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了狗男主,朕要去修仙——甜竹
时间:2021-07-01 10:21:01

  仿佛接着看下去,便会得到什么她所渴求的东西。
  她想要剥离意识的念头淡了,便借着菅空的视角,去看对面的傅重光的剑意。
  一层淡淡的蓝光从傅重光的手掌中浮现,瞬间光芒大涨,像一个漩涡不断地扩大,越来越刺眼。
  见他手腕一翻,手中长剑顿时被一团一团的蓝光包裹。
  那团蓝光的正中有一个米粒大小的核心,是刺眼的白,一随着剑招甩到空中,整个团子就从正中炸开,漫天的蓝光如雪般纷纷扬扬,洒落下来。
  在沾到人身的一瞬间,整个空间中菅空的火焰之力都被吞噬了。
  呼吸之间,一片域场悄无声息地在演武场上形成,将菅空、以及陈隐的一点神识都笼罩在其中。
  陈隐能敏锐发觉,自己附身的这位淬丹修士不知看到了什么东西,呼吸突然紧促起来。
  下一秒,墨蓝色的波浪和剑气骤然让陈隐眼前一暗,仿佛置身沉沉海底。
  她眼中没有了光,没有天空,只有一片奇幻的景象。
  这是傅重光的剑意。
  吞海剑。
  漫天的海水汹涌澎湃,巨大的浪花狠狠地砸在海水中的暗礁上,激起了一人高的水花,将身处剑意中的对手不断按入深海难以呼吸;
  这海水很清,陈隐似乎能一眼望到底。
  她借助菅空的眼睛向下看去,海面上一片奔腾,而海中却是另一番景色。
  连绵的海水像是发光的绸带,望不到边际。
  海中群鱼穿梭,各种奇奇怪怪地生物充斥着海洋,这是一个令人喟叹而栩栩如生的剑之域场;
  每一种鱼都发着斑斓的光,映衬着一片海域,就像是来到了一个奇幻的梦境。
  远处传来一阵沉闷的巨响,像是婴啼,又像是号角。
  几个庞然大物从远方显现出身形,每一摆尾,都搅动着海水,海面浪花更大。
  这些大家伙像是被一团团蓝光包裹,越是靠近,就越是可怖。
  不过两息,陈隐就已经能看到它身上的鳞片,有一个巴掌那么大的鳞片,在五彩的光影下烁烁生辉。
  那种真实得宛如身临其境、就在深海直面巨兽的恐惧感令人心惊,更何况是处于剑意正中的菅空。
  他心头刚刚涌上一股惧意,便被铺天盖地的深海碧蓝笼罩,连身上最后一丝暗淡的火种都被汪洋扑灭。
  这便是傅重光的剑,是他的剑意。
  众人只听对抗的正中心一声闷哼,菅空的身形倒飞出数米,脚下的火光也像是被浇灭一般;
  他再次抬眼,看向执剑的青年,眼中流露出一丝恐惧和颓唐。
  傅重光还是这般深不可测。
  哪怕他以为自己已经追上了这人的脚步,可他却再一次狠狠地打碎了自己的自尊。
  陈隐仍旧沉浸在那副浩瀚而摄人心魄的海底景色中,正看的入神,一道凛冽的视线忽然从前方扫来,她神识猛然抽出;
  千米之外的‘天堑’之中,被惊呼的修士们堵在人群中的红衣女修缓缓睁开双眸。
  沉寂消散,喧嚣重新将她包裹,她才发现自己小臂上起了细密的鸡皮疙瘩。
  她举目望向那高高的演武场上,目光有些游离,心中默念着:淬丹。
  在感受到淬丹修士的强大后,陈隐渴望前往岐台道院获取的心便更加强烈。
  忽然,一股陌生的、清冷的力量拨动了她的意识。
  她眉头一紧,陷入识海之中。
  虚无的黑暗之地中,一缕不属于陈隐的力量正是这冷意的源头。
  一团精粹一般的蓝色灵气正浮现在陈隐奇异灵骨的四周,似乎是察觉到这诡异家伙的危险,飘忽不定迟迟不敢靠近。
  神识之力一覆盖,沉闷而带着压抑的细微水声传入她的耳中,仿佛再次踏入深海。
  陈隐这才反应过来,这力量的来源是傅重光。
  是他的吞海剑意。
  她知道自己灵骨是魔种融合的杰作,天然带着一股吞噬的力量。
  虽然大部分时候,她都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将其压制,但一旦遇到一些特殊的力量,这魔种合成物便会像深处触角的涡虫一般,毫无声响地出来‘觅食’。
  想来当时她感受到的那股吸引力就是因为灵骨的异动,为得就是‘偷取’傅重光的吞海剑意。
  傅重光曾经在练剑时,定是亲自去过海边,这才吸收了浓郁和纯粹的深海灵息;
  如今这股力量却被陈隐分了一杯羹。
  她用神识去戳了戳那团蓝色的精粹,顿时感到一股凉凉的气息沿着自己的神识末端传到大脑中。
  似是想到了什么,一个简约的法诀在陈隐掌中慢慢形成,只是吞天印的超简化,甚至连力量都没有多少,只能勉强维持道印的形态。
  祭出吞天印,是因为陈隐的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想要验证一番。
  随着吞天印的雏形形成,它开始吸收融合四周的万物灵息;
