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严重的是,恩知在那位幕后指使者的安排下,做了很多违法的事,然后把这些罪名嫁祸到了雍君行头上。
恩知被抓捕时,他的嫁祸行动居然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一!
如果不是他被警方抓到审讯出来,等他完成所有的嫁祸,一跑了之,那雍君行就是全身都是嘴,也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等待着雍君行的,只有牢狱之灾!
这件事一被审讯出来,连审讯恩知的警方人员都愤怒地暗骂了他一句,人渣!
不知感恩也就算了,居然还栽赃嫁祸自己的大恩人!
妥妥的恩将仇报啊!
不过按照恩知的交代,他嫁祸都快成功了,确实没理由在关键时刻突然给雍君行下毒,这件事的确是另有内情。
指使恩知投毒的人,和指使恩知嫁祸雍君行的人,根本不是同一个!
后者在恩知刚大学毕业时就找上了他,多年来一直出钱雇佣着恩知陷害雍君行。
前者则是不久前才找到的恩知,据他自己说是后者介绍来的,目的只是为了让恩知帮忙报复一下雍君行,让雍君行出丑。
他给了恩知一小包药,告诉恩知,只需要把东西投入雍君行的咖啡里,让雍君行喝下去,雍君行就会产生过敏反应。
这种反应不会致命,但会让雍君行满脸长痘并溃烂,相当于毁容。
恩知很轻易地就相信了,然后他心安理得的拿着那人给的大笔钱财,去给雍君行投了“过敏药”。
他还因为“这就是件小事”,想都没想过去询问一下他背后那位幕后指使者的意见,直接就投了药。
警方觉得不可思议,询问他为什么会这么轻易就相信了送药的人?
恩知说,因为他认识对方。
给他“过敏药”的那个人,竟然就是豪门圈的人!是某家豪门的嚣张公子哥的属下!
那位嚣张公子哥之前做过一些没违法但很过分的事,正好被雍君行当场撞见,训斥了一顿。这让那位嚣张公子哥从此对雍君行记恨在心,屡次放话说要教训雍君行,但一直没实施行动。
当那位嚣张公子哥的属下找来,对恩知说,他的目的只是让雍君行毁容出丑时,恩知理所当然的就觉得,这事肯定是那个嚣张公子哥的指示,对此没有丝毫怀疑。
在恩知的想法里,那位公子哥坐拥荣华富贵,他的属下也是前途无量,怎么可能会去毒杀雍君行?又不是活腻了。
所以他们给的药,肯定是只让雍君行出丑的,决不可能是毒药。
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恩知才会按照那个属下的交代,借着对雍君行汇报工作的机会,在雍君行看文件不注意时,在咖啡里下了药。
直到雍君行被送上救护车,恩智才知道,那个属下给他的根本不是什么“过敏药”,而是毒药!
他犯了谋杀罪!!
恩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交代经过,哭诉着他真的是冤枉的,他真的没想毒杀雍君行。
警方人员冷笑道:“冤枉?就凭你也有资格喊冤?雍先生才是真的冤枉!”
本是一片好心,谁料竟差点换来牢狱之灾!
遇到恩知这种人渣,雍先生也是倒霉!
而事情到了这里还没完。
警方按照恩知的交代,去抓了那位嚣张公子哥的属下。那人倒也干脆,一进审讯室,直接就把事情交代了。
让他去找恩知下毒的,居然不是那个嚣张的公子哥!
公子哥所谓的报复雍君行,从头到尾都只是口嗨,他根本不敢付诸于行动。
指使下属去找恩知的,是雍任铭的生活助理!
谁是雍任铭?雍君行的亲大伯!
这不是一起报复性投毒事件,这是一起争夺家产的投毒事件!
而那个下属之所以会答应帮雍任铭投毒,甚至是帮雍任铭顶罪,是因为他已经身患绝症,活不了多久了。
用自己的死亡,换来他家里人移民出国,一次性拿到一千万等等报酬,让那个下属觉得很值。
警方人员询问道:“那你为什么又把事情全交代了?”
那个下属瞬间狂怒起来,他怒吼道:“雍任铭毁约!说好的一千万,他根本没打给我!只是帮我的家人出了国!甚至都没办理移民!!”
