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阴沉竹马被我亲懵了——明桂载酒
时间:2021-07-07 11:25:33

  ……
  翌日,刚好是周末,燕一谢出了院。姜宁带着奶黄包忙上忙下,帮助管家给别墅里各处消了毒。
  下午的时候,姜宁在燕一谢家里见到几个人,为首的那人声音有点熟悉,是以前给燕一谢打过电话的肖秘书。
  肖秘书对姜宁的态度倒是相当温和,甚至有几分逢迎。
  姜宁还没想清楚其中是什么缘故,肖秘书就被燕一谢叫到了书房。
  姜宁琢磨着可能是谈燕家的事情,便也没去打搅。
  由于一直有人在,“下棋”是没下成,但傍晚的时候姜宁和燕一谢看了一部恐怖片,两人披着被子,身体挨得紧紧的,只有投影仪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姜宁凑到燕一谢脖颈处像小猫一样嗅了嗅,嗅到的全是药膏草木的清爽味儿,她从没觉得药膏都这么好闻过,掺杂着少年干爽的洗衣粉味道,令人头晕目眩。恐怖片都没那么可怕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姜宁并没专心看恐怖片的缘故。
  燕一谢则脑袋运转得都有点不正常了,面上虽然竭力想装作若无其事,甚至戴上高冷面具,但心中一直慌慌张张地怦怦直跳。
  姜宁一会儿坐,一会儿蹲,一会儿错过来闻他,一会儿又躺下来将脑袋枕在他腿上,黏人地圈住他的腰,总之几分钟换一个动作,不让人安宁。
  他头一次觉得谈恋爱如此让人苦恼,甜蜜的苦恼,心脏快要从胸腔中跳出来,根本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去分辨电影在说什么,心思完全落在了姜宁的一举一动上。她和他肌肤相贴,他紧张得喉结发紧,她下一个动作离他远了点,他又恨不得把人捞回来,让她乖乖坐好别跑。
  最后电影落幕的字幕出来了。
  姜宁傻了眼:“……这就完了?你看懂演了什么吗?”
  “演了……”少年默然一下,用高深莫测的语气:“演了一个恐怖故事。”
  姜宁:“……”这话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班上的人很快发现燕一谢和姜宁之间的气氛不对劲。
  当然了,以前就一直挺不对劲的,姜宁总喜欢跟着燕一谢,而燕一谢对别人都一副冷漠脸,活像谁欠了他八个亿一样,但唯独对姜宁百般迁就。
  可现在的不对劲又在之前的不对劲上乘了个十倍!
  两人之间忽然生出了一种让人一头雾水的暧昧又尴尬的氛围。像是他们有什么小秘密,只有他们心照不宣,而全世界他妈都不知道!
  尽管班上那么多人走来走去,热闹非凡,还时不时有人和姜宁说话,但是只有他们两人像是处于同一个世界,而其他人都在那个世界之外一样。
  准确来说,就是两人之间的古怪氛围插/不进第三个人。
  于是一时之间,班上的人忍不住都多看他们几眼。
  姜宁前阵子买了新衣服,原本是打算好好收拾下自己,撩一下燕一谢的,但没想到还没来得及穿,两人就猝不及防地确定恋人关系了。
  姜宁今天便穿上了。
  下课后,她冷不丁地对燕一谢道:“你没发现我今天哪里有点不同吗?”
  尽管燕一谢没谈过恋爱,但他也知道这是个送命题。清俊的少年放下手中的笔,转过脸来,认认真真地将姜宁从头打量到脚。
  他百度过,一般考题会出在新的耳环、新唇色、新项链上。
  但姜宁从不戴耳环项链这些,一向素面朝天,便也不存在新的唇色什么的。
  他又看向姜宁扎头发的小皮筋,还是昨天那根黑色一圈,姜宁身上的羽绒服也是昨天那一件,黑色的大棉袄将她裹起来,只露出一张脆生生的白皙小脸。
  ……完了,找不出任何不同。
  燕一谢不想暴露自己在谈恋爱这方面十分生疏的事实,像个努力交卷的差生,强装镇定:“不同?下巴上长了一颗痘痘?”
  什么鬼啦。姜宁笑容一僵,火速摸向自己的下巴,发现可能是因为这几天睡着了都会笑醒的缘故,一向光洁的下巴还真的冒出了一颗小小的痘。
  “不是这个。”她痛心疾首地道:“我羽绒服里穿了新买的小裙子。”
  燕一谢:“……”
  燕一谢看了眼她被大棉袄羽绒服裹得密不透风的身体,点了点头:“想必这得有透视眼才能发现。”
  “给你看一眼。”姜宁凑到他耳边神神秘秘地道。
  “什么?”
  “就看一眼哦。”
  然后在燕一谢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她拉了一下羽绒服拉链。
  她里边穿的是一件黑色针织小裙子,包裹住少女玲珑有致的身段。
  裙子边缘绣了一层银色的边,领口微深,露出一小段牛奶一样白皙的皮肤,令人遐想。
  燕一谢眼皮一跳,迅速将她羽绒服拉链拉了回去:“你冷不冷?”
