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深见小丫头难得主动,哪里还有继续忍耐的必要,便干脆箍了她的细腰,俯身下来,吻住她的红唇。
李云深吻得很用力,秦云柔支撑不住的往后倒去。
好在马车内的空间还算大,可以容纳他们二人一同躺下。
秦云柔仰头躺下,她头上的发簪松动跌下,满头青丝散开在马车明黄色的铺垫上,黑发衬白肤,更是凸现她绝美的五官,令人看之神魂颠倒。
李云深双手撑起,垂眸看着身下的小丫头,她的红唇已经被他吻的微微嘟起,弥漫着水汽的双眸含情脉脉,正是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秦云柔闭上眼睛等了片刻,却没等到李云深接下来的动作,她抬了眼眸,有些迷惑的微歪脑袋瞧了过去,娇软的声音柔的可以滴出水来:“大人?”
李云深撑着双臂起身,宽厚的背脊靠到马车内壁上,他单手按住额头,蹙着俊眉,声音暗哑道:“不行。”
为何不行?难道这么快便腻了她?
秦云柔心里有些高兴,但绝美的面上却露出愁容来,她按照初荷的法子,慢慢起身,厚着脸皮抬了双臂去勾李云深的脖子,又把自己披散青丝的脑袋靠上李云深强健有力的胸口。
秦云柔搂紧李云深的脖子,抬起绯红的小脸,满目渴求,娇滴滴地唤他:“大人?”
李云深低头看一眼她渴求的眸色,又赶紧收回视线看向别处,一手压着眉心,嗓音发紧道:“这个月你已经喝过五回避子汤了。这个月不行,等下个月罢。”
秦云柔见他的眉角额心沁出汗来,便抬起娇嫩的小手给他擦拭,边擦边呵气如兰的唤道:“马车内虽有火盆子,可也没有很热,大人怎的还出汗了?”
当软绵绵的小手擦过李云深的鬓角时,李云深憋屈的咬住后槽牙,抬手一把拎起小丫头的后颈,把她扔到旁边去。
“本官可不是那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你再这般,本官就不客气了,到时候,喝避子汤受苦的还是你自己!”
听李云深提到避子汤,秦云柔心中便有些打退堂鼓。
避子汤味道极苦,她每次喝的时候,都几欲干呕,
可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
为了让李云深早些腻她,也不是不可以短暂忍耐一下的。
第38章 038
马车驶到国公府后门的时候, 已经是酉时了。
李云深率先从马车里出来,他跳下车辕,顶着一张红透了的俊脸径直往里走, 也没有等后头的秦云柔。
周茂觉得有些奇怪, 便扭头去看后面跟出来的秦云柔。
秦云柔被周茂探究的眼神看得有些发窘, 赶紧低下头去,慢吞吞的扶着车辕下来,又提了裙裾下摆, 跟上李云深的步伐。
晚膳李云深去了养心院,陪着母亲安容用膳。
而秦云柔则在西厢耳房里, 和初荷一起用膳。
她小口咀嚼着白米饭, 犹豫着要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初荷。
初荷跟在秦云柔身边十多载,秦云柔有心思,她一眼便瞧了出来。
等到秦云柔吃完饭, 搁下碗筷, 初荷便靠过来问她:“大小姐, 你有心思吗?”
秦云柔如实点头:“初荷, 你那个让李云深早些腻味我的法子,是不是有些不管用?”
“不会罢……”初荷听着慢慢睁大眼眸:“世子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身边除了小姐你一个通房,也没旁的女人,那富商一个五十多的老头子都受不住的,世子他怎么可能忍得下来呢?”
秦云柔低下头去,看着自己露出袖口的粉白指尖:“可是……方才他就是忍住了的。”
初荷靠到秦云柔耳畔,同她低语:“大小姐, 世子既然不碰你,便是有些腻味的前兆了啊!这是好事哩!”
秦云柔听后, 恍然大悟:“原来是前兆啊,那按你这么说,他放我出府,岂不是指日可待了!”
“可不就是嘛!”初荷高兴的手舞足蹈。
秦云柔也有些高兴,若是李云深当真腻了她,便不会再扣着她的户籍,到时候拿到户籍,即便不去衙门申请路引,就是留在京都城内,也是自由身了。
“可是……”秦云柔想到一点,便同初荷讨教:“若真的出了国公府,我们应当如何谋生呢?”
