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瑾川回城车开得慢多了,闻言无奈摇摇头,“瞧你的那点出息,我以前给你喂的那些顶级猫粮鱼子酱,看来都是白费了。”
“其实吧爸爸,有句话我憋心里很久了。以前你给我吃的那些鱼子酱啊和牛啊我说实话都不咋爱吃,以后你每天给我一碗鲫鱼汤成不?”
纪糖糖只觉得自己所说的是一个小小的建议,但发现自己原来是花钱不讨好的纪瑾川心里一口老血差点喷出。
“没问题,顺便明天我让张姨给你做点咸菜试试……”
第23章 重新回学校
周一, 纪糖糖今早起来的时候,她爸爸已经不在家了。纪瑾川是昨天凌晨的飞机,大约是那边项目催的急。
而在纪瑾川离开这段时间, 依旧是张姨住在景园就近照顾纪糖糖。
“糖糖今天想梳什么样的发型?”张姨手很巧, 各式发型教学视频一看就会。纪糖糖的头发又长又黑, 还微微带点卷的弧度。如果时间允许,张姨觉得自己可以给她梳一些更加精致漂亮的发型。
但今天明显是不行了,因为纪瑾川不在家, 纪糖糖今早比规定时间起得稍微晚了一些。“姨姨,搞一个快点的, 最好不要太紧。我爸说了, 他今天会给老师打电话,看我有没有迟到。”
“好,那给咱们糖糖梳一个小公主披发, 再加一个小发夹……”不同于纪糖糖的慌张, 张姨对于梳头这件事明显的是享受的多。
和纪糖糖这样可爱活泼的孩子待多久了, 张姨觉得自己都心态年轻了许多。现在都和自己家的小孙女似的, 喜欢给芭比娃娃梳头发穿衣。
之前的司机跟着纪瑾川去外省了,纪瑾川现在又给纪糖糖招来个新的司机。同样是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 来自东北,性格开朗爽气,路上和纪糖糖聊得很好。
到了学校纪糖糖见时间来得及,便也没有跑,只是背着书包好奇看着学校不远处的那些流动商贩。
肠粉,煎饺, 灌汤包,炸串, 馄饨,热豆浆……醒目硕大的红白招牌字眼,热气腾腾的白烟热油,还有来来往往快速付钱快速拿餐的男女学生。
纪糖糖摸了摸自己已经吃了早餐的肚子,准备下次找机会在这里试试。但走了没几步,她又懊恼地想起自己好像没有钱。
“糖糖!”突然一道好听的男声响起。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纪糖糖往周围巡视了一圈,发现和上次一样,还是喻初泽在站着校门口附近等自己。
少年还是穿着蓝色校服,手里还提着一杯没有开封的热乎乎的豆浆。纪糖糖当场笑开,朝他走近甜甜地喊了一声“表哥”。
叫完人之后,小猫咪的眼睛就死死的盯在那被温热的豆浆上没有移开。喻初泽很快将手里准备好的东西给纪糖糖,“呐,给你。这家的现磨豆浆还不错,糖糖你吃了早饭吗?”
纪糖糖欢天喜地地接过,一边喝着豆浆,一边和并排和喻初泽朝学校里走去。“我在家吃过早饭了,不过我还能吃。唔,这豆浆好好喝哦!谢谢表哥,额,学长!”
“不客气啦,”喻初泽今早在校门口,其实就是在等纪糖糖,“糖糖,上次你来上学打架的事情,怎么当时没有和我说呢?你说你要是打架受伤了,我怎么和舅舅交代?”
“啊,这个事啊,学长你不用担心啦,我已经答应过我爸爸,以后不会再轻易和别人打架了。而且我可是很机灵能干的,不会那么轻易让自己受伤哒。”
喻初泽原本想说自己知道她确实身手打架身手很好,几乎已经在整个松源扬名。但他是哥哥啊,哪里有妹妹和人发生争执,哥哥丝毫不知晓的情况。反正当初在第二天看到纪糖糖打架视频的时候,喻初泽觉得自己很失责。
“以后不论是学习还是其他方面有困难,糖糖你都要和我说,知不知道?”