“既然他敢毁约,我凭什么还要帮他顶罪?!”那个下属表情狰狞。
警方人员无语。
好么,还是因为报酬没给到位。果然不能指望这种人良心发现,深感愧疚。
就这样,在云扶摇欢乐地参加综艺,屡上热搜的时候,雍君行这边的投毒事件,已经被调查得水落石出,嫌疑犯被一一抓捕。
恩知,公子哥的下属,雍君行的亲大伯雍任铭,包括雍任铭的生活助理等等,一系列违法人员尽数归案。
唯独那个指使恩知多年的幕后黑手不见踪影,追查不到蛛丝马迹,一切都被抹除得干干净净,就仿佛那个人早知道恩知会被抓捕供出他一样。
据恩知说,他和那个幕后黑手一直都是网上通信联系,并没有实际见过面,也不知道对方身份,这让警方的追查陷入困境,只能慢慢来了。
不过经此一遭,雍君行再被爆出什么违法事件,警方那边首先就会怀疑是有人陷害他,绝不会直接认定雍君行就是犯案人,也算是一点好消息吧。
雍任铭被抓时,还在家里宴请宾客呢。他被戴上手铐时,人都是懵的,不断嘶喊着他是冤枉的,他什么都没做。
哪怕到了审讯室,雍任铭都一直在哭诉他真的是冤枉的,他根本没有想投毒谋杀亲侄子!
可惜,人证物证俱全,任由雍任铭如何喊冤,那些证据都足够给他定罪了。
雍任铭的妻子,雍君行的大伯娘跑去医院找雍君行求情,希望雍君行能看在亲人的份上不要追究。结果她连雍君行的面都没见到,就被雍君行的保镖轰了出去。
亲女儿被抓,丈夫被抓,雍君行下令收回他们一家所有特权,要把他们一家从雍家除名,他们再也别想从雍家得到一分钱,一丁点的庇护。圈内人嘲笑他们家贪婪无度,她曾经看不起的人反过来对她鄙夷不屑,她以前得罪的人对她落井下石……
大伯娘终于切身体会到那句戏词——“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雍家老爷子还在时,他们一家夹着尾巴做人几十年,出去都不敢打着雍家的旗号。
雍家老爷子去世后,雍任铭哪怕不是下代家主,也因为继承的遗产和雍君行大伯的身份,在豪门圈里无比风光,他们家走到哪都是前呼后拥,被人殷勤讨好。
可惜,那时候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落魄。
一夜之间,大伯娘就从豪门贵夫人,变成了没人搭理的破落户。
她站在家门口,看着这栋空荡荡、乱糟糟的别墅,心中满是凄凉无助。
再回想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大伯娘不由失声痛哭,悔恨交加。
早知道今天,他们和雍君行争什么呢?讨好着这个侄子,好好过日子不好吗?!
落得这么个凄惨的下场,怪谁?
怪谁?!
大伯娘无力地滑坐到地上,嚎啕大哭。
恩知被抓捕后,他的父母也曾跑到时雍集团的总部大楼哭闹不休。
他们控诉雍君行冷酷无情,说雍君行反正没死,他们儿子道歉不就好了吗?凭什么抓他们儿子?!
雍君行都帮他们儿子那么多了,再原谅他们儿子一次不行吗?怎么就这么无情呢?
那些话,听得时雍集团的工作人员都心里发凉,对这一家人恨得咬牙切齿。大家七嘴八舌的,当场就把那对没良心的父母骂了出去,恨不得再踹上两脚。
从此,恩知一家人,彻底成了这个圈子里的人渣代名词。
雍君行则强行出院赶去国外,亲自监督打火机的重组。
重组之前,雍君行要求必须是最娴熟的大师来组装,品牌方答应了。
重组的过程里,雍君行又几次心疼地叮嘱:“轻点轻点,动作再轻一点。”让品牌方的大师们,表情都变得恨古怪。
重组完后,雍君行立刻把打火机捧在手心里,珍惜而郑重地捧走了,看得大师们的表情更古怪了,差点以为他有什么私人癖好。
雍君行从那天起就和打火机形影不离,走到哪都带着,保证打火机时刻在他眼前。就连睡觉时,他都要把打火机放在枕头上,保证自己一睁眼就能看到,而不是像以前一样,放在枕头旁边。
然而即使是这样,自从中毒后,雍君行也再没睡过一个好觉。
他经常被噩梦惊醒,在梦里一遍遍经历打火机死亡的过程,重复自己那时候的绝望和无助。每次醒来,他眼中都是消沉与痛苦。
睡不着的时候,雍君行便会一遍遍地低语哀求:“宝贝,你快回来好不好?”
