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画家——轻侯
时间:2021-07-08 10:05:11

  变态终于不再回骂,疼的撕心裂肺低叫,蜷着身体直往灌木丛里拱,嘴里哭着求饶。
  沈墨却像是打疯了,还是不停手。
  灌木枝杈刮破他面颊,拳头骨节上都沾满了血,仍是暴风骤雨般的拳打脚踢。
  华婕开始害怕沈墨会把对方打死,不得不上前试图拉住沈墨的手。
  “他要被你打死了。”
  虽然沈墨很了解人体构造,但华婕拿不准此刻沈墨是否还有理智。
  变态死不足惜,但如果连累到他,那就太罪过了。
  见沈墨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少女忽然扑上去,一把从身后抱住了他腰,嘴上着急的喊他名字:
  “沈墨,沈墨……”
  少年身体一僵,动作终于缓了下来。
 
 
第90章 翁婿合心,其利断根!   他就路过一下,……
  倒在地上的变态连自保的动作都迟缓了, 没有拳脚往身上落后,他吭吭唧唧呻’吟着转身想往灌木丛里继续钻,身体却时不时因为太过疼痛而蜷缩颤抖, 动物格外缓慢。
  沈墨深吸两口气,站直身体甩了甩手,呸一声朝变态吐一口口水,才后退两步, 转身拢住了华婕。
  “你没事吧?”反倒是华婕先担忧的开口。
  少年没吭声, 搂着少女往十几米外饭店的大瓦房方向走。
  靠近大瓦房后,能听到里面吵吵嚷嚷猜拳喝酒的声音,室内暖光打在两人脸上,沈墨才舒口气,一下一下拍抚起少女的背。
  “我没事儿, 刚才有点吓到, 这会儿已经不害怕了。”华婕笑着仰头,反过来安抚沈墨, 然后伸手向后, 拉过他手, 攥在掌中擦了擦他手背,这才松口气。
  血被抹掉了,他骨节只是红肿,并没有破皮。
  “我没有受伤。”沈墨开口,声音格外低哑, 他不得不清了清嗓子, 咳嗽两声。
  “嗯。”华婕点了点头,盯着他脸有些心疼,“谁说没受伤, 你脸都被木枝划破了。”
  沈墨不在意的抹把脸,“过两天就好了。”
  两个人进门后,一块儿洗了下手。
  沈墨衣袖上蹭了点血,沾水一抹就掉了。
  绕过一桌猜拳喝酒特别吵闹的大汉后,两人回到座位。
  虽然两人没准备惊扰华父华母,但瞧见沈墨面色阴沉未褪,颊边还有划痕的华父还是看出些不对劲。
  被问了几句,沈墨终于还是说道:
  “华婕在厕所外面遇到个变态,不穿衣服,被我揍了一顿。”
  哪知沈墨话音刚落,华父就霍地站了起来。
  等其他几人反应过来,华父已经冲出了饭店。
  “!”
  沈墨完全没见过华父这个模样,整个人呆住。
  刚才发生了啥?
  华叔叔咋眨眼就不见了?
  还是华母最先反应过来,她老公打小就生的一副火爆脾气,打架斗殴从来第一个往上冲,不怕死一样,那时候都说华兆元够义气,也是这么来的。
  这些年上年纪了,养家糊口压力大,慢慢才显得淡然平和不少,但那可不代表他骨子里的冲动完全消失不见。
  这老家伙揍起人来不知轻重,她只怕出事,起身就往外跑。
  华婕沈墨这才反应过来,忙放下筷子追出去。
  大院十几米外,厕所外只有一盏昏黄的挂在外墙上的小灯。
  变态男才缓过一点劲儿来,身上疼痛几次差点令他昏厥。
  可想着如果昏过去,可能冻死在外面,他不得不咬着牙维持意志,半爬起来匍匐着想要钻过灌木丛逃走。
  哪知道他上半身才钻进去,脚上忽然被人攥紧,一股大力袭来,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爬行全白费——
  他又被拽出去了。
  迎接他的,是第二轮拳打脚踢。
  疼痛和恐惧让他直接尿在了自己军大衣上。
  华母冲过来,揪住丈夫手臂,转头又喊沈墨。
  见那变态眼睛被打充血,嘴巴里也全是血,倒在地上挣扎求饶的力气似乎都没了。
  华母吓一跳,忙跟沈墨合力拽住丈夫手臂。
  即便如此,华父还在挣扎,差点一肘撞在沈墨下巴上,幸亏少年反应够快,不然就要被自己人误伤挂彩了。
  华母和沈墨将华父拽的后退了两步,转头看一眼蜷缩在地的变态,想到方才对方对自己女儿的猥亵行为,也觉得后怕又愤怒,跨过去给了对方一脚,这才返回丈夫身边。
  又是一通劝架后拉,华母和沈墨终于将暴躁中年华兆元拽住,一路连安抚带强拽,拉回饭店。
  即便是自己同桌和爸爸揍别人,没怎么经历过这种超级动怒的暴揍干架,她还是有点心惊肉跳。
  再看自己亲爹,忽然想起后世网上的一句流行语——
  大哥算了,算了算了。
  擦一把汗,这么一通闹剧过后,她之前被变态吓到的情绪都被冲淡了。
  四人连拉带扯进了饭店,正巧一个客人要出去上厕所,恰巧与他们擦肩而过。
  见华父被俩人搀扶着,还以为华父喝高了在耍酒疯,只看了两眼便走了,并没当回事。
  今晚月色很暗,大院子里黑黢黢的。
  这位客人深吸一口室外寒冷的空气,觉得自己醉意少了许多。
  他走到厕所外,才要拐进男厕,忽然瞧见灌木丛边上躺着个人,蜷着身体呜呜的哭。
  他弯腰刚想问问是不是喝醉摔倒了,对方就忽然挣扎着爬起来,纳头便拜。
  跪着梆梆磕头,嘴里含糊的哭喊:
  “饶了我吧,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
  客人吓一跳,忙退后避让。
  这人神经病吗?
