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后,因为从来没养过儿子。儿子也不赡养他,最终只能死在街头。
《新媳妇》里主要是妻子的对比,而《新丈夫》则用王二喜这个正面形象和反而人物互相衬托。尤其是《新丈夫》中王二喜因为怕媳妇,笑料百出。而妻子拿钱出来给他治腿,又将故事推向高1潮。
两出戏瞬间吸引无数观众。百姓甚至能够发现王二喜的闪光点。
因为这两出新戏,部分女性在有了钱之后,开始嫌弃家中丈夫无能,想离婚再嫁,也打消念头,选择与丈夫重归于好。
这两出新戏火了之后,很快戏园找到商机,开始贴合实际写出无数令人捧腹大笑的新戏。
戏路很快推到乡下,不少百姓为了家庭和谐,也开始反思自己。
京城试验点通过后,林知惜又在全国开展新律法普及工作。为了让工作圆满完成,她特地让地方军协助地方官。
新法的颁布颠覆整个大玥。
以前父权至上,哪怕父亲再混账,再没用,只要他是父亲,他就有权处置这家里任何财产包括女人和孩子。
甚至有些赌鬼输急了眼,将媳妇和孩子卖了都是常事。
可新法改变了这一局面。父亲不养儿女,子女无须奉养父亲。而且不会有任何处罚,甚至也不影响仕途。
不过也因为新律法,许多文人墨客都写诗表达不满,甚至公开游行。
按照新律法,定不了他们的罪,地方官拿不准今上态度,纷纷写折子,内阁将雪花般的折子呈到御前。
林知惜却不在意,“如果只是游行,没有闹事,且随他们去。言论自由不仅是文人墨客的权利,普通百姓也可以。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雍而溃,伤人必多。朕也不会因为他们不满律法就轻易修改。”
这话说得大气,满朝文武哪个不钦佩。他们甚至知道民间把女帝骂得狗血淋头。觉得再由她搞下去,国将不国。
只有周术站出来,发表建议,“新朝才立没多久,底下人心浮动,要是这些文人墨客被有心人利用,煽动他们□□,地方官治理会很困难。臣觉得还是防着点好。”
林知惜点头,“以周阁老之意,如何防?”
“老臣建议地方官可以加强人手,必要时,可向地方军求助。”
地方官和地方军向来井水不换河水。为了避嫌,双方多半也不来往。周术此举让地方官向地方军求助,会不会给地方官造反的机会?陛下能准吗?
林知惜却觉得不是什么大问题。地方官是她的死士,对她再忠心不过,而地方军则是与她一块打天下的将军,知晓她的本事,不会犯蠢谋逆。
她当堂准了周术的请求。
没过多久,那些文人墨客见地方放任不管,越发放肆,纠集文人冲进县衙发泄。
有衙役请求地方军援助,很快将闹事文人关进大牢。按照律法,聚众寻衅滋事、故意损毁公共财产判刑五年。
判刑定下,原先还处于观望当中的文人墨客全都变成缩了回去,再也不敢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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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林知惜处理完奏折,暗卫统领前来汇报,说是江南成立了一个新组织--万阳教,打着反玥复良的旗号。吸纳了不少读书人入教会。他们到处传教,蛊惑不少百姓为他们卖命。
又几日,小朝会上,吏部尚书提及最近江南万阳教的信徒闯入工厂烧杀抢掠,闹得人心惶惶,县令迟迟抓不到凶手。特命吏部官员前去帮忙。
林知惜点了几位吏部官员前去查清案子,同时让金吾将军率两千精兵前去支援。
又过几日,陕西、四川、贵州、云南等地也都出现万阳教闹事的消息。吏部不停派人手下去审查,林知惜同时还会派士兵前去支援。
六月初六,林知惜决定举行封禅大典。这是她改革教育法特地举行的仪式。为了跟其他帝王区分,她将地点改成嵩山。
嵩山离京城仅有三百多里,路上花费不多。
林知惜率一众文武大臣自五月出发,沿途都有礼部官员提前做好安置,偶尔也会遇到百姓围观。不过因为有护卫阻拦,百姓不得靠近。
接到命令的县令早早派衙役在山脚等候,百姓在旁边围观,无论县令怎么驱赶,他们就是不肯离去。
待一行人到了嵩山,百姓远远看到黄罗伞,就跪下行礼,山呼万岁,声音响彻云霄。
林知惜命人将百姓扶起来,让他们快快回去。
可等士兵靠近,这些百姓突然暴动,齐齐往这边涌了进来。他们手执蜡烛,身上绑了□□,混入士兵队伍,爆炸声此起彼伏,一个个尸首倒地,外围很快变成人间炼狱。
陆霄护着林知惜往后退,“这些人不要命了。”
林知惜看着这些发疯的年轻人,他们原本想要报效国家,却被她改革教育,彻底梦碎的读书人,因为林知惜的离经叛道,他们寒窗十几载,成了笑话,于是被人鼓动,加入万阳教,走上这歧途。
他们只是一帮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根本不是士兵的对手。除了刚开始躲避不及,大部分人手上的蜡烛被夺,身体也被士兵控制。
士兵原以为自已会松一口气,没想到很快又有石头从山上滚落。
几位轻功好的士兵从山侧攀上山,揪了一伙万阳派教徒,这些人年纪都在三十来岁。看他们的穿着,日子过得应该还不错。
林知惜坐在轿上,左右两侧士兵保护她,身后跟着一帮文人,明明害怕,却在士兵的看管下,不敢逃,只能战战兢兢站在原地。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霄押着一伙人从山上下来。看样子他是审问过了,此人身上全是殴打过的痕迹。
“回陛下,万阳派首领姓张名万阳。属下已命人为他画像,正是那沈柏阳。”
林知惜睁开眼,沉声问,“他人呢?”
