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面对着老人家的对峙打量,瞧着她一脸毫不在意的样子,反而更想这样永远宠溺着她,在心里笑了笑,程总恭敬唤人一声:“外公。”
老人家轻嗯。
一家人未在家用餐,等着与老人家一起,外公好久没有吃过东江市的早茶,就不打算回家里用早饭,想去餐厅。
程闻疏帮忙推行李时道,早餐的餐厅已经在这边定好,路程不远。
任时让抬眸看他一眼,没想到他已经提前准备周到,见她父母陪着她外公走在前面,程闻疏手推行李和任时让落在了身后,他点了点自己的薄唇,凑近她一点,低声说:“想夸我就来点表示。”
任时让看着程闻疏想,怎么会有人这么喜欢亲嘴儿,明明那张脸看起来那么的冷淡无欲。
最近去过他的公司几次,几次都被他的下属在停车场,电梯里甚至办公室里,撞见过他在亲她,程闻疏不觉得有什么,任时让每次都是掩耳盗铃似的将脸在他怀里一埋,心想,在成寰,他的地方,只要看不到她的脸,尴尬的就不是她。而每次都是成寰的员工撞见后,不知道是该装没看见,还是应该向他打招呼,大多人又不敢不向他打招呼,经常是程闻疏亲完抱着她,还能拿起上司的姿势,淡然对人轻嗯表示。
在双方父母长辈面前,他也从不避讳,经常是在任家时,陪着她父母说着话说着话,程闻疏就会低头在她的唇上点一下。
更何况在私底下。
此时又要。想到他一大早就到任家,陪着过来,确实对她的家人用心周到,任时让踮起脚,怕被外公回头看到,匆匆只在他唇角印了一下。
在餐厅吃完早饭后,接外公回了家,程闻疏要留下来吃中午饭,满满一上午的时间都要待在这边。
时间还长,到家以后,任母就叫自己的父亲去休息一会。
外公摆摆手,然后又看向程闻疏,片刻后,对人说:“闻疏,跟我过来一趟。”
程闻疏与任时让对视一眼,都想到了前晚在楚越生日宴上他们说的,任时让好笑看热闹似的,对他说:“去吧,程总。”
程闻疏匆匆跟上去,倒像是她外公的一个学生,不像是平时她父亲和大哥对待他时想起他的另一个身份,也要给予几分尊重客气的成寰程总。
人走后,任时让无聊本来想上楼回房间,就被她母亲拉住,拉到沙发上坐下,一副谈心的样子。
她之前一直没在国内,和母亲相处的时间少一点,回国后,她说什么做什么任母基本都顺着她来,不会多说。所以,这么多年,她还从没有见过母亲这一副想要教导她、有很多话要说的样子。
任母实在是因为想到昨天两个人闹的那半天的矛盾,从头到尾在哄人的都是程闻疏,她女儿连面都不给见,又想到程闻疏能这么愿意对着她女儿千依百顺的原因大有可能是因为那一场救命之恩,没办法不忧心地劝阻任时让:
“让让,昨天那种冷战,你可不能再有了。”
任母说道:“有什么话就说出来,你也得学会主动一些,不能以后次次,一直这样让闻疏千依百顺地哄着你罢。”
任时让原本正懒散抱着抱枕靠在沙发上,听母亲这么一说,她突然坐直了身子,咬唇有点后知后觉、纠结的样子。
心里暗暗小声讲了句,她还能弥补地回来吗…两个人之间,本来,按照人设,她才是喜欢他、本应该千依百顺地主动去贴他的那一个。
她昨天和前晚宣泄的情绪完全就是她真实的情绪,处理的方式也真的是和男友闹了矛盾后的处理方式,任时让昨天是真的把自己代入了男友遇到前男友后,女方的那一个角色。
完全忽略了要按照剧情里的人设。
其实她好像从头到尾,只一开始主动先说了喜欢他,后面很少主动过。除了今天早晨,根本一次都没有主动亲过他。
任时让承认,走剧情和维持人设对她来说完全是两码事,她可以好好地走剧情,对于维持人设自己却不太走心,老是忘记主动。
走剧情是行动在线,维持人设是演技在线,她要一直演的话,那实在是太累了。对于她这样子的,比起累到自己,还是不干了随便吧毁灭吧比较容易一些。
还有,也许是见到陆叙两个人闹了一点矛盾的缘故,这两天完全将她的注意力从剧情上扯到了处理前男友的事情里。
叫任时让过了两天才想起来,前晚在楚越生日宴上,本该按照剧情出现的周媛,她根本没见到。
第21章
任母见女儿突然坐直, 问:“怎么了?”
