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白雾倒是每天都过来照顾你,只是你那几个师弟却始终没见到踪影……”
盛丝微直接打断了司穆的话,“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先是将她救出狼群,然后又帮助他惩治司空留,还口口声声的说要帮她报仇。
接着就是雄兴岭悬崖上将她救出虎口,又用灵力球逼的天道妥协,助她采摘灵从花。
即便如此,她也不觉得司穆这样帮她是因为善良。
她没有忘记,当红荔差点命丧虎口的时,司穆毫不犹豫直接拒绝了她的求助。
明明以他的化神修为,可以轻而易举将元婴中期的虎妖击杀,但他却看着她们和虎妖拼死搏斗。
这样的人帮助她绝对不是因为心地善良。
“你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盛丝微质问道。
目的吗?
他只是好奇盛丝微那纯白的灵魂会不会因为宠溺而染上暗色。
可他……对于盛丝微的关注好像确实有点过了……
就在司穆沉默的时候,盛丝微再开口。
“我们合作吧!”
司穆挑眉,“合作?”
“你接近我有目的,我帮你完成,而你帮我抢夺云菱的机缘!”
有天道的庇护,她连伤害云菱一根头发都做不到。
可丹药被夺之仇,不能不报!
她看过那本金书,知道天道赠与云菱的所有机缘。
她要将那些机缘全都抢走,倒要看看云菱会不会像书中结局一样强大。
所以,她需要司穆!
与天道作对?司穆眼中瞬间多了一丝趣味。
然后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看着盛丝微死寂的眼神,他忍不住开口说道。
“你的丹田的暗伤还有修复的可能,只是那个过程……”
第27章 和他无关?
丹田的暗伤还有机会修复?
盛丝微的原本死寂的表情开始出现裂痕, 声音因为惊讶而变得颤抖。
“真的有机会吗?”
灵从花难道不是她唯一的希望吗?
司穆看着盛丝微惊喜的模样不得不提醒道。
“这个方法会将经脉丹田全部摧毁,然后再进行重塑, 这样的痛苦一般人根本就承受不住。”
“痛苦吗?”盛丝微苦笑一下。
金丹被挖时的痛苦她都忍住了,还是什么痛苦是她会害怕的?
更何况,这是她再次修炼的机会。
盛丝微的眼神非常坚定,“只要能修复丹田的暗伤,我什么都不怕!”
司穆被盛丝微的变化触动。
盛丝微刚醒来时的眼神是灰暗无神的。
丹田暗伤无法修复成了压倒盛丝微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她的眼中只剩下绝望,以及对云菱的仇恨。
可此时,他说有办法治愈丹田的暗伤, 盛丝微的眼中的死寂瞬间被希望取代。
就像是干枯沙漠中的植物, 明明濒临死亡,却因为一滴水的出现, 拼命抓住让自己活下去的机会。
这就是盛丝微拥有纯白灵魂的原因吗?
对上盛丝微再次充满生机的眼睛,他开口说道。
“月石狸的妖丹可以重塑丹田。”
“月石狸的妖丹?”盛丝微眉头微挑, 眼神疑惑。
月石狸她是知道的。
无论是月石狸的毛发还是血肉皆可入药, 无一不是疗伤圣品。
但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月石狸的妖丹可以重塑丹田?
“是的。”司穆点再次肯定。
他原本也不知道这个消息, 只是有贼人将他们魔域唯一一只月石狸偷走后,他就知道了。
那人在行踪暴露后,竟然抱着自己得不到月石狸谁都不能得到的想法,直接将月石狸杀害。
为了满足那人的贪欲, 司穆便将月石狸的妖丹磨成粉末,直接充了了那个人的丹田。
丹田不能容纳异物,他原本是想要惩治他的贪婪。
那贼人因为月石狸的妖丹经脉尽断, 受尽了痛苦折磨,他以为这人会变成一个不能修炼的废物。
却没想到,他的丹田经脉在摧毁后, 竟会全部重塑,远比之前还要坚韧。
想到修真界中月石狸的消息,他再次开口说道。
“近百年来,修真界中都没有出现过月石狸。想要得到月石狸的妖丹,只能去灵骨秘境。”
盛丝微低声呢喃,“灵骨秘境?月石狸?”
