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桂芝——魔力信号灯
时间:2021-07-03 09:42:10

  吃着午饭,她就感觉眼皮都睁不开了,勉强吃了个半饱就放下了碗筷,
  “大郎,我有些困,回屋躺会儿。”
  “哎!”
  田树满担心的仔细看着媳妇的脸色,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还好没起烧,
  “可是累狠了?你快回屋躺着,反正庄稼都收回来了,我一个人慢慢收拾!”
  “娘,我来扶你进屋。”
  桂芝担心的站了起来,母亲的身体一向很好,这咋突然不舒服,别是什么急性病吧?
  “不用不用,”
  程氏把女儿给摁到凳子上,
  “我就是有点困,别的一点毛病都没有,睡一觉就好了。”
  这一觉睡到了日落西山,程氏起了吃了晚饭喂了鸡,坐在床边理着那赏赐的布料准备裁新衣,这匹蓝色绢布她都打算好了,娘家母亲、婆婆、姑婆婆,舅母每人一身新衣裳,这个年礼就都拿的出手,可现实是她拿起剪刀又犯困了。
  等到第二日清晨,田树满看着对自己起身毫无反应的妻子,他敲开了女儿的门,
  “桂芝,你煮上粥,我去借辆驴车带你娘去看郎中…”
  等到了晌午,田桂芝在院子里看着父亲小心的搀着母亲进了门,那眉眼间的喜意如此的灿烂,田桂芝猛的蹦了起来,
  “娘,你是不是有小弟弟了!”
  “你说这孩子,都是谁告诉她这些的!”
  程氏点了一指女儿凑过来的小脑袋,她就纳闷了!这孩子咋没有不知道的?
  田树满给老丈人家捎了信,隔天大舅子就赶着牛车带着母亲和妹妹赶了过来,娘仨在屋里说了很久的悄悄话,小姨程丽丽的包袱到了桂芝的床头上,她留在这里帮着照顾姐姐,这前三月的胎可一定要坐稳了。
  程丽丽是个泼辣的姑娘,也不拿自己当外人,摘花生、打黄豆每样活都干的利利索索的,程氏被三个人盯着,只准做些轻来轻去的活,她这一胎反应有点大,不光嗜睡,还挑嘴…
  ***
  京城大梁,看似繁花似锦一片安宁,可底下却是暗流涌动,周世宗统一南方不过五年时间,各国的残余势力还在蠢蠢欲动,黄河以北幽云十六州也在虎视眈眈,中原这块肥肉是如此的让他们垂涎欲滴。
  京城西侧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子里,一个面貌姣好的年轻女子把抱在怀里的女儿让婆子接了过去,莲步轻移到堂屋里,跪坐在桌前,细嫩如春葱的手指翻飞如蝴蝶,茶香袅袅上升弥漫了房间,她双手端茶柔声道,
  “兄长请用茶!”
  对面坐的男子面貌俊朗,坐姿挺拔,手中的茶盏近了鼻尖,轻轻一嗅即微微点头,
  “好茶!”
  “兄长此次进京要待多长时间?”
  “看情况,”
  男子声音很轻淡,
  “张大人可有说何时接你进府?”
  “未曾提过!”
  “张太太可有来闹过?”
  “未曾!”
  男子脸上明显有了不悦之色,
  “你不是说找人送信给过她,如何都没来查问过?”
  女子好看的眉头微颦,她也觉得奇怪,京城里多少养外室的,一朝被主母知晓,不是打发卖了就是接回家,可张太太却
  “她是不是根本就不信张大人在外养外室?毕竟他俩是青梅竹马!外面一直传他们感情甚笃!”
  男子嘴角泛起冷笑,
  “怎么可能!怕是不想让你走到明面上来吧!”
  他手里的茶杯重重顿在了桌子上,
  “倒是没想到她这么能忍!她两个儿子呢”
  “长子在国子监读书,次子请了先生在家读书。”
  男子沉吟半晌后,俊秀的面孔变的阴狠,
  “我倒要看看她无子之后你生的这个女儿能不能进他张家的大门!”
  女子一惊,急道,
  “兄长,不若再等等,大人答应我若是生子就接我进家门。”
  “那要等到何时?”
  男子却不耐烦道,
  “你整天在这小院子里如何打探到更多的消息?张大人来此是否从不谈公务?”