任时让摇头说:“没事。”
又听母亲说了会,任时让一直点头轻嗯,其实心里一直想着事情, 想的是, 前晚楚越的生日宴会, 按照剧情,那晚她和程闻疏本该遇到跟着朋友来的周媛,虽然那晚还不是下药的剧情时间点。
但他们那晚根本就没有看到周媛。到底是因为陆叙的出现, 程闻疏带她提前离开,周媛和朋友还没有到。
还是周媛那一晚根本就一直没有出现过。他们去的时候楚越的生日派对已经开始, 走的时候更是过了半个小时, 周媛和她的朋友收到邀请,会来得那么晚吗。
9点程闻疏跟着外公上楼去书房,到11点钟, 两个小时后他才从楼上下来, 就见任时让正一个人在楼下坐着, 见他下来就抬起脸看向了他。
程闻疏走过去, 坐到她身旁,手还没去勾她的腰, 任时让已经主动趴了过来,双手勾住他的脖颈,扎在他的怀里,对着他的左右脸和嘴唇各亲了一口。
程闻疏意外挑眉,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收牢在怀里, 说:“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任时让勾着他的脖子,心想, 果然连程闻疏都看得出来她不是主动的主儿,看样子还已经习惯了。
想他又不知道剧情,崩人设除了她自己也没有人知道,任时让完全破罐子破摔,心想以后就这样吧,将手臂从他的脖子上拿下来,又从他身上下来,没有回答他,直接开口对他说:“外公第一面好像就没有给你这位程总留面子。”
她也并没有想到外公前后只见过他两面,看样子就对他颇有好感,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家人对待,给了他小风和大哥一样的待遇,虽然这个待遇……就听到程闻疏说出心得:
“感觉自己又成了学生,去听老师的教育教导。”
可这样形容也并不贴切,其实说起来,他的整个学生时代,虽然表面看不出来,人其实还是有一些不驯,再加上成绩优秀,家世深厚,碰到过的老师对他基本都是好言好色。
从没有像这样。任、时两家都经商从商,程闻疏应对自如,唯有面对这种清风傲骨的老教授,对方说什么,他这个晚辈只能对对方,句句悉听尊便。
想到这里,他又看向任时让一眼。遇到她之前,常年管理着一个不小的集团,对很多事宜上基本是说一不二,现在,不仅是对待老人家,还有她,对他们祖孙俩,都要悉听尊便。
任时让又问:“外公都和你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老人家说,见到他的第二面就知道他是真心在喜欢着自己的外孙女,或许是因为这一个原因,将他当作了一家人,她外公都看得到的东西,不知道她还要多久才不会装不明白。
程闻疏笑了笑,对她说:“问我婚礼是在什么时候,快了的话,他这段时间就暂时先不回英国。”
见她慢慢地眨了眨眼睛,又说:“外公教的是经济学?后面也确实是跟着上了一课,受益匪浅。”
“要是大学跟的老师是外公……”程闻疏说。
“跟的是我外公怎么了?”任时让问他。
他一笑,说:“说不定那时就要叫自己的老师为外公。”
任时让听懂了他话里的玩笑,直接微睁眸,拿手轻轻推他一把,说:“你想得美。”
她没想到程闻疏直接顺势倒了下去,抓住了她的手,连同她,直接倒在了他的怀里,任时让双肘抵住他的胸膛,听到他继续道:“要是那时候就称作了外公,那现在或许我就应该叫你为……”
她动动眼眸,看着他,不想听程闻疏再说,要从他身上起来。
他却反而收紧了她的腰,故意低头凑到她耳边,任时让感受到男人炙热的气息喷在了她的脸侧,亲亲她的耳朵,两个字直冲她的耳膜:
“老婆。”
程闻疏低声唤她:“让让。”
又唤一声:“老婆。”
他根本无法克制,那两个字从他嘴中出来都是颤的,激动蔓延向四肢百骸,程闻疏真的很想快些和她结婚,快一些尘埃落定。
自从那一天起他开始叫老婆,接下来的几天,程闻疏好像就对她改了称呼,经常是“让让”和“老婆”的换着唤,听了几天,反而是她从一开始不答应,到渐渐被迫听适应了,不管叫什么都会回应他。
这一天下班后,接到她,程闻疏突然对她说:“一个朋友今天组织了聚会,今晚你跟我去一趟?”
