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邗升接过钥匙, 与言汐解释他跟许顷延的关系:“我初中和高中也在洛城一中上的,比许顷延小两届,我跟许顷延经常会代表学校去参加各项竞赛, 给我们上竞赛课的老师是一样的, 久而久之我和他就以师兄师弟相称。”
顿了顿, 秦邗升勾了勾唇,轻笑一声:“说实话,我跟许顷延认识十多年了, 他给我的印象一直是一个特别喜欢绷着,正经又无趣的人。我曾开玩笑对许顷延说,以后哪个女孩子嫁给你, 一定是上辈子做了十恶不赦的事,要不然也不会自讨苦吃做你老婆。”
言汐被秦邗升的话逗笑了。
有时候她也会去想,树林里那么多树,她怎么就选择许顷延这一棵腹黑的树,最关键许顷延还把她吃得死死的。
“言医生,我看得出来,许顷延他挺爱你的。也因为你,许顷延变成了一个正常人,而不是先前我认识的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许顷延。果然爱情的力量是神奇的。”
秦邗升往言汐面前凑近了一些,戏谑笑道:“昨晚那个耳光打的不错,我给你点赞。对付我师兄那样斯文败类的流氓一定不能手下留情。”
言汐笑着点了点头:“好。”
“以后有时间来南塘小镇玩,暗夜微凉免费给你提供住宿。”
“谢谢学长。”
言汐前脚刚离开大厅,后脚许顷延就从偏厅的后门走出来。
秦邗升忍不住问许顷延:“师兄,你怎么知道言医生今早会提前离开?”
许顷延望着言汐拖着行李箱渐行渐远的背影,慢条斯理地回:“我老婆我了解。”
秦邗升嗤之以鼻轻哼一声:“放屁,人家都不承认是你老婆。女孩子生气是要哄的,你倒好,还这么绷着。”
许顷延余光剐了一眼秦邗升:“我马上去哄。”
十分钟后,许顷延收拾好行李到大厅退房。
他直接把钥匙扔给秦邗升,拎着行李包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秦邗升的声音:“许顷延,你住宿费还没结?”
他径直往前走,没有回头,淡淡地说:“哄完老婆,我跟我老婆的一起结。”
“万一哄不回来怎么办?”秦邗升对着许顷延背影喊。
许顷延语气坚定地回:“没有万一。”
许顷延拎着行李包刚走出民宿,他接到了顾书琛的电话:“书琛。”
电话那头的顾书琛沉默了好一会才传来声音:“顷延,你手伤好了吗?如果还没好你再休息一段时间,刚好这段时间是律所不忙……”
许顷延直接打断顾书琛的话:“书琛,什么事直说。”
“那个人来律所找过你,这几天天天都会来,先前高卓以为他是你的一个当事人,跟他说你在出差……”
“真是阴魂不散。”许顷延一抹冷笑后,直接挂断电话,双眸似乎都能喷出火来,寒眸暗沉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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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汐乘最早的大巴赶回陌城后,又打车回了公寓。
刚打开公寓的门,她就听到了一段少儿不宜的声音。
声音是从陆桃桃房间发出来的。
两个声音她都熟悉,是陆桃桃和高卓。
如同被雷劈到一般,她快速关上门,心砰砰跳个不停。
提前回来她没告诉陆桃桃,本想给陆桃桃一个惊喜,没想到竟然是陆桃桃给了她一个惊喜。
她才离开还不到一周的时间,陆桃桃跟高卓以坐火箭的速度谈起了恋爱。
此时即便是站在门口,屋内阵阵口申口今声也不绝入耳。
言汐果断推着行李箱回医院,刚好去医院写义诊的工作总结。
工作日大清早来挂急诊的人并不多。
言汐推着行李箱刚走到急诊大厅门口,一个穿着医院清洁服在门口拖地的老人家下台阶时一个不留神,哐当一声摔倒在地,膝盖磕到了台阶上。
言汐忙放下行李箱,一边扶起老人家,一边关心地问:“大叔,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钟平慌忙摇头,拒绝言汐:“没有受伤,我还得继续拖地。”
“大叔,我是急诊科的医生,我看你膝盖在流血,我带你去处置室处理一下伤口好吗?”