  姜宁心不甘情不愿地看着他把围巾摘下来,裹在自己脖子上,把自己重新裹成了个粽子。
  “干什么,大家又看不到,你把我挡住了,只有你看得到。”
  燕一谢俊脸顿时火烧火燎了起来:“那也——”
  姜宁见他这种一向冷如寒霜的人被逼得面红耳赤,心想谈恋爱真快乐啊,可以正大光明逗燕一谢了。
  她忍不住在他耳边吹了口气:“只给你看。”
  燕一谢面上的镇定和面无表情彻底要绷不住了,他深吸了口气,竭力让自己心脏不要在胸腔中窜个不停。
  他怒道:“你安分一点!”
  “很安分啊,很乖,已经裹好了。”姜宁拍了拍自己被围巾缠得密不透风的领口:“给你看你还不高兴?”
  燕一谢顿了顿,不满道:“不是只给我看吗?”
  “只只只。”姜宁连忙措辞严谨地把“只”字加上了。
  少年嘴角这才不着痕迹地扬了起来。
  ……
  班上的人因为燕一谢的缘故,并不敢正大光明往这边看。有人用余光看到了,整个人惊成了斯巴达。
  从他们的视角看不见姜宁干了什么,但是能够清清楚楚地看见燕一谢在笑。
  那笑容并非往日的讥讽的笑、皮笑肉不笑、冰冷地扯起嘴角,而是发自内心的笑。
  ……难不成是在谈恋爱?
 
 
第54章 八卦。
  ……
  教室里一个身影忽然默默起身走了出去。
  许鸣翊扶着走廊栏杆, 深深地吸了口气,感觉再继续待在教室里只怕要喘不过气来。
  他和姜宁从小一起长大,见过姜宁最鲜活的表情, 可现在姜宁嘴角上扬了就一直没下来过,仿佛和某个人拥有了密不可分的羁绊,却是他从未见过的。
  他虽然已经和姜宁生分两三年了,早就对姜宁总是屁颠颠地跟在燕一谢身后司空见惯, 但此时此刻还是不可避免地胸闷无比。
  “怎么了?”司向明跟了出来, 看了许鸣翊一眼, 又朝着教室里看了眼, 有些犹豫地问:“不是吧?姜宁真的……”
  许鸣翊不愿意和他多讨论这个, 显得自己像是个失败者,沉声打断:“别多管闲事了。”
  姜宁一家搬家之后, 就和许鸣翊彻底疏远了起来。
  许鸣翊和姜宁半年都说不上几句话, 更别说是以前本来就和姜宁关系一般的司向明和谭朋兴了。
  司向明成绩还可以, 一直跟着许鸣翊的步伐,勉强保持住了留在全年级最好的班级, 每天上学的时候还能和姜宁有一些交集。
  谭朋兴则因为高二分班考试的时候没考好,一下子掉到了平行班去,直接和姜宁变成了陌生人。
  胡同那一片的少年们现在都长大了, 很少有人会再无聊地拿姜宁和许鸣翊以前两小无猜的事情出来调侃。
  许鸣翊的父母也知道这是许鸣翊的禁忌,渐渐地也不再在儿子面前提起姜家的事情。
  只有司向明这种多年死党知道,许鸣翊看似放下了,但实则姜宁当年莫名其妙的疏远已经长成了他心底的那根刺。
  当然司向明不知道的是, 比起姜宁突如其来的生分,更让许鸣翊心神不宁的是这几年他时不时梦见的那个奇怪的梦。
  每次梦里都有一场车祸,都是离开机场的路上, 都有姜宁和钟从霜。
  ……哪怕在许鸣翊的刻意远离之下,这两年他和钟从霜说过的话屈指可数,他都快记不住钟从霜的脸了,但梦里钟从霜就是阴魂不散地坐在他和姜宁开着的那辆车的后座上。
  真是奇了怪了。
  做同一场梦的次数多了,许鸣翊经常失眠。
  醒来后会非常挣扎。
  一方面情绪沉浸在梦中无法抽身,没能把姜宁救回来,心中涌起铺天盖地的愧疚,另一方面又认为这只不过是一场梦,必须想办法解决睡眠质量糟糕的这个问题。
  总之,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梦的影响,许鸣翊早就不再执着于恢复和姜宁之间的关系了,反而见到姜宁,经常面色有异地绕着走。
  任谁反复做梦,梦里因为自己选择错误,把青梅送到了死神的手上,醒来后都会全身虚汗,宁愿离青梅远一点。
  司向明讪笑两声:“这不是关心两句么?怎么说以前都是一块儿长大的。”
  “和我们没关系。”许鸣翊拧眉说。
  司向明却想起了另一件事:“话说,你觉得前些年姜宁家投资成功,会不会是燕一谢透露了点什么?”
