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个绿眼睛、长头发、漂亮得像个女孩的少年供出了一旁吃瓜看戏的我妻善逸:“是他叫我们偷袭的!说是为了视频不会被罚!”
“你不讲义气!说好了我提供偷袭的机会,你们不能……呜呜呜,师姐饶命!”
不愧是传授过逃跑课程的博主,扔掉摄像头跑起来飞快。
然后夏油杰就以地板视角看到了我妻善逸是如何被抓的。
师姐就地解了几人的腰带,口中解说不停:“今天的主题是偷袭与防偷袭对吧。我再送点东西,逃跑与防逃跑。”
“首先,拿住别人的腰带,可以减缓他逃跑的速度,防止他逃跑时扔东西干扰你,因为跑起来两手都要提裤腰带。”
“其次,对于已经逃跑的人呢,可以绊住他的脚步。”
空音两手展开,甩开一串腰带做成的绳索,套住了我妻善逸的脖颈。
“但是实操中,也有套住脖颈的,毕竟这里也是要害。”
“最后建议不许扔东西。砸人是能轻易抓住逃跑的人,但也能轻易把你送进去。相比之下勒人好一点,能控制力道。”
我妻善逸:“师姐我错了!”
而最后,师姐也原谅了他,至少在镜头前是如此。
“……防偷袭这个想法挺好的。今天所有的知识,希望它会被用来保护弱者,保护自己,而非炫耀武力。”
因为咒灵,因为人,夏油杰一度惘然,却因这个视频得到支持。至于后来视频中的少女成为了同学,为抱子的咒灵踌躇,反而被自己开解,则更是梦一般的际遇。
他想过要不要同空音说自己看过道场的视频。却因为觉得没必要而放弃了。和空音成了损友后更是如此,说出来白白招她笑话。
后来想过要说,却只想过一种方式,那就是在一起之后,以漫不经心的口吻,道出两人一早结缘。
然而,空音因为他们的恶作剧暴露了天与咒缚,一气之下性情大变、言谈无忌,与夏油杰心中所想的,完全是两个人了。
他拿不准自己的心情是否如故,陷入混乱,虽然因为惯性,仍是从前那般相处,但对是否有坦白的那一天,却忍不住动摇了。
世事却并不因他的动摇而暂缓脚步。等夏油杰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已经错过太多。
影院里她只告诉了悟秘密。
为留住甚尔,设下陷阱时,是悟追了出去,而他落了单。
至于在她的家乡与童磨的斗争,他全程只能从悟口中闻知。
太多了。
以致于现在,他只能坐在长阶上,握一根硝子也会有的电子烟。
和悟分享了硝子的土气刻名后,夏油杰不知自己出于什么心理,突然笑了起来:“不知道硝子坐在这,是一阶还是两阶。”
悟不知道他和空音就此开过玩笑,随口说:“一阶吧,喊她过来不就知道了。反正这东西也得送给她。”
……
自从被一个名叫夜斗的穷酸神明唤醒后,你就没完没了的干活。
据他所言,你已经死了,被他召唤成为神器,失去了生前的记忆。
指使你干活的人自称“夜斗”,还特别不理解你对生前的执着。
“干嘛那么想找回记忆啊,我警告你,可不会有什么好事。”
你以为只能终生加班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男人,绿眼睛,黑头发,嘴角一道疤。
他看起来像认得你,发现你跟在夜斗身边,挑了一下眉头。
“你认得我?”
“?”他忽然笑起来,“当然,你可欠了我不少钱。”
作者有话说:
电子烟理论上比抽烟好,但实际上不一定。最好还是不吸烟。当然纸片人归纸片人。
甚尔:空音,几天不见,这么拉了
此仇不报非爹咪
应该没人忘了他惨遭JK仙人跳吧(x
围观坏男人使坏的富婆们:
感谢在2021-04-20 23:16:02~2021-04-23 23:20: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君鸢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陆一尧 1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6章 一句台词
你略微尴尬地咳了一声, 失忆时偶遇故人的欣喜被冲淡了。
死后的魂灵,遇到的第一个旧相识居然是债主,恐怖小说都不会这么写。
伏黑甚尔:“你那是什么表情, 觉得我在骗人?”
“不,我以为遇见了生前的同行, 没想到是债主。”
也太倒霉了。
你试探着问:“我究竟欠了多少钱?”
