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慧林摇头：“我并不知道是她让石康平下药给关千凝的，她也并没有告诉我这件事，我是后来石康平交代了之后才知道的。”
潘志文挥挥手，示意她继续说。
“后来关千凝领舞的位置就被撤了，季晓瑶顶上了，关千凝情绪也越发低落，她其实有过自杀的念头，我曾经在她的手上看到割腕的伤痕。”
“ 有一天我看到她站在楼顶，我就飞奔上楼想劝劝她，让她想开点，谁知我刚走到楼顶上去就看到季晓瑶推她下去。”
“我当时特别害怕就急匆匆的跑下楼了。事后季晓瑶找到我，她说她知道我爸爸经常克扣团里的伙食，所以她就威胁我不准说出去。”
潘志文问：“那你现在为什么又说出来？”
“因为我爸爸已经死了，而且季晓瑶因为害怕我说出去三番两次想害死我，我这次中毒就是她害得，如果不是许灵发现得早说不定我已经死了。”
“还有之前在道具间她把□□弄倒害我摔下来，如果不是装失忆早就被她害死了。”
潘志文想了想又问许灵：“你还有什么证据吗？”
许灵摇了摇头，“就这些。”
潘志文有些头疼，光是这些可能不够，关千凝的死只有黄慧林一个人看到，按理来说还要证据，这个笔记本只是提供了关千凝不想死的可能，并不能直接证明季晓瑶就是凶手。
“季晓瑶你承不承认自己杀害关千凝？”
“我不承认自己杀害关千凝，这件事口说无凭，照这样说我也可以说是黄慧林杀害的，而且她自己也说了关千凝有过自杀倾向，关千凝的死凭什么赖在我头上。”
季晓瑶知道杀人可是重罪，别的她可以承认，唯独杀人她不能承认，而且摄像机已经摔坏了，有证人又怎么样，还不是口说无凭。
潘志文生气的转身，刚想去叫小蔡去问问摄像机有没有修好就看到苏祁抱着摄像机走了进来。
“是谁把我摄像机摔坏的？”
潘志文赶紧迎上去问：“怎么样？能修好吗？”
苏祁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你觉得摔成这样了还能修好吗？”
潘志文叹了一口气，果然修不好了，这季晓瑶恐怕又要逃脱掉杀人的罪名了。
“我不管是谁摔坏的摄像机，这两万块钱是肯定要赔的。”
众人一听都吓了一跳，这摄像机是金子做的吗，居然这么贵，还修不好。
许灵连忙指了指季晓瑶，“是她摔坏的，要钱找她。”
苏祁看了一眼季晓瑶，“记得赔我两万块钱，这摄像机我费了好大劲弄回来的，国内可没有，让你赔钱都算是我仁慈了。”
季晓瑶看都不看他一眼，先不说她有没有这笔钱，她现在的处境能不能出去还不一定，所以她干脆不理苏祁。
第一次被忽视的苏祁看到她那个样子就来气，他问潘志文，“你要修好这个摄像机做什么？”
潘志文指了指许灵周行偃斐元思三人：“诺，她们说里面有季晓瑶的犯罪记录，而且是她亲口承认的。”
苏祁一听徒手掰开了摄像机一处地方，从里面掏出来里面的录像带。
“去，找人借一部摄像机来。”
潘志文一听连忙让人去借，摄像机被他扔在一旁，看来已经彻底报废了。
众人就这么静静的等，只有季晓瑶一个人坐立难安。
过了一会摄像机借回来了，苏祁拿着螺丝刀这里卸下来，那里装进去，最后把录像带装了进去，他又把摄像机装好。
开机，他找了一下立马把斐元思录到的画面给了潘志文。
潘志文看了许久，终于看到了那句，“是我做的又怎么样……”
“季晓瑶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这次我看你还怎么狡辩。”
季晓瑶此时已经脸色煞白，手还有些抖，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次无法逃脱了，她额头上冷汗直冒。
她一直不开口，潘志文也没跟她继续耗下去，反正现在证据都有了，这些证据他会直接移交给警方，那边会给季晓瑶定罪的。
许灵和斐元思周行偃三人被送了回去，她们出事后全军汇演并没有继续演出，而是延迟到了第二天。
回了宿舍后余小婉心有余悸，“你们当时也太危险了。幸好偃哥及时赶到，要不然周梦菲肯定掉下去了。”
“我说灵灵以后你有什么事能不能跟我们两人商量商量，不要什么都自己来，害得我们两人担心死了。”
