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菊与枪炮[女穿男]——且行且笑
时间:2021-07-02 09:53:50

  子弹击中了她的左肺,鲜血不断从她的口中咳出,她呼吸急促了几分。
  山花健一郎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愣愣的立在原地,眼睛睁得极大,血丝布满了眼球,看起来红彤彤的。
  只是他没有靠近他们,看着眼前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再度举起了手枪,扣动了扳机,却是没有听见枪响。
  枪竟是没了子弹,何时他的枪也被动过了,只剩下了两颗子弹。
  “我只剩下了……最后一个请求,希望冲田君……能够……答应我。”疼痛令她整个人抽搐起来,肺部被击穿,动脉血不断的拥入她的肺,令她呼吸困难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却仍是没有多少空气进去,源源不断的鲜血从口中涌出。
  她的话语说的极慢,他的回复极为迅速。
  “你说,我一定会答应的。”
  “我想……我想让你……杀了……山花……健一郎……,只有这样……你……”她的面容因为窒息,涨红了脸,口角的艳红却更加刺目。
  冲田春政知道她的意思,只有杀了他,秘密才不会暴露,她们获取的文件才更有价值,而他也不会被卷入党派风波。
  山花健一郎在一旁听了此话,身影猛的晃了晃,苦笑了起来。
  “千夏,………?”这一句千夏,好像是他最后的挣扎,山花健一郎哑了嗓子,可他此刻已经无言,只余了一个名字,他还可以喊出声。
  “对不起,山花君,我很抱歉,但是不得不这样做。”她想起了初次遇见他的时候,他青涩的笑容腼腆的话语,可是现在他已经身上覆盖了一层罪恶的黄绿色,手上也沾满了鲜血。
  井上千夏慢慢闭上了眼睛,生机从她的体内流失。
  山花健一郎扔掉了没有子弹的枪,拔出了腰间的长刀。
  他学的是二天一流,也就是所谓的二刀流,随身携带的是两把。受了陆士统一训练后,他也擅长单刀,二刀流渐渐也成了他用来铭记曾经自己的方式。
  他挑衅的笑了一下,当下将其中一把给了冲田春政。
  “千夏说要你杀了我,可是谁杀死谁还不一定呢?来进行一场最后的对决吧,我会毫不犹豫的在千夏的面前杀死你的,冲田桑。”
  先前他说下了火车后,找一家道馆,带上井上千夏来见证一下谁强谁弱,现在倒是真的如愿以偿了,而且来的这样快。
  山花健一郎举刀砍来,动作称的上快、狠、准,眼神更是如同虎狼般锐利,红色的眼睛如同嗜血的怪物一般死死的盯住眼前的猎物。
  这锐利的眼神涌现了杀机,这是一种在战场上拼杀后才会拥有的眼神,他是一个上过战场的军人,多少次摸爬滚打,多少次将刺刀刺穿敌方的胸膛。从军曹渐渐升至中队长,从中士最后成为上尉,如今他只差这一步他就是佐官了。
  那战场上磨炼出的杀意,让冲田春政握紧了刀柄。
  冲田春政熟练的格挡着他的每一刀,他的动作快、狠、准,他便是比他还要快、还要狠、还要准。
  一时间两人像是两头敏捷的猎豹,在麦田里拼杀。这不是切磋比试这不是木刀,锋利的刀刃泛着冷光,刀刃相击发出刺耳的声响。
  最终,他刺穿了他的腹部,看着山花健一郎的鲜血喷溅在自己脸上,看着他动作缓慢的拿起刀想要继续劈砍,看着他摇摇晃晃的站起了,听着他不甘心就此倒下的低吼。冲田春政屏住了呼吸,世界依旧是黑与白,唯有那血是艳红色的。
  他镇定的可怕,呼吸平缓,静静地看着他躺在麦田里,鲜血不断从他的腹部蔓延出来。
  他背起井上千夏走了一段路程,寻了个附近的山丘,用武士刀开始在地上刨起坑来。
  他努力的挖坑,脑海里不断的回放着方才决斗的场景,鲜血喷溅的画面像梦魇一般开始循环起来,他皱紧了眉头,身上带血的西装已经被风吹干,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萦绕在他的四周,像是一团干而冷的气流,时时刻刻的包裹着他。
  过了许久,他挖好了一个足够两个人长睡的坑,视线轻扫四周,一个女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旁。
  是立花泉,她蹲下了身子,抱住了井上千夏。
  他看着她眼角不断流下的眼泪,才确认了她是在伤心在哭泣。他回想起自己十六岁的时候,曾经看过她哭,她那时候哭的很大声,好似伤心的不能自已,可是却很假,那只是一种自我保护的伪装。
  他看着她的哭泣,她一手将她推向死亡,现下却又抱着她痛哭,他忍不住想去戳她的痛处。
  “你布置这个危险计划的时候,知道她会死吗?”