任时让系安全带的手一顿,抬眸看向他,怎么这么突然?
程闻疏看她一眼,问:“怎么了?”
任时让闪眸,说:“没事,就想着怎么这么突然,我需要…换衣服吗?”
程闻疏说:“生意上的伙伴,组局私下小聚,不用特意换衣服。”
“顺便谈两嘴生意,基本都带着女伴。”程闻疏偏头看她道,“抱歉,突然叫你陪我,我也是下班前收到了私约,老婆,陪我去一趟?”
任时让微一停顿,询问:“是去餐厅还是…?”
“会所。”程闻疏松了松领带说,“楚越的地盘,待不太久,结束后我再带你去吃饭。”
她对他扬了扬唇,说:“好。”
到达以后,任时让下车,走了两步才想起来将包忘在了副驾驶上,她回头去拿,转头就看到程闻疏站在车旁,还没关车门,弯腰倾身,身子半进车里,捡起她落在座位上的手袋。
他拿起来,将链条在包上缠绕,然后拿在手里。
去见生意上的伙伴,男人也愿意为未婚妻提包,转身就看到任时让在看着他,他走上前,一手拿包,一手搂上她的腰,说:“走吧。”
临进会所之前,任时让最终还是朝他伸手,对他道:“把包给我吧,我自己拿,既然还要谈生意,你就正式一点。”
程闻疏没给她,说:“没事。”
她还是说:“给我吧,进去我先去洗手间补下口红,你等我一下。”
程闻疏这才纵容答应她,将包递给了她。
进去以后,分上下两层,楚越不仅经营着会所,还放在一起经营了一家酒吧,一层是酒吧,他们没进去,直接去了二层,但路过时,听到里面有乐队弹奏的音乐声。
上了二层,进包厢之前,她先找到洗手间,进去以后,面对镜子,静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才低头打开手袋,看着里面顿住,过会又掏出口红,补了唇。
第22章
任时让补完唇, 出了洗手间,程闻疏正等在外边,见她出来, 朝她伸手接包, 这次她将包递给他, 又将手放在他的手中。
程闻疏带她进包厢。
包厢里人基本都到齐,只等程闻疏。见男人一手替未婚妻拿包,一手牵着, 众人上来就集体纷纷打趣,道:“程总, 什么时候结婚?”
“七月初。”程闻疏领着她坐下, 坐了个单独的双人沙发,唇角微扬,心情不错地回了几个人。
几个人一听, 也十分捧场, “那我大家就等着程总的请柬了。”
“一定。”程闻疏说着, 将身侧叠着的薄毯拿起来, 亲自为任时让搭在腿上。
众人看到,再看看他恩爱呵护着的娇妻, 由衷都想说一句:“程总,你现在简直……”
“就是人生赢家啊。”早几年可没人能料想过程闻疏,这位出名的工作狂,行事又较为无情,能会有现在这样,一个爱情幸福美满的状态。
这些程闻疏都淡笑着应下。他到了以后, 很快就上了烟酒果盘,有人刚抽出香烟, 就见他淡看一眼微皱眉头,那人又将烟放下,先开了两瓶红酒。
几人里大多数只是来作陪,任时让看只有一位,身边带的女伴看着是一位秘书,打开话头,随便聊过几句后,与程闻疏谈起了地皮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