  只是因为道印太简约,力量也很淡,并没有周围人的注意。
  就在这时,陈隐识海中的那团精粹力量动了。
  像是感受到了吞天印的吸引,这力量满满化为一缕荧荧发亮的蓝色,从陈隐的识海中飘出,融入了吞天印中。
  在融入的一瞬间,她掌心的吞天印便更加凝实。
  仿佛在此之前所缺少的力量,在此时便被补上了。
  电光石火间,陈隐隐约明白了什么。
  吞天印之所以被称为‘生之力’,便是因为其吞噬万物本源并融为一体,形成一股混沌的、强大的力量。
  而其融合的灵息越多,道印的道法力量也就越强。
  天地之间,山川、云雨、以及河海之力,是这世界的本源。
  陈隐活在天穹下、身处赤霄门的山峦间,前两者的本源灵息都在无形中被她吸收融合。
  唯有河海之力,离她最遥远。
  而傅重光那浓郁到仿若真实海域的灵息,恰巧被陈隐吞噬吸收,又恰巧能填补吞天印所缺失的力量。
  想到此处,陈隐微微勾了下唇角,再看那傅重光也顺眼一些。
  还得感谢他,这河海之力得来全不费功夫。
  演武场上,月白长衫的青年收剑,顿时整个沉寂得让人喘息不过来的域场也随着吞海剑入鞘,慢慢消散。
  菅空像是一个被戳破了气球,眼神中有失魂落魄,也有落寂。
  “想我努力这么久,竟还是一场空……”
  云端御火祠的长老已经急得胡子冒火,他愤恨瞪了一眼上首的乾清道人,气急败坏道:“崔长老门下的弟子果然厉害!”
  说着,他急匆匆飞身下去,到自宗弟子身边开解。
  菅空虽然不如傅重光,但也是御火祠这几代中最有出息的弟子。
  现在见他双目失神,显然是心境上出了问题,被打击到了。
  要是好好调整后能缓过来还好,可若是成了菅空的心魔,那他这辈子都会活在心魔的阴影下难以进展。
  乾清道人神情不变,只是叹息一声。
  赛场之上本就胜负难料,只是同御火祠的梁子结大了。
  此场之后,傅重光一剑破敌所展示出的强大力量,让众人心惊。
  场中原先唯二的淬丹修士,一位已经被破,另一个断岳宗的闻人劲不知为何一直没有露面。
  赛事还在继续,傅重光夺下一半积分后,便按照从高到低挑了下去。
  谢千柉借着迦蓝瞳术,在其手中走了两招,让人感叹其天赋神通的强大;
  而奚存剑直接笑嘻嘻地认输了,“明知道打不过傅师兄,那我就不挣扎了,我认输。”
  这没个正形的样子,简直让云端上看着的文汇雅气个半死,止不住地嚷嚷“孽子”!
  而输于傅重光之手的这些人,因为积分下掉又开始疯狂挑战其余修士,让自己重回前二十之位。
  相比之下,蜕凡之下的赛场便要平静许多。
  陈隐破境蜕凡之后,已是最强,没有人挑战她。
  而断岳的杭赴希在短暂的沉寂后,很快便恢复了自己的心境。
  其实若是陈隐在筑基期将其击败,他心境受到的冲击可能会更大一些;
  但陈隐一举破境蜕凡,就如同曾经那些短暂屈居在他之下的天才一般,他反而更能接受。
  再次见面,杭赴希一袭靛色道袍,已能神色如常地唤陈隐一声:“陈师姐。”
  看着眼前一身荡然正气的青年,陈隐神色复杂。
  其实杭赴希给她的观感并不差,相反还很不错。
  她能感觉出这位青年修士的纯粹剑意,也能察觉到他坚韧的心智;
  但已经破境的蜕凡再去看杭赴希,一眼便看出了这青年修士的问题所在。
  他已经被困在了这里。
  无论是他自己,还是他背后的宗门,都太过在乎‘筑基第一人’的称呼,这个封号就像是一个牢笼,已经将杭赴希圈住了。
  连他自己都意识不到,并不是他不想突破,而是潜意识中对失去称号的怅然若失,渐渐已经压过了破境的决心。
  若是陈隐能在筑基期一举将其击败,或许能让他从困境中惊醒,但陈隐却是直入蜕凡。
  想到这儿,陈隐一是庆幸赤霄门并不如断岳宗那般,将门下弟子看轻;
  又是叹息这青年修士落入那样的宗门实在可惜。
  但她虽叹息杭赴希的境遇,却并没有开口提点。
  她并没有忘记,赤霄门和断岳宗是千万年的世仇,她师门更是有血海深仇。
  一旦进入岐台道院,两宗弟子便各为其宗。
  届时,他们二人便是生死相搏的对手。
  接下来的时日,在一种诡异而平衡的气氛中逐渐度过。
  当天下大比最后的钟声敲落,包括陈隐在内的每一个人心中都怅然若失,又都放下了压在心头的沉重。
  大比之后,便是胜利者的欢呼和其余看客的狂欢。
  这场千年难得一遇的各宗联合、倾尽中三千英才的大比终于落下了帷幕。
  其中的精彩之处,被说书人编撰到故事中,在三千各地茶馆反复流传津津乐道;
  而开了这么久的赌盘也终于到了开盘之日。
  有的人一夜暴富,正如季春逢和田羽一般,直接从赌场中拿了十几二十块中品灵石,连走路都是恍惚的。
  季春逢一路上嘿嘿傻笑,又掐了下自己的脸蛋子。
  “田羽,是疼的唉,咱们真的一下子就这么富了!”