陆霄摇头,“不知道。”
林知惜命士兵打扫战场,半个时辰后,县令战战兢兢靠近,跪下就磕头,“陛下,都是臣疏忽!”
林知惜看着他抖动的双腿,“周县令,你可知罪?”
周县令趴在地上,颤抖着嗓音不停求饶。
众人也不同情他,突然周县令从袖中掏出炸1药往轿子这边扔了过来。他动作迅速,让人防不胜防,但陆霄动作更快,同一时间用刀挡了回去。
那炸1药落在文官那边,文官吓得往边上躲闪。
砰!一声响之后,无人伤亡!
周县令也被士兵控制,法夏揭开他脸上的□□,原来这人竟是沈柏阳假扮。
沈柏阳被压着跪倒在地,他拼命挣扎,五官扭曲,朝着那上座之人质问,“你把先帝怎么样了?”
众臣齐齐看向陛下。什么意思?先帝还没薨吗?
林知惜笑了,“朕一直在寻你的下落。既然你来了。那朕的一桩心事也能了了。”
大臣一头雾水,沈柏阳心中一凛,“你是什么意思?”
林知惜没有回答他,挥了挥手,命士兵将他好生看管,自已则下了轿,踩着血迹,带着文武大臣一点一点攀上嵩山,举行祭祀仪式。
这场祭祀因为万阳教捣乱,流程被缩短,但大臣都为陛下沉稳的气质折服。
甚至有朝臣猜测陛下之前对祭祀向来反感,偏偏在这时封禅,她是不是早就想用自已为饵钓吸引万阳教出手?
刘方越想越觉得自已猜到了真相。
但他同时又糊涂,沈柏阳说的那句是什么意思?“你把先帝怎么样了?”
先帝不是被外族掳走了吗?难道不是外族?而是当今?
不止刘方这么想,其他文臣也都在猜想沈柏阳的这句话。
沈柏阳一定是掌握了什么证据,他才敢动手。而且陛下并没有矢口否认,会不会真是陛下干的?
那他们怎么办?
第60章 真相大白
封禅大典之后, 林知惜立刻带领群臣往京城赶。
走到半道上,突然有个衣衫褴褛的人疯狂往这边招手,士兵看对方衣衫褴褛, 以为对方是乞丐,想将人赶走,没想到对方扒拉挡住眼睛的头发,不停呼喊陛下的名讳, “知惜!惠阳!我是皇爷爷!”
没有人敢叫陛下的名讳, 这乞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士兵想挥刀将人撵走,走在边上的凤至突然叫住士兵,“慢着,我刚刚听他好像自称皇爷爷。你将人带过来,我仔细瞧瞧。”
士兵撵人的动作顿住, 这位可是陛下面前的红人, 他不敢得罪,于是亲自将那乞丐洗干净, 带到凤至面前。
凤至是内阁次辅, 他旁边就站着周术这个内阁首辅。凤至不认识先帝, 周术却是一眼便认出这是先皇,当即面色惨白,失声叫道,“陛下?”
众臣听到动静,也齐齐侧头去看, 而后一个个全都愣住。
七年未见, 他整个人苍老了十几岁,但五官没错,眼神也与从前有八分相似。
百官队伍出现骚动, 很快就由士兵汇报给林知惜。
林知惜命士兵停下,下轿前去一探究竟。
“皇爷爷?”
文武大臣全都看向陛下,正德帝(被废帝追封)看着一身金黄的孙女,那锋芒毕露的气质,与从前他熟识的精灵古怪的气质截然相反。
这几年里,正德帝一直待在深山里,有两个猎户时时刻刻看管他。他筹谋好几次出逃,不消半天功夫就会被对方抓住。这次要不是那两个猎户被老虎困住,脱不得身,他也不会逃跑。
他下了山问了路人才知道现在早已改朝换代。他刚开始是他二儿登基,没想到竟是养在深闺中,本该和亲匈奴的惠阳。
他震惊之后,却也认命。得知她会来嵩山封禅,他特地守在半道。
好在一切苦尽甘来,他的好日子来了。
认清场面看似感人,但文臣心里不免起了疑虑。
之前沈柏阳还质问陛下,先帝去哪了?回京的路上就遇到了。这未免太巧合了吧?