“我好想你。”
“我好想你啊。”
可惜,他的宝贝那时候正在参加综艺,热搜上得飞起,压根不知道他的悲伤和痛苦。
短短时间,雍君行整个人都变得憔悴起来,眉目间带着哀意和煎熬,再也没了往日的温雅浅笑。
云扶摇在飞机上入梦时,暂居国外疗养的雍君行,正刚刚被噩梦惊醒。
他猛地睁开眼,看到打火机还在眼前,被痛苦割碎的心,才慢慢停下剧痛。
他注视着打火机,怔怔发了会呆,又仿佛是在无望地等待着打火机的回应。许久后,似乎是终于确定打火机不会跳起来,高兴的和他打招呼了,雍君行这才疲惫地闭上眼,努力让自己入睡。
宝贝还没回家,他的身体不能垮。垮了,就等不到宝贝回来了。
雍君行催促着自己快睡,快点睡,然后在下一秒,他突然感觉到枕头动了一下。
雍君行猛地睁开眼,一瞬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枕头上,打火机站立了起来。
它似乎是被窗外照进来的月光吸引,侧身去瞧着。一只猫头鹰鸣叫着飞过窗前,打火机欢快地蹦了一下。
然后它转过了身,那颗蓝宝石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就仿佛它的目光在亮闪闪地注视着眼前的人。
打火机歪了歪小身子,快乐地跳了两下,似乎在无声地告诉眼前人:
我回来啦!
清凉如水的月光下,蹦跳的它,就像一个真正的小精灵,欢快而轻灵,只为眼前的人,才来到人间。
雍君行的双眼,刹那间就被泪水模糊了视线。泪水顺着他的眼角往下流,他想叫声宝贝,却哽咽难言,一个字音都说不出来。
他的心都在发颤,身体也轻轻颤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画面。
打火机跳过来,挨挨他的额头,如同以前那样安慰着他:
你看,我安全地回来啦!所以,你别伤心呀!
“宝贝……宝贝……”雍君行双手发颤地拢住它,用额头轻轻抵着它的小脑袋,泣声一遍遍呼唤它,确认它的存在。
打火机蹭蹭他的掌心,挨挨他的额头,也一遍遍回应他:在呢在呢,我在这呢!
“宝贝……我好想你……好想你……”
“谢谢你……宝贝……你能回来……真好……”
雍君行几乎哭泣到失声,泪水打湿了他的睫毛和脸颊,他反复轻轻亲吻着手心里的宝贝,满含虔诚,如同捧出他最真挚的心。
打火机歪歪小身子,用那颗亮晶晶的蓝宝石,轻轻碰碰他的唇,挨挨他的脸颊,蹭蹭他的额头,耐心地回应着他,安抚着他。
如同它感应到了那颗虔诚而真挚的心,并温柔地把那颗心,拥在了温暖的怀抱里,不让这颗心受伤。
别怕,雍君行,别怕,我回来啦!
我回来继续保护你啦,雍君行!
第51章 第五十一爆
雍君行哽咽着说了很多话,泪水流淌,然后说着说着,他就睡了过去。
他实在太累了,心情抑郁,中毒的身体也没恢复,还噩梦失眠。打火机一回来,他的心结一下解开,所有的疲惫瞬间涌上来,自然而然就累得睡着了。
可即使睡着了,他的双手依然虚虚地拢着打火机,仿佛害怕它突然消失,也不舍地放开。
打火机安静地注视着他的睡颜,等他睡熟,才跳出他的掌心,用盖子卡着一张抽纸抽出来,轻轻地给他擦干了泪痕。
过程里,睡着的雍君行慢慢蹙起双眉。他仿佛是感觉到了什么,不安地动了动双手,似乎是想感应一下手心中的宝贝还在不在。
打火机看见了,赶紧又跳回他的手心,蹭蹭他的手指,雍君行蹙起的双眉顿时舒展开了。
他继续安心地沉睡,嘴角甚至不知何时微微上翘了一点点,睡颜安然恬淡。
打火机无奈了,只能乖乖地待在他的掌心里,安静地陪伴着他。
雍君行醒来时,人还有迷茫。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他最后的朦胧印象里,是宝贝依然在轻轻地碰触着他的额头,温柔地安慰他。
宝贝!宝贝在哪?!
雍君行猛地看向手掌,却发现里面是空的,不,不是空的,而是根本没有打火机,只有一颗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