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刃——觅澜
时间:2021-07-05 09:45:09

  言微:“秦总放心,我们公司正在扩招,营销策划一线人员完全够用。”
  秦怀鹤低笑了声,“你们那点小庙,能装下几个和尚。”
  言微面色平静,“秦总,我们正在找新的办公室,签约下来,马上就装修了。”
  “搬到哪里?”
  “暂定浅湾区的鼎晟广场。”
  秦怀鹤定定看她,忽地一笑,“那就是没定,就会画大饼,给你们公司的人画就算了,还给我画。”
  言微顿了下,不再假意与他客气,“我忙死了,你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秦怀鹤稍稍挑眉,“有事儿,亨川世纪十六楼还有两间连在一起的办公室,大概四百多平,你们公司既然要换,正好,帮帮忙,把那两间租了。”
  言微唇线微动。
  “怎么,不能帮?”
  言微抿了抿唇,“我担心我们负担不起,租金有优惠吗?”
  他想也没想,“没有,市场价,二十三,亨川世纪的写字楼,一直供不应求,能租到就很不错了。”
  言微心里默算了一下,二十三每平一天,四百平,远远超过了她的预算,这里的确很好,但是她不打算打肿脸充胖子。
  “你还是租给别人吧。”
  秦怀鹤压着唇,瞅她一会儿,“租给你们公司,不是方便追你吗。”
  她眼睫一掀,“有你这么追人的吗,我以为你想宰我呢。”
  秦怀鹤提嘴笑,“言微,市场价就是宰你了?”
  “租不起。”
  秦怀鹤悠悠站起身来,踱步而去,最后在她身后站定了脚,俯身下去,唇线似有若无擦过她发丝,压着嗓说:“免费也行,上顶层来。”
  熟悉的气息环绕,言微轻轻提肩,颈窝连接到耳朵根,绒毛仿佛在一根根苏醒,难以言喻。
  秦怀鹤走了有十分钟,言微才起身。
  她已经有一年没来过亨川世纪顶层的房子了,但是手停留在密码锁上,依然能按照惯性摁出正确的密码。
  客厅静悄悄的,一点声响也没有,言微一路走过去,有一瞬间的疑虑。
  难道是她会错意了?
  秦怀鹤并不是让她马上上来?
  她头皮一阵微紧,如果是这样,他从监控里看到她进来,岂不是要得意死了?
  转瞬,她的疑虑就消散殆尽了,那张大床的床头柜上,摆放着一张照片。
  他偷走的那张全家福,她被单□□剪出来,放在墨色的相框里。
  秦怀鹤都敢把她的照片放床头,她有什么不能进来的。
  言微把相框拿起来,细细瞧着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照片,唇线忍不住往上翘起。
  女高中生梳着最简单的马尾辫,抿着嘴,笑容恬淡,眼里带着未来可期的光芒。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秦怀鹤步子稳健,朝她踱步而来,“怎么跑这里面来了?”
  她把相框放下,并不回答他的问题,“上回岁岁过来,也是住这里吗?”
  “不是。”
  言微停顿片刻,轻笑了下,“我在想,如果晚上她看到妈妈的照片,可能会安心一些。”
  秦怀鹤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手上的水珠,“渐青湖也有一张。”
  他把纸巾随手丢在床头柜上,贴上她左手臂,低着眼说:“我不是为了岁岁好过,而是为了我自己好过,你不在的时候,偶尔要用到。”
  言微略微压了压唇,垂下眼睫。
  他伸出手,掌心贴着她的颈子,虎口夹在她耳垂下,轻轻揉搓她的脸蛋,“言微,别折腾我,搬过这边来办公,行吗?”
  言微漂亮的颈线绷得紧实,眼睫轻轻颤动,“我租不起。”
  他的大拇指在她脸蛋刮挠两下,“你先用着十六楼那两间,还有最好的两层没卖,我留着给你,等租约到齐了,你们再搬。”
  言微定定看他。
  “送给你的,现在就可以签合同,放胆去做,不要为那点租金畏首畏尾。”
  言微眸光一闪,“那么贵,我不敢占你那么大便宜。”
  两层写字楼,三千平米,粗粗一算,超过三个亿,对于她来说,实在是烫手。
  秦怀鹤压着眼,指腹从她唇上碾过,抹掉了一层浆果红。
  “我更贵,我的身子都被你占完了,不差这一点。”
 
 
第54章 怎么,你没爽吗?
  言微睁着清凌的眼看他,一身有质感的麻灰色西服套装,衬得她清逸脱俗。
  “不要?”
