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菊与枪炮[女穿男]——且行且笑
时间:2021-07-02 09:53:50

  感受到这个变化的小桃,心中有些欣喜,果然冲田少爷已经成功的将未来小姐……,当然脑补只是脑补,却也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内容被她遇见,而她也不敢打扰他们的好事。不过脑补什么的大概是她闲着无聊时的不二乐趣了。
  时间匆匆,很快冈田领事邀请了各大报社准备的记者招待会已经如期开始了,而他也在受邀请的嘉宾之中。
  就像未来梨佳所说的那样,他是完全抱着看滑稽剧的心态去的,场地并不很大,只是一个足以容纳一百人多一点的小会场,中间设置了话筒和讲台。
  冈田领事在上面发言说了一大通蛊惑人心虚情假意的话语,宣扬着共荣与亲善,底下的人则静静地听着,只不过将这些话听进去了几分就不知道了。
  在场的人当中大多是各地的乡绅和部分政要,与日本人的关系也有些密切,在这的各大报纸以及记者中,中国记者便占了四分之三。
  报社也多数是亲日的报社,如果不是也不可能会被邀请到这里,并且给予拍照的权利。
  冈田说完了自己的一席长篇大论后,接下来便轮到了记者发言的时间。
  在连续几个记者提出了对此的向往和憧憬后,冲田春政越听心里越不舒服。
  没有一个记者提出异议吗?即便可能会被拖出去打死,没有任何人反抗吗?懦夫畏死终须死,志士求仁几得仁。
  哪怕这种举动可能是鲁莽和愚蠢,但是却是极为难能可贵的,毕竟有些时候警钟是需要被敲响的。
  “呸,什么共荣,什么亲善,平顶山屠杀叫亲善,虐待劳工叫共荣?别以为你们近
  些日子假惺惺的做了点事,以前的那些恶行都存在了……啊啊啊啊啊啊。”一个急怒的记者,一边喊一边让宪兵敲打着给拖了出去。
  这番变故让在场的人骚动不已,冈田重新咳咳了嗓子,试图让现场平静下来。
  “接下来还有记者提问吗?”
  现场一片寂静,这是什么样的遮羞布大家心理都清楚,经过了方才的事情,却是无人再次举手。
  “接下来还有记者提问吗?”
  “在下有一个问题。”一个温润的声音在一片寂静的会场里显得格外起眼。
  “请说。”冈田领事伸手示意他说出自己的提问。
  场中众人粉粉的将视线投向了这个“有些不知好歹”的人身上,不知道他会在这个时候提出如何有建设性的问题。
  “这次难民的问题多亏了冲田家族的帮扶,我看了今天的在场人员名单,其中就有包括冲田家族的少爷,我想问一下冲田先生一个问题。”
  冲田春政坐在椅子上仿佛如坐针毡,眉头因着这熟悉的声音忍不住皱起来,他一直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这个人是谁,可是此时此刻面对这个人的提问,他却是避无可避。
  冲田春政站了起来,他身着笔挺的黑西装,短发向后梳着,既然无可避免,那就只有面对了。
  向他提问的人是他近三年没有见过的人,也是曾经的好友祝靳。
  三年没有见面,可是面容依旧,甚至就连面容上的细微的表情习惯也没有什么改变。他脖子上挂着相机,手里拿着笔记本和一只钢笔。俊朗的面容依旧,一米八的个子,在人群中显得有些突出。
  很显然祝靳没有想到站起来转身看向他的人是他,那个曾经说自己叫顾玖的人。
  久别重逢的喜悦令他面上带了几分笑容,不过他等的不是他,是冲田春政。
  “你好,在下冲田春政,请问你有什么问题想要向我提出?我会尽量的回答你的问题。”冲田春政嘴角的笑容有些别扭,有些僵硬。
  祝靳听着熟悉的声音,看着熟悉的面容,却听到了一个陌生的身份,手中捏着的笔记本仿佛要被他绞碎。
  “你……,你……”一种显而易见的怒火浮上了他的眸子,仿佛时间过了近一个世纪后,才听他重新开了口:“谢谢冲田先生为难民做的一切,请问冲田先生如何看待日本一边宣扬中日亲善一边占领我们中国人的领土?”
  在场的记者又一次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他仿佛很快就要被杀死一般,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方才得杀鸡儆猴他没看到吗?
  他怎么敢又一次提出这种问题?不想活了吗?