是了,她一个常年被养在闺中的娇小姐,到底没有谋生的技艺。
初荷支着脑袋想了想,才说道:“大小姐不必为此忧心。我给人洗衣纳鞋,都能挣钱的!”
秦云柔听罢摇了摇头:“可我也不能光靠你养呀!我已经及笄,有手有脚,也能干活挣钱的!我会绣花,梅花,荷花,桃花都会的,我还能给人写书信,或者作画,我都可以。”
“是了。”初荷抱住秦云柔:“大小姐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刺绣的功夫也是顶个儿好,只要我们主仆齐心,在偌大的京城里,谋一份差事生存,一定没有问题的。”
“嗯。”秦云柔也颇有信心地点头。
初荷眼睛发光的开始谋划:“大小姐你看,若是按照如今丫鬟赎身的市价,我们赎身后应该还能剩个二两银子,到时候租一间二进的小院子,我们住后院,前头庭院就用作门面,你绣帕子我纳鞋子,到时候都摆到门面上卖。”
秦云柔听初荷描述的绘声绘色,也撑着雪白的下颚开始向往:“那可真好啊!”
主仆两继续勾画未来的美好日子,却在听到咚咚两声敲门响后,停了下来。
“谁?”初荷问着,走山前去开门。
站在门外的是李云深的贴身侍卫周茂,他看初荷一眼,把手中的木托递过来,说道:“主子吩咐了,让柔儿姑娘早些安寝,明日卯时起床,穿上胡服,陪主子一道去后花园习武练剑。”
初荷愣住,双手接住搁着胡服的木托,一时间没有回答。
周茂传完话,也不多呆,转身离开。
秦云柔见初荷杵在门口,便疑惑着上前询问:“刚才是谁啊?”
初荷这才回过神来:“是李云深身边的侍卫,好像叫什么茂的。”
“周茂。”秦云柔提醒。
“哦,对,是叫周茂。他说他家主子让大小姐早点睡,明日须得卯时起来,穿上胡服,同他家主子一并去后花园习武练剑。”
秦云柔垂眸看向木托上的胡服,皱眉道:“卯时起来倒是可以,习武练剑却……”
初荷看着秦云柔为难的脸色,也愈发的不解:“这李云深当真奇怪,他让大小姐卯时起床陪他习武练剑是怎么回事?”
秦云柔回忆着说道:“今个儿去郊外堆雪人,他说我孱弱,要我以后每日卯时起床,去锻炼身子。”
初荷听得愈发不解:“我还从未听过哪个府上的世子让府里丫鬟卯时起床,锻炼身子骨的,这李云深倒是奇怪。”
“我也不太理解。”秦云柔摇摇头道:“兴许是他新想出来的磋磨我的法子罢。”
初荷听得来气:“如何又要折磨大小姐了?是大小姐哪处惹到他了吗?”
秦云柔仔细回忆一下,觉得好像近日并没有什么事情惹怒他,便直言说:“好像没有。不过……他也不可能每日都在府上,一个月也就四日的休沐,熬一熬,便过去了。”
初荷不舍得抱住秦云柔:“大小姐又叫你受苦了。”
秦云柔轻摇螓首:“早起锻炼,强身健体,也不算什么苦头,兴许还能有助于我这孱弱的身子骨。”
初荷知道这是秦云柔安慰她的话,京都里的大家闺秀讲究的是柔弱美,弱柳扶风,身娇体软,哪有林云深这般,还习武练剑哩!听着像是要把她家大小姐锻炼成个女汉子似的!
好在,那李云深每月只有四日休沐才会归家。
大小姐忍一忍,便熬过去了。
初荷很早就伺候秦云柔安置,自己也并排睡在绣床上,等到初荷入睡后,秦云柔才重新睁开眼眸,她仰面躺在绣床上,双手规矩的贴在胸口。
凝眉片刻后,她抬了眸子,视线透过纸糊的窗户朝外延展。
凶手为何……要把两具尸体都埋在杏树下呢?
