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就准备开溜。
太宰治等她走了几步快到门口时才突然叫住她,云淡风轻地说:“哦,差点忘了说一件事——游击队长的福利待遇和奖金可是会比现在翻倍。”
什么?
竹取澈的眼睛猛地瞪大了!
“没问题!老板!我会努力揍死……哦不是,是赢过他们的!”
“嗯嗯加油啊。”太宰毫无诚意地挥了挥手掌,暗示她可以滚了。
抓紧时间回到家里的竹取澈顾不上给好几天不见的小企鹅弄点吃的,毕竟软糖是一只成熟的企鹅幼崽了,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甚至学会照顾主人的日常起居才对。
正坐在厨房灶台上思考今天吃什么好的软糖要是知道自家主人在想什么,可能会打出一排问号。
至于此时的竹取澈,早已回归了游戏母亲的亲切怀抱。
第五周目,开搞!
这一次,竹取澈累了,她真的不想再搞什么门派的爱恨情仇了,她只想当一台冷酷无情的杀鬼机器。
她,就是孤狼!要向自己上一个周目的学生嘴平伊之助学习,靠“自学”成才!
……虽然跟着不同的老师愣是学了四个周目,好像也称不上自学这一说法。
但是不管了!
在这个船新的五周目里,她竹取澈就是天才!还是会日之呼吸法的那种小神童!
于是作为一个年仅11岁的孩子,竹取澈一路前进,目标明确。
她要去的是藤袭山。
要知道,这座山除了每年开放考核的那七天,对外都是私人产地,不开放的。但是这里驻扎着鬼杀队的负责人,可以给一些每年忘带证件或者介绍信的新人剑士进行现场报名。
由于对于这里头的流程都门儿清,再加上用斗笠和面罩遮掩了自己的真实容颜,竹取澈居然就这样真的混进来,被当做是“水之呼吸法”流派的普通一员。
之所以选择“水呼”作为掩护,是因为这种呼吸法入门最容易,掌握难度最低,也是使用者基数最大的一种呼吸流派。
进入藤袭山,竹取澈又莫得感情地把手鬼杀了一次,算起来,这已经是手鬼第三次死在她手上了……这其中的仇恨值三倍叠加,根本不用特殊道具“鳞泷左近次的避灾面具”进行剧情触发,手鬼在山里闻到她的气味就一路狂怒地飚过来。
可能就连它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这样憎恨一个人类吧。
然后这货就被砍死了。
竹取澈挠挠头,回身时,隐隐约约看见了雾气中站立的那些虚影,虽然大家脸上都戴着狐狸面具,但总觉得每个人都在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不客气哈,前辈们。”竹取澈一脸淡定地朝锖兔他们挥挥手,“再见。”
穿着黄橙绿三色交织的龟甲纹羽织的少年轻笑一声,代表所有人说了一句话。
“再见,还有……谢谢你。”
藤袭山考核通过后,竹取澈并未急着离开太远,反正如今她也没有亲人在世,也没有师门在身。少女索性在附近的小镇租了一个小院子,一边等着队服和日轮刀上门一边逗弄着自己的鎹鸦“猛男”,跟它交流感情。
说来“猛男”也是够猛的,就连四周目这个特殊剧情中用来传信的也是它,所以猛男才是跟了竹取澈足足五个周目的老伙计!
难得啊。
竹取澈不知道自己在猛男心中的好感度如何,但看起来应该是刷爆了,黏人程度与软糖有得一拼……
锻刀人上门,依旧是命中注定的另外一个老伙计铁山息吹,只不过这次竹取澈有点慌张。
自己目前已经掌握了五大基础衍生呼吸法 起始的日之呼吸法 自创的狱之呼吸法……我的日轮刀,到底会变成什么鬼样子啊!七彩彩虹色吗!!
在锻刀人饶有兴趣地注视下,少女将手放在了刀柄上。
于是。
日轮刀变色了。
——变成了黑色。
竟然!不是彩虹色!天啊!预计失误!
锻刀人:?
竹取澈:???
在暗自松了口气后,竹取澈又感到些许惆怅。
也许人都是这样吧?得不到的遗憾才是最好的。
“居然是黑色?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颜色……不然日轮刀也不会称为‘变色之刃’了。”铁山息吹抱着双臂思考着,“也许以前的笔记上会有记载,我得回去翻翻才行,不过你这个颜色看起来平平无奇啊。”
竹取·通晓七种呼吸法·五周目的大佬·澈一脸悲伤:“是啊,我感觉自己是个跑龙套的。”
走到户外的竹取澈拿着新刀送走辛苦上门提供私人订制的锻刀人。直到送走对方以后,竹取澈才忽然发现在阳光下这把黑曜石一般色彩的刀剑……居然隐隐闪烁着如同钻石一样、七彩的光芒!