  立花泉抬头看她,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知道,但是这无可奈何。”
  言下之意就是必须去死,尽管她很痛心,她很不舍,但是她只有这一条路,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去死。
  无论是井上千夏对待山花健一郎,还是立花泉对待井上千夏,都是同样如此。
  为什么非要如此,不能多一种选择吗?
  冲田春政不知道此刻自己内心是该哭泣惋惜还是应该嘲笑讥讽。
  立花泉哭泣了一会,隔着衣服从井上千夏胸膛摸索了一下,随后从中拿出了一个微型相机。她们所需要的文件都在这里面了,也是现在唯一的仅存的一份文件了。
  所有的备份都消失了。
  冲田春政看了一眼躺在一旁的山花健一郎,也只一眼他便移开了视线。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等立花泉哭够了,他才将井上千夏连同山花健一郎一起埋了进去。
 
 
第五十四章 
  埋葬好了井上千夏, 冲田春政开始慢慢的往回走,立花泉跟上了他。
  他走了很久, 遇见了一条流淌的湖,他脱下了染血的西装和条纹衬衫, 开始清洗起来, 立花泉待在他的身边, 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见他继续脱起了裤子, 这下她才转过了身背对着他。
  冲田春政清洗好衣服后便将他们晾晒在石头上,然后开始清洗起身体来, 他的脸颊被他搓洗的微红,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觉得有鲜血沾染在上面。
  立花泉坐在石头上离他并不远。
  “你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吧?”立花泉没有看他, 只听到他拨水的动作便停了下来。“我知道纵使他充满罪恶,你也不会开心。”
  冲田春政又继续了清洗的动作,虽然天气很冷,可是他还是在湖水里待了好一会。
  “虽然你杀了唯一的知情人山花健一郎,但是现在火车上只有你与山花健一郎两方势力,此番火车被炸,却只有你一个人活着,你还是会被怀疑的。”立花泉继续道:“加入我们吧, 组织会给予你保护的。”
  “你们能够给我什么样的保护?”
  “我们已经联系到了中国GCD, 现在部分D员已经抵达延安了。”
  冲田春政清洗手臂的动作彻底停了下来,上了岸,坐在石头上, 他的身材很好,可以算得上是黄金比例,倒三角,腹肌在他的坚持锻炼下微微凸显着。
  立花泉听到走路的响声,轻轻瞥了眼,看见他的健实的脊背,脸红了起来,移开了视线。
  “你说的很有诱惑力。”冲田春政开始拿起自己半干的衬衫抖了抖,任由明媚的阳光照射着自己的肌肤,“我想我会加入中国GCD。”
  立花泉笑了笑:“都是第三国际组织,一家人,欢迎你加入。”
  “这就是欢迎仪式吗?”冲田春政穿好了微干的裤子和衬衫,只那上身西装较厚,一时半会还有些水分。
  他一粒一粒扣着衬衫的纽扣,立花泉愣愣的望着他,那清俊的面容在阳光下好似带着一抹温和的曦光。
  “走吧。”冲田春政加入了,便也将她当成了伙伴,见她在原地坐着出神,便开口调侃道:“你想在这里洗澡吗?我可以等你,你放心,我不会偷看的。”
  立花泉回了神,很难得的一声不吭跟上了他。
  两人走了将近四里路才到了镇子,用腕表在当铺便宜当了三十块大洋后,搭乘了一辆马车,来到了市中心。
  这里是天津是他前世的家乡,前世作为一个天津人,他很了解这里。
  天津这个名字还与朱元璋的四子朱棣有点关联,他从这里沿河率兵南下,夺取皇位而成为天子,这里便有了一个响亮而高贵的名字———天津,也就是“天子经过的渡口”的意思。
  外地人一想到天津便想到了天津麻花和狗不理包子,日本人一想到天津就想到了中华料理自创的天津饭。
  不过这个年代日本还没有天津饭,天津也只是一个偏僻的小城市,位置靠海,所以这边的交通主要为海上交通,港口出发的船只多半以大连、烟台为主,另一些则通向朝鲜、日本等地。
  他们购买了两张从天津到烟台再到上海的船票,虽然路程看起来要远一些,不过海上运输要比陆运快很多。
  当然最主要的是他再也不想坐火车了,他晕车却不晕船。
  这番旅行最让立花泉惊讶的便是冲田春政对于中国的熟悉程度,他能够听懂好几个地方的方言,沈阳、上海、天津,能够很好的和中国人打交道,像是一个中国通。
  对于这些,她只能将其归功于他的学习能力,她也只能想到这些。
  甲板在夜晚便要凉很多,也比白天要更美上些许,相比较船舱里不够流通的空气,显然甲板上要舒服很多。她见他站在栏杆旁看着星空,也下意识的和他一起看起了星星。
  只是她并不懂星星,也对它没有兴趣,只看了几眼便转移了注意力,她的视线移到了身边的冲田春政身上,夜晚的海面被灯光照的波光粼粼,而他的身上脸上也好似染了一些波光。
  看着他脸上淡淡的忧郁和若有若无的沧桑感,立花泉出了声:“冲田君是在想念什么人嘛?”