“可是那样不会很麻烦你吗,学长你可是高三生,爸爸说高三时候都会特别累,要迎接高考。”
“没关系的,我是保送生。”喻初泽从小就在音乐方面有极强的天赋,家里又有足够的条件去培养。而早在去年,他因为在国外一场音乐比赛之中获奖,就拥有了保送去往音乐名校的资格。
“保送?是不用参加高考吗?那学长你也太厉害啦!怪不得爸爸说让我多想和你学学。”纪糖糖有些嫉妒地咬咬嘴里的吸管。她要是也能保送就好了,那样就不用天天上课学习,过得苦哈哈的。
两人路上说了一会儿话,知道喻初泽比自己想象中的还有时间空闲,纪糖糖拍胸保证以后会多去找他玩。
“学长我到咯,你也去自己的教室去吧。”
“好的,糖糖再见!”
纪糖糖在进入教室之前把豆浆喝完,然后端正了下自己的小脸,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威风了一些,这也是纪糖糖和她爸爸学的。
而这样的效果也非常好,纪糖糖发现今天班上来到的同学,看自己的眼神和之前第一次时,果然是不一样的,多了一些其他纪糖糖说不上来的东西。
纪糖糖不知道自己之前打架的视频在松源,特别是高一年级之间已经被疯传。
“松源惊现一女挑五男经典名场面,当代战斗女神雅典娜舍糖其谁!”
标题取得足够有“营销号”的那味儿,但所附带的视频的内容也劲爆极了,足以配上那浮夸标题。
视频是中途才开始的,之前纪糖糖单打和一个男生独斗的场面并没有被拍摄进去。不算高清的手机视频里,纪糖糖以一打五,身姿矫健还不落下风,再加上纪糖糖那惊鸿一面就难以忘却的漂亮脸蛋。
甚至还有学生怀疑,是不是某些剧组在他们学校开始魔幻现实校园剧了。可虽然纪糖糖他们不认识,但另外被一挑五的另外“五个炮灰”,却实实在在是他们每天都可以见到的同学。
只可惜纪糖糖第二天开始一直到周末结束,都没有再出现过学校,不然可能纪糖糖的课业生活并不会太平静。
见到纪糖糖终于来上学了,坐在她前排的两个女生心跳猛然加速。于佳用手拐了旁边的同桌两下,孙娇娇鼓起勇气,最后在身体不转动的情况下,慢慢背着用手,将一封白色的信件推到了纪糖糖的桌子上。
纪糖糖看了眼自己前面的两个身体还有些颤抖的女生,把信封拆开一看,原来是一封求和信。
信里孙娇娇表示是自己当初冲动了,并且上课讲小话是她的不对。因为自己的缘故,让纪糖糖和她的其他朋友都受到学校处分,这几天她内心也是受到了强烈的谴责。最后在信的末尾表示希望,两人能化解以前恩怨,做好同班同学和平相处。
纪糖糖看完信封,就伸手拍了一下正坐在她前面的孙娇娇。
孙娇娇身子更猛烈的抖了一下,然后微微颤颤地回过头。“什,什么事?”
“你在怕我?”纪糖糖眨着幽蓝色的眼睛,不解地歪过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害怕得发抖,明明自己也没有打她啊。
“啊?这不是废……啊,不是不是!我们是同学我要好好和你相处……”呜呜,孙娇娇觉得自己肩上的压力太大了。
她当然怕呀!她不过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弱女子,之前无意招惹了这样的大杀星,她现在简直肠子都悔青了好不好!
