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殿下身边的年平公公明明说是殿下留姑娘用午膳来着,咦,姑娘你一身的酒气,难不成殿下只用酒招待你,不曾有饭菜?”凌燕嗅着谢妙的袖子恍然大悟似地道。
“呃,是啊是啊,只有酒没有菜,早知道太子哥哥这般小气,我就不在他那里用膳了。”谢妙嘀咕一声,忙支应着凌燕回屋替她换衣裳去,不然等郑妈妈发现岂不是又要被她说一通。
谢妙想着明日就能出宫去,心情自是再好不过,这日下午也就安安静静的待在了屋里,她叫凌燕取了她自云城带来的一只箱子,打开之后将里面的零碎小玩意都摊在了桌子,打算老实消磨时间只等明日到来了。
谢妙想着明日就能出宫去,心情自是再好不过,这日下午也就安安静静的待在了屋里,她叫凌燕取了她自云城带来的一只箱子,打开之后将里面的零碎小玩意儿都摊在了桌子,就打算老老实实的消磨时间只等明日到来了。
郑妈妈悄悄在门外看了一眼,见得谢妙穿戴整齐,正坐在案前捣鼓着小玩意,她长舒一口气,面上也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第二日天才蒙蒙亮,谢妙早早地就起了身,咐咐凌燕将她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放进箱子里,凌燕虽是不明白好好的为什么收拾东西,可还是照着她的话一样样地捡起来。
“姑娘,你将那玉锁放在哪了?昨天我替你换衣裳的时候就没发看见,还以为姑娘又取下来放在匣子里了,可刚我看这匣子是空的。”凌燕拿着一只空匣子过来问谢妙道。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今天得喝一大碗补血汤外加菊花茶,哈哈
第21章 听话
谢妙听得这话,忙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胸前衣襟处,这才发现上面空荡荡的,果然不见了那自小就挂在身上的玉锁。她心里一惊,赶紧回想了下,昨日她是戴是着出门的,后来和萧长慕去了那处空草地,再后来又去了毓徽宫。现在这锁不见了,八成是丢在了其中某一处。不对,昨日被周珏背着回来时,她趴在周珏背上,那玉锁好像硌了她一下,她还伸手将它拨开了。
那玉锁肯定是丢了周珏的房里了,得赶紧去找回来,谢妙正蹙着眉想着,一旁的凌燕已是快要哭出来了。
“姑娘,你不会将那命根子给弄丢了吧?这可如此是好,那可是你□□母赏下的,是姑娘一出生就戴着的寄名锁,要是丢了,凌燕也就不用活了!”凌燕跺着脚,一边说着一边真的抹起了眼泪。
“诶,我的凌燕小祖宗,你别哭,我知道丢在哪儿,我去找回来还不成吗?”一见着凌燕的眼泪,谢妙就感觉头痛不已,她口中叫了两声,然后一下子自椅子坐起了身,三两步又出门去了。
“姑娘,丢在哪处?我同你一道去找。”凌燕慌地追了出去。
“不用了,你看着家,我去去就回。”谢妙摆摆头,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谢妙很快就到了毓徽宫门口,门口的小黄门自是不拦她,笑眯眯地请她进了门。谢妙径直朝着周珏的房内走了过去,待到了门口,见得房门虚掩着,她正待推门就进去,刚一伸手,突然想起此次来的目的,忙轻缓了脚将门上轻叩了两声。
“太子哥哥,你起来了吗?”谢妙竭力放缓着声音道。
屋内一时没有动静,谢妙只好又叩了两下,这次门一下子自里面被打开了。
“太子……”谢妙满脸堆笑,正待喊一声“太子哥哥”,可一见里面的人就住了口。
屋内出来的人是周珏的贴身内侍年平,年平见着谢妙突然出现在站口,面对虽是些惊讶,可还是给谢妙施了一礼,又恭敬着声音道:“谢姑娘,殿下这会儿在后院练剑,不知道谢姑娘寻殿下何事?着急的话小人去给您通报一声。”
“哦,不急不急的,那个我可以坐里面等他回来吗?”谢妙抬眼看看屋内道。
年平心里虽犯着嘀咕,不过他也没出声相问,只回过身将门大开着,又将谢妙迎了进去。
“年平公公,你自去忙吧,我就坐在这里等一会好了!”谢妙坐到了屋内的椅子上,对着年平很是客气地道。
年平点点头,然后轻着脚步出了门,又将房门带上了。谢妙听着年平的脚步远去,立即站起身,去到窗边的软榻上找寻了起来,将上面的绒毯和大迎枕都掀起来仔细翻了一遍,可是什么也没发现,她又弯下腰,趴在榻下的长毛地毯上搜索了一通,一寸寸地都用手摸过了,可是仍然没有发现那块玉锁的影子。
确定软榻周围没有,谢妙又在屋内四周都细细找了一遍,可是仍是没看到那玉锁。
“莫不是昨日杜衡或是年平收拾屋子里捡了去?不对,周珏是什么人,他身边的人岂会不认得那是什么物件,万万没有捡着私吞了道理。这样看来,定是周珏看见了收了起来,说不定等着自己跟他要呢。”
