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时,任时让啃着苹果,和任母说着话:“我外公要回东江了?”
程闻疏听到后偏头询问她:“外公之前一直在国外吗?”
任时让根本没理会他,询问母亲:“外公哪一天到东江?”
还是任母对他道:“是啊,让让外公之前也一直在英。”
才又回答女儿:“后天就到了,那一天你记得领闻疏回来一趟。”
任时让这时才又想起来,自己没演好。这也不是第一次,瞧一瞧他,发现程闻疏根本没看出来,神情温和,又询问了几句她外公的事情。
第二天晚上,楚越的生日宴办在了他自己在东江的新居,三层别墅,带个游泳池,一层不弄别的,直接做了酒吧和棋牌室,半开放,落地玻璃窗,就正对着游泳池,晚上直接在不小的庭院里和一层办起了生日派对。
任时让和程闻疏到了以后,程闻疏带她认识几个人后,直接就抱着她坐在了角落里的沙发上。
他刚来就有人招呼他一起打牌,这一会又有人坐牌桌旁,隔老远拿着牌,叫他一声“疏哥”,示意他。
任时让推了推他的胸膛,说:“你不用管我,去和他们打牌啊。”
程闻疏低头,看都不看他们,直接对她说:“不去。”
算了。她也做不了他的主。
任时让坐了一会,就忍不住地朝外面看一眼。
其实,剧情里好像是有楚越的生日这一段,陈芋收到邀请会带着周媛过来。
程闻疏低头询问她:“在看什么?”
任时让抬脸回答他:“楚越说,不是还有朋友要来吗?”
楚越现在正在泳池水里被人围绕着开香槟,程闻疏听闻她的话,朝不远处,道:“楚越。”
楚越答了一声“在呢”,撇开人,游到边上,问:“疏哥,什么事?”
程闻疏看他记性不太好的样子,微蹙眉提醒道:“人呢?”
楚越终于会意:“你说那个从英回来的琳赛?”
琳赛?原来是她,倒真是任时让关系不错的朋友。
楚越在泳池里游着,回头找了一周,一个女人提着闪亮闪亮的包,脚踩恨天高,刚从外面进来,他眼前一亮,指道:“来了来了。”
任时让怎么看也不是她认识的那个琳赛,那女人在庭院里站了一会,拿下墨镜,打量了一周,然后看到任时让,一顿,就直接朝这边走来。
直到人走近,来到她面前,任时让与人对视片刻,唤道:“秦贝蒂。”
贝蒂?程闻疏有些疑惑。
秦艾注视着男人怀里的任时让,想,这人怎么就能从小美到大呢?
小学和初中都一个学校一个班,看完她的鼻子眼睛嘴巴后,会觉得长在自己脸上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秦艾自打记事起就争强好胜,谁知道从小学起,就开始活在任时让的阴影下,还记得初中拍毕业照,全班女生已经有对美丑的认知,连同任时让当时玩得好的朋友,没一个想和她站一块,躲着也没用,照出来,只要任时让在,整张照片就她一个人那里像在泛着光,剩下的全是丑小鸭。
后来任时让高中考上东江中学,秦艾她爸也让她去,她打死也不去,才暂时逃脱了,哪想到大学跑到伦敦,又碰到了任时让。
她这几年没少上整容台,每次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都嫉妒得要死,她下辈子真的想长成任时让的这个样子。
秦艾认为任时让这辈子最大的运气都用在了她的那张脸上,想着,一辈子这么长,任时让早晚也会栽一个跟头吧。
哪想到,又嫁的那么好。
任时让正微抿着嘴唇看她,秦艾磨得牙痒痒,怎么什么神情在她脸上做出来,都是好看的样子。
趴在俊逸惹眼的男人怀里,穿着开衩的黑裙,上有曲线,下是美腿,秦艾越看越觉得要憋出气来,握紧手中的墨镜,对任时让道:“好久不见,我这次回国还给你带了一件礼物。”
任时让不咸不淡,回:“我不需要,你自己留着就好。”
秦艾冷笑,弯出红唇,说:“不要也得要,马上就到了。”
说完人就留了个倨傲的背影,转身走了。
人走后,程闻疏皱眉,问她道:“秦贝蒂,她不是琳赛吗?”