是巧合,还是故意。
好生奇怪。
……
冬日本就天亮的晚,此刻卯时未到,天还是灰蒙蒙的。
秦云柔一早便被喊醒,穿了李云深提前给她准备的胡服,上面是一件绯色的窄袖衣,腰间缚着一条收腰的皮革带,下面踏着长靿靴,头发高高扎起,看着很是英姿飒爽。
来到后花园,李云深已经在晨练了。
纵是冬日天寒,可李云深还是穿的单薄,上头一件开胸的白色习武衣,下头是玄色武术裤,脚下一双黑色长靴,裤脚全部收入靴内,他没有戴冠,而是用褐色布条把头发扎起,刀起刀落间,那高束的黑发随风而动。
李云深的动作行云流水,有侠客之风。
秦云姐站在一旁,竟是看的有些入迷。
李云深舞完一套刀法,把缀着红色绸缎的九环刀利落的收入刀鞘内,扔向一旁,周茂抬手接住,搁到旁边置放刀剑兵器的施架上。
李云深拿过石桌上备好的毛巾擦面擦手,擦完后随手挂到脖子上,这才转身朝秦云柔的方向走来。
越走越近,秦云柔惊讶地发现李云深这件白色的武衣竟是开胸,里头健硕的胸膛和若隐若现的八块腹肌如壁垒般结实,吓得她赶紧背过身去。
李云深走近,还来不及欣赏小丫头穿胡服的身姿,便看见小丫头已经转过身去,用背对着她。
嗯,他的眼光果然不错,选的海棠花手套配她,绯色胡服也配极了她,连着背影都这般好看。
李云深抬手摁上秦云柔的肩头,俯身道:“转过去做甚?”
“大人。”秦云柔比划着说道:“你的衣服没穿好。”
李云深低头去看,无所谓的耸耸肩,他习惯卯时晨起,然后到后花园习武,常年都只有周茂陪着他,并无侍女,所以也就没怎么在意衣服是穿好,还是敞开。
“哦,我已经穿好了,你转过身来。”李云深道。
秦云柔慢慢转过身,见李云深果然已经拉上了胸口敞开的白色习武服,这才敢抬眸去看他:“大人,要奴婢做些什么呢?”
“这个不急。”李云深道,他拉过秦云柔的两只素手,徐徐展开,又用食指在空中画了个圈:“你手这样打开,转个圈圈我看。”
秦云柔抬着双臂,转了两圈,胡服的下摆虽然是收紧的,但是也会随着女子的转动而轻轻晃荡,勾出弧度。
李云深按住秦云柔的肩头,俯身同她呢喃:“真好看。”
秦云柔想到昨日李云深送她手套,她夸了他眼光好后,李云深很是满意的表情,便赶紧接话道:“主要还是大人的眼光好。”
李云深轻哼一声,抬手逗猫儿似的轻挠了秦云柔的下颚两下:“小嘴儿真甜。”
秦云柔见李云深心情好,便同他求饶:“大人,那你看在奴婢嘴甜的份儿上,能不能饶了奴婢,莫叫奴婢锻炼?”
李云深抬手捏了捏秦云柔的小臂,以及细腰,和小腿:“你看,你身上没有二两肉,又瘦又弱,难怪身子不好,幸亏你遇上大人我,为你量身定做锻炼,又抽出宝贵的时间监督你,你应该要感激才是,如何愁眉不展的?嗯?”
“奴婢怕奴婢的身子适应不来。”秦云柔婉声求饶。
李云深挑眉:“这还没开始呢?你就退缩了?”
第39章 039
秦云柔努努嘴, 轻声道:“好罢,一切听从大人安排。”
“这才乖。”李云深满意的摸了摸秦云柔秀软的额发,以示鼓励。
李云深牵着秦云柔的小手来到搁置兵器百刃的施架旁:“这里的兵器随你挑。”
秦云柔抬眸一一看过去, 巨大的流星锤, 超长的九环刀, 半人高的狼牙棒,硕大的乾坤戟,厚重的巨斧。
“……”秦云柔。
李云深等了半响, 也没等到秦云柔的回答,便俯身问她:“怎么?本官这么多的稀世珍品, 没有一件你看的上的?”
“不是!”秦云柔赶紧解释:“大人这些兵器都很好, 只是看着太大太重了,奴婢应该拿不起。”
“拿不起?”李云深皱眉,随手抽出一把个头小些的苗刀, 扔到秦云柔怀里, 秦云柔赶紧抱住, 又下盘不稳的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
李云深歪头瞧她:“很重吗?”
秦云柔抱着苗刀, 委屈地点头:“很重。”
李云深皱眉,从秦云柔怀里拿走苗刀, 不解道:“这已经是里面最轻的一把了。”
李云深把苗刀扔回架子上,侧头去看身边的周茂:“还有更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