怕眼前的大叔不相信,言汐快速从背包夹层里掏出工作证递给大叔看:“大叔,这是我的工作证,我是急诊外科的言汐,我之前没见过你,你是新来我们急诊科打扫卫生的人对吗?大家也算是同事,看见同事受伤我总不能坐视不理吧。”
钟平怔怔地看着言汐,眼中噙着感动的泪水,哽咽地回:“好,我跟你去处置室。”
言汐先把钟平送到了处置室,她快速回办公室换上白大褂,又匆忙赶去处置室。
幸好钟平的膝盖并没有伤及筋骨,清创缝合后,她对钟平说:“大叔,你膝盖这几天别碰水,小心感染。明天你再找我换药。”
“谢谢你,言医生,你真是一个好人。”钟平由衷感叹。
脱下手套后,言汐忍不住问:“大叔,你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来我们急诊科的?先前打扫卫生的那个陈阿姨哪去呢?”
“言医生,先前那个陈阿姨回老家带孙子去了,上周六我才来这里打扫卫生,我叫钟平,科室里的医生护士都喊我钟叔。”
“那我也叫你钟叔。”言汐笑着看向钟平。
不知为何,钟平眉眼间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
钟平也笑着看向言汐:“言医生,你有男朋友吗?”
言汐害羞地点了点头:“算有吧。”
“那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钟平又问,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言汐。
“我男朋友不仅是一个很厉害的律师,还是大学的客座教授。”
提起许顷延,言汐眉梢眼底尽是骄傲和自豪。
钟平一下愣住了,忍住内心的激动和狂喜,小心翼翼又问:“他今天会来接你下班吗?”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有点瘦,周末会加更肥章,看完早点睡,晚安。
第45章 哄媳妇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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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钟平的疑问, 言汐尴尬一笑:“不会,他工作比较忙。”
准确地说,许顷延还不是她男朋友, 她还没答应他的倒追。
言汐并未察觉钟平眼中的失落的情绪,又叮嘱了钟平几句,之后离开了处置室回办公室写工作总结。
快中午, 言汐才回公寓。
原以为能避开高卓, 没想到一回到公寓, 直接迎面撞见。
她唇畔漾开一抹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与高卓打招呼:“高律师, 你要回去了?”
高卓神情窘迫尴尬:“对,师母, 我下午还要出庭。”
“好的, 再见高律师。”
“再见, 师母。”
高卓乘电梯离开后,言汐才后知后觉高卓一直称呼她师母, 瞬间觉得又尴尬了几分。
进屋后, 言汐拖着行李箱往房间方向走去。
陆桃桃冲到她面前,张开双臂拦住了她的路:“糖糖,早上你是不是撞见了?”
说这话时, 陆桃桃不敢看言汐, 面露娇羞姿态。
言汐伸手捏了一下陆桃桃红彤彤的面颊, 笑着打趣陆桃桃:“桃桃,你这谈恋爱的速度真的堪比坐火箭。”
陆桃桃抬眸一脸震惊的看向言汐:“糖糖,难不成你跟许顷延还没有那个啥?”
“没有。”言汐回。
话落, 陆桃桃犹如亲眼撞见火星撞地球,骇然瞪大了眼睛:“该不会许顷延有隐疾?性功能有障碍?要不让许顷延去我们医院男科看看,男科那边有一个主治医生跟我关系不错, 我保证他一定会保守秘密的。”
言汐徒然有种被雷劈到的感觉。
要是让许顷延听到这些话,估计许顷延会告陆桃桃一个诬蔑的罪名。
见言汐不说话,陆桃桃又忍不住问:“糖糖,难不成是你有问题,你性冷淡?要不你去妇科看看,检查一下……”
“咳咳——”言汐猛地咳嗽一声打断陆桃桃的话。
她伸手往陆桃桃的额头重重戳了几下,没好气地回:“不劳陆医生费心,我和许顷延各方面都没问题。”
“那你们怎么还没上床过?”
言汐苦思凝想了两三秒钟:“许顷延还在倒追我,我还没答应跟他在一起。我困了,先去房间补觉了。”
一说完,她绕开陆桃桃,快速逃回房间。
关上房门后,她背靠着门板轻吁了一口气,要是再不逃走估计陆桃桃会一直纠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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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诊忙碌了一周,洗完澡穿了一个小裤衩,躺在软绵绵的床上,言汐眼皮打了一会架便进入了梦乡。
等她再次醒来是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的,估计是陆桃桃在客厅里边啃薯片边看偶像剧。
她直接打开了房门,睡意惺忪打着哈欠:“桃桃,你能不能让我安静地睡一会,我好困。”
蓦地,一个低沉熟悉无比的声线穿耳而过:“醒了。”
如同头顶响了一个惊雷,言汐猛地惊醒,许顷延那张帅气冷峻的脸庞映入眼帘。
四目相对了一两秒钟后,男人视线快速从她身上移开,神情不自然,耳根通红。
她愣了一下,低头一看才惊觉她浑身上下仅仅只是穿了一件小裤衩!!!