谢妙想到这里,心里安定了一些,她又回到椅子上继续等着,可又等了一会儿,周珏还是没有回来,她便等着有些不耐了,自椅子上起了身又推门出了屋。
谢妙在屋外长廊里才走了一段路,就迎面遇上了刚刚才见过的年平。
“姑娘可是等得着急了,要去后院寻殿下?”年平问道。
谢妙又是点点头,年平便轻笑着给谢妙带起了路。不多时,两人就到了后花园,才到附近就听得秦筝之声传出来,那筝声似流水潺潺,中间又夹有舞剑的“刷刷”之声,听来十分的悦耳与协调。谢妙忙轻着脚步上前观看。
虽已是暮春时节,不过后院的海棠花开得正是时候,成片的海棠树开满了细细密密的淡粉花儿,花朵中间映衬着碧绿的叶子,显得格外的清新婉约。海棠树下,有个身着一身白衫的人影,那人手持长剑,随着那些轻盈飘忽的海棠花不时舞动着,剑光闪动之间,衬得那人越发的隽秀清丽,却又不失一股洒脱自如的英气。
这周珏为人虽是古板了些,不过他这模样真的没得说。谢妙站在一旁看了片刻,心里忍不住为周珏暗暗叹了一声。再挪开眼光之时,就见一旁的草地上,有一素衣女子席地而坐,面前摆着一架样式古朴的秦筝,那女子眉眼温婉,气质颇为沉静,正是毓徽宫的女官杜衡。
“谁在那里?”周珏发现有人进来,他停了手里的剑,朝着林外喊了一声。
“启禀主子,谢姑娘求见,已是屋中等了好一会儿,是小人特地带她过来的。”年平忙上前一步回禀道。
周珏闻言走出来几步,他抬眼将谢妙上下看了一回,脸上没什么表情,口中却是冷哼一声。
“怎么,酒醒了?”周珏的声音不无讽刺。
听得周珏的语气,谢妙心知他定是不想理自己,可如今那命根子十有八九在他那里,她这会儿还真得陪着小心。
“是,醒了。”谢妙一反常态地点头作乖巧状。
“说吧,找我何事?”周珏仍是面无表情,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剑入了鞘,又接过杜衡递上的白巾子擦了下额上的汗。
“太子哥哥,昨日谢妙一时管不住自己,贪杯喝多了,醉酒之后又在太子哥哥跟前言行无状,酒醒之后颇为后悔,昨夜辗转一夜未曾入眠,今日一早特的来向太太哥哥请罪,还望太子哥哥大人大量,不与谢妙一般计较,原谅我才是……”
谢妙的一番话说得诚恳之极,说完了还朝着周珏恭敬行了一礼,脸上也都是懊悔思过之色。
一旁的年平和杜衡听得直发愣,昨日他们只见着谢妙被自家主子背了回来,可未曾见着她有任何失礼之处,这谢家姑娘说的“言行无状”是怎么回事?
周珏听得没说话,只是又冷笑了一声,昨日谢妙拽着他袖子,一口一声喊着青楼小倌的名字,他这火气岂是一时半会能消的?他斜了一眼谢妙,然后一言不发,抬步就往前院走去。
见得周珏走了,杜衡忙抱起筝跟在了他身后。年平见得谢妙站到在原地,脸上似乎有些尴尬之色,于是走上前去小声道:“谢姑娘,殿下心情好像不大好,要不您先回去,过一会儿再来?”
“心情不好?那我让他心情好起来不就成了吗?”谢妙冲年平一笑,然后快步朝着周珏追了过去。
“这姑娘想法倒是透亮。”年平忍不住在心里赞了一声,忙又跟上前去。
一行人随着周珏回了房,待走到内室门口时,周珏回头看了一眼,见得谢妙也跟着来了,他像是没看到一样,大步就跨向了门内。
谢妙毫不在意周珏的态度,她也跟着到了门口,正待跟着进去时,一直候在门口的杜衡忙抬手拦住了她。
“谢姑娘,殿下是进去换衣裳的,您,您还是别进去了吧?”杜衡一脸的为难之色。
谢妙这才恍然大悟,她哈哈笑了两声止了脚步,就见着年平跟着进屋伺候了。
“谢姑娘,要不要随我去厢房去坐一会?”杜衡微笑着问谢妙道。
“不必了,杜姐姐自去忙吧,我就站在这里等一会好了。”谢妙笑着朝杜衡摆了一手。
杜衡莞尔一笑退了下去。谢妙见得四周无人,便坐到了廊下栏杆旁下的长椅上等。她面上淡定,可是心里却早已是不耐了,若不是为了那玉锁着实是件要紧之物,她早就直接走人了。
只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周珏才出得门来,谢妙听见动静忙抬眼看去,就见周珏已是换了一身银色的锦袍来,他抬步出了门,见得谢妙仍等在外面,倒是有些意外。
“你怎么还没走?”周珏总算开口和她说话了。
“我见着太子哥哥还在生我的气,自是不敢走。”谢妙一副诚恳的模样。
“你回去吧,昨日之事,以后不再提起就是。”周珏的的声音虽仍是有些清冷,可面上的神色明显有了缓和之息。
谢妙听得面上一喜,连忙走近了几步,然后笑盈盈地道:“谢妙谢过太子哥哥的宽容大度,以后我保证不再胡乱喝酒,更不会胡说八道了。”
见着谢妙说得坚定,周珏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之意,他摆了下手,然后转过身往屋外走了几步,谢妙忙又跟着过去。
“我不是叫你回去吗?你怎么还跟着我?”周珏回过头很是意外地看向她。
谢妙闻言连忙停住了脚步,她面上笑得灿烂,口中软着声音问道:“是这样的,我就是想问问太子哥哥,你昨可在屋内看到一枚玉锁?”
