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成寰CEO这种样貌家世财富都不缺的男人,娶的女人定然俗不了,但没想到是叫财务总监他这种阅历不少的人都不由直叹的程度,让他直叹,成寰的这位顶头上司眼光过挑、过高,不仅用在生意上,还用在了择偶上。
财务总监克制收眼,客气对漂亮的女人招呼,道:“程太太。”
心中想,怪不得程总说什么都要将人从天恒挖过来,这放在眼皮子底下,男人才能够完全放下心来吧。
听到总监这两句称呼,目睹着眼前场景的工位上众人这才知道,这竟是顶层那位年轻有为的上司,与他的妻子,男人要比他们私下传看过的证件照片要英俊数倍,这大概也是一些人第一眼没认出来来人的原因。
再不由将目光放在他怀中的美丽女人身上,整个部门已经得到调任的消息,那,这位也就是即将要来他们部门上任的财务副总监。
财务总监抬手微一压四周的动静和打量,道一声:“正常工作。”
再是英俊和漂亮,吸引眼球,想到二人的身份,也没人敢再明目张胆地打量,低头佯作工作。
直到财务总监领着人进入办公室,门刚一关,不由自主的一声声惊叹声在工位上接连不断地起伏。
总裁的太太真的要到他们部门工作,终于见到传闻中的总裁,二人的相貌、气质,男人手紧紧揽腰,亲自下来陪看,这些毫不避讳的恩爱……哪一个都是他们想要惊叹讨论的内容。孰不知,这才是他们的总裁和他的妻子秀恩爱的开始,以后的每一天,集团上下都几乎要吃二人的狗粮。
给妻子准备办公室时,不嫌麻烦,用心到请了设计师,程闻疏还亲自向设计师提过自己的要求建议,今天看过后,对内部环境构造,无论是他,还是任时让,都觉得倒还不错,程闻疏对事要求严苛,今日眼前看到的这些达到了让他满意的程度,但其实,还有唯一不满的一点,财务部与顶层隔了十多层,他与妻子以后的办公地点,还是相隔了一段不短的距离。
他不觉得距离产生美,只想每天都多看人一眼,待不腻,漂亮的老婆怎么看,也看不够。要是早点在一起,说不定他们现在孩子都生完了两个,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和人在一起,亲着抱着,想将之前那些年错过的都一一补回来。
任时让白天陪他在成寰工作了一天,她对他的办公室很熟悉,二人婚前有过一段疯狂想要孩子的日子,在他的办公室里两个人不是没大胆试过,很多地方只看一眼就能不由回忆起一些深刻的记忆。
这还是她时隔了那么久以后,再一次来。
下午陪着程闻疏,男人忙到一半时,将坐着就犯累的准妈妈直接面对面地抱在腿上,拍着她的背让她趴在他的肩头歇会,可任时让刚趴在他怀中没多久,就听到了耳旁男人微粗了一点的呼吸声,也许是他们现在这个姿势,很容易就叫他们想起来了,之前也是用这样子的姿势,她的腰抵住他的办公桌,两个人就在他的办公桌这里做过两次。
这导致,程总下午四点就提前结束了工作,带人先去了一趟休息室,再出来后,程闻疏神清气爽,抱着人,哄着,低头认着错,亲自给她漱了口。
五点钟,程闻疏提前下班,昨天两个人没去看新居,今天他开车,重新带人去。
任时让坐在车中,倚在副驾驶上。其实之前挑新居时,任时让大致看过别墅的样图,有庭院,也少不了游泳池,没有程家老宅那么大,盛在离市区的距离适中,周遭环境十分宜人。
她这位孕妈妈,天黑以后,对什么事情都变得有些倦懒,其实对去看新居没有多大的兴致,然而他回到东江市的第一天,就提出带她去看新居,女人灵敏的第六感告诉了任时让,程闻疏一定在那里藏了要送给她的东西,全凭着这点儿的好奇,她还是愿意跟着他去走一趟。
到了以后,车子驶进庭院,停下,任时让推开车门下车,脚下的平底鞋刚着地,就看到一条狗远远地从别墅里蹬着四条腿大蹿了出来,四根爪子踩过草坪地,扑腾压过那一丛米兰花,朝他们奔来。
是一条被养得很好的大金毛,毛色柔顺,向主人热情地奔来,耳朵都荡在了空中。