那不正是云菱成为内门弟子后获得的机缘吗?
之前是灵从花,现在又是月石狸?
她和云菱的缘分还真的是非常的奇妙!
“灵骨秘境两个月后便会开启,但是月石狸非常擅长躲闪,而且速度极快,想要抓住它并不容易。”
司穆眼神微愠,月石狸的躲闪速度就是以他化神期的修为都难以追上。
盛丝微听此并没有失望,眼中反而多了一丝笑意。
那本金书中清楚记录了云菱是怎样将月石狸收为灵宠的。
“月石狸喜欢听焚天铃的声音,只要听到焚天铃的声音便会主动现身。而焚天铃正是外门弟子比试中第一名的奖品。”
盛丝微目光灼灼的看着司穆。
“你只要在外门弟子的比试中获得第一名,我们就可以得到焚天铃。”
“第一名?”司穆向来波澜不惊的脸出现了一丝裂痕。
“外门弟子比试的第一名吗?”
盛丝微点头,“以你化神的修为应该很容易。”
司穆没有多说,直接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左手上是黑色的魔力球,颜色浓郁,带着强大的威力。右手上是白色的灵力球,非常稀薄,都快要和空气融为了一体。
盛丝微:“这是……”
“我道魔双修,如果使用魔力,想要获得第一名轻而易举,但那样会暴露我魔修的身份。但我用灵力的话,以这稀薄的灵力,必输无疑……”司穆开口解释。
盛丝微有些疑惑,“之前雄兴岭悬崖上你攻击云菱时,使用不是灵力球吗?”
“那是我之前猎杀妖兽的妖丹,用魔力将妖丹引爆,那光芒确实和灵力球差不多。”
但是他在比试的过程中,没有办法隐藏魔力。
盛丝微沉默了许久,想在想去,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帮助司穆提升灵力。
这是她们获得焚天铃的唯一途径。
司穆虽然已经到了化神期,天赋卓然远超他人,但是修炼灵力时,却比很多人都要困难。
时间又过了好几天,盛丝微的伤基本上都痊愈了,但是司穆的修为却始终没有什么进步。
眼看距离外门弟子比试的日期越来越近,盛丝微的心情越来越烦躁。
她听说云菱在前不久已经进阶到了筑基期,只使用灵力的司穆绝对不是云菱的对手。
但她无论用什么方法帮助司穆修炼,司穆的修为依然增长的非常的缓慢。
目光触及司穆身上普普通通的外门弟子服饰。
盛丝微掏出玉简,联系其他峰的弟子,想让他们送一些天蚕丝过来。
用天蚕丝制作的衣服可以帮助司穆抵挡一些攻击。
得知那名弟子马上就到紫归峰,盛丝微便在院门口等着。
没想到看到的却是手拿天蚕丝的……岑子濯?
“刚刚遇到了送天蚕丝的弟子,便替他将天蚕丝送来了。”
岑子濯说着便将手中的天蚕丝递给了盛丝微。
盛丝微接过后,转身就走,岑子濯出声叫住了她。
“师姐是要做衣服了吗?之前的款式已经旧了,不如在上面绣一些别的花样?”
盛丝微:“??”
岑子濯是在指导她做衣服?
盛丝微离开的脚步顿住,转过身看着岑子濯清冷的眼睛说道。
“我做衣服,关你什么事情?”
岑子濯冰冷的眼神出现一丝迷茫。
师姐要天蚕丝难道不是为了给他们做衣服吗?
怎么会和他没有关系?
第28章 为了师姐。
对上盛丝微不耐烦的眼神, 岑子濯眉头微皱,眼神不解。
“师姐还在为之前的事情生气?”
盛丝微抿唇, 没有回答。
岑子濯见此便开始劝导盛丝微。
“因为上次的事情,星河和大师兄都受了重伤,也算是付出了代价。”
“师姐现在已经痊愈,就不要再为这件事情生气了。”
“如果再纠结下去的话,必定会伤到同门之情,师父一定不想看到我们因此结仇。”
盛丝微原本并不打算理会岑子濯。
从她自爆他们身上灵器的那一刻,她就不再是他们的师姐,他们之间也就不存在什么同门之情。
只是听到岑子濯提及师父, 她原本淡漠的表情瞬间起了波澜, 直接打断了岑子濯的话。
“岑子濯。”盛丝微的声音中裹挟和冷意。
岑子濯没有再说话,疑惑的看着盛丝微, 就看到了盛丝微通红的眼眶。
“你有什么资格提师父呢?”