可千万别是个大数字啊,不然你得还到牛年马月才能还清。
夜斗常常没活不说, 就算接到活了,以他神明的身份, 也只收五日元的香火钱,而且半点要分给你工钱的意思都没有。从他这里抠到进账,想都不要想。
作为神器, 你处于生与死、此岸与彼岸的夹缝之中, 无法被大多数人所看见,因此也不能通过正常的兼职渠道赚钱。
因此被唤醒到现在, 三天了,你还是个钱包空空的穷鬼。
所以伏黑甚尔无论说多少,你都还不起。
区别在于你是努力一下反压榨夜斗去还钱,还是被直接躺平赖账。
察觉到你试图掏他香火钱一般,夜斗叫了起来:“怎么可以相信这个男人啊!你想想, 他看起来根本不是什么好人。嘴角还带伤疤呢。而且还能看见我们。”
“同行?我可不敢和你是同行。”甚尔笑了起来,似乎无所谓般耸耸肩, “算了。反正你都死了。一了百了了。”
他的表现反而让欠债一事更加可信。
比起为了攒住香火钱无所不用其极的夜斗,你当然更相信一派大佬模样的甚尔了。
他所说的“不敢跟你是同行”则激起了你的好奇心, 要不是场合不合适, 你简直想拉他到咖啡馆坐一坐, 把他脑子里关于你的事情全部倒出来。
但这里毕竟是医院。你和夜斗还得去探望一位病人。
在这里耽搁了显然不合适。
你:“那留个联系方式, 以后再聊吧。”
你没有手机,更没有电话号码,唯一能给出的自然是——
夜斗:“你别把我的手机号留给他啊!”
甚尔笑了一声,对神器与神明的联系方式没有接受不良。“我也不想记男人的电话号码啊。手。”
要手干嘛?
你以为他要给你名片或者别的什么,相当自然地展开了手心。
甚尔:“……”
甚尔:“我可没好东西给你。”
他将你的手翻过去,在手背上记下了电话号码。
夜斗碎碎念:“看呐,这个人连名片都没有,穷酸得要死,怎么可能拿得出一大笔钱给你,你上大当了!”
三天的相处,你已经习惯了这位神明的丢人表现,自动将他的声音屏蔽在外。
“是、是,不是说要去看病人吗,走了。”
你说话的时候,写完数字的甚尔已经走下楼梯,身影消失在黑洞洞的楼梯间。
“再见!”
楼梯的尽头浮起一只手,懒洋洋地摆了摆,那是甚尔对你的道别的回应。
夜斗忽然安静下来,眼睛沉静得像一泓湖水:“他刚刚杀了人。”
“你说他?”
没等你细问,你们已经达到了目的地。刚刚靠谱了没三秒的夜斗立刻变回原形,张牙舞爪地向病人炫耀自己的身份。
亏你刚刚还相信了他。
夜斗上蹿下跳地闹腾,张口闭口都是自己是神明,对面的病人根本不信,还掏出手机报了警。
你再度为自己的判断力默哀了三秒。
“不,还是由我做说明吧。”
夜斗:“诶,这个无所谓,反正她等会就会忘掉的。确定她平安之后就可以走了。”
你:“毕竟是救了你的人,好好说明也是应该的吧。”
你的说辞简单流畅,熟练得好像你已经重复过成百上千次。
“感谢你之前在车头前救了这个冒失的……”你顿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差点顺口说出魔法少女。
此岸的活人还是不接触神明与怪异的真相为妙,魔法少女不失为一种借口。但它显得过于无害,反而会激起对方不必要的好奇心。
你还是选择了无趣的真实。
“这个冒失的神明。你的善良勇敢我们时刻铭记在心。因为你短暂接触了非日常的怪异,接下来可能会听到、看到点不太正常的东西,请不用把它放在心上。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很快你就会回到正常状态,把这些都忘了,继续先前的生活。”
见义勇为的少女日和将信将疑地看着你。
虽然你的举动比起夜斗来说更接近正常人,但所说的内容一样令人匪夷所思,她举着报警中的电话,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啊、哦……”
她被你带回到了病床。
那头夜斗已经拉开了窗户,催促你赶紧走:“好了好了,不还是不相信嘛,你到底还有多少废话要说,赶紧走了,还有委托在等我们呢。”
他从窗口一跃而下。
“跳跳跳跳下去了!”