  “我记得我的老同学当年学的是医学,怎么如今弃医从文了吗?不过弃医从文也很不错,确实有从文的潜质,提出了一个很有建设性的问题,我知道在场的众人也对这个问题感到疑惑,甚至质疑起了日中亲善的诚意。”
  冲田春政内心犹如钢刀刮心,面容冷峻,眸光紧紧的盯着祝靳,那个曾经和他一起聊家常一起学习的人。
  “从汉人的传统观念上来说,安居乐业是其理想,至于政治和军事,只不过是统治阶级的领域。”冲田春政不急不慢的说着,心中一种窒息感占满了胸腔,仿佛占据了一切可供呼吸的地方。
  “这个土地上的人民被满人统治了三百多年,这种少数满人奴役多数的汉人而□□的政权,无疑使得人民的国家意识变得淡薄。无论是谁掌握政权,谁掌握军权,谁负责维持治安,对大多数人而言这都无碍大局,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拥有那样多的皇协军。”
  冲田春政点到为止,只说到了这里
  ,不过在大部分人脑海里已经将他未说出口的话结合当下的主题给补充完整了。
  在场的众人无不惊讶于他的话语,因为字字戳中了要害。
  冲田春政不忍去看祝靳,将根源血淋淋的讲述出来,而这本来不在他的计划中。
  可是为了能够救他,为了回答他提出的刁难问题,也只有这样。
  众人鼓起了掌,冈田看向他的眸光带了几分欣赏又多了几分深思,只是这种欣赏在他眼里显得有些刺目。
  祝靳跌坐于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在他提问结束后,招待会的人群便是散了。
  “祝兄。”冲田春政来到他的身边,试图伸手拉他,被他拒绝了。
  场地很静,平日里这个地方是传道士用来讲解经义的地方,此时招待会结束后,便也没有他人停留。
  偌大的场地只剩下了他俩,祝靳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嘴角带了一抹鄙夷:“不愧是冲田家族年少有为的继承人,这么年轻就有了如此的成就,不过用化名来刺探我的情报就打错了算盘了,我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
  祝靳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在他心里他已经将冲田春政当成了刻意伪装以获得情报的这类人。
  他回想起当初与他成为朋友的那段时光,冲田春政总是会要求他说自己的趣事,包括自己家乡的风土人情和人文文化。当初他在疑惑为什么同为中国人的他为什么会对此如此的感兴趣。
  如今想来他也只觉得嘲讽,至于心中莫名其妙的疼痛,只当自己曾经的一番情义全付了沟渠,那一年的交情全喂了狗。
  尽管他心中清楚,冲田春政方才所说的一席话的确救了他,承担了他所作的鲁莽与冲动,可是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与他为伍,更不可能与他心平气和的聊天,继续往日的交情。
  “祝兄,有一天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依旧会将你当成好朋友,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冲田春政看着祝靳的离去的背影,开口说了一个承诺。
  虽然他不知道祝靳未来的路会选择如何走,可是他给了他一个承诺,也给了自己一个可以稍微使自己觉得宽慰的理由。
  祝靳脚步微顿,依旧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一时间心头复杂的情绪让他有些理不清楚,让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回了家后,冲田春政便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大抵是因为冲田春政这一天整个心情都丧到了极点,以至于到了晚饭时间也没有任何胃口,没有下楼吃饭。
  冲田春政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出了神。
  白天所发生的事情,他便是深刻的理解了什么叫言不由衷,很多时候并不是他所能够任意妄为的,只有忍耐和掩饰才是基本的保护色。
  可是一想到自己所说的那般话语,心中便是忍不住的一会会的抽痛起来。
  没有人一出生就会有爱国的思想,需要教育才能够产生。只是可惜,这个年代受教育的人实在是太少了。伪军的数量多到让他心中一度震惊不已,可这与历史的根源无法分开。一个没有国家概念没有方向走在黑暗里没有受过教育的普通人民,难保不会做了随波逐流的选择。
  第二天也同样如此,他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只不过不似昨天一样颓废,他正在看着书。
  门被敲了几下,冲田春政犹豫了一下,开了门,是未来梨佳。
  “冲田君,你没事吧?我见你晚饭没有下来吃,所以准备了一点点蛋糕和咖啡。”未来梨佳知道他喜欢喝咖啡,他经常会在傍晚喝一杯,以便可以为接下来的工作续航。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未来梨佳在这里待的时间所剩无几了