  他们说的张大人张谷城是当今圣上的得意门生,高中探花后短短十年时间从翰林院编修升为正五品翰林院学士,每日帮圣上起草诏书,很得圣上信任。
  “可是大人对我不薄…”
  年轻女子脸上露出一丝不忍,她年轻貌美,又专门学过如何讨好男人的功夫,设计了一番巧遇之后却是恨不相逢未嫁时,为了心爱之人甘愿退一步做了外室,这份知情识趣很得张大人的怜惜,其实在她看来做外室比进门当妾室日子要舒服的多。
  “我知道,”
  男子打断了她的话,
  “你我一母同胞,我不会让你涉险,你只需打探消息即可,其余的交给我来做。”
  妹妹若是能入主张府,那么后面…
  …
  秋收过后,进京的各条驿道车马多了起来,田家庄位于京城西南方,从西从南来的商队大都会路过此处,进京之前他们会在驿站附近整顿,有的还会在这个集市逗留一天,先赚点钱打听一下京城的行情。
  秋天到了,冬天就在来的路上,田桂芝自己当家作主了,这个冬天她就要好好准备一番。
  集市上,外地的货物来的多了,南方的棉花到了,就是价格有点贵,北方的羊毛毡、羊毛毯也摆上了市场。
  临近晌午,集市来了一个大的商队,马车停在了路边,很快就响起了吆喝声,
  “卖羊毛毡喽!又厚又暖的羊毛毡…”
  “卖羊毛喽!又长又白的羊毛…”
 
 
第28章 救人(倒V开始)   “大娘,你试试……
  “大娘, 你试试我家这笤帚多实诚,”
  田桂芝热情的把笤帚递给面前的妇人试试分量, 又用手掰着扫把部分,
  “我家今年的高粱很高产,你看这穗子多密实,扫地扫的可干净了!”
  妇人掂了掂分量,
  “多少钱?”
  “二十文!”
  “太贵了!”
  大娘把笤帚仔细翻看了一遍,确实挺满意的,不过这价有点高了,她眼睛溜了一圈,
  “那小饭帚给我搭一个!”
  “大娘哎!我这小饭帚五文钱一个, 你要不再加两文。”
  “不加了,就二十文。”
  大娘数了二十个铜板往桂芝手里一放, 拿着一大一小两个笤帚满意的走人!
  田桂芝把钱递给父亲,趁着现在没人跑里面喝口水, 远远听见了吆喝声, 竟然有卖羊毛的?
  她拿着竹筒踩到石头上遥望路边上的一溜马车, 这怕是北方来的商队。
  “爹,我想去看看羊毛。”
  田树满想起了女儿新床上就铺了张蒲草席,叮嘱道,
  “你过去问下有没有羊毛毡, 多少钱一张,天冷了你那床上也该铺个垫子了。”
  他这几个月集赶下来,凭着出色的手艺已经有了一些熟客, 每集都能卖个一两百文,手头宽裕了他就爱给家里改善一下吃的穿的,不过他不会现在去买的, 等下集的时候和周围几个相熟的一起去可以多杀杀价!
  “桂芝,我和你一起去。”
  程丽丽把空背篓背上,牵着外甥的手生怕那些外乡人把孩子拐跑了。
  她今天跟着一起来赶集是因为姐姐让她买点棉布和棉花,她刚才去转了一圈,才上市的棉花都很贵,和姐夫商量了一下还是再过些日子等西边的棉花到了再买不迟。
  马车上的棚子都往前拉开,一看就是经常下乡赶集的那种商队,马车上都支上了竹竿架子,挂着羊皮、羊毛毡,老远就问到一股膻味。
  看热闹的人挺多,可掏钱的人却少,中原人对丝、麻、棉特别钟爱,羊毛总感觉是粗鄙之物并不稀罕。
  人们凑热闹主要也是来看有没有新奇的货物,可还是毛毡羊毛羊皮这几样,
  “你们没带肉干吗?”
  “还没到时候,现在肉干才开始腌上!”
  马车前的壮硕的汉子说着蹩脚的官话,很是热情的介绍着马车上的货物,
  “大家先看这毛毡羊毛吧,都是今年新做的。”
  “这毛毡多少钱一张?”
  “毛毡有好几种,”
  汉子爽快的把几张毛毡打开,
  “五十文、八十文、一百文,大家随意挑选。”
  这前面围的人挺多,桂芝就往后走了走,直走到中间只有两个妇人在翻检着一麻袋打开的羊毛,马车前站的络腮胡汉子对着翻看的人耐心的介绍,
  “这一袋是细羊毛,买回去絮被子又暖又软…”
  这辆马车上面的架子上同样挂着毛毡,车上面摆了两个打开的麻袋,田桂芝往后走了走,后面这袋里面的羊毛好像毛更长些,
  “这个羊毛怎么卖?”
  “十文一斤。”
  络腮胡汉子头都没回的回道。
  一斤羊毛不知道能纺多少毛线,田桂芝没个数,可她太想要毛衣毛裤了,
  “大叔,你们没有毛线吗?”
