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男频文变成甜文——越元冬
时间:2021-07-03 09:49:41

  一想到她变作容景,差点离间他们两人,闻镜脸色变得难看,甚至在想,这种惩罚还不够狠。
  见他脸色微变,姜糖拉过他的手:“别去想以前的不开心,以后没人会来阻碍我们了。”
  闻镜嗯了一声。
  “接下来,是不是该回极寒门了?”
  呆在魔界这两日,姜糖的心头情绪一直压抑得紧,这会儿努力打起精神。
  甚至跃跃欲试地蹦了蹦,似乎很想当场飞奔回去。
  “才离了几日,便想着回那里了?”
  姜糖:“魔界阴森森的,我不喜欢。”
  闻镜想了想,忽然抱起她直冲云霄。
  “是要回去了,你应我的十幅画还未完成。”
  “……”姜糖原本挂在嘴角的笑容一顿,这就要开工了?
  她还没做好准备啊啊。
 
 
第七十七章 欢喜
  所幸, 闻镜带她回了极寒门,没有立即催促她画画。
  姜糖回到厢房, 在床上躺了一天,两个随身婢女守在床边为她燃香,若无若无的清香浮动,熏得人睡意朦胧。
  从白日睡到黑夜,又从黑夜睡到白日。
  半梦半醒时,她听到了婢女们的开门声,揉了揉眼睛,婢女的谈话声钻进了她的耳里。
  “姑娘在睡觉, 您请回吧。”
  而后, 一个略带稚气的声音不带波澜地回:“让我进去陪她。”
  婢女们互相对视,脸上犹豫不决, 大抵是害怕姜糖得罪,对他无声摇了摇头。
  “让他进来。”
  正要关门时, 屋子里传来姜糖的声音。
  婢女们顿了下, 有些诧异, 随即大开门,待闻镜进来后,马上把门关上,屋子里热腾腾的空气, 不曾漏掉一星半点。
  姜糖披着外衣,坐在高床上,小脚晃悠晃悠, 随手拿起小桌上的桃子咔嚓咔嚓啃了起来,边啃边道:“若灵清墨你们出去吧,让我和他一个人就行。”
  若灵清墨道了声是, 款款退下。
  闻镜走近后,她猝不及防地把桃子塞进了他的嘴里,拍了拍床,大方道:“来,坐。”
  “这一整日,你都未出门?”他顺势坐下,咬了一口桃子,嫌弃得蹙眉。
  “别吐。”姜糖立马捂住他的嘴巴,用充满气势的眼神看他,似乎在威胁,你敢!?
  以前从未有人威胁他。
  现在姜糖在他头顶上无法无天,他也没半点生气的预兆,还笑弯了一双眼,咀嚼了几下吞下桃肉。
  姜糖这才满意地收回手。
  愉悦的心情持续了不到三秒,然后听他说:“我带你去青石洞府,该作画了。”
  姜糖僵硬:“你还要专门带我去洞府画??”
  闻镜满脸贴心:“我担心有人打搅,影响你的水平。”
  “你不要对我期待太大,”姜糖给他打了个预防针,“我是半瓶水的质量,万一翻车了可别怪我。”
  闻镜摸着她的脑袋:“没事,翻车了再画。”
  姜糖:“……”这是上了贼船,下不来了!
  青石洞府的桃林开得正艳。
  吹来一阵风,粉色花瓣簌簌落下,仿若花雨。
  跟现实里见的,一模一样。
  “所以,这是真实还是虚假的洞府?”
  姜糖被他抱着飞上来,捋了捋吹乱的发丝,抬起一张白皙的笑脸,好奇问。
  闻镜牵着她的手,走过去,不忘回眸道:“洞府可以转移,不论我去了哪里,只要召唤便能带到身边。”
  姜糖揽着他的脖颈,感叹了句,这不是居家旅行必备的空间吗?
  桃树林下,已置放了一张桌椅,桌上摆着青玉做的笔筒水丞圆洗,以及一套笔墨纸砚。
  姜糖低头翻看,随后摇头道:“我不会水墨画,只会素描。”
  闻镜:“需要什么?”