  诚然如她所说,他此刻脑海里确实在想念着一个人。
  他点了点头,看了她一眼:“甲板风大,回去休息吧。”
  她见他承认了自己在想念着一个人,便立即道:“是谁呢?能告诉我吗?”
  “……,我的妻子还有孩子。”冲田春政目光柔和,视线停留在了远处,他想尽早回去看望未来梨佳,以及还未出世的孩子。
  立花泉准备好的段子没有说出口,她抱着手臂,一步一步回了船舱。
  见她走了,他笑了笑,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看着那一轮不够圆满的明月。
  坐船要比坐火车舒服很多,白天上午时分,甲板上的椅子躺上去便让人心生愉悦,好似在海滩上太阳浴一般。三三两两的客人坐在甲板上喝着茶水,吹着海风,坐船的大都是些文人富人知识分子,从他们的穿着打扮就可以大概区分了。
  他与立花泉也喝起了茶水,闲下来无事时便听着周边人的谈话。
  女人喊男人方鸿渐,男人喊女人鲍小姐。
  听着他们的交谈,这大概也算是一种乐趣了吧。
  坐船也只需要两天的时间,便抵达了上海,上海的港口便比天津和连云港要大上很多,来往的人群也穿着的更加光鲜亮丽。
  大概唯一的缺点是这里比之要更加的危险,也可以说的上是危机四伏。这里是富人的天堂,穷人的地狱,有钱人在这里可以为所欲为,穷人则朝不保夕命不由己。
  到了上海立花泉便与冲田春政分了方向,他坐了电车径直的回了虹口区公共租界的冲田公馆。
  他到家的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了,他敲了门,佣人见来人是冲田春政后,便立即开始呼喊着未来梨佳,说少爷回来了,随后便跑去厨房准备茶水去了。
  未来梨佳听见了佣人的呼喊,快速的从楼上下来,扑进了他的怀里。
  他抱紧了她,随即又手臂微松了松,拥着她轻声道:“慢点,怀孕了慢点下楼梯。”
  “旦那,你回来了。”梨佳的声音有些颤抖,带了明显的哭腔,“你看了报纸吗?我好担心你……。”
  冲田春政这几天都在海上,不知道报纸如何说的,但是大概也能够猜到一些。
  冲田春政松开了她,看着她水润的眼眸,心中多了几分心疼:“梨佳酱……对不起,让你为我担忧了。”
  “只是希望冲田君,在做自己想做的时候,也能够多多爱惜自己。”
  未来梨佳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眉毛,他的面容,好像在检查什么一样,最后视线停在了薄唇上,她踮起脚尖勾着他的脖子,吻了上去,她的举动浅尝辄止,只如同蜻蜓点水一般便停了下来,大而水润的眸子像星空一般盯视着他。
  他只看了一眼,便好似沉沦了进去,她的主动的亲密之举就像□□一般,点燃了他心中积藏已久的想念。
  他克制的拥住她,轻抚着她的面颊,仔细的勾勒着樱唇的形状,慢慢的品尝着她的甜美,他的心跳的很快,浑身好似燃起了焰火一般。
  端茶的佣人见了相拥的两人,嘴角含笑,悄悄的又回了厨房。
  冲田春政将她抱了起来,慢慢的小心的上了楼梯,径直来到了二楼卧室。
  她见他抱着自己走向了卧室,她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心中很清楚他接下来想要做些什么。
  只不过孕期可以做这种事情吗?她虽然学的是医学,但是她学的是内科,没有专业学习妇科,更没有学习过能不能在这个时期做这种事情……
  “旦那,晚上吃了吗?没吃我让佣人去准备?”她的双手缩在他的怀里,轻声问着。
  “没事,中午吃的晚了些,我现下不饿。”
  “哦……,我知道了。”四周很是安静,她的话语低如耳语,她靠在她的xiong膛上,很清楚的听到他心跳的很快,好像他心跳的比她还要快。
  卧室并没有几步路,很快他便将她放在了chuang上。
  这时他却是起了身,未来梨佳带了些疑惑。
  “梨佳酱,我去洗个澡。”
  是了,他在睡觉前是一定要洗一次澡的,除非停水或者条件不够,不然哪怕是冬天,他也必然是一天一个澡。
  未来梨佳翻了个身,摸了摸肚子,心中纠结的想着待会该如何拒绝的话。
  冲田春政拿了浴衣便快速的走进了浴室,因为他的有着这样的洗澡习惯,佣人便会在早晨和晚间将锅炉续上煤炭的,备好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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