  言微没有拒绝,也张不开口说要,似是而非说:“你是挺贵的。”
  她上来这里,就知道等会儿会发生什么,这个时候先拿他三个亿,总有些怪怪的。
  秦怀鹤低笑了笑,把她抱进怀里,“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贵,当初敢来找我,这会儿还没胆拿吗。”
  门铃不合时宜地响起。
  秦怀鹤拧起眉头,略微舔嘴,“谁啊,这个时候来打搅我们。”
  凝神听听,哒哒哒,高跟鞋砸在大理石砖上,气势不弱,听起来就不好惹。
  言微脑子浮现起一张高傲面孔,身子一滞,抬起眼睫看秦怀鹤。
  摁了门铃又直接闯进来的,除了吴曼云还能有谁,刚才进来的时候,她把包随手放在沙发扶手后面的小茶几上,这会儿只能祈求不要被吴曼云看见。
  秦怀鹤略微撇嘴,“我妈,她好长一段时间没来了。”
  言微从他怀里出来,低声说:“你出去,不要说我来了。”
  他顿了下,“行。”
  吴曼云一进门,连鞋都没脱,直奔厨房,把手里的点心盒子塞进冰箱。
  她看了看,冰箱里除了一些酒水,没有什么存货,两袋牛皮食品袋包装的地方小吃尤为醒目。
  吴曼玉拿出来看了看,保质期已经过了两天。
  秦怀鹤走出来,叫了一声妈。
  吴曼云把那个牛皮袋放在餐桌上,“我以为你不在呢。”
  “来之前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好让人给你准备午餐。”
  吴曼玉看着他,“用不着,我就是路过,上来给你送点点心。”
  自从她和秦中延离婚以后,这个儿子好似怕她想不开,跟她说话都客气了几分,以前他可不会说给她准备午餐这种话。
  秦怀鹤挠挠眉尾,“我又不吃。”
  “我管你吃不吃。”吴曼云推推手边的那两个牛皮袋,“这是闫秘书放的?过期了,你不要吃。”
  秦怀鹤不甚在意,两手插兜,朝自己的妈走过去,“这段时间没有接岁岁去你哪里?”
  吴曼云没好气说:“不接!去了又不能留着过夜,她就只惦记她妈,白弄得我上火。”
  秦怀鹤扯嘴笑笑,“你带不了?怎么我能带她过夜呢。”
  “你是爸爸,你厉害,行嘛,她都记不得我这个奶奶。”
  秦怀鹤啧一声,不痛不痒安抚一句:“她太小了,等大一些,会记得奶奶的好。”
  吴曼云高跟鞋哒哒哒走过餐厅,“我不稀罕,你也一样,我又不指着你们。”
  秦怀鹤默了片刻,跟上前去,“你这么年轻,当然不指着我们,没事儿谈谈恋爱,多好。”
  吴曼云不搭理他。
  “妈,你交男朋友了吗?”
  吴曼云登时顿住步子,扭头给他一个眼刀,“谈什么恋爱,去伺候老头啊?”
  秦怀鹤搓搓鼻端,似笑非笑的,“谁让你伺候老头了,找个二三十岁的伺候你,多好。”
  吴曼云绷着嘴看他。
  “没钱我给你。”
  吴曼云面上有一些皲裂,“你给钱,我给你找个比你小的后爹?”
  秦怀鹤压了压唇线,“那还是找个比我大的吧。”
  吴曼云忍不住笑了,“你也快四十了吧?”
  秦怀鹤也跟着笑,“我才三十。”
  吴曼云视线一顿,忍了一会儿,没忍住,低声问:“那是谁的包?”
  秦怀鹤循着她的视线看去,那是一个名牌包包,言微赚了钱,也会给自己买几个名牌包换着背,没有他以前给她买的贵,胜在人美,那些包包于她,不过是锦上添花。
  他握拳抵在嘴边,清一下嗓,“还能有谁。”
  吴曼云顿了顿,“还能有谁,你倒是说啊。”
  秦怀鹤没有再掩饰,压着嗓说:“言微。”
  吴曼云愣了一会儿,低低喃了一句:“别得意忘形了。”
  她走到玄关处,拿起自己的包,打开门就走。
  秦怀鹤原地站了一会儿,转身回到房间,房间太大,言微离得很远,像是刻意避嫌,不想听到他和他妈两人的对话。
  他迈着步子往里走,在她身前站定了脚,二话不说伸手把她捞进怀里。
  言微滞了滞,慢腾腾伸出双臂,环上他有力的腰。
  “你妈来干嘛了?”