任时让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条狗朝他们奔过来,程闻疏来到她的身旁,将她揽在温热的怀中,拿指碰到她的脸颊上。
任时让听到他低头在她的耳旁哄:“不哭,不哭,老婆。”
她这才知道,自己流了泪。金毛跑到他们俩的腿边,摇着尾巴,任时让盯着,又破涕为笑,含情脉脉地看向他,然后伸胳膊揽住,人埋在他的怀中,瓮声道:“谢谢你,老公。”
她已经猜出来了,“谢谢你准备的这一份新婚礼物,我很喜欢。”
她不会再沉溺于过去的一点事情,带着肚子里的这一个新生命,和他的希翼,会去迎接、开启一段崭新的幸福。
放开他,任时让蹲下来,嘴角带笑,伸手摸向这个新的家庭成员,金毛很听话,趴向地上,朝前伸出爪子,任她碰。
任时让垂眸,看到狗腿上的一道留疤,手下一顿,然后立马抬头看向了程闻疏,无声向他寻求答案。
程闻疏提了一下西装裤,和她蹲在一起,摸向狗逗弄,给她解惑:“老婆,你猜的没错,它就是当初在度假山庄被人追着打的那条金毛犬。”
差点想要被人打死的那一条,生命不同,金毛被救了下来。
“救了以后,就接到东江,一直让人养着。”这个惊喜给她准备了很久,程闻疏轻轻拍了拍狗的身上,弯唇,“挺肥,养得不错。”
说完这些,程闻疏偏头看向她,说道:“老婆,名字你来想。”
任时让扬唇,抚摸着肚子,她一下子就想好了名字,“哥哥,就叫哥哥吧。”
两天后,他们的婚礼到来。
孕妈妈才只将繁琐的婚纱穿身上,身子就开始泛倦,再加上早晨起得早,婚礼当天,一大早就开始犯吐。
早晨吃的一点东西全吐了出来,任母陪着,女儿吐完,心疼得没办法,在她漱完口后想让她再吃点东西,怕她撑不下整个婚礼。
任时让丁点胃口都没有,对母亲摇了摇头。之前一直好好的,孕吐有过几次,但吐过后就慢慢缓了过来,今天一早,就已经吐过两次,她摸向肚子想,这么想要凑热闹吗。
程闻疏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到的消息,她还在上着新娘妆,从镜子里就看到,原本要在迎亲时才能见到的男人,此时现身在化妆间里。
她回头惊讶地看向他。
他也已经换上婚服,一身熨贴精致的西装,袖口领口没有一丝褶皱,腿长肩阔,仪表堂堂,今天的新郎英俊非凡。
俊逸的男人对上她惊讶的目光,朝她大阔步走来,眉间有着担忧,在她身旁坐下,揽住她的腰,吻她的额间,问道:“好点了没有?”
第50章
程闻疏揽她入怀, 任时让靠在他的身上,微偏身,对着他, 抬指故意轻轻点了点他担忧的眉宇, 弯唇对他道:“我没事。”
他也不是没见过她吐, 又不是她要生了,这次怎么会这么担忧。
她可不知道,按照婚俗, 新娘第二天要等着新郎迎亲,昨天分开了一个晚上, 这段时间夜夜都抱着人入睡, 白天也日日相见,男人和老婆孩子分开了一整晚,感觉哪里都不对, 一晚上几乎都没怎么睡, 阖上眼一会就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又是担心老婆晚上上厕所怎么办, 又是害怕她睡觉翻身压到肚子,又是想老婆在干什么, 睡着了吗……下床踱了两圈后,程闻疏先给岳母打了电话,问人睡了没有,没有的话他也顾不得什么习俗了,想立马过去搂老婆孩子。
岳母回睡熟了。他又只能放下电话,睡熟就不去打扰孕妈妈的睡眠了。好不容易煎熬的一夜过完, 宿在老宅,一大早又被他母亲带着服装师造型师一堆人拦了下来, 手中握着手机,看到岳母说他老婆一大早就开始孕吐,怎么也等不急了,造型师都还没来得及给他系领带,新郎就扯着领带就走,抛下一堆人,自己开车先赶了来,到成寰旗下,要迎亲的酒店。
老婆孩子终于又真实地被他搂在怀中,程闻疏才感觉自己的一颗心恢复了正常的跳动,他的一生中从没有经历过像刚过的一整夜那么漫长的时刻。
听她说没事,程闻疏也根本不想离开,俊脸认真,道:“我陪你一会。”