  没少喝吧……
  他就路过一下,何必行此大礼?
  客人忍着尿意,歪头定睛一看,才发现对方军大衣里面啥也没穿,忽然意识到对方可能是个变态。
  再一看,哟,被打的浑身是血,这是碰上硬茬了啊。
  这位住在附近常来此间铁锅炖饭店吃饭的客人,又打量了半天这光不出溜变态的衣着、体貌,便认出对方是常在附近出现的一个捡破烂的变态。
  之前他也瞧见过这个变态,不过那会儿几个男的想捉,让对方给跑了。
  这下可算逮住了。
  他转身跑回店里,喊了哥们儿们便出来捉人。
  好市民要行侠仗义了,他们准备直接将这变态按住了,扇几巴掌押送警局。
  快过年了,强盗小贼们不安生也就罢了,这变态居然也出来吓唬人!
  “这个逼赖赖的还能走不?踹他两脚,让他自己爬起来,别在那儿装死。”
  “哼唧啥呢?给老子起来!”
  “等下,我媳妇之前在这附近也被他吓到过,让我先扇他两巴掌。”
  “臭变态,让你吓唬妇女!让你不要脸!”
  朗朗乾坤,月虽不明,正义却布灵布灵闪烁。
  几个大汉连推带踹,将一瘸一拐连滚带爬的变态扭送出门,直奔派出所。
  铁锅炖大院儿饭店内,华父才被华母按着肩膀安抚坐下。
  华婕拉着父亲的手,反复证明自己没有被吓着,没有被欺负,让爸爸不要担心不要生气。
  沈墨揉了揉拳头,扭了扭脚腕,口干舌燥的送了一口梨汁,才忽然想起,方才他之所以及时赶到,是因为自己跟在华婕后脚出去要上厕所。
  这么一通折腾下来,他还没嘘嘘呢……
  ……
  ……
  出了事儿,大家的吃兴大减,好在已经吃饱喝足,也不算太遗憾。
  华母起身去结账,华父摸了摸女儿的头,到饭店门外抽烟去了。
  华婕舒口气,转头看了眼沈墨。
  见他右手垂在桌下,她又有点担心,伸手捞过他手腕,按在面前桌上仔细打量了下,发现指节处仍肿着,有几个地方估计是砸在变态的骨骼上,都青了,瞧着还挺吓人的。
  原本有点偏白秀气的修长大手,肿的变了形,颜色也五彩斑斓的,令人心疼。
  她用纸巾沾水又轻轻擦了擦,柔声问:
  “疼吗?”
  “我不疼,疼的是那个变态。”他没有收回手,任她攥着手腕轻轻擦湿吹凉帮他降温。
  “一会儿回去路上不知道还有没有药店,你家有碘酒之类的吗?”她关切问道。
  “打架而已,又没受什么伤,明天早上就能消肿,哪儿那么娇气。”他这才收回手,拍了拍她背,有些懊恼问:
  “你今晚要做噩梦了吧?”
  “我决定今晚让我爹睡我屋,我跟妈妈睡,这样就不会害怕了。”她笑着道。
  方才明明受了惊吓,这会儿却一直在关心别人,安慰别人。
  沈墨抿了抿唇,心里更加柔软,总觉得是自己没有保护好这家伙,又有点难受。
  “好了,我妈结完账了,我们走吧。”华婕站起身,拎上没吃完打包的食材,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怎么觉得他好像比她还柔弱,还难过呢?
