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陛下重生了——挽剑添星
时间:2021-07-02 09:50:48

  “没有,怎么了?”裴井修整了整衣领,有些没想到杜楚澜会提到齐沅。
  “她最近怎的如此安静,照道理来说,她该恨不得将我扒皮抽筋咬碎了喂狗才是,”杜楚澜皱眉,“她要是再不做些什么,我这肚子里的棉花枕可就要越来越高了。”
  “还有那些个酸的掉牙的东西,”想到那些,裴井修不自觉的抖了一下,感觉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我也是不想吃了。”
  他的话,让杜楚澜有些惊讶,她以为按照裴井修的性子,陷害齐沅这事,他该反对才是,哪怕是不喜欢齐沅,裴井修心里的那股子仁慈劲,也会看不惯这事。
  裴井修这个人,说好听点是温柔仁慈,说难听点就是天真糊涂,也不知是不是齐太后有意这么将他养到大,杜楚澜刚开始还真的看不上裴井修那股子以德报怨的样子,真正滑稽的很。
  可如今的他好像完全不在乎陷害这类手段,倒是说起吃的那些酸食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还是要留意些才好。”杜楚澜叹了口气看裴井修穿戴整齐了,反身往床上一躺,颇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愿陛下今天这早朝,能安安稳稳的过。”
  裴井修朝她哼了一身,转身就变换了严肃的脸,上朝去了。
  他上朝了,杜楚澜还准备睡一会儿,她不用给齐太后请安了,又用需要休息为由免了下面嫔妃早上请安的事情,是可以多睡会儿的。
  可这眼睛刚闭上,若桃就在门外小声的唤着姑娘。
  “进来吧。”杜楚澜叹了口气,然后将那棉布包绑回了小腹上。
  “翠嫔娘娘来给您请安了。”
  “又来了?大早上的。”杜楚澜皱眉,这翠嫔大概是被欺负惯了,自己给了她善待,便把自己当成救命稻草了。
  “这宫里的女人皆是如此,”随后赶到的栖雾给杜楚澜穿衣服,“背后没个靠山,每一日活着都是煎熬,翠嫔的父亲官从五品,她能进宫不过是太后娘娘用来充数的,空有美貌不可能长久,再说,翠嫔娘娘也不是什么大美人。”
  这话说的残酷,却也是事实。
  “那她会被欺负么?”若桃好奇。
  “被欺负还是好的,说明被陛下看过两眼,”栖雾看着若桃笑了笑,手上动作也没停,“翠嫔是根本没人搭理她,不奉承,不针对,当没她这个人。”
  “那不是很好么?”若桃也上来帮忙,“轻轻松松的,吃好的穿好的。”
  栖雾被若桃给逗乐了,“哪有那么好的事情,这宫里的下人,都是欺软怕硬的,翠嫔这些年,怕是被克扣了不少东西,日子也是过不好的。”
  若桃皱了皱鼻子,“那她还是蛮可怜的。”
  “可怜的人,何其之多,”杜楚澜摊了下手,“要是不认命,只能自己搏一把,等着别人来救,那才是活该一辈子埋在土里。”
  “所以,她不是准备攀娘娘的高枝了么?”栖雾帮杜楚澜整理好裙摆,站了起来,
  “我们长阳宫这几天,来的最勤快的,除了陛下,就是翠嫔了。”
  “我倒是想他们俩个,谁都别来,”杜楚澜叹气,“我想清静些。”
  栖雾觉得,自己娘娘这话,怕是说的违心,自从陛下来的如此频繁之后,自家娘娘嘴上说讨厌,但那胳膊上已经很久再未舔新伤了。
  她是喜欢的。
  杜楚澜摸着肚子走了出来,翠嫔连忙迎了上来。
  “娘娘,昨日听娘娘说没有胃口,今日这天气正好,就想着,陪着娘娘走走,老闷在这宫里,也不好。”翠嫔脸上满是关切,“您说是吧。”
  她的表情太过关心和期待,杜楚澜只能叹了口气。
  想了想,如今这齐沅和如妃皆是安安静静的,或许她该出去转转,刺激刺激她们也好。
  “确实,”她笑着,一副天真的模样,演的一手好戏,“那就劳烦你了。”
  “能陪着娘娘,是妾身的荣幸。”翠嫔侧身,等着杜楚澜走出来,然后站到了她身边。
  俩人一路走着,到了御花园,如今的天气,已经转凉了,一阵微风起,栖雾连忙上前给杜楚澜披上披风。
  “栖雾姑姑果真贴心。”翠嫔说话的时候,眼睛带着笑意,很是真诚。
  栖雾连忙道谢。
  “娘娘,妾身有一事相求,”翠嫔面带苦涩,“说起来,难以启齿。”
  “但说无妨,若是能帮到你的,本宫一定尽力。”
  翠嫔看了看栖雾和若桃,面露难色。
  杜楚澜懂了,于是让其他人站在远处,带着翠嫔就往前走,走到那池子边,才站住了。
  这里安静些,后面的池子一览无余,也不会落得被不巧藏着的人听了去。
  翠嫔感恩戴德的连声谢过,她往前走了两步,靠近了杜楚澜。
  杜楚澜叶往前倾了倾,想要听清翠嫔的话。
  “这有一个物件,还请娘娘过目。”
  杜楚澜点了点头,她看着翠嫔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样东西,接着眼光闪过一抹亮色。
  惊觉不好,她想要侧身躲避但腰部还是传来了刺痛感,接着她被翠嫔用力一推,睁大了眼睛,掉到了池子里。
  腰部刺痛,湖水贴在身上,冷的很。
  大意了,阴沟里翻了船。
  这是她失去意识之前,唯一的想法。
  再次睁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只觉得眼前有什么遮住了光芒。
  是什么?