  他似乎要飞下去,脚步微动。
  “不用麻烦,就地做一只炭条吧。”
  姜糖喊住他,掐了一支盛开着花瓣的桃树枝,“用高温烧成木炭,越高的温度越好。”
  闻镜手心攥出一团青色火焰,刚触碰到树枝,不到须臾,立即燃成了黑色木炭。
  经过精细的削切,姜糖做出了一只炭条,在宣纸上描了几笔,觉得不满意,又削了一点,到了差不多与炭笔相似的粗细程度,才停下来。
  闻镜懒洋洋支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看她动作。
  灿烂的阳光下,他的黑色瞳孔倒映着那一抹水嫩的绿衣身影,唇角隐隐上翘,专注得仿佛世界上只存在她一人。
  姜糖举起成果,对上他的视线,小脸满满写着求夸奖。
  闻镜揪了下她隐约冒出汗珠的鼻尖,“糖糖真厉害。”
  她微扬起头,挺直了背脊,豪气万丈地甩了下笔,“开始画了,你做个姿势。”
  “就这个。”闻镜撑下巴的动作保持不变。
  她一边提醒,一边落笔:“别动哦。”
  午后阳光慵懒,他微斜着头,烁金的光给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层光弧,长发如瀑,偶有几朵花瓣飘落于他的发顶,温柔地化解了眸子里常常郁结的戾气,像是从哪个仙境下来的谪仙。
  刷刷刷,安静的洞府,唯有纸笔相互摩擦的声响,以及刻意放轻的呼吸声。
  她把头发上的花瓣一同画了进去,一个半时辰后,素描人像完工。
  咔哒放下笔。
  她注视着他犹如石雕般的身躯,这才慢半拍地吃惊道:“你还真的一点都没动过。”
  “你不让我动,我便不动。”
  他低低笑了声,正要放下手。
  姜糖立即制止:“别动。”
  她缓缓伸出右手,替他摘下了粉色的花瓣,然后狡黠地笑了笑,在他跟着笑的同时,一把将花瓣插在了他的鬓发间。
  继续大声夸奖:“桃花衬你容颜,太好看了!”
  他嘴角的笑容凝滞,不用照镜子,也能想象得出他的样子。
  一个男人,插着一朵桃花……
  他不忍直视地抽了下嘴角,然后迅速把花取下来,还狠狠踩在脚下捻了捻。
  姜糖:“?”
  她失望地说:“你干嘛呢,多漂亮的花,你不喜欢?”
  闻镜委婉提醒她:“桃花和我不搭,我不喜这些花里胡哨的装饰。”
  姜糖:“你现在是小孩子,而且这里也没其他人。”
  似乎想到了什么正当的理由,她理直气壮道:“你以前还假扮过女人,怎么又嫌弃戴花了。”
  闻镜:“我扮女人时,也没戴过花,别过发簪。”
  一直以来,不论是什么身份,都是用一根简单的黑色发带,高高绑起发尾。
  这时候,姜糖装作没听见,肯定道:“我见过你别发簪了,你别想框我。”
  闻镜:“?”
  姜糖睁大了眼睛,憋着笑,摆出一副正正经经的模样,和他对望了片刻。
  他觉察到她是故意的,气得揪了下她的脸颊。
  姜糖哎哎了两声。
  他顿了下,她知道自己又骗成功了,眼角微微弯起,岂料没多久,他又换成了左脸颊捏,捏完了,两边各轮换一遍。
  好像两块地方都要“照顾”到。
  姜糖:“……”
  惩罚完毕,闻镜又催她画了一幅画。
  总共花了三个时辰,完成了两幅画。
  落下最后一笔,姜糖甩了甩右手,委屈巴巴地趴在桌子上抗议:“我快累死了,你这是剥削我的劳动力!”
  虽然中间断断续续休息过很长时间,还啃了两颗桃林里的果子,但这并不妨碍她撒娇卖惨。
  闻镜垂着头,执起她的手,几缕侧发洒在她的手背上,微微痒意。
  她缩了缩手,他不肯放,替她拂去发丝,然后帮她捏手骨。
  酸涩的感觉逐渐褪去。
  她眯了眯眼睛,脑袋靠在手臂内侧,渐渐阖上眼睛,睡过去了。
  醒来时,已是翌日清晨。
  闻镜不知去向。
  她披头散发地下了玉床,也没扎发髻,光着脚丫在桃林里乱窜,惊起几只白色的小鸟胡乱飞向四处。
  风轻日暖,这样好的天气,穿梭在阵阵芳香之中,心情像是这一树的花,一簇簇绽放,迎风微动,轻悠悠,薄薄的云一般的欢喜。
  桃花绽放时,还未生果,但桃树下已经结了好几丛酸酸甜甜的覆盆子。
  她摘了一堆,懒得用储物袋,随手撩起衣摆,贪心地装满了红色小果子,叠得高高的,等再也装不下了,才放弃。
  一边吃,一边往回走。
  远远地看见,闻镜已经回来,坐在木椅上。
  她小跑加速,剧烈的身体晃动下,衣摆的果子竟一颗未掉落。
  将果子倒在桌面上,她又隔着宽大的桌子,给他嘴里塞了一颗。
  他尝了尝:“这个还不错。”
  她两眼顿时放光,这可是挑剔的人的嘴巴里,唯一一次说不错的食物。
  像是按了不得了的按钮,姜糖飞快地往他嘴里塞,恨不得把有一盆多的果子全塞进他的肚子。
  “够了。”闻镜吃了几颗,承受不了她的热情,忽的站起身。
  姜糖的手心多了两个奇怪的玩具。
  闻镜说:“这是我从凡界买来的东西,小鸠车和六角风车。”
  小鸠车是一只鸟的形状,鸟身两侧装了两个小轮子,可以系着绳子,放到地上拉着玩。
  六角风车是那种常见的,迎风转动的花瓣形风车。
  都是小孩子才玩的玩具。
  姜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玩具:“送给我的?”