  那两年正是买房热潮,胡同那一片的邻居几乎只要手里有点闲钱,都买了一两套以上的新房子作为投资。
  但结果却是有人欢喜有人嚎啕。
  姜宁母亲靠着多买的几套房,迅速成了小富之家,现在已经带着姜宁姜帆姐弟俩搬到了市中心去。
  许鸣翊家因为许母和郑若楠是闺中密友,也听了劝,什么投资都没做。虽然说有点遗憾没有像姜宁家那样暴富吧,但好在也没损失什么。
  然而十几家邻居却错误投资了烂尾楼,现在还在陷入纠纷当中。
  谭朋兴家就是倒霉蛋之一,做小生意攒的那一百多万全赔进去了,别说靠着投资富裕起来了,现在就是还银行贷款也够呛。一家人愁云惨淡。这也是谭朋兴高二之后成绩下降的原因之一。
  胡同这一片见唯独郑若楠大赚一笔,邻居们自然有话要说,少不了碎嘴几句。
  谭朋兴后来听说是姜宁力劝她母亲不要投资烂尾楼,便怀疑姜宁是不是因为和燕一谢走得近,提前知道了什么,却只字都没透露给他们,眼睁睁看着他们一家被坑得血本无归。没有少在背后骂姜宁不够义气。
  一年半之前许鸣翊和谭朋兴打了一架,这对发小关系便也淡漠了。
  司向明一向和许鸣翊关系比较好,当然是站在许鸣翊这边了。他没有就此事发表什么意见,但心里也一直猜姜宁提前知道消息是不是和燕一谢有关。
  许鸣翊很不耐烦司向明又提起这事儿:“后悔没在三年前去抱那小子的大腿,也暴富一把?现在去啊,你这会儿再去鞍前马后也还来得及。”
  司向明摸了摸鼻子,知道许鸣翊心情不好,也就闭上了嘴巴。
  许鸣翊又朝着教室里看了眼,见姜宁还在笑着和燕一谢说什么,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并非嫉妒。他知道燕一谢对姜宁与众不同。换作自己和姜宁关系最好的时候,也不可能做到完全条件反射似的在危机来临的时候将姜宁推开,让那开水瓶砸在自己肩膀上。所以姜宁最终会喜欢上燕一谢,许鸣翊虽然心有不甘,却也不得不承认是自己输了。
  但他仍然觉得姜宁和燕一谢之间不容乐观。
  ——姜宁知道燕家是什么家庭么?学校里的人见燕一谢有许多特权,体育馆和几栋楼也用燕氏的名义命名,只以为燕一谢家是资产过亿的富豪罢了。但许鸣翊高二的时候利用学生会主席之便,去学校内部查看过资料,知道燕家绝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有钱豪门。这样错综复杂的家庭,姜宁家也就是普通做生意的,应付得过来么?
  还有,尽管姜宁已经十分低调,但她是学校里的校花,一举一动备受关注,连司向明都能看出来一点她和燕一谢恋爱了的端倪,学校不会没过多久就立刻传遍么?
  许鸣翊不确定姜宁对燕家了解多少,想去提醒几句,但又怕姜宁以为他又是想挑拨离间。于是最后他蹙着眉,犹豫了许久,到底是没多插手。
  ……
  许鸣翊的猜想没有错,大约一周之后,学校论坛就出现了相关的帖子。
  “哭了,追了那谁三年,她可能都没记住我名字,情书也没拆开看过,有人说她最近在和那谁谈恋爱,求证是真的吗?好让兄弟我死心。”
  “那谁那谁分别是谁?”
  “楼上不知道?校董方都要巴结的人,话只能暗示到这里了。”
  ……
  很快有人问:“她为什么这么想不开,图啥啊?”
  “什么图啥?据说两人认识几年了,初中的时候就认识,而且,那谁也很帅好吧,我经常会被帅得晃一下眼睛,要不是他不经常出现在大家视野当中,偷拍他的应该也不少。”
  紧接着就出现一条:“帅是帅的,可是残疾。”
  这一层楼一出现后,整个帖子、 殪崋、的气氛都像是结冰了一样。
  有人胆战心惊地回帖:“LS,你号没了,赶紧自个儿去申请删除吧,要是被本尊看到了,你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不至于吧,事实还不让人说了?”
  “校花可能是图钱呢?毕竟那谁,买她下辈子都行。”
  很快蹦出来回复:“有人是从京市转学来的吗?能不能说说看那谁家里到底什么背景到底什么来头,为什么百度百科都搜索不到,但是好像大家都讳莫如深的样子= =”
  “不知道,我等平民百姓怎么可能知道那个圈子的事情。”
  “那么有钱的吗?其实……身体有点小问题也不是大毛病,换了我也愿意。”
  “你们这说的,好像校花是图钱一样,据说校花家里也有点钱。”
  “楼上,资产千万和千亿怎么能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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