚的新闻看了没有。”
慕云漫瞥她一眼,“哦,你是说横星千金?”
傅清河扭头看了慕云漫一眼,慕云漫把他的脸拍回去,“看路。”
傅清河视线看着前方的路,道:“你不要用这种语气说话,漫漫,我见她之前经过你同意的。”
慕云漫噗嗤一声,“什么叫经过我同意,说得好像我不同意你就不见了一样。”
“对,”傅清河道:“你若是不同意,我真的不会见。”
慕云漫虽然表面不显,但慕云漫心里熨帖很多,“说说吧,她找你是什么事?”
傅清河:“你猜猜。”
慕云漫:“总归不会是想让你跟我分开然后跟她订婚,最后一起瓜分幕天吧。”
“聪明,”傅清河道:“答对了。”
慕云漫:“......”
傅清河:“怎么了。”
慕云漫:“搞不懂他们脑回路,他们为什么觉得你能跟他们合作?明显你要是真的放弃了幕天,转头就会被他们联手瓜分了。”
傅清河:“你这是在挽回我吗?”
慕云漫翻个白眼,“你好好说话,不要瞎撩。”
傅清河:“因为他们开除了很诱人的条件。”@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慕云漫斜眼看他。
正巧红绿灯,傅清河伸手我在慕云漫手背上,温暖的大手包裹着慕云漫的手,“不过我没信。”
“但是有一件事是确定的了,”傅清河道:“之前一直觉得可能这件事背后除了索恒还有别人,现在横星这么迫不及待跳出来,反而省得我们再去猜测。索恒和横星练手了。”
慕云漫:“还有狮北。”
傅清河:“狮北不过小鱼小虾而已。”
“不过今天这一遭,还是给了我一个教训,”傅清河道。
慕云漫抬头看他,“什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傅清河:“任何一个公开露面的场合都不能放你单独一人。”
“不能给他们任何的可乘之机。”
第67章
傅清河说到做到。
车祸遇难者葬礼这天, 慕云漫作为幕天集团代表出席葬礼,看望遇难者家属,并捐赠一部分救助金。只因为目前车祸具体原因的调查结果还没有出, 这些救助金暂时只是以慕氏集团旗下的慈善机构捐赠出去,而并非造成事故的赔偿金。
慕云漫穿着一身黑西装从楼上下来,准备赶往葬礼现场,打开车门却在车上见到了傅清河。
慕云漫之前完全不知道,不由惊讶,“你怎么来了?”
傅清河放下手中的平板, 转头看他, “我昨天说过什么。”
慕云漫撇撇嘴,坐上车, 关上车门, “现在网上还传你要跟我解除订婚关系, 投奔横星大小姐怀抱呢。”
傅清河:“所以更不能给外人可乘之机。”
这场葬礼性质特殊,本来就关注度极高,车子刚到达殡仪馆,就能见到不少拿着相机的人在门外蹲守。
去之前,慕云漫就知道会面临怎样的情况, 她在社会新闻上看过失去亲人的家属悲痛中会如何反应, 可能会被骂, 也可能会被扯头发,糟糕点甚至可能会被打, 慕云漫已经做好了准备,因为她是慕云漫, 她不能不去。
看这阵仗,就知道今天事情进展绝不会有多容易。
慕云漫深吸一口气, 开门下车。
傅清河从另一边绕过来,站在慕云漫身边伸出手,慕云漫与傅清河对视一眼,挽上傅清河的手臂。
两人刚一出现,周围记者迅速围了过来,无数闪光灯明灭中,拍下两人相对而望的这一幕。
傅清河带着慕云漫往殡仪馆走去。
慕云漫深吸了一口气,跟上傅清河脚步。
傅清河察觉到慕云漫的细微动作,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慕云漫的手背。
“别怕,”傅清河压低声音对慕云漫道:“等会你就站我身后。要是有人朝你泼水你就往我身后躲。”
让傅清河这么一打岔,慕云漫紧绷的状态都消失了,她瞥了傅清河一眼,也压低声音道:“那你呢。”
傅清河:“总要有一个人承受家属的愤怒不是?为夫就替你受了。”
慕云漫心暖融融的,“啊,这不太好吧。”
傅清河:“怎么,舍不得了?”