  难道因为一个翠嫔,她死透了?
  那才真是成笑话了,不知道裴井修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嘲笑她高高在上一世,最后死在大意上。
  “你醒了?”
  谁?谁的声音这般沙哑?阎王爷?
  “那你是要做地府的往后?”
  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因为你呢喃出来了!”
  这声音,杜楚澜熟的,她甩甩头定睛一看,那是什么阎王爷,是我们当今陛下的那张大脸。
  “我睡了很久吧。”杜楚澜觉得身上重的很,劳累不堪。
  “两个时辰!”裴井修眼睛红红的,样子不太好。
  “两个时辰?”杜楚澜瞪大了眼睛,“我可是挨了一刀,又被推了下池子的。”
  “你肚子上的那个布包帮了大忙,那刀只是让你破了皮。”裴井修长舒了一口,“你只是受了凉。”
  杜楚澜难以置信,接着又觉得刚才自己的模样一定特别好笑,有些不好意思的侧了侧头,但转念一想,这样又是露怯,于是理直气壮的又看向裴井修,还瞪了他一眼。
  “你还瞪我,你可知我得到消息的时候,差点站立不住,从前朝一路跑了过来,”裴井修捏了下杜楚澜的脸,“你还瞪我。”
  当然,手上也没有用力。
  “前朝?”
  “可不是,当时正吵着呢。”
  “不过,”杜楚澜回神,“翠嫔为何要伤我?她那个胆子,怎么敢做这样的事情?”
  “说起这个人,将你推下池子之后,还想要自刎,刚把匕首架上脖子,就不敢了,”裴井修想到翠嫔,眼神瞬间冷酷起来,语气也带满了怒意,“不过嘴到是硬的很。”
  “没问出来?”杜楚澜这就纳闷了,一个不敢死的人,却敢这么害她。
  “我会问出来的,她总没有十一根手指头吧?”裴井修眼睛里闪过杀意,接着嘴角冷笑。
  这话说的,杜楚澜一时间,都觉得自己是会错意了。
  “我自己来审,”杜楚澜挣扎着要做起来,动作之间发现,腰部的伤口确实没那么疼,“我的仇,我自己报。”
  “还是罢了吧,”裴井修叹了口气,将杜楚澜扶了起来,“你现在可不是伤了腰。”
  说完,指了指杜楚澜的肚子。
  杜楚澜立刻领会,有些懊恼的锤了下床铺。
  被如此对待,按常理来说,那个孩子该是已经没了。
  她原本是想用这个来对付齐家,谁曾想翠嫔怀了她的好事。
  “那我该怎么做?”杜楚澜叹气,“声嘶力竭?”
  “倒不是不可行,”裴井修赞同,“我刚刚在外面,表演了一出痛彻心扉。”
  杜楚澜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指挥裴井修去摔东西。
  裴井修摔个花瓶,她就大喊一句不可能!
  裴井修踢翻凳子,她就大喊一句,我的孩子!
  外面的人听着里面的动静,心思各异。
  若桃是红了眼眶,栖雾知晓事情,低着头,平安一脸怒气。
  而千茗和其他宫的探子,都神色各异。
  杜楚澜醒了之后第二天,红肿着眼睛,披散着头发,将翠嫔提了过来,她想亲自审。
  翠嫔不是走进来的,是被人抬进来的。
  杜楚澜有些吃惊,接着就看见翠嫔的腿成诡异的姿势,而她的双手,十根手指都被砍了。
  “陛下做的。”栖雾小声提醒,“腿是陛下打断的,手指是陛下看着砍的,而且还吩咐太医,要保证她不死。”
  杜楚澜此刻都忘了自己的清醒,有些难以置信的看了眼栖雾。
  栖雾看到了她的疑问,点了点头。
  杜楚澜的心里,那是狂风卷了乌云,跌宕起伏。
  裴井修会做这样的事情,不会是被自己夺了舍吧?