……妈耶。
第66章 日行一善
竹取澈觉得自己的日轮刀好骚啊。
而且也总算见识到什么是甲方爸爸要求的“五彩斑斓的黑”。
不过也还好, 毕竟杀鬼的时候都是晚上看不出来那份彩虹色泽, 不然也太不隐蔽了。
在成为鬼杀队一员后,竹取澈一边以最快速度执行着各种由“猛男”送来的杀鬼任务, 顺带还把周边的一些其他杀鬼任务给做了,堪称任务狂魔,效率比一般的“柱”还要高。因此她入队不到三个月, 杀鬼数量都达到了成为“柱”的50只标准。
产屋敷耀哉召见这位杰出新人队士, 只是一见到少女就陷入了莫名的沉默之中。
最终,这位年轻的主公抬起眼眸,那眼中的光芒似曾相识。
“椎名?”他微笑着轻声呼唤,“我们是否曾经在哪里见过?”
“当然, 主公大人。纵使此世不曾见, 他世我们也曾并肩作战呢。”
竹取澈笑着为他献上了一个成功率很高的计划。
这个计划, 曾经在四周目的特殊剧情里已经彩排演练过一遍了。
一周后,鬼杀队后勤部门开始运转,买地、出国买生产线、建工厂、请队伍里的科研人才汇聚一堂……
换句话说,有这么多的情报打底,竹取澈想输都不知道怎么输。
在她的努力之下,越来越多人的命运被改变。
本应死在恶鬼袭击之下的无数普通家庭活了下来, 提前赶来埋伏的鬼杀队队员们有条不紊地斩杀恶鬼。
…………
……
“花柱”蝴蝶香奈惠不仅活了下来,还活蹦乱跳得很,开开心心地和自家妹妹与珠世夫人等一行人搞研究去了。至于童磨背后的极乐教还在同一天的当晚遭一伙来历不明的家伙给爆破了。
*
狯岳因为在一次任务中故意坑害尚且还没有成为柱的新人竹取澈, 最后被技高一筹的竹取澈反过来抓住了把柄, 由鬼杀队内部进行了秘密处置。
没有人关心一个叛徒的下场, 就连他的师父桑岛慈悟郎也是无可奈何的哀叹与向着被害人道歉。
竹取澈当然是深明大义的表示谅解,没有过多指责这位曾经在三周目里教导过自己的老人家,只是希望对方能够好好培养好小徒弟我妻善逸,不要让他成为第二个反骨仔。
桑岛老爷子呆呆地看着她的眼睛,有种熟悉又陌生的悲哀与怀念。
*
“霞柱”时透无一郎的哥哥并没有死,在兄弟二人被鬼袭击的关键时刻,两个“路过”的鬼杀队队员救了他们,一同前来的还有过去拜访过他们家数次的天音夫人。因此这回哪怕是毒舌无比的时透有一郎,也勉强同意了让弟弟去帮助鬼杀队杀鬼这件事。
但这个双胞胎哥哥还是不放心,因此也亲自跟进来加入了鬼杀队,用他自己的话就是“我弟弟(无一郎)那么天真的笨蛋万一被你们欺骗了怎么办”……于是鬼杀队喜获天才少年×2。
数月之后,两人纷纷成为了新的“柱”。
*
一位名为“千代”的少女来到了“岩柱”悲鸣屿行冥的住处前,当她看见那位如同记忆中一样魁梧高大的盲眼僧人推门而出时,忍不住泪流满面。
“对不起,悲鸣屿住持……对不起!”
悲鸣屿沉默地感知了空气中的声音与气味,难以置信地反问道:“是……千代?”