“好，下次绝对不会自己行动了，我也是迫不得已，我也是今天凌晨五点钟才安排好一切的，这不是太忙了来不及告诉你们吗？”
余小婉一脸急切，“那你快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笔记本不是销毁了吗？你跟偃哥是真的在一起了吗？还有斐元思是什么时候上的楼顶？黄慧林又是怎么到的洲市？”
“你别急啊，让我先坐下来。”说着她坐在了自己的床上。
余小婉和黎夏云也跟着坐了下来。
“笔记本是我到了之后才准备好了两份，一份放在枕头底下，一份放在夏云的床板下面，为的就是怕有一天季晓瑶知道了要毁掉。”
“黄慧林是我到京市的第二天就给政委打了个电话，让黄慧林醒了之后给我回个电话，所以我知道黄慧林没什么问题后让她快点赶过来，其实她也是才到京市没多久。”
“斐元思其实是我提前安排的，我让她一直跟着季晓瑶，所以季晓瑶前脚上的楼梯，他后脚就跟上了，季晓瑶之所以没看到他就是这个原因。”
余小婉听得津津有味，“所以这每一步每一环都是你提前想好的？”
许灵点点头，“是的，当然还有最关键的一步，没有这一步季晓瑶她不会这么快就出手的，至少也会等到演出结束。”
“就是害演出延迟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些因小失大了。”
余小婉连忙说道：“什么叫因小失大？要是演出结束后她再行动那时候天黑黑的指不定把你引去哪里，到时候说不定偃哥都找不到你们。”
“所以没有什么因小失大，这演出不是延迟到了明天了吗，又不是取消了，你不用自责。”
“对了对了，你还没说最关键的一步到底是什么，还有偃哥跟你到底有没有在一起？快点说呀。”
第四十八章 一更
许灵：“其实也没什么, 就是我今天凌晨时给周行偃打了个电话，让他配合我刺激季晓瑶，所以我跟周行偃在一起的事情其实是假的。”
“啊，我还以为是真的呢。没想到是假的。”
黎夏云：“不管怎么样, 这次季晓瑶肯定翻不了身了, 而且我听说她爸爸也被带走调查了。”
余小婉不屑的说：“那也是她活该, 她做了那么多坏事，要不是有她爸爸的掩护她也不可能嚣张到现在，现在变成这样都是她们父女俩咎由自取。”
“说的也是。”
第二天演出继续，好在季晓瑶不是领舞的位置，廖忆梅找了个人顶上她那一部分舞蹈也就没影响演出。
昨天的演出因为三人失踪而中断, 当天其他文工团都有些奇怪为什么中断, 而且送信的那人还被叫去问话，都在猜测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第二天就全都知道了，一大早看见许灵就都在议论纷纷。
“听说是洲市的许灵季晓瑶两人发生了矛盾。”
“什么呀，说是发生了命案, 那个京市文工团少了一个人，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呢。”
“我听说还有洲市的一个人被季晓瑶害死了。”
“谁啊？”
“不知道啊, 说是洲市之前死的那个人, 不知道叫什么, 说也是季晓瑶害死的, 就连她爸爸
也在接受调查。”
朱竹悦走了过来，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停止讨论，“我相信大家都听说了，那在这里我就不多说了，但是事情还没调查出来之前希望大家不信谣不传谣。”
“而且我希望大家能对待比赛认真一点, 不要把过多的关注浪费在无关自己的事情上，在这里就祝大家全军汇演拿到好名次。”
许灵听说周梦菲已经醒了，不过身体还是有些虚弱，需要住院观察两天。京市文工团也有候补人员，对她们的演出影响不大。
演出一直持续到下午三点，最后两个节目是许灵和余小婉的相声和小品，这两个因为不评分，所以大家也没怎么在意。
结果演出的时候意外的反响都不错，并且看完还有些意犹未尽，平时演出的也有小品这方面的作品，不过大多数都都看过，几年没有新作品了。
此时看到许灵她们的相声和小品让人耳目一新，除了有些好笑之外，里面说的新时代，还有奉献精神让人感动。
全部节目演出结束，后面就是关于宣布全军汇演的评分结果了。
原本大家以为这次毫无意外的话应该又是京市文工团第一名。