任时让回:“不是。”
从小嫉妒她到大。嫉妒她的脸,但任时让又有什么办法呢,她这张脸就是全书最美,有认证的,那版文字里就是这么写的她。
程闻疏有一些沉默,楚越告诉他时,说的是琳赛。原本想给她一个惊喜,但看对方的态度,怎么都像是来添堵,程闻疏对任时让歉意道:“抱歉,原本想带你,来见见你的朋友。”
任时让听出一些其它,抬头问:“你知道琳赛是我的朋友?”
程闻疏承认,给她数名字:“琳赛,安妮,安西雅……”
任时让轻轻地笑了出来,这些的确都是她几个朋友,问他:“你怎么知道她们,又是问的大哥吗?”
程闻疏看着她没说话,任时让一直与他对视着,还没听到他的回答,他眼里的用情让她不想面对,迟疑着想要收眸,听到他说:“不是。我关心你。”
任时让笑笑,移开了眼眸,程闻疏抬眸看向楚越,换了话题,皱眉讲:“我问问他为什么琳赛变成了贝蒂?”
任时让说:“算了。”
她大概知道原因:“她要不说自己是琳赛,恐怕我不会来见她。”
程闻疏听她的,说:“待会无论她送你什么礼物。”大概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他冷淡盯着楚越,“都转手给今天的寿星。”
任时让含笑答应。
“不说他们了。”程闻疏抱着她,低头询问,“外公脾气性格怎么样?”
任时让想了想,她外公是大学教授,在英任职,程闻疏大概是知道这些的,才问她外公的脾气性格,她回国短短半月就订了婚,外公正带着学生做课题研究,只匆匆在国内待了她订婚那一晚,程闻疏还未正式和她外公有交际过,任时让想着,回答他:“小风,大哥,舅舅和爸都被外公拉到书房说教过。”
她对程闻疏说:“你应该不会。”
程闻疏问她:“为什么?”
任时让说:“程总,你还是任氏的合作方拍板的那一位,外公第一面应该会给你留一份面子。”
程闻疏低头靠近了一些,“我以为你要说,因为我和你们还不是一家人。”
任时让本来想说的,她微微抿唇,没说话。
程闻疏眯了一点眸看她,懂了她的意思,露出眼里一点凌厉,伸手去掐她的脸蛋,任时让躲开。
两个人闹了一会,说够了悄悄话,程闻疏拍了拍她的背,哄人老实,低头将唇附了上来。
那么多人,她原本不想的,程闻疏的唇一旦落下来,她就躲不掉,被他压在角落里,别人也看不到她的脸,这样想后索性就算了,随他了,任时让将胳膊攀上他的肩膀,吻了一会,还没分开,听到楚越在招呼人:
“陆叙,陆大建筑师,你终于回国了!”
两个人几乎同时停止接吻,睁开了眼睛。
第18章
两个人的唇分开, 程闻疏朝外看去。
楚越跳上泳池,身上包裹上一件浴巾,头发都没擦, 上去亲自和人打招呼。
“离开几年了?原来你还记得回来, 还记得哥们几个。”
来的男人身上有一股温文尔雅的气质, 递上礼物,说:“抱歉,一直没有时间。”
楚越接过来, 拍拍人的肩膀,说:“回来了就好, 知道你忙, 也别这么客气,怪不习惯的。”
陆叙弯唇对楚越笑了笑。
楚越凑近他了一些,小声说话, 不想让人听到, 回头装作无意地瞧了一眼, 问陆叙:“你和疏哥, 这几年真的都没有联系过?”
陆叙随楚越看了一眼,看到了那边的两个人, 身影叠在一起,扎眼瞩目。
他收眸,弯唇依然笑着,摇了摇头。
楚越唉声叹了一口气,劝说道:“我也不知道前几年你们两个之间发生了什么,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再大的事,心里也都该放下了吧。”
楚越示意:“疏哥也在, 带着未婚妻来的,你要不要主动去和他们打一声招呼?”