周珏听得她这句,面上一阵恍然的神情,他走回来几步,然后站在了谢妙的跟前。
“我说今日怎的这般听话?”周珏斜她一眼道。
第22章 玉锁
“我可是诚心诚意来给太子哥哥道歉的,只是顺便,顺便想找一找我丢的东西……”谢妙忙道。
“那东西很重要?”周珏又问了一声。
谢妙听得周珏相问,下意识的就很快点了点头,紧接着感觉有些不妥,又忙摇了摇头道:“也不是很重要,就是个小玩意,我一直带着有些喜欢,所以想着找回来。”
“不重要?小玩意儿?自小带着的寄名玉锁,护身之物,只是个不重要的小玩意?”周珏抬高了声音,看向谢妙的眼光有丝痛恨的意味。
谢妙一听这话,心中不由得大喜起来,他说的是“寄名玉锁,护身之物”,这说明,他见过那东西了,那肯定是被他收起来了。
“太子哥哥我知道错了,不该大意将这命根子弄丢了。我如今已是后悔莫及,所以这一大早连早膳都没吃就出来寻找了,可是我到处都到遍了可就是找不到,我在想如果真的找不到,我也不敢回去云城见我爹我娘亲了……”谢妙说得一脸的懊恼外加可怜兮兮。
“可是块罕见的红玉,上面刻有你的名字还有生辰八字?”周珏又瞥她一眼,见着她模样到底有些不忍心了。
“对对对,就是块红玉,上面有我名字和生辰八字!这么说是太子哥替我收起来了吧?可否,可否还给我?”谢妙听得双眼泛起亮光,她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周珏伸出一只手,掌心摊开,心里笃定周珏定是会还给她。
周珏却是无视她的手,只是又冷眼又瞥她一回。
“我昨晚在榻上捡到了那东西,也替你收了起来,不过……”
说得这里,周珏停顿了下,看着谢妙瞪着大大的黑亮眼神,他勾起唇角微微笑了一下。
“我一时忘记了我放在哪里了。”周珏慢腾腾地又接着道。
周珏说完这一句,抬眼看着谢妙脸上露出了一抹猝不及防的呆愣神情,他又满意地笑了下,然后慢慢地又转过身朝外走了。
“请问太子哥哥,你什么时候才会想起来?”反应过来的谢妙哭丧着脸,在他身后问了一声。
“心情好了,记性自然也就好了。”周珏没回头,可他的声音低低软软的,分明带着丝愉悦之意。
谢妙一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她直直地站在原地,看着周珏的身影越走越远,直到拐过宫墙看不见了。
“算你狠……”
谢妙指着门口的方向咬牙骂了一声,可是一时又想不出办法来,只好蔫蔫地回去了灵犀轩。
谢妙一进门,凌燕见着谢妙的脸色就知道那玉锁没有找到,眼泪顿时急得哗哗掉下来,谢妙忙和她解释说东西已经知道在太子那了,只是一时半会儿还拿不回来。
“姑娘,殿下肯定也知道那东西的重要性,怎么会不还给姑娘?”凌燕听得有了着落,喜得将眼泪抹净了又有些意外的地问。
“唉,我昨日才惹恼了他,他心里有气就扣了那玉锁,说是等心情好了再还我。”谢妙坐到一旁的榻上,脸上的神情很是苦恼。
“我就知道殿下不是那样的人,肯定是姑娘太过份了,殿下才会说那样的话来。不是凌燕非要话多,姑娘如今大了,也该收一收那些顽皮劲儿,将那些大家闺秀的模样都学一学才好。”
凌燕还待说下去,谢妙已是将指头竖在唇边做了个让她噤声的动作。
“嘘……凌燕小姑奶奶,有个郑妈妈每日给我念这些大道理就够了,你就让我清静一会儿行不好?如今那玉锁我拿不到手,正烦着呢!”
谢妙一边说着,一边身子后仰躺到了榻前,又拿过靠枕捂在了自己脸上,一副烦恼不已的模样。
凌燕见状快步走了过去,她在榻边坐了下来,又伸手将谢妙脸上的枕头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