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男频文变成甜文——越元冬
时间:2021-07-03 09:49:41

  弟子殷羡地看到姜糖无所谓地把尊主令塞到了袖子里,连万分保险的储物袋都懒得放进来。
  弟子痛惜地看两人离去,怀疑人生地在原座上坐了许久。
  翌日,姜糖来到押宝堂,当初嘲笑人的弟子们满脸后悔,看着她花了大约半个时辰,才放把堆成山的法宝武器进储物袋。
  押在其他人身上的弟子,捶胸顿足地哭:“我要是听谷姑娘的话就好了。”
  “我差点就被谷姑娘说服了,如果当时行动起来,今日岂不是满载而归。”一些人开始幻想押对人后的幸福生活,然后马上被惨痛的现实给打击到,不仅没赢,还输走了高阶灵宝!
  相比其他人的萎靡不振,姜糖简直神采飞扬,脚步轻快,仿若走在云雾上,轻飘飘得快上了天。
  本来就富裕的生活,更增添了几分奢华。
  原来,这就是躺在钱上面的日子。
  真是惬意得很。
  经历了一遭比试,姜糖和闻镜的生活却依然没多少变化,继续抱着修炼的目的来到后山,实则逍遥度日。
  离新年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届时,尊主和门主之位将收入他的囊中。
  他推脱了一堆无关紧要人士的求见,整日和姜糖厮混。
  这一行为被长老们看在眼里,终于意识到不好,未来尊主太过沉溺女色了。
  他们一茬又一茬地跑来后山,求尊主回到正殿,开始接手管辖极寒门。
  “尊主,您该熟悉极寒门大小诸事了。”
  “尊主,门内新出的规章制度还需要得到您的首肯确定。”
  一波又一波无穷无尽的来人,眼看闻镜的脸色越变越差,姜糖只好拉着他的手,把他带来了正殿。
  长老们三番四次地请,他不肯回,她的手一拉,轻而易举地把他拽回了极寒门。
  长老们:“……”
  突然觉得,可能选错了人。
  不过还行,他愿意从后山出来,走上正轨就好办了,长老们松出一口气。
  本来以为日子可以安生了,闻镜却不喜正殿,第一次下令,让一批批的弟子去主峰山顶建宫殿。
  还未建造好,已经取好了殿名。
  就叫天鹤殿。
  看到熟悉的大殿迅速地搭上骨架,渐渐影子与现实重合,姜糖稀奇地多看了两眼,对他说:“你还不知道吧,你昏迷的时候,长老们把关于你的东西都拆了,包括天鹤殿。”
  “……”闻镜脸顿时黑了下来,“拆了?”
  她点头:“连你为我造的那口井都没放过。”
  闻镜像是在压制杀气,手指蜷成握剑的形状,姜糖相信,若他手中有剑,他身边没有她,肯定会冲着幻境里的真人假人发泄情绪。
  不过很快,他想起他的承诺,决不胡乱杀人,这才渐渐平息下来。
  “天鹤殿的建造速度太慢了,最好登位之前完成。”他冷冷一哼,拉着她的手离开。
  接下来几日,山顶又多出了几十位修士,各式各样的修士苦哈哈地变成了造房子一把手。
  人手增加,天鹤殿按照计划,在前一日完工。
  登位当日,惠风和畅,碧空如洗。
  列在两旁,拥拥挤挤站了整片山顶的弟子,亲眼看着尊主广袖垂落,衣袖翻飞,缓缓经过金漆大门,走向天鹤殿金碧辉煌的宝座。
  手还牵着一个女人,牵着她一同走上那个高处不胜寒的位置。
  毫无规矩地坐在了上方。
  众人:“……”
 
 
第八十一章 长夜漫漫
  只容纳一人的宝座, 以烁金色涂漆,两侧扶手各缀着一排赤风海底捞来的赤风明珠, 椅背雕刻神兽焱怨,看上去一派奢靡。
  作为尊主,不通情理,又喜浮华,已是令众多长老牢骚满腹。
  此刻,他竟然当着整个极寒门的修士,横抱起一个娇小的女人,懒懒散散地落了座。
  放浪形骸, 目中无人。
  极寒门弟子们见了, 盯住那个被怀抱和长袖遮掩了半个身躯的女人,皆是嘀嘀咕咕, 小声议论。
  “这种正经场合,怎么能抱女人来……”
  “完了完了, 知道尊主和谷惜糖关系好, 却没料到他这么贪恋美色。”
  “自古男人多情, 修仙了也不例外。”
  “贪恋美色又如何,只要不妨碍正事,管他沉沦作甚么。”
  相较于弟子们的艳羡和无谓,长老们倒抽了一口气, 简直是气得脸红脖子粗。