  田羽带着些无可奈何的笑意,“是真的。”
  而等到大比结束后,余关山也顺利出关。
  他此次闭关长达一个月。
  除了破境筑基外,还直接将修为稳在了筑基第二段圆满,随时都有可能再破一小段。
  与此同时,他还有一个惊人的收获。
  桂树之下,陈隐有些惊讶,看向身旁的青年剑客。
  “你孕养出剑灵了?!”
  一旁的周敦恒也目瞪口呆,良久才艰难道:“我明白了,我才是咱仨之间唯一的小废物。”
  余关山再一出关,整个人的气场、容貌都有些些许变化。
  如果说曾经的他,是一坨碰一碰便能让人感觉到冷的冰坨子;
  那现在他,直面时只能感受到一丝冷淡,但一旦你察觉到那冷淡后隐藏的力量,便会发现自己已被尘封在冰天雪地之中。
  他摸了摸离旋剑鞘上的花纹,顿时长剑便自己出鞘,在空中划落一道带着落雪的弧光,落入了余关山的手中。
  它很人性化地轻颤着,表达着自己的之意,看得陈隐和周敦恒倍感新奇,他们二人都是第一次有灵性的法器。
  看着看着,周敦恒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有些唏嘘。
  他双手交叉枕在后脑,望着天际的一轮圆月,“自此之后,咱们仨还能像现在这般对月饮酒的日子,便少了。”
  陈隐眉尖微挑,仰头闷了口酒。
  她曾经不将他人的生死去留放在心里,来到这修仙界后,也染上了离愁。
  周敦恒整个人就不适合失意的气氛,只惆怅了很短的时间,他忽然眉飞色舞,从衣襟里掏出一个储物袋,神神秘秘让陈隐和余关山二人凑过去。
  “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陈隐见他视线看着自己,一头雾水。
  周敦恒状似感动看着陈隐,声情并茂,“这是你为我打下的江山!”
  他将储物戒的袋口打开,将里头哗啦啦的灵石都倒了出来,一大把亮晶晶的灵石顿时都堆在三人面前的地上。
  陈隐和余关山从未见过如此亮眼的、灵气浓郁的灵石,仿若眼前便是一个小型的灵脉。
  陈隐:“这是?”
  周敦恒难掩激动,“一百块上品灵石,我投资你的十块中品灵石翻了一千倍,咱们发了。”
  就连向来不动如山的余关山,看到这一大笔的上品灵石,也难掩惊色;
  半晌他点点头,认同了周敦恒的话,“他说的没错,你是个财神爷。”
  陈隐哭笑不得,在周敦恒的坚持下,三人分了这份从天而降的巨大财富。
  出力的是陈隐,她分得一班;周敦恒出资,分三分,最后两分给余关山。
  就算周敦恒是青平大周山的嫡系,一下拿出几块上品灵石也是不可能的,可想而知这笔财富有多么巨大。
  而他不仅投资了陈隐,加上其他赌盘赢来的灵石也并不少,要不是他用了能短暂将修为气息调整到淬丹大能的灵草,差点走不出赌场的大门。
  夜已深,三人最后在月下碰了酒壶。
  周敦恒道:“兄弟们,咱们上三千再见。”
  陈隐虽觉得他今日有些奇怪,但并未多想,将壶中灵酒一饮而尽。
  *
  接下来的几日,先是犒赏此次宗门大比的前百。
  蜕凡之上加蜕凡之下,一共二百位修士,犒赏的物品由各宗一同承担。
  其中获得资格的的前三十人,所获之物要更为丰厚。
  陈隐得到了一个储物戒。
  打开之后首先是一些灵石,虽然没有昨晚从周敦恒那里分到的多,但也算得上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其次便是一些丹药,能看出有赤霄门精心准备的影子,因为她虽是蜕凡之下的一批名额,得到的丹药却都是蜕凡期能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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