慕云漫就怜惜地摸了摸傅清河的手臂,“虽然你皮糙肉厚的,但是咱衣服贵啊,被打坏了烫坏了多不划算。”
傅清河挑眉瞪他,“那我光着去。”
慕云漫握紧傅清河手臂,“可别,我要脸呢。”
两人这么斗着嘴,那种紧张感倒是不见了。
傅清河和慕云漫来到葬礼现场献花。
那场车祸造成五人死亡,家属们围在一起,哭红了眼,慕云漫走进来的那一刻,他们齐齐望了过来。
他们一个个用赤红的双眼盯着慕云漫,仿佛她是罪孽深重的恶人,而他们对她恨之入骨。没有人能坦然面对这样的目光,慕云漫难受地握紧了傅清河的手腕,有一瞬间的胆怯。
慕云漫以为自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可她到底资历尚且,又活在温室,从未面对这样□□的恨意和敌意。
而这只是开始,他们谩骂,诅咒,赤红着双眼,脖子上布满青筋,“还我老公的命,”“还我弟弟的命,”“你拿什么陪我儿子”“你们怎么不去死!”
浓重的负面情绪和情感直冲而来,怨、恨、愤怒、痛苦、厌恶、甚至恶意,甚至有激动的家属冲上来要动手。
慕云漫被傅清河和保镖护在中间,她虽然没有受到什么激烈的身体攻击,可面对如此负面的情绪的冲击,慕云漫脸色有些泛白。
慕云漫不认为自己是个脆弱的人,也自认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当真正身处其中,她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其实慕云漫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的爸爸还躺在病房昏迷不醒,她家的企业被恶意针对处处危机,她一个从未在集团工作的人被赶鸭子上架,面对各方的试探和出招,勉力平衡才能维持不出错的状态,而现在她还要站在这里,面对这些人的谩骂指责。
她又做错了什么呢?
慕云漫紧抿着唇,在痛苦的哭声和谩骂声中为死者献上鲜花,她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说什么都不对,只能在献上鲜花之后,给遇难者家属送上捐助款。
可就在这时,一个中年女人冲上来,她速度太快,太突然,保镖甚至没反应过来,这中年女人状若疯癫地冲上来,狠狠打掉了慕云漫手上的红包,“啪”的一声很响亮,慕云漫手背当即就红了。
“谁要你们的钱,把我老公还我!”女人声音哭得沙哑,可每一个字都清新地传入所有人耳膜。
红包落在地上,慕云漫愣神间被那女人狠狠推了下,她往后跌去,被傅清河揽住,身后的媒体闪光灯亮起,他们像是嗅到腥味地苍蝇,完全不顾场上家属的悲痛和慕云漫的狼狈,只知道兴奋地按下快门,拍下两位女士狼狈的一面。
慕云漫并不觉得被打到的地方疼,她只觉的难堪,在那中年女人痛苦的眼神里,她的存在就像是一个闯入别人痛苦世界,报以高高在上的虚假怜悯的伪君子。慕云漫明明觉得自己没错,可这一刻,在中年女人眼中看到的自己的模样让她感到羞愧,她的内心像是被架在火炉上炙烤。@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傅清河沉着脸挡住身后镜头,把慕云漫护在怀里。
慕云漫扶着傅清河的手臂站直,而后推开傅清河,“我没事。”
慕云漫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弯腰用完好的那只手捡起地上的红包,她走到那女人面前,看着痛苦的家属,慕云漫好像知道了家属要的是什么,钱挽不回死者的生命,抹不去家属的痛苦,更阻止不了后续悲剧的发生。她知道每一场悲剧都是严酷的警醒。
慕云漫把红包放在女人旁边的桌面上,深深鞠躬,“幕天会给你们,给所有消费者一个交代。”
之后慕云漫后退几步转身离开,傅清河跟了上去。
两人重新回到车上,慕云漫双眼微微放空,像是在想什么。
傅清河伸手拿过慕云漫被拍红的手,那家属激动之下,手上力度没有控制,慕云漫手背已经红了,肿起很高,上面还有被指甲刮出的一道红痕。
傅清河看着皱起眉,跟司机说了一声转去附近最近的药店,买了药膏给慕云漫细细抹上包好。
慕云漫收回手,“没事。看着夸张而已。”
傅清河脸色很不好看,说好了护着她,可还是让她在眼皮子底下出了这样的事。
慕云漫收回手上的那只手,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傅清河,“其实他们就算行为再过激,我也不会生气,狼狈些没什么,她们才是真正的痛苦。”
“我原本其实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可是就在我与家属对视的那一刻,我却突然觉得莫名的羞愧,内心像是被架在火炉上炙烤,”
“我以前只觉得慕氏是很沉重的担子,可是我只知道它沉重,却不知道它是如此沉重。原来做企业要慎之又慎,因为往往一个不慎,就会酿成一场场悲剧。”
“每一场因为商品酿成的悲剧都应该成为企业永远悬在头顶上的警铃,面对这场悲剧的正确做法是应该让产品更安全,给所有消费者的生命更可靠的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