  尊主作为统领修真界之主,却行为放纵。
  长老们睁大了双眼,根本不想相信, 这就是他们选出来的尊主。
  在他们的认知里,尊主该是鞠躬尽瘁,为修真界死而后已。
  就像上一任, 上上一任的先辈们,甘于奉献一生。
  闻镜修为虽高,年纪轻轻,最好掌控。
  结果呢。
  打脸打得太响。
  那个叫做谷惜糖的女人甚至坐到了尊主的大腿上,众目睽睽之下,亲密得不可思议。
  长老们重重地咳嗽。
  “你们……”闻镜一手揽住姜糖,另一只抚摸着触感冰凉的扶手,“太吵了。”
  长老们下意识憋住,浑身的气没处撒。
  为首的唐乐长老忍不住了,躬身行礼,“您上任第一天可能不知,作为尊主,理应六根清净,无欲无求,为各大门派的表率。”
  “六根清净?无欲无求?”闻镜咀嚼这两个词,忽然笑起来。
  长老们面面相觑,看他笑了半天,不知哪里点到了他的笑穴。
  埋在他胸口,假装不存在的姜糖,感受到胸腔里传来的震动,简直没脸抬起头来了。
  她一点也不想跟他坐到尊主宝座上,是他非得拉着她抱着她来。
  这些如实质的目光,穿透了她的薄脸皮。
  她一言不发。
  像个一动不动的鹌鹑。
  闻镜觉察到她的安静,盯了她一会儿,这才移到众位长老脸上,“我非佛修,何须不沾情爱。”
  长老们还要谏言。
  “尊主的宝座,怎么能容纳第二人!?”
  闻镜:“我既然已是尊主,想让谁坐,便让谁坐。”
  这无所顾惮的话一出,水泄不通的前殿忽然一静,只能听到众人屏息的细微呼吸声。
  唐乐长老怔了许久,恨恨道:“您上任一日,竟然如此放肆!”
  闻镜不以为意:“不然呢?”
  他没把众人放在眼里,眸底蕴藏暗涌的情绪。
  虽说答应过姜糖不再杀人,他的性子,从骨子里透出的恣心所欲,却是难以改变的。
  身为站在巅峰之境的大乘境,闻镜毫无顾忌地释放威压。
  被扑面而来的杀气震了一脸。
  众人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滚吧。”闻镜冷冷地笑,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以后无事,莫来打搅我。”
  一阵狂风四起,站在前殿里的众人还未回过神来,一眨眼,便已吹到了索道的另一边。
  闻镜留了情面,未把他们吹到山脚下。
  但他们恍若受到了深刻的打击,愤愤不平甩袖而去。
  当年闻镜暴露狠毒暴戾的真面目,他们畏畏缩缩,甚至不敢进天鹤殿。
  一旦闻镜展现相比较而言,称得上是平和的手段,皆是表露出勇敢大无畏的精神,朝殿门留下几句狠话。
  “简直荒唐!”
  “看错了人!”
  可惜选任尊主并非而戏,不会因几件小事,改变地位尊称。
  长老们都走了,殿门紧闭。
  围聚在殿门外的弟子们一哄而散。
  很快门前空荡荡,几片落叶随风飘落。
  有一人仍站在原地,随手捏住一片擦身而过的落叶,低头暗想:既然尊主如此贪恋美色,不妨安排几个美人进他寝殿。
  若是得了尊主的喜欢,说不定未来前景蒸蒸日上。
  怀揣着雄心壮志,那人捏碎了落叶,脸上挂着自得意满的笑容,转身离去。
  当天夜里,月明星稀。
  天际漏下几片星光,勉强照亮天鹤殿的道路。
  冷僻荒凉的角落,空阒无人的殿堂,蜿蜒曲折的廊腰缦回,依然是黑峻峻的,深不见底的黑暗。
  与当初第一次来,看到的相差无几。
  无半点光,无一个人。
  好歹是地位尊贵的尊主,没有侍从也就罢了,连灯都点不起吗?
  姜糖坐在门槛上,掐出一个法诀,刹那间,所有当成摆设品的长明灯一盏盏亮起,铺开明亮耀眼的光芒,整座天鹤殿恍如昼日。
  这下,她终于满足了。
  有人却不满。
  同坐到门槛上,闻镜捏了捏眉心:“点一盏足够,怎么都点了?”
  “一盏太黑。”姜糖抱住他的胳膊,“我不喜欢黑。”
  闻镜不吭声,他喜欢黑暗,光亮于他来说,是一种太过灼目的存在。
  但他什么都不说,揪了揪她的鼻子,纵容道:“好,依你。”
  鼻子感受到轻微的拉扯,她哼了一声:“你怎么老是喜欢揪我鼻子。”
  高而挺的鼻子,快被他揪成奇怪的形状了!