就这样,昔日的寺庙僧人与那个在恶鬼行凶之夜唯一活下来的幸存者,终于能够有机会坐在一起解释当年的往事了。
其实千代那天被吓坏了,她之所以会说“他是凶手”,这个“他”其实不是悲鸣屿行冥,而是化作飞灰消散的恶鬼。但是村民们和警察发现凶案现场只有悲鸣屿行冥一个活着的男人,因此就把他逮捕入狱了。
自那以后,千代就活在深重的愧疚和自责之中,她尝试着去寻找盲僧的下落,甚至想去监狱探望他,但最后都无疾而终。直到不久前鬼杀队有人找到了她……
“我今日来此,不求您的原谅,只是想道歉,毕竟是我害得您蒙受了多年的不白之冤。”千代低着头,强忍着眼泪,“我想对您说一声……谢谢。”
——命运之中的那句感谢迟来了很多年,但终究是来了。
悲鸣屿仰起头,像是要看到某些再也看不见的人和事情,他急速转动着手上的赤红佛珠,最终平息了情绪,缓重地宣了一声佛号。
“南无阿弥陀佛。”
*
炼狱杏寿郎回到家,发现家里还有另外一个茶杯,茶水喝了一半,杯子已经变凉了。这个性情豪迈的“炎柱”顿时有些诧异地问弟弟千寿郎:“家里来客人啦?”
“啊,好像是鬼杀队的什么人,一个黑头发黑眼睛的女孩子,跟父亲大人聊了一会儿后刚走。”
奇怪,来者难道是我的大弟子……等等?我唯一的弟子难道不是蜜璃那孩子吗?哪来另外一个徒弟?
这个微妙的念头在青年人心中一闪而过。
此时面色古板冷硬的父亲走出来,看也不看小儿子,而是对着杏寿郎说:“杏寿郎,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数日之后,上一任“炎柱”炼狱榛寿郎重新出山,选择成为“炎之呼吸法”一脉的新培育师。
炼狱家虽说父子关系不能说“和好如初”,但已经在慢慢地改善了。
*
喝下午茶时,甘露寺蜜璃苦恼地与小伙伴竹取澈讲述相亲失败、寻找新对象无果的苦。
谁知道竹取澈若无其事地说:“啊,我这里有个好人选,你想不想听?”
蜜璃闻言一愣,旋即大喜过望:“好啊!”
“你觉得伊黑先生怎么样?”
“诶诶诶!为什么说到伊黑先生!完全没想到澈酱你会提到他的名字诶,太突然了!不过我觉得……伊黑先生是个很温柔的人呢。上次我刚成为柱,在主公的家里迷路了还是他带我找到出口……”
说着说着,甘露寺蜜璃的双颊还是十分少女的泛红了,整个人笑得特别害羞。
躲在屏风后面、被竹取澈事先邀请过来偷听的伊黑小芭内整个人连同脖子上的小白蛇都一动不敢动,生怕被发现。
面对这一切,竹取澈微笑地捧起茶杯喝了一口,深藏功与名。
不知道解决了无惨之后还有没有机会喝这两个人的喜酒……谈了五个周目的恋爱都愣是没有互相表白,你们两个也是辛苦了。
*
“水柱”富冈义勇做了一个普通的梦,梦里头,有他最亲近的姐姐茑子,有他最好的朋友锖兔,有他最喜欢吃的萝卜鲑鱼,大家都幸福地活着,没有人死去,没有人感到痛苦。
可是……为什么还是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呢?
“因为你也很清楚,这一切不过是虚无的梦境罢了。”坐在他身旁树干上的锖兔晃荡着双腿,凝视着远处的夕阳,“义勇,不要迟疑,鬼杀队需要你。”
“但是锖兔,如果当初活下来的人是你……‘水柱’就一定是你。”义勇难过地说,“你比我更有天资,是你保护了大家。我不配成为柱。”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没有办法了呀。”锖兔略微抬起狐狸面具的一角,露出底下嘴角处那道狭长的伤疤,像是在微笑,又像是在看待不懂事的弟弟那样无奈。
“要知道啊义勇。”锖兔认真地说,“活着的人是你,‘水柱’是你,保护了更多的人的那个剑士……是你,而不是我。”
富冈义勇可怜巴巴地说不出一个字来反驳。
“你做得很好,茑子姐姐,我,真菰,还有大家……我们都为你感到骄傲。不单纯是因为你做了很多的事情,更多的是因为——你努力的活着了。”
“所以在今后的日子里,义勇,你也要勇敢地活下去,把我们托付给你的东西延续下去。”
…………
富冈义勇在泪水中惊醒。
他这才发现自己在执行任务途中突然睡着了,坐在篝火旁边的队士打着哈欠问他是不是想要提前换岗。
“刚才……有什么人来过吗?或者说异常情况?”义勇问道。
“异常?没有啊?这里可是工厂附近,巡逻很严密的。”队士摸着下巴的胡渣思考了几秒,“哦!十分钟前,‘狱柱’大人过来例行巡视地转了一圈!”
狱柱……秋原椎名?
富冈义勇想起了这个不久前在“柱合会议”上被主公大人委任的新的“柱”,顿时了然,听说她还是工厂区的负责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