双颊瞬间爆红!!!
Oh,mygod!!!
真是惨绝人寰呀!!!
下一秒,她如同被断尾的壁虎以最快的速度逃窜回房间,“砰”的一声重重关上房门,快速打开衣柜穿衣服。
心中痛骂陆桃桃,什么叫引狼入室,说的就是陆桃桃把许顷延放进来。
十分钟后,言汐穿戴整齐地走出了房间,她瞥了一眼双腿交叠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杂志的许顷延,缓缓走近装作刚刚的事没有发生:“许顷延,桃桃人呢?”
许顷延没有抬眸,淡淡地回:“陆桃桃跟高卓去超市买菜了。”
“买菜干什么?”
“做饭。”
言汐在沙发上另一侧坐下,伸手拿起茶几上的一本医学周刊,装模作样翻阅着。
“陆桃桃跟高卓谈恋爱了,你以后注意一下。”
许顷延话音一落,言汐一头雾水忍不住问:“注意什么?”
“多穿点衣服。”
闻言,言汐窘迫得想挖一个洞钻进去。
陆桃桃是女生,她也是女生,身上长得都一样,哪会顾忌那么多。
况且中午的时候遇到了高卓,高卓跟她提过下午要去出庭,谁能想到陆桃桃突然把他给放进来了,也不提前知会一声。
沉默了一会,言汐用眼睛的余光偷瞄了一眼许顷延:“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应该在南塘小镇跟你的师弟叙旧吗?”
许顷延放下手中的杂志,寒眸一瞬不瞬地看向言汐:“媳妇比师弟重要。”
言汐没好气地回:“我才不是你媳妇?你少自作多情了。”
许顷延被言汐逗笑了,勾唇笑:“我也没说你是我媳妇。”
“那你媳妇是谁?”言汐蹭一下火冒三丈:“许顷延,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你不是说要倒追我吗?怎么追到一半就放弃了,你这样未免也太三心二意了,不,是始乱终弃……”
许顷延伸手过来赏了言汐额头一个爆栗,眼神温柔而宠溺:“放心,我不会对你始乱终弃的。”
顿了顿,男人眉梢微挑:“不过我们还没开始,谈不上始乱终弃。”
“谁说我们还没开始。”言汐气鼓鼓地回。
许顷延眼底闪过几丝狡黠,抿唇笑:“这么说,你是答应我的倒追了?”
言汐懵了一会,才后知后觉她被许顷延带节奏了:“许顷延,你奸诈。”
说完,她凑身过去一把抓住许顷延的胳膊,张开嘴,咬了一口。
咬完后,她猛地甩开许顷延的胳膊,冷哼一声:“我才不会那么快让你倒追上。”
许顷延唇角的笑意加深了好几层,看她的眼神温柔深情。
突然,他伸手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许顷延,你干嘛?”
莫名其妙被抱住了,言汐又羞又恼,下意识想要挣脱,但男人没有给她机会,将她禁锢得紧紧的,似乎下一秒她要从他怀中溜走似的。
许顷延把脑袋放在言汐的肩膀上,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糖糖,我曾跟你提过,爱情于我而言是海底月镜中花,上苍一向苛责我,我许顷延从不奢望上苍能眷顾我,我也打算一人孤独终老,遇见你之后,我第一次认为上苍待我还不错。”
“我即将要面对,如果是上苍拿你作为回报的,我许顷延甘之如饴。糖糖,我的前半生很苦,遇见你之后便是甜的,我贪恋你的甜。”
言汐呆呆地怔住了,听到许顷延这番话,她鼻子酸涩不堪,心也跟着酸涩起来。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对她讲这些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合适,只能伸手紧紧回抱他,给予他温暖。
她愿意做他余生的糖,让他的余生都是甜的。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拥抱着彼此,没有任何言语,却胜过千言万语。
等到陆桃桃和高卓从超市买菜回来后,钥匙开门的声音一响,言汐像是做坏事害怕被抓似的猛地从许顷延怀中挣脱出来,重新拿起茶几上的医学周刊翻阅着。
这一连贯的动作逗笑了许顷延。
门打开,陆桃桃进屋,高卓拎着两大包购物袋去了厨房。
“糖糖,今晚我们吃火锅好吗?”陆桃桃走到客厅笑着对言汐说。
“好。”言汐装模作样低头看着医学周刊,没有抬头看陆桃桃。
面对言汐不太活泼的反应,陆桃桃看了一眼言汐,又看向许顷延,质问:“许顷延,你是不是又欺负我们家糖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