  闻镜颔首。
  她突然意识到,他似乎真把自己当成小孩了,委婉地说:“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你不喜欢?”他微微蹙眉。
  姜糖继续道:“虽然长得是个小孩样,可我很成熟很稳重。”
  闻镜重复地反问:“成熟?稳重?”
  眼前的人,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珠,水洗过一样的清澈灵动,鲜嫩的绿衣像一束柳枝般缀着露珠。
  看上去就像个单纯的小姑娘。
  对于两个完全不搭的词汇,她无比自信地点头承认。
  他笑了笑,伸手要取回来:“既然成熟稳重的人不喜欢,我便烧毁了罢。”
  姜糖默默地往后退,将玩具藏在背后。
  “既然是你送我的礼物,我怎么能随意辜负你的好意。”
  一副警惕他抢夺的模样。
  他的目光凝在她的眼睛上,两根手指抵住唇,噗地笑出声,越来越大声,整座桃林都是他的笑声。
  她喜欢,但顾忌着自己的年龄,偏偏说是看在他的面子上。
  真是个别扭的性子。
  闻镜了悟,故意道:“好,既然你更喜欢玩具,大概不喜欢这种簪子?”
  他买了两种是完全不同风格的礼物。
  姜糖抬头,他的手心多出了一只水蓝色的蝶簪,栩栩如生的蝴蝶似要从掌间振翅飞走。
  阳光下,反射耀眼夺目的光彩,如盛了流动的海水,缓缓流淌进蝶身里。
  她看得出了神。
  他勾唇,打算放进储物袋,刻意放慢了速度。
  美丽的蝶簪即将飞走,她急了。
  “都是成年人了,当然是两个都要。”
 
 
第七十八章 记仇的男人
  按照闻镜的实力, 若他真要收回蝶簪,旁人怕是连碰都碰不着。
  姜糖夺走蝶簪, 捧在手心里,才慢慢发觉,他本来就是要送她,故意装作收回礼物的样子,是想她亲自来抢,最好两人再你争我抢来个三四回合。
  奇怪的男人。
  她撇了下嘴巴,正要把簪子插在垂髫上。
  手腕被他握住。
  姜糖的头顶似乎冒出一个问号:?
  闻镜唇角含笑,先是按了下她的小小发髻, 在她不满的神色中保持不变的微笑, 然后帮她戴上发簪。
  顺手把她颊侧的一缕发丝别在耳后。
  他用一种很温柔的语气说话,但话语让她分外想逃跑。
  “还剩下八幅画, 今日争取完成四副?”
  她被他按在椅子上,勤勤恳恳地过上了社畜的生活。
  期间, 闻镜时不时失踪半天。
  她咬着覆盆子, 无语地看着倚靠着桃树的傀儡版闻镜。
  这人肯定是坐不住了, 竟然不陪她一起画画。
  过分,太过分了。
  姜糖眯了眯眼,指挥傀儡摆出一个滑稽的姿势,一边偷笑一边画出来。
  闻镜归来时, 她已经完成了所有任务,惬意地倚在树下,和傀儡打牌。
  根据现代的尺寸和牌面, 用坚硬的纸板画出来几十张纸牌,有一搭没一搭和傀儡玩得起劲。
  傀儡没智商,没意识, 根本不晓得出牌的规则,归根到底一来一往都是她自己打的牌。
  自己和自己玩的乐乎。
  闻镜走过去,抚了抚她的脑袋:“无聊了?”
  “有一点。”姜糖抬头,“你来和我玩。”
  他侧耳倾听规则,起初被姜糖压着欺负,后来渐渐熟悉了套路,又反手将她打了个落花流水,回回胜利,没让半分。
  冷酷无情又不懂顾忌情面。
  渐渐地,姜糖的脸颊越来越鼓,越来越鼓,眼看就要变成个松鼠。
  系统连忙提醒宿主:“悠着点啊宿主,她要生气了。”
  闻镜剩下一副好牌,迟疑了片刻,最终没出手。
  等姜糖扬眉吐气,重新扬起了笑容,整理牌面时,看清了他手里的好牌,挂着的笑容一僵,气势汹汹地问:“你为什么不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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