他说完又忍不住怀念了片刻,“时间过得真快,早几年咱们还说疏哥肯定是咱们几个里面最后结婚的那一个。”
“没想到…”楚越耸肩笑笑,又想起,“他未婚妻还是咱们高中的学妹,但估计现在你恐怕也不记得不认识了。”
陆叙听着,抬头看人说:“我过去打声招呼。”
“哎?”楚越一笑,道,“这就对了嘛,都是老朋友。”
任时让这才知道秦贝蒂送给她的礼物是什么,她只是没想到楚越还认识陆叙这个人,看样子双方关系还不错,又想到陆叙高中好像也是在东江上过的,他们认识大概也在情理之中。
楚越与程闻疏相熟,又认识陆叙,只是不知道这两个男人有没有交际?任时让正想着,就见陆叙朝这边走过来,她抬头看向他。腰上的大掌勒得她有些痛。
陆叙停在二人面前,性子看起来十分温淡,看向她,道:“好久不见。”
只是话落的时刻,他微一移眸,目光落的是在程闻疏身上。
不知道是向她,还是在向程闻疏说。
人没待一会就走了,任时让手指抓住腰上的掌,想要让程闻疏放开,说:“我去趟洗手间。”
掌下才终于一松,程闻疏放开她,对待她还是一副温和的样子,对她说:“去吧。”
任时让走后,程闻疏肘撑膝,微倾身,双手交合,神情冷淡,独自一人坐着。
楚越看了看,还是决定夹着脖子过来,到跟前,就感受到男人周身的冷寒。
对待未婚妻时和对待他时,完全就是两个人,前一秒还对未婚妻温柔体贴,后一秒,在他面前整个人往外放冷气,摆冷脸,楚越硬着头皮,试探唤道:“疏哥。”
程闻疏将目缓缓转到楚越身上,眼角是极冷的弧度,薄唇清寒吐字:“陆叙回来,你不知道告诉我吗?”
楚越向他解释:“疏哥,我也不知道你们当年发生了什么?阿叙回国,我想着他也是想亲自给你道歉低头的,怕你不见他,我就没告诉……”
程闻疏冷冷勾唇,尽是讽刺:“我不需要。”
楚越低头搓了搓手,想到程闻疏和陆叙高中关系那么好,高中大多都有玩得好的朋友,程闻疏虽然是他人眼中的天之骄子,但天之骄子也不例外。楚越想起来他们俩,那时是买水要一起,打篮球也一起,两个人学习又都好,出去到哪都基本形影不离,两个个子高又长得帅气的男生,走到哪都有很多女生围着看。
楚越高中完全就是跟在他们俩后面的那一个,自小就被家里交代要对程闻疏客气些,楚越不得不承认,他高中就差把自己当成狗腿子了,吃力讨好,程闻疏却不见得会多看他一眼,反是阿叙,两个人在学校时,形影不离,几乎成一个人。楚越那时还有些思想阶级观念,他虽然家世比不上程闻疏,但家里也算是有不错的家底,陆叙上高中时实打实是个家境困难的穷小子,楚越很多次都想不明白,差那么多的两个人怎么就能玩到一起。
程闻疏人看起来身上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但高中对待阿叙上……陆叙父亲在他高考结束后赌博得罪人,怕影响到陆叙,那时去国外大学的申请大多都已经结束,是程闻疏帮忙打点,阿叙去了英有名的建筑学院留学,高昂的学费第一年也是程闻疏帮他拿出来的。
关系到这种程度的两个人,楚越也想不明白,如今怎么就变成了这样。楚越大概记得,上大一时陆叙回国他们还常聚,倒不是那时变差的,差不多是大二的时候,突然两个人完全变成了两个陌生的人。这么多年,在程闻疏这里都要避谈陆叙。
任时让在洗手间洗了洗手,出去,走了两步,听到身后传来温润的声音:
“你愿意让他吻你?”
她脚下一顿,回身看到,陆叙背倚墙,指尖夹着一根烟头冒着猩红的香烟,唇角微扬,笑容和气,抬眸盯着她看。
任时让有时觉得程闻疏性格里根本就有强势凌厉的一面,在她面前非要做成温和的样子。
陆叙也是,拥有的是一副温文尔雅的壳子。
她高中久久做同一个梦,刚开始没办法接受自己是一个被书写好命运的角色,接受不了给她的命运,出了国。
后来经历了怀疑,迷茫,到上了大学,慢慢地,渐渐接受。那时遇到的陆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