“师父说过同门之间一定要团结信任,可你们给过我丝毫的信任吗?”
“既然做不到他说的话, 又有什么资格提他的名字?”
岑子濯身形一僵, 嘴唇发白, 接着就听到盛丝微用发颤的声音说道。
“我爹爹可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受了委屈要含着眼泪往下咽!”
眼前浮现那个宽厚俊朗的身影,盛丝微的眼睛瞬间被泪水覆盖。
那个男人在宗门大义面前,从不计较自己的利益得失, 可是一旦涉及她的事情,哪怕是再小的事情都会无限放大。
不过是被同门弟子扯痛了头发,那个高大的男人竟然会蹲下身子和一个小孩理论, 向他们讨一个说法。
那锱铢必较的模样,完全没有一峰之主的威望。
可这就是她的爹爹,那个经常把“谁都不能欺负我家微微”挂在嘴边的人。
她盛丝微可是被爹爹宠到无法无天的小公主啊!
如今竟被爹爹亲手捡回来的几个徒弟伤的遍体鳞伤。
如果爹爹知道的话, 会不会后悔收他们为徒?
一定会的!
毕竟爹爹最疼的人是她啊……
岑子濯眼神之中全是迷茫。
“丹药已经被云菱吃了,现在大家和平相处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最好的结果?”盛丝微轻哼一声,“对我来说可不是!”
那种明明已经抓住希望,转眼又被打破的绝望,又有谁懂?
岑子濯又不是她,凭什么说出这样云淡风轻的话?
对上岑子濯的眼睛,盛丝微面无表情的说道。
“从你们觉得云菱没错的那一刻,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同门之情了?以后,不要再叫我师姐!”
岑子濯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盛丝微却没有给他机会,直接关上了院子的门。
他看着紧闭的院门,冰冷的眼眸露出了一丝苦色。
可更多的却是不解。
过了好一会才叹了一口气,呢喃道。
“师姐应该是在生气吧……”
岑子濯转身朝着童星河的院子走去。
他这几天一直在筹备外门弟子比试的事情,没有时间会紫归峰,今天回来主要是给星河送药。
刚一进入童星河的院子,就听到了星河的笑声。
“这个炼器材料我找了很久,少宗主怎么找到的?”
“不过是在做任务时遇到了,想着你可能会需要,便特意给你送过来。”
汤旭不紧不慢的回答。
童星河看着手中的材料越来越喜欢,正准备感谢汤旭的时候,就看到了岑子濯的身影。
他急忙跑到岑子濯的旁边,眼中全是激动的光芒。
“二师兄你看,这是我之前花了很大功夫都没有找到的材料,没想到少宗主竟将它送给我了。”
岑子濯点头,然后将手中的药膏递给了童星河,嘱咐道。
“这瓶药膏对去疤痕非常有效,连续涂抹三日疤痕便可消退。”
童星河拿着手中的药膏,一时间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他的伤已经痊愈,但是身上的伤口却留下了疤痕,甚至是他的脸上都留下了这样丑陋的疤痕。
他不愿意顶着这样的一张脸出门,可一直待在院子中又太过憋屈。
如今看到药膏就像是看到了他出门的希望,自然是非常的激动!
汤旭看着身影挺拔的岑子濯,朗眉星目,一身剑骨,一举一动间都透露着剑修的凌厉。
他眼睛微转,像是不经意的说道。
“岑师弟刚刚是去见微微了吗?微微现在的身体可是痊愈了?”
对上岑子濯疑惑的眼睛,他又补充了句。
“我刚刚来找星河的时候,路过了微微的院子,正好看到你们在院门口说话。”
“师姐……”
岑子濯刚说了两个字,剩下的话突然卡在嗓子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突然想到师姐刚刚冷漠的话。
她说不要再叫她师姐……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想到当时的情景,心口就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多了一种莫名的感觉,又苦又涩。
这对于一心只有修炼的他来说,还是第一次有这样奇怪的感觉。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看到汤旭还在等他的回答,便继续说道。
“师姐的伤应该都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