刚被你安抚住的少女双目瞪圆,跑到窗台。
才刚刚把她哄得去睡呢。
你叹口气,跳到窗台上,挡住了夜风:“病号就该回去睡啦,当心吹风着凉。”
……
“我才不要干没有香油钱的白活!”
夜斗吵吵嚷嚷,不情不愿地被你拉回了医院。
“小声点啊,大半夜的。”
“反正他们也听不到。”
你说:“这个医院算干净的了,清理起来肯定很快的。至少得让日和小姐今天睡个好觉吧。她不会那么快恢复正常,现在还是会听到怪异的声音的。更别说人在睡梦时比清醒时更接彼岸。”
妖魔从人类的恶意中诞生,医院这一场所更容易滋生妖邪。虽然这家医院挺干净,妖魔还不成气候,但总归是被你撞见了,顺手清理也不是什么难事。
夜斗嘴上不乐意,但抗拒的力度却不大,被你扯了两下就嘟嘟囔囔地挣脱了你的手,回到了医院。
看来他多少也是在乎少女舍身救他的好意的。
“那就抓紧开工了,空器。”
“啊,你记得动静小点。日和还是能听到的。”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
神明连声催促下,你化身为神器。
无论变身多少次,你还是无法适应被驱使着斩杀妖魔。相对来说,你更喜欢自己上。
你一点不打跌地适应了妖魔的丑恶样貌,根据经验丰富的夜斗而言,在神器中这并不常见。
说不定这和生前的经历有关。看起来好脾气的你,活着的时候也许是个危险人物。
也因此,在遇见甚尔的时候,你才会猜测你们是同行。
“你对付这种杂碎真的很麻烦啊。”
夜斗抱怨。
雪亮的刀光一闪,在暗夜里如同无声的雷光,一片低语的目状邪魔被尽数收割。
夜斗扛起镰刀,也就是你化身的神器:“还得注意不能在建筑里留下痕迹。根本施展不开。”
“呵,你有手汗。”
你已经知道怎样才能打倒这个神明,让他学会闭嘴。
果不其然,刚摆完帅气POSE的夜斗神情空白了一瞬,被打击到失去语言功能。
你趁机从他手心里跳出来,变回人形,整理了一下衣服,袖口的边缘有些褶皱,但你穿的是不易变形的布料,所以拉扯几下就变得平整。
好在手背上的号码没事,虽然已经有些模糊了。
回过神的夜斗老头子似的念叨起来:“大不敬,这是大不敬……”
“说起来,你是不是说过之前那个男人杀了人?”
你捡起被打断了的话题。
无论如何你都有些在意。
一来是你本人居然没能觉察到他的危险性。唇畔带疤的男人毋庸置疑是危险的,但你未曾预料到他竟然可怖到此地步,杀人后没有多余的血气,甚至还能心平气和地与你们聊天叙旧。
二来是为夜斗居然能如此敏锐,那时他露出的晦暗神情不似平常,与当时拾级而下的甚尔倒有几分相似。
“是啊,就是这家医院里的病人吧。他是个杀手,毫无疑问……”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本该在病床上乖乖躺着的少女,出现在了走廊尽头。
难得流露些许正经的夜斗又开始了他的表演,但日和一句话就将戳破了他。
“之前不是说有委托吗?”
没有神社、没有信徒、没有委托的神明被踩到了痛脚,立刻给自己找起了借口。
你:“我们之前真的说过话吗?”
你毫不心虚地哄骗少女。
日和的表情逐渐迷茫:“我记得好像有这么一句,嗯,没有吗?”
像橡皮擦过一般,彼岸留下的痕迹在她脑海里越来越淡,你赶在她彻底忘掉你们的身份之前,把她带回了病房。
夜斗也不上来搭把手,阴魂不散:“你还说过要和她说明情况的。”
“之前是之前,已经说明过了就不算数了。”
小学鸡神明又想复刻跳下窗台耍帅,被你一把薅住兜帽。把夜斗推搡出病房,你对从被窝里探出脑袋的日和微笑:“睡个好觉吧。”
“停止你的耍帅举动吧。多少岁了还吓唬美少女。”走出病房,你毫不留情地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