  ,这几天他总是想着能够与她一起出去游玩或者看一些电影。
  这个年代也是有电影的,当红的电影明星海报他就见过好些,比如后世闻名的诸如蝴蝶阮玲玉等等。看电影是一件时髦且昂贵的事情,是诸多贵太太们除了打麻将以后的消遣选择。
  电影他也陪她看过几部,只不过这个时代在这里看到的大都是无声电影,观看体验并不高,在看了几部电影后也失了兴趣。
  不过除了电影还有舞会可供消遣。
  “我没事,对了,后天晚上企业有安排一个舞会,你和我一起去吗?”冲田春政端起放在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一口,目光瞥向了在一旁乖巧站着的未来梨佳。
  这场舞会是冲田家族企业自己内部举办的,说是他举办的也不无不可,因为他是提出这个舞会的人。
  他如同闲话家常一般的开口,未来梨佳还是有些激动,她还是第一次被他邀请去参加舞会。
  未来梨佳珍惜每一个与他一起的第一次。比如第一次一起吃饭、第一次一起逛街、第一次一起切磋剑道,等等。当然这些细数的都是三年前的事情,现在她只觉得发展的速度感觉有些快,第一次一起坐火车、第一次亲吻脸颊、第一次……。
  “……后天我有空,可以。”想到了某些东西的未来梨佳显然脸颊微红,白皙的脸颊总是容易暴露她的想法和情感,毕竟非酋脸红也看不出来不是。
  女儿家的娇羞最是惹人怜爱,这句话真的是真理,冲田春政只觉得这杯温热的咖啡莫名的有些灼热。
  舞会从后天的下午四点就已经开始慢慢的在进行布置,这次的舞会在一家日营舞厅举办,在这里能够举办舞会的场所并不多,只有一两家。
  冲田春政在大学时代学过舞蹈,也只是因为觉得以后可能会用到才学的。
  他平日里事务繁多,只能抽出一点时间来练习一些交际舞蹈,所以他的舞蹈水平有些一般,比较熟悉的也仅限于探戈。
  未来梨佳穿着一件漂亮的洋装,冲田春政依旧和往常一样是笔挺的西装。
  音乐简单而悠扬,带了几分慵懒的感觉,舞厅里的音乐也大多如此,因为他的要求,今晚的留声机里唱的大多是探戈舞曲。
  “先生好,请问是要什么酒类吗?”服务员很有职业素养,态度也极为恭敬。
  “嗯,给我一杯红酒。”
  “这位小姐需要什么?”服务员虽然问的是未来梨佳,目光却是看的冲田春政,等待着他的回话。
  “一杯白开水。”
  “……,好。”服务员愣了一下,随即眼神有些微妙,就好像带了一丝可惜一般。
  舞厅灯红酒绿,夜晚已经降临,漂亮的霓虹灯闪烁着,这华贵的装饰与灯光,置身其中便好像自己并非处于上个世纪。
  人群已经在他们到来之前就已经来齐的差不多了,台上的舞女熟练的跳着火热的舞蹈,探戈的音乐已经响起,探戈是他会跳的一种舞蹈。
  待冲田春政喝了一杯红酒后,脸色微红时分,从沙发上站起来将手伸到了她的面前:“美丽的未来梨佳小姐,愿意与我一起跳一支舞吗?”
  未来梨佳将手递给了他,与他交握,一同踏入舞池。
  一曲毕,两人重新坐回了沙发上。
  “这位美丽的小姐,愿意和我跳一支舞吗?”一个冲田春政并不认识的男人,走到了未来梨佳面前。
  既然他来了这里,想必也应该是公司职员,毕竟这里只有职员才能获得邀请。
  “很抱歉,先生。”未来梨佳有些局促,毫无犹豫的回到。
  “
  原来是名花有主了。”男人看了眼冲田春政,嘴中带了一抹笑意离开了。
  像是约定好了一般,男人走后,很快又来了几个打扮时髦妆容精致的女人。
  她们一左一右坐在了冲田春政的身边,如此突然的举动让他忍不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女人们又拽住他的手臂,嬉笑着将他拉了下来。
  “冲田桑,你怎么不来邀请我跳一支舞呢?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吗?”
  “冲田桑,这是菜菜子亲自给你倒的酒,你要不要喝一点?”
  女人们纤柔的手欲要攀上他的肩膀,冲田春政心中警铃大作,只觉得危机四伏,下意识的看向了对面的未来梨佳,只见她已经别开了视线,双手紧紧的交握在了一起。
  冲田春政见此连忙使了些劲,这才拉开了女人们的手。
  “不好意思,我想你们认错人了,我今晚已经有女伴了。”冲田春政忍不住捂住额头,让他知道谁敢捉弄他,他一定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女人们看向未来梨佳,哼了一声后才离开了。
  刚才是危机四处,此时大概就是暗藏汹涌了。
  “梨佳酱,我与她们并不相识。”
  “……。”未来梨佳喝了一口凉了的白开水,没有说话,她当然清楚冲田春政不认识他们。
  “梨佳酱,我根本不认识他们。”
  “嗯,我知道。”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你喜欢过别的女孩子吗?”未来梨佳死死的盯着他,眸光中闪烁着雾气。
  她可从来不认为有人可以无师自通,接吻什么的,青年可从来没有这样写的。她只要想到冲田君极有可能吻过别的女孩,她就心中有些酸酸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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