刘方大胆猜测,“你们说正德帝是不是陛下所掳?”
当初宁王还发布檄文说先帝是废帝勾结外敌掳走,这件事其实许多人都相信。毕竟能够一次调集十万兵马,就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
没有人怀疑当今,因为她那时只是一个被囚禁府邸的女子,她没有那个能力。
可是沈柏阳质问她时,她的态度耐人寻味。好似承认先帝就是她掳的。
她什么时候聚集了十万武艺高强的士兵?
不说刘方等人,就连周术和沈为民都在怀疑陛下。
周术以为当初公主赐给他的三千死士就是她的极限,毕竟她是王府之女,王爷在死之前留给她几千死士也很正常。但他万万没想到,竟有十万之多。
陛下将正德帝带回后宫安置不过三日,在这日大朝会上,她直接宣布要查清父亲谋反案的真相。
孔溢满当即站出来反对,“陛下不是说新律法从圣德二年开始实施?为何要把已经盖棺定论的案子翻出来。”
林知惜淡淡道,“自是因为你们冤枉无辜。朕的父王光明磊落,就算全天下人都相信他谋反,朕也不信。更何况当初先帝为我父王谋反,却有诸多疑点没有理清。朕想知道真相。”
孔溢满心下一抖,不敢直视陛下眼睛。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废帝在这件事里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陛下已经将废帝囚禁,难道还不能解她心中愤恨?
其他大臣没有人反对,毕竟他们不知道幕后真凶是先帝。甚至他们在心里琢磨:陛下为自已的父亲洗清冤屈,这是孝顺。他们不能阻拦陛下尽孝。
林知惜直接命三位阁老作为三司主审此案。
说实话,众臣刚开始确实相信齐王是无辜的,并没有谋反,可是得知正德帝有可能是陛下掳走的,而且当晚还洗劫了皇宫,他们心里开始生疑,陛下的这些兵是不是齐王私自训练的?
也不是不可能啊,那么多士兵个个武艺高强,而且消失得无影无踪,林知惜一个小丫头,被囚禁在府里,她怎么可能养得起?
纵使心中生疑,但是没有人傻到会当面质问陛下。
陆霄不明白姐姐为什么这么做?她明明可以不用暴露自已曾经洗劫了皇宫。可现在大臣都在怀疑她。她就不为自已辩解吗?
林知惜笑了,抚摸他的脸,“朕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朕的底牌多着呢。这样他们才会怕朕,乖乖做事,不敢有半分懈怠。”
陆霄蹙眉,“他们懈怠了?”
林知惜拿出吏部呈上来的卷宗,“他们没有懈怠。但是百姓懈怠了。”
陆霄不明白这是何意。百姓又不是官员,他们能懈怠什么?
林知惜拍着成堆的卷宗,淡淡解释,“这么多卷宗里没有一起是子告父。两年了,一起都没有。甚至就连妻子告丈夫都没有。底下的县令都是我的人,他们不敢背叛我。可就是没有人敢告。我早说过,这世上没有比礼法更难对付。我想改变礼法就要以身作则,为天下百姓当一回楷模。”
说是楷模,可陆霄不是傻子,若她真敢砍正德帝的头,她将会被百姓唾骂,甚至会被写进史书里,她将一辈子不忠不孝顶着的名声。她辛辛苦苦做的一切都将毁于一旦。
他如何舍得!
陆霄不敢想那一幕,他紧紧握住她的手,“我来告他!他也杀了我全家!我跟他没有关系,由我来告!你别冒险。”
这无疑是个赌注!姐姐才当了三年皇帝,她就改了那么多律法,人的思维是从小到大形成,轻易不会改变。她的所作所为太过离经叛道,她在冒险。
“你……”
林知惜伸手抵住他的唇,眼神坚定,“这是属于我的战场。我要亲自来了结。谁也不能代劳。”
陆霄心揪在一起,她颤抖的眉眼表明她其实也不确定自已这次能不能赌赢。她赌赢了就是标新立异,输了就是遗臭万年,而判决这场赌约全在百姓一念之间。可大多数的百姓都是盲从,他们不懂政治,容易被人糊弄。他真的不想看着姐姐被人骂。
陆霄紧紧握住她的手,“姐姐!我是心甘情愿的。”
林知惜摸摸他的头,笑容温暖,“我知道。”
她给了他们两年时间,她真的不想再等了。
至于她是不是圣君,不是由这些人来决定,而是由她自已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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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司会审,凤至为主审,周术和沈为民为副审。本来三司指的是刑部、大理寺和御史台。但这次陛下特地点名三人负责这起案子,许是担心这三位旧臣会徇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