“我原本以为京市文工团的表演足够让人叹为观止了，而洲市文工团的表演同样不逊色于京市文工团，所以今年的第一名真的很难选呀。”
“尽管很难选，我们还是有了决定，我们觉得洲市文工团的表演更加精彩，所以第一名是洲市文工团。”
这话一说完洲市文工团的人立马尖叫了起来，廖忆梅原本因为季晓瑶的事烦心不已，这时听到洲市文工团是第一名也不由自主的高兴了起来。
廖忆梅上台领奖杯，这还是她第一次得了第一名，心情有些复杂，以为这次又被京市文工团压一头了，没想到一个反转这次第一名竟是自己的文工团。
京市文工团是第二名，朱竹悦心服口服，洲市文工团有黎夏云和许灵两个这么优秀的舞蹈演员，输给人家也不算丢脸。
这次全军汇演算是圆满结束了，廖忆梅很高兴给许灵她们也放了假，接下来两天可以自由活动。
许灵打算先回家一趟，临走前被周昊苍叫走了，许灵跟着朱竹悦一起去了周昊苍的办公室。
朱竹悦敲了敲门，里面喊了一声，“进来。”朱竹悦推开门，两人走了进去。
朱竹悦和许灵敬了个礼，“首长好。”
周昊苍也回了个礼，“来，你们坐。”
许灵和朱竹悦坐下，周昊苍让人给两人倒了杯茶。
“是这样的，我觉得这位许灵小同志的表演是真的好，还有相声和小品我听说都是她改编的，这么优秀的人才，我想把她留在京市。”
朱竹悦一听立马高兴的说，“我也觉得许灵特别不错，如果能留在京市那是再好不过了，我呢也会好好培养她的。”
许灵听到这有些为难道：“谢谢首长和朱团长的好意，我们团长为了培养我也费了不少心思，要是我来京市文工团这对她不公平。”
“而且我来了京市文工团怕是会辜负她的培养，我自己也不想成为忘恩负义的人，虽然京市文工团也很好，但是我宁愿留在洲市文工团。”
周昊苍和朱竹悦面面相觑，京市文工团一直都是各文工团领先的代表，多少人挤破脑袋都要进，现在这个机会摆在许灵面前，她都不为所动。
许灵不旦没有接受，而且知道感恩，怕辜负了廖忆梅的栽培，像许灵这样优秀有责任又懂得感恩的人真的不多了，这更加坚定了周昊苍要把她留在京市的决定。
“这件事呢你先别急着拒绝，可以好好想想，至于廖忆梅那边我会去找她谈，你只需要想清楚要不要留在京市。”
许灵：“好，在回洲市前我会给您答复的。”
回去时朱竹悦也让许灵考虑清楚，毕竟机会难得，许灵也回复说会慎重考虑的。
之后许灵就回家去了，到家时家里正准备吃晚饭，看见许灵回来魏雅慧一脸惊喜，“怎么回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正好全军汇演结束了我就回来看看，有什么吃什么我也不挑。”
许珊看到许灵回来立马蹭蹭蹭的跑过来挂在许灵身上，“大姐，抱抱。”
魏雅慧把她抱了过来，“你大姐刚演出完肯定很累，乖乖妈妈抱。”
许建华今天也回来得早，他坐在桌子旁，“吃饭吧，一会凉了。”
魏雅慧连忙说：“对对对，快吃饭。”
吃过饭，许建华随口问了一句：“这次全军汇演你们团第几名啊？”
许灵：“第一名。”
许建华吃了一惊，虽然他也不怎么关注这些，但是平时报纸新闻他可没少看，年年都是京市文工团第一名，怎么这回是洲市文工团第一名。
“那你们团可真厉害，据说京市文工团一直都是第一名呢，你们这次居然超过了京市文工团。”
魏雅慧不怎么了解这些，“你怎么知道京市文工团一直第一名？”
许建华：“看报纸的呀。”
许灵想起今天周昊苍说的事，想了想决定问问许建华魏雅慧她们的意见。
“我有件事想跟你们说。”
见许灵还挺严肃的样子，两人都放下手里的事情问：“什么事？”
“是这样的，首长想让我留在京市文工团，我想问问你们意见。”
两人一听都有些好奇，“是只留你一个人在京市文工团吗？我记得你跟我们说过还有两个好朋友，她们呢？”
“是只留我一个，她们应该还是留在洲市那边。”
许建华有些搞不明白了，那么多人为什么只留她女儿一个人在京市文工团，“你是不是表现得特别出色所以首长让你留在京市文工团的？”
许灵想了想点点头，“差不多。”
许建华和魏雅慧两人面面相觑，自家女儿什么时候那么优秀了，但是看许灵认真的样子又不像说谎的样子，而且许灵没必要撒这个慌。
许建华：“你是怎么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