  姜糖脑补了未来可能会变形的鼻子,连忙把他的手拽下来,“要揪,你去揪自己的。”
  “你的手感好。”闻镜随便扯了个理由,说得那叫一个名正言顺。
  仿佛她的鼻子,合该让他来揪。
  姜糖决定暂时不想跟他说话。
  他凑过来:“实在不行,我还回来,如何?”
  “怎么还?”
  他亲了亲她的唇,暧昧的气息擦过她的脸颊。
  “今夜我整个人都属于你。”
  姜糖被动承受他的进攻,挣扎着说话,“这算还吗?我怎么觉得更像是如你意,随你愿。既然说是还,怎么着也得是我来选择方式吧?”
  在错乱的呼吸间,她佩服自己,竟然能在紧密的纠缠里,说出这一连串的话。
  闻镜嫌弃道:“你的话,太多了。”
  他简短地表示了态度,看样子根本不打算做一个人。
  姜糖呜咽地哼了几声,被他抱起往塌上走。
  走动间,她继续努力说服:“一整天都在准备登位,你不累吗?可以歇息了吧。”
  “你太小看我了。”闻镜把她放在塌上,俯身耳边低笑,“上次还说‘男人针’。”
  他对她挑眉,刻意加重了后面几个字。
  明亮的长明灯光下,她乌黑的瞳孔里,极为清晰地倒映着他的一举一动,每一个表情的细节,微微勾起的唇,以及酝酿着风暴般的眼眸。
  他是个记仇的男人。
  今夜,对她来说,恐怕会有些艰难。
  意识到这点,姜糖颤颤悠悠道:“我只是口误,你怎么老是记着。”
  “嗯,”闻镜微凉的手指捏住她的耳廓,“大概是因为,我记仇吧。”
  “……”
  暖黄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面上,起起伏伏不定。
  他动作加重,她伸出一只藕白的手臂,往灯的方向一指,正要把灯给关了。
  却不料,他及时抓住,“方才说不喜欢黑,怎么又要关灯。”
  “方才是方才,现在是现在。”姜糖脸红红,不敢看他的表情。
  他装作没听见,低笑道:“既然喜欢点灯,不给关了。”
  姜糖:“……”
  她好后悔!
  点什么灯啊!
  冷夜漫长,屋子里点了数盏灯,温度却不低。
  烛火剧烈地晃,像是有风吹过,摇起一道道波澜。
  外面的风恶劣得很,时而狂烈,时而柔软,叫烛火差点被吹熄灭,但它顽强地撑住了,随着点点滴滴的时间流逝,留下滚烫的烛油。
  风继续缠着烛火嬉戏,它随之起舞,摇曳不定。
  冷风吹过它,被属于它的温度灼烧,变作了热风,疯狂在屋内打转。
  烛火终于承受不住风的力量,啪嗒一下从烛台上掉落,但属于长明灯的特质,使它依然释放出光芒。
  今夜的风,未免太过狂放。
  有节奏地吹,一阵接着一阵,仿佛没有尽头。
  竟把倒在地上的蜡烛,吹得咕噜噜在地上滚动,蜡烛像是逃避它的追逐,一路划过地面,响起了微不可查的摩擦声。
  但风不肯轻易放过,直把它逼到了墙角,终于令它再也逃脱不掉。
  蜡烛几乎横穿了整座寝殿,胡乱地滚,每个角落都留下了它灼热的烛油。
  原本干净的白玉地面,已是一塌糊涂。
  若是寻常蜡烛,倒地时便也就熄灭了,哪里会有接下来的零乱,可它是修真界的蜡烛,不管外界怎么破坏,它始终放出光芒,清醒地承受风的狂舞。
  原来在风的面前,蜡烛是那么的渺小。
  天渐渐露出鱼肚白,夜风平息,蜡烛疲乏倒在地上,被一只布着些许细长血痕的手拾起。
  手背瓷白如玉,几根血痕显得分外扎眼醒目。
  他一身长袍整整齐齐,领口平整,腰带系得严实,与昨夜仿佛不是一个人。
  将蜡烛重新放回烛台,又转身,他对着塌上动弹不了的女人低笑:
  “糖糖,该起床了。”
 
 
第八十二章 她的醋劲
  躺在床榻上的女人, 手指动了动,闻镜见状, 立即扶她坐起身。
  姜糖被折腾了一夜,浑身上下一点劲都没有,软软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嘴里不停地抱怨:“我都说没力气了,你还要来。”
  “多运动,身体好。”闻镜帮她整理了下头发,厚颜无耻地说道。
  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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