  “毛线?”
  那位络腮胡汉子听的一脸疑惑,终于把眼神给了小丫头一眼,大眼对小眼后,他猛的拍了拍脑袋,回头从架子上拉了根绳子,
  “你说的是这种羊毛绳吗?”
  这可够粗的!田桂芝有点傻眼,
  “就没有细的?”
  “有,但是没带来,你们不是都用麻绳吗?这羊毛的没有你们麻绳结实。”
  这汉子还挺实诚。
  好吧,田桂芝无奈的低头翻了翻麻袋里的羊毛,
  “大叔,我要这个袋子的羊毛,要两斤。”
  “好咧!”
  那汉子豪爽的应道,
  “我给你秤高高的,我们草原的汉子从不骗秤!”
  程丽丽在旁听的云里雾里的,她和桂芝相处的时间不多,只这几天才摸了点脾气,没想到这丫头说买就买,她倒也没拦挡,只从背篓里找了个包袱出来,本来是准备包买棉花的,现在包羊毛正合适。
  络腮胡汉子把麻袋往前提了提,田桂芝往马车后面随意的打量了一眼,忽的眼神一凝,只觉的自己身上的汗毛都炸了起来,头皮发凉,苍天啊!那毛毡中间是什么??
  田桂芝真的是很胆小胆小的一个人,明明感觉自己都要原地爆炸了,可她竟然伸出了手,把自己前面的毛毡往上拉了拉,正好遮住了那露出来的发白指尖…
  程丽丽往秤上添羊毛,她要自己挑的才放心,周围寥寥的几个人也对过秤很感兴趣,两斤的羊毛好大一包呢!
  程丽丽把包袱扎紧扔进被背篓里,田桂芝跑在她前面,她的手紧握成拳头,还在微微打着颤,眼睛却滴溜溜四下搜寻着…
  原来自从秦家村惨案过后,京郊的集市都被朝廷重视了起来,她亲眼见那次到自己摊子前查路引的官兵还在周围晃悠,不过是把官服换了下来,一身平服当暗探了。
  田桂芝认的那个年轻装老成的,也不知他买没买自家在京城里的剪纸,但是每次碰到他,桂芝总会给他个笑脸,一来二去,那军爷对她也很和颜悦色,此时那年轻的军爷就在那杨树底下的茶摊前喝水呢。
  桂芝越走越快,临近前开始小跑了起来,她看好了位置,
  “吧嗒”
  一声,正正摔在了那位军爷的凳子前。
  那军爷看着那熟悉的小丫头走路那漂浮的步伐就很警觉,刚想提醒一声就见这丫头给来了个五体投地!
  忙闷笑着往前一步去扶起来,打趣道,
  “倒也不必行此大礼!”
  只是小丫头小声说的话却让他身子微微一僵,低头看了丫头一眼,
  “当真?”
  桂芝认真的点头。
  程丽丽在后面就看桂芝蹦蹦跳跳的咋就摔了?忙快步跑过来,
  “桂芝你没事吧。”
  说完还抬头瞪了那小伙子一眼,是不是这人把孩子绊倒了?
  郑少勇无奈耸了耸肩,这可真不怪自己啊!不过他眼下可顾不得多说,这小丫头若是没看错的话,自己得马上去救人。
  “小姨,我没事,我们回去吧。”
  “哎,你慢点…”
  程丽丽无奈的喊着,摔一跤都不长记性。
  郑少勇回头到自己的同伴面前低语了两声,两人散开,没多时那四散的身着平服的官兵就若有若无围到了那几辆马车前。
  郑少勇亮出了自己的禁军腰牌,
  “你们的路引呢?”
  这是禁军侍卫布军司的腰牌,那直面腰牌的人面色一凛,
  “军爷,请稍等!”
  随之他回头跑到了树荫下,那边坐着的一圈人都是他们商队的,一位微胖矮小的男子小跑过来,脸上堆满了笑,点头哈腰道,
  “军爷,咱借一步说话。”
  郑少勇一抬手拒绝了他的热情,冷硬的道,
  “路引!打哪来?要去哪里?”
  矮胖男子从怀里掏出一个纸袋,快速打开,
  “这是我们的路引,我们今早才出的京,准备在京郊周围赶几个集市甩甩货,没做…”
  他镇静自如的脸色在两位军爷从马车上抬下来一个麻袋后变的煞白,
  “军爷,请听我解释!”
  “刷!”
  郑少勇抽出了腰上的挎刀,刀尖一指,
  “拿下!”
  “啊,杀人啦!”
  围观的人群发出尖叫四散而逃。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