“好的呀,我也不喜欢和别人吵架,以后我们就是同学咯。”纪糖糖末了还为表友好和孙娇娇笑了一下,颇有一笑明恩仇的意思。
但孙娇娇一得到纪糖糖肯定的恢复,就立马把头转了回去。接下来的两节课里也并没有和她有任何的交流,甚至连身旁之前的男同学也没有再给她丢过任何东西,让她捡回去。纪糖糖也因此被迫听了两节生物课程,两节生物课过后,则是班主任的语文课程。
因为纪糖糖在校园打架斗殴的事情,是直接让校长过目处理了的,因此老胡也没有在私底下和纪糖糖多说什么。老胡如常上课,只是在下课离开之前又让几个男生去搬了一套桌椅过来,就放在纪糖糖的旁边。
这就是又有新的转校生要过来了,二十三班的其他学生经过纪糖糖那一遭,现在对新来的转校生再也没有任何的期待,只希望ta不要太凶,脾气好一点就行。
可能最高兴的还是要数纪糖糖了,生物课老师和心理课老师都喜欢在课堂时间,偶尔让同学相互讨论。班上其他的同学都有同桌就她一个人没有,平时也就算了,但这种情况她难免有些孤单。
纪糖糖乐了一会儿,然后就发现自己的电话手表震动了一下,打开一看是喻初泽约自己吃午饭的短信。
因为高三备考情况特殊,因此松源的高三学生会比其他两个年级提早十分钟下课用餐。
喻初泽想着自己如果提前下课,可以提前可以给纪糖糖占座甚至买饭,也省得她去和其他学生挤窗口。
纪糖糖愉悦地同意了,等到下课她第一个站起身冲出教室。喻初泽和她约定的地点不是食堂,而是离她教学楼不远的琴房旁边的休息室。喻初泽还在琴房练琴,见到纪糖糖过来才停下手,向她招手示意。
“糖糖,过来。”喻初泽带她来到旁边的休息室,白色木桌上面摆放着两份没有开动的套餐。
“谢谢学长!”纪糖糖十分捧场地吃了好几口才停下,指了指旁边琴房里放着的那一架钢琴。“学长你弹得好好听。”
“嗯,是吗?那等糖糖你下次有时间了,我就弹给你听好吗。”这间琴房坐落在学校综合楼里,面积不算特别大但采光非常好。
松源学校里高手云集,全市乃至全国的许多尖子生都在这个学校里。前二十个班级主要是学习成绩极好,或者是在某些学科上有着特长参加竞赛。
而一般后面的班级因为家境原因不同,很多都是走特长生的路子,舞蹈音乐画画飞行员体育生,喻初泽便是后者之中比较优秀的那类了。
因为保送名校也是算在名校录取比例里,当初喻初泽如果保送成功,学校脸上也添光,因此这间琴房就一直被拨给了他练习使用。当然学校方面只提供了场地,琴房里面这架钢琴是他母亲纪瑾媛亲自挑选采购,也会以捐助的形式留在学校。
“我在获得保送资格之后,从前的钢琴老师也就暂时先离开了。这里的琴房太小,其他的音乐生都在别处集中训练。糖糖,以后你都可以来这里找我。”
“好啊好啊,”纪糖糖在班级一个上午都没有和什么人讲话,这也是由于她性格里深藏的孤傲决定。在亲近认可人面前软萌,而在其他陌生人面前她算是能不说话接触就不说话接触。
“谢谢学长给我买饭,这是我的饭卡,给你。”松源食堂和大学差不多,是采取自由选餐制度。开学时候纪瑾川就给她的饭卡里打了一笔钱款,具体数字纪糖糖也不清楚。
喻初泽笑着推拒:“不用的,请你吃点饭的钱我还是能拿得出来的。”
“啊,可爸爸说不能让别人太破费的。”
“可你忘了我是你表哥啊,我们是亲人。”
纪糖糖被说服了:“你说的有道理,那谢谢表哥啦!”
纪糖糖吃完饭和喻初泽一起散步走到的高一教学楼。“那学长再见!”
现在高一的学生还有很大一部分在食堂吃饭,但再过一段时间,就说不定就会有人看见纪糖糖和喻初泽在一起了。
“好的,糖糖再见。”
纪糖糖和喻初泽在教学楼底分开,纪糖糖班级是在四楼,等到她上去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同桌已经来了。
“你……是钟遇?!”随后纪糖糖惊喜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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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前,钟遇和纪糖糖在医院匆匆分开,回到家里他就看见自己的母亲正痛苦地瘫坐在地上。额头的血顺着她白皙的皮肤通过下颚一滴一滴的地滴落在白瓷地板上,看着触目惊心。
“妈!”钟遇急疯了般跑到钟渺西身边,将她抱起到沙发上查看伤口。“那老畜生呢?!他就这样把你丢到这里了?我要杀了他!”
钟渺西右侧额角显然是被重物给砸破,淅淅沥沥流了不少的血,身上也有多处挫伤淤青,显然在自己来之前,已经经了一场恐怖的单方面的殴打。
十六七岁的少年被自己母亲的伤势气的两只眼角泛红,头上青筋爆出,显然是动了真的杀心。
钟渺西强忍住晕眩的痛感,抚摸了一下儿子的脸。“不许这么说,他是你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