 
 
第三十章 有迹可循
  翠嫔嘴硬得很, 杜楚澜什么都没问出来,看着翠嫔痛苦不堪的模样,杜楚澜心里是没有一丝折磨她的念头。
  那十根手指哪怕被包扎了, 鲜血还是渗了出来。
  翠嫔被原样又抬了回去。
  齐沅就在长阳宫门口站着,看着翠嫔被人抬出来,捂住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娘娘,娘娘!”身边的丫鬟连忙拉住她, “这要是被人看到, 是要说闲话的。”
  “怕什么?”齐沅的声音里还是带着笑意, “没了肚子里的孩子, 她凭什么跟我争陛下,我和陛下, 是有感情的。”
  身边的丫鬟低着头面露难色,齐沅没瞧见,她开心的转了个身, 脚步轻快的往回走。
  事发后两天, 裴井修早朝都没上,把自己关在御书房里, 就连齐太后去,都没见到他。
  杜悟乾得知这个消息以后, 面无表情了许久,最后说了句不争气。
  他想进宫去见杜楚澜,可裴井修早就说了, 这段时间谁都不见,除了大理寺卿。
  为此,想要得知消息的人,快把大理寺卿府门槛都给踏碎了, 烦的大理寺卿直接就不回府了。
  这条路子走不通,也还有其他路子。
  三天后,皇后郁郁寡欢,皇帝三天没出御书房的事情,就传开了。
  苏氏也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哭,她原本还期望着这孩子生出来,她在杜家的地位也跟着杜楚澜往上走,还指望着杜楚澜得宠,给自己儿子谋个好前程,可如今,一切都成了泡影。
  没了这孩子,陛下都没去安慰杜楚澜,可知陛下更看重的是这个孩子。
  苏氏越想越难受,越想越心烦,再看看不远处自家的夫君,还在研究新得的一幅画,气儿就不打一处来。
  “你整日都只顾着玩,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还只顾着瞧着一副画!”苏氏的话里,充满着哀怨。
  夫君靠不住,原本还想靠着女儿,如今女儿也靠不住了。
  杜君有些意外的看了眼苏氏,良久还是没有说话。
  敲他这样,苏氏更加生气了,她站了起来,走到杜君的身边,之间那画上像是座雪山,很是单调,委实看不出什么技巧和出彩之处。
  “就这么一幅画,有什么好瞧的,”苏氏带着怒气埋怨,“如今澜澜没了孩子,陛下怕是要与她心生嫌隙,那礼部尚书的位子还没定下来,恐生变数,你如何还能这般不在乎?”
  杜君面无表情的慢慢将画放好,很是珍惜的样子,接着回头看着苏氏,说话慢慢悠悠。
  “我以为你担心的是澜澜心里难受,”他的话里没有任何情绪,“却原来只是想着这些。”
  苏氏被他这么一说,面子上也有点挂不住,杜君这是在说她势利眼。
  “这是什么话,我定是关心我女儿的,再说,”苏氏有些局促,“你不是也不关心,何故来谴责我。”
  “倒不是怪你,”杜君没再看苏氏,而是转身去拿了本书,“罢了,罢了。”
  他不再说话,拿着书就出了门。
  苏氏被他的态度委实是气到了,跺了下脚,然后去关门。
  苏氏这边如此难过,崔氏那里就开心的多了。
  “看看我那好嫂子哭哭啼啼的样子,心里别提多畅快了。”崔氏吃着果子,幸灾乐祸,
  “前些日子跟我耀武扬威,如今呢?报应啊!”
  杜楚汐脸色不太好,一脸的担心。
  “那宫中如何了?”她小心翼翼的问。
  “我听闻,陛下是伤狠了心,”崔氏靠近杜楚汐,小着声音,“听说那翠嫔被折磨的血肉模糊,还死不了,凄惨的很。”
  “那?”杜楚汐欲言又止。
  “陛下还因为杜楚澜不小心,失去了孩子这事对她心生不满。”崔氏满脸的开心,“明明这些日子她最需要安慰才对,可陛下从未见她。”
  “陛下等这个孩子,等了很久。”杜楚汐叹气,“阿姐也是可怜。”
  “可怜?”崔氏冷笑,“前些日子耀武扬威,如今不过是报应不爽罢了,再说孩子在她肚子里,那就是她的责任。”
  “话虽如此,可阿姐也是被人害了。”
  “那后宫什么地方,还不知道小心,就是她的问题。”崔氏冷笑着翻了个白眼,“你也莫心疼她了,再不济她也是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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