  沈墨这才站起身,板着面孔接过她手里的袋子,兀自迈步走到了她前面。
  可才走两步,他又停下,转头等她到身边,这才放慢脚步跟她并行,一副担心一个瞧不见她、她就又要出事儿的护崽模样。
  华婕被他暖的忍不住回以一个微笑,方才被吓被恶心的情绪也得到了更好的纾解。
  低头瞧见他拎着袋子的手,忽然想起方才自己借着查看他伤口,对他的手腕和手手又是摸又是吹吹的,忍不住窃笑。
  摸到帅弟弟凉冰冰的小手手了呢。
  两人走出饭店,跟华母和华父汇合,一道走向停在一边的新车。
  上车前,华婕不自觉朝着厕所方向望去,心里虽然紧绷着,好在那个方向已经没有变态的身影。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上车系好安全带,发现妈妈正有些担心的看自己,她忙回以微笑,表示自己没事儿。
  回程路上所有的小药店小杂货铺都关门了,华父将沈墨送到家门口,华婕叮嘱少年记得自己上点碘酒,不然明天会酸痛的。
  少年朝着他摆摆手,跟华父华母打过招呼后,便头也不回进了小区,步法大大的,走的很潇洒。
  华父盯一眼沈墨背影,启动汽车时忍不住感慨道:
  “这孩子脾气也够爆的,以前还真没看出来,就觉得有点孤僻,啧啧,没想到揍起人来也不留手。
  “跟我年轻时候似的。”
  “你那什么骄傲自豪的口气?会打架还得意呢?挺大岁数了,以后办事儿冷静点吧,都什么年代了,还武力解决问题?”华母拍了丈夫一下,又忍不住念叨:
  “你也千万别在沈墨面前不教好,人家要好好学习呢,可不能胡乱打架斗殴。”
  “女人就知道瞎紧张,我们男人心里都有数。”华父虽然嘴上不服,但语气已经柔和了许多。
  从后视镜看一眼女儿,见脸色还行,他心里才安稳一些。
  以后这么大晚上的在外面吃饭,他还是得多留神。
  姑娘长大了,可得保护好。
  当晚,华婕抱了被子跟亲爹换床睡觉,关灯后,她仍有点不安心,手钻过被子拉住妈妈的手,才觉得温暖舒缓下来。
  当夜却还是做了噩梦。
  ……
  这一天忙忙活活发生了太多事儿,华父倒在床上准备睡觉了,才忽然一阵肉疼。
  22w人民币,这在以前看来,真是要赚一辈子的巨大数字。
  怎么一天就给花光了呢?
  他今天怎么这么鬼迷心窍,把两个60多平小楼房的钱给花了,结果就买一辆车……
  越想越觉得不安心。
  忽然拿到这么多钱,又忽然花出去,对于上半年还因为买现在住的这套两万三的小平房而欠债的人来说……心里简直烧的慌。
  一夜翻腾,做梦都在丢钱的华兆元,隔日一早嘴角就起了仨口疮。
  原本手里有存款,这些日子都老开心了。
  那种不会欠债,不会想买个房、吃顿肉、给闺女买辆自行车……都天天焦心怎么赚钱的痛苦,再也不会有了,是件多么幸福的事儿啊。
  可现如今,存款又见底了,铺子里万一有点周转不开,那可怎么办?
  一万多块钱顶不顶得住哇?
  洗漱完,华父就跑出门,披着大衣去看小巷子口停着的新车——
  二十二万放外面,他又怕丢了,又怕别人碰掉漆,心里那叫一个惦记。
  结果才推开院门,就瞧见一圈儿人围着车,全是前巷后巷邻居们的老少爷们儿。
  “啧,这是美国车吧?这个标是啥牌子来着?”
  “福特啊,我前两天看电视还瞧见广告了呢。现在是不是最贵的车了?”
  “更贵的也有,不是还有宾士啥的吗?不过这个车也好几十万吧?”
  “不得五十万啊?这谁家的啊?咋挺老华家巷子口了?”
  “哎你别摸啊,摸坏了可赔不起。”
  男人们围着打量,上看看下看看,还有跃跃欲试想摸两把的,但又有点害怕给摸掉色了。
  一个个又是欣赏又是艳羡,馋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男人嘛,谁不爱车。
  这样一辆美产皮卡,又能拉人,又能拉东西,在这个年代简直就是奢侈品中的顶配级别啊。
  光看看都觉得老过瘾了。
  “老华,你快来看,你家堵头这辆车,老霸道了。”隔壁边鸿他爹朝着华父招手,一副大惊小怪的兴奋模样。
  “也不知道哪家有钱亲戚啊?咋这么半天,也没个人答个话呢?我都问了好多人了,都不知道谁的车。老华是不是你家来客人了?”另一条巷子里一个大叔问道。
  “……啊……是我的车。”华父走到跟前,有点不好意思道。
  方才的焦虑,忽然都变成了难以启齿的羞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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