  “来给我送点吃的。”
  言微没往下问。
  秦怀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他顿了顿,伸手掏兜,看了一眼。
  就这分神的一两秒,言微已经从他的怀里离开,往外头走。
  秦怀鹤脚下动了动,望着她的背影,一个清浅的气声,垂首滑动手机,提腿跟着往外走。
  丁澄和他汇报海岛项目的进展,确认了一下下午的行程。
  “我自己解决,你不用管了。”
  “好的,秦总。”
  言微站在餐桌前,看那两袋牛皮食品纸袋。
  上头写着,古桥镇名特产——嬷嬷糍粑。
  她迟疑了一下,回头看秦怀鹤。
  这一回头,隔着西装外套,她腰上就挨了一把。
  秦怀鹤把她环抱在怀里,换了一只手拿手机,另一只手把那两个纸袋往桌子一旁挪。
  言微:……
  这是不给她吃的意思?
  古桥镇是她姨婆嫁的小镇,她怀疑,里面装的是她最爱吃的糍粑,现在很多地方小吃经过包装,都往外销了。
  这也不是什么宝贝,他把东西挪走了,她也没脸再拿回来。
  他下巴抵在她肩窝里,用鬓角磨蹭她的耳畔,温热的掌心顺着形状,在雾气白的真丝吊带上游弋,话里却隐有不耐,“实在着急,让他们中午来。”
  那一头还在说着什么。
  “行了,你看着办。”
  秦怀鹤挂了电话,把手机往自桌上一扔,吁一口气儿,“一点眼力见也没有,跟老婆亲热的时间都不让我消停。”
  言微头皮一紧,十指轻轻搭上他的腕子,嗓音轻飘飘的,“现在是上班时间,这也不能怪他们。”
  他在她耳边低笑,“不怪他们,就怪你。”
  “怪我?”
  秦怀鹤在她细嫩的耳下,啄了一口,“怪你,今天穿成这样,不就是为了勾搭我。”
  言微轻轻提肩,心尖微痒,“你这是,欲加之罪……工作时间,我该怎么穿?”
  年纪越大,他是面皮越厚,什么话都张口就来。
  “谁让你选工作的时间来了?”
  “谁让你是甲方爸爸。”
  秦怀鹤下了些力道,朦朦胧胧的雾感奶白,在他掌心翻腾揉皱,桑蚕丝的料子如鹅毛般细腻柔软,他的气息一点一点加重。
  “你就是欠收拾,好好和你说话你不听,非得上赶着做乙方,我给你买的糍粑,都过期了你才来。”
  他贴紧了些,附在她耳边,压着嗓说:“言微,我炸了。”
  言微气息短促,忍不住偏头,往后磨蹭他的鬓发和胡茬。
  秦怀鹤钳着她细滑的下巴,掰过来,咬着她的唇角,惩罚一般碾磨过去。
  酥麻的烟花在脑子里炸裂开来,言微气息不稳,溢出一声呜咽。
  她的眸光潋潋,映得那颗泪痣鲜活动人。
  被他蹭乱的发丝胡乱飘荡,直挠得她眼角发痒,她才腾出手抹开,就被秦怀鹤抓了回去。
  秦怀鹤压制着那只手干坏事儿,听见她低唤了他一声,尾音娇软,似乎是在与他撒娇。
  这种时候,言微从不会拘着,身子软得像水。
  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丢下忙不完的事儿,在工作日的□□里做这不正经的事儿,竟比那天夜里还酣畅淋漓。
  两人在宽大的浴室冲洗,言微已经乏累,秦怀鹤仍有精力给她洗浴缸,已经到了中午时间,该耽误的都已经耽误了,言微索性由着他。
  以前都是她伺候他,倒是阴差阳错,教会了他不少,这会儿他学以致用,还知道给她用软毛巾垫着头。
  水波荡漾,水汽氤氲,言微闭上眼睛,享受难得的悠闲时光。
  “病都好了?”
  “嗯。”
  “我让你把公司搬这里来的事儿,你考虑一下。”
  这会儿她上有老下有小,自然没有在外留宿的道理,他就算厚着脸皮上她家里,她那么忙,别说见不到人,即便见到了,无名无分的,也不能在她家留宿。
  只要她搬到这边来办公,他不用为了见上她一面,还要费劲心思,兴师动众地开个没屁用处的会议。
  言微掀起眼睫,“知道了。”
  秦怀鹤捋了捋她的额发,“下周带你和岁岁,还有你爸,去江南逛逛。”
  言微略睁大了眼,“下周哪有时间。”
  “两天也没有?”
  “半天都没有。”
  秦怀鹤舌尖抵着牙根,瞅她一会儿,“没有就改期吧,但是你得自觉,不要让我整天见不着人,见不上人,你让我怎么追,虚拟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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