他要陪,也不可能非要叫他走开,便随他了。任时让继续让化妆师为她化妆,整个身子松懈靠在男人的怀中,感受到他身体的温热,由人揽着,也不知道是男人真比一张椅子靠着舒服,还是有丈夫在身旁,孕妈妈会不由放松,有安全感,程闻疏陪着她,任时让觉得要舒服得多,不累,没再孕吐。
任母看女儿的状态好了一些,又叫人拿过来了热餐。程闻疏也还没来及吃早餐,由他陪着,任时让重新吃进去了东西。
任母呆在一旁,看小两口吃饭,觉得特别有意思。
一颗鸡蛋要分着吃,任时让吃一口就吃不下的糕点、包子就全被女婿给解决了,被低声哄着,牛奶就多喝了两口。
任母看着,任时让从小听话,但也很少会在他们面前撒娇,这一会儿,窝在男人的怀中,不自觉地就要抬脸,贴着人的脸颊,轻轻蹭一蹭。
而程闻疏在成为女婿前,任母觉得对方是一个冷淡、不好相与的,两个人刚成那时候,任母还担忧过女儿嫁过去以后,对方对女儿会不知冷也不知热,现在再看,真是从他们俩订完婚以后,这个女婿就直接完全颠覆了任母对人一开始的印象,从两个人订婚,到至今,只要是看到他们的时候,都是这个女婿在围着她女儿转。
新娘子现在正怀着孕,再加上底子好,化妆也只是化淡妆,主要是给新娘子弄头发,程闻疏说只待一会,实则待了快要一个小时,等新娘子的妆容和造型弄好,他还没有走。
造型师加上头饰,满意起身,打趣这一对般配的新人,“程先生,快看一看,您今天的新娘美不美?”
两个人一同朝镜子中看去,在镜中目光柔情交汇。
她的长发慵懒盘了起来,一侧加了发饰,镜子中显出二人的半个身子,西装配着白色的婚纱,程闻疏久久注视着镜中的新娘,他的妻子每时每刻都很美,但她今天的样子,会成为程闻疏一生都要铭记的模样。
程闻疏眼中只剩自己老婆的模样,想不出别的,薄唇轻启,人只会跟着造型师重复:
“美。”
任母这时看了看时间点,催促他:“闻疏,迎亲的时间快要到了,该走了。”
他却还是不着急,要让任时让帮他打领带,任时让也随他,夫妻二人一对眼,就拿着领带,单独进了里间,直到任母听说伴娘到了门口,宾客都在要举办婚礼的教堂坐好,程家和伴郎也已经到了酒店的楼下,才不得不去敲了敲门,只觉得这对小夫妻,两个人腻到不管不顾,无视婚礼的流程。
二人单独从房间出来,程闻疏的领带打好了,拿手顺了顺身上起褶皱的西装,才终于从这里出了去。
任时让出来又上了一遍口红。
然后隔了不到十分钟,小夫妻二人就又见了面。
终于到了他们的婚礼。当任时让逶迤着雪白的裙摆,遮着头纱,在鲜花的簇拥下走向程闻疏时,当他看到她将自己的一生正式托付给他的这一刻,男人一生没落过泪,这一刻却微湿了眼眶。
嫁给他,愿意为他孕育孩子,程闻疏感激自己的妻子,感激她,赋予他一个家。
婚礼在教堂举办,婚宴在酒店举办,考虑到孕妇,两个地点时隔得并不远。婚礼后要是问任时让对自己的婚礼上最大的印象是什么,对她来说,不是罕见见到程闻疏落泪,也不是上午两个人差点误了迎亲的时辰,而是她整个这一天,从早晨到婚宴,自己好像都没有从男人的怀中离开过。
迎完亲去教堂,人是被他揽在怀中去的,从教堂到婚宴,人还是被抱着的,在婚宴上,新娘怀着孕,只简单走过仪式、象征性地敬过酒后,就让孕妇先去休息一会。
理应新郎该留在宴上继续招待,可众位宾客一转眼,就只剩下两方的长辈,找不到新郎的影子。
只有陪着新娘子的伴娘们知道,这位今天的新郎程先生紧跟着老婆,进了休息间,将她们全劝了出去,自己陪着,抛下一众宾客,正在里面抱着亲着,哄着人休息睡一会。
任时让撵他出去也没用。终于将人劝出去,去接待宾客,没一会儿,带着一嘴酒气又回来了,仔细漱口,又凑到了老婆孩子的身边,喝得越多越赶不走,男人越来越高兴难缠,酒没让他喝醉,自己先高兴晕了,到最后,任时让索性直接就由他了。
再这样来回几次,最后他是真的喝醉了,紧抱着她喊老婆,喊宝贝,喊让让,喊孩子妈,喊程太太,又贴着她的肚子和孩子说话,说爸爸又给你起了新的名字,程一,程唯,程心,程花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