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师不被允许成为神器。几人又尝试将你复活,因此你的事必须保密。夏油杰和五条悟并非安分的人,但这下也不得不按捺性子,假装一切如常地去完成任务,避免招来不必要的关注。
“你们想过,如何解释我的复生吗?”
你终于还是将你们的避讳说出来了。
“就说从前误判了好了。反正尸体也被偷走。没有对证。因为咒物陷入特殊的假死状态。具体的还可以接着编。你放心好了。”
这也是几人一致商讨得出的想法。
晚上你们动身去找童磨的保姆。对先前的谨慎作风,夏油杰是这样解释的。他们不能错过一丝一毫关于你的线索,唯恐打草惊蛇,因此只能谨小慎微。
但现在你回来了,当务之急是进入贪婪岛寻找卡牌,哪怕童磨的人嘴里撬不出信息,几人也大可以窃取之前上交的贪婪岛,不再有所忌惮。
童磨的保姆在离开万世极乐教后,改名易姓,现在叫做在原令子。根据夏油杰咒灵带回的信息,她成了犬金组一名干部的情人,让干部为她和犬金组组长牵线搭桥。眼下,她正住在那位干部的一处房产中。
“就住这么个小房子?”五条悟叹为观止,“她为了美瞳怪也太豁得出去了。”
夏油杰:“人各有志嘛。”
你们熟练从打开的窗户鱼贯而入。屋内只有她一人的呼吸。她在厨房哼着歌,似乎还在切东西。
“哇,手里有刀呢。”
五条悟吓了女人一跳。
她握着水果刀转过身来,见是你们后,神情恢复镇定,像是早有预料。
但凭你的眼力能看出刀尖轻微的颤抖。
心性再坚韧,普通人也很难长久地维持一个固定姿势,没几秒,刀尖的颤抖就传递到了手臂上。在原令子显然没有接受相关的训练。
为了掩饰这一点颤抖,也为了活动手腕防止僵死,她时不时调转刀尖,或朝五条悟,或朝夏油杰。
五条悟和夏油杰也看出了这一点,显得十分悠然,要你说,他们私闯民宅后,气场都不一样了。夏油杰更不像之前的好好先生,周身的气质反倒向恶劣的五条悟靠拢。
“交出它。不需要我们明说是什么东西吧。”
“我不明白,你们是入室抢劫的吗?”
“是,是,青少年抢游戏不是很正常吗?快交出来,别让我们动手打人啊。”
“悟,别那么说,我们不能打人,把她交给警察就行了。万世极乐教的案子还没结。”
五条悟皱着脸:“你怎么跟空音学了这招?”
眼看就要演变成插科打诨,你赶紧咳了声:“所以贪婪岛在哪里?”
在原令子就像刚发现你的存在,短促地抽了口凉气。
“大人说过,如果你来了,就把东西交给你。”
你:?
然而,当你们找到她报出的寄存柜台时,发现里面并非贪婪岛,而是一个时日已久、彩漆剥落的小盒子。
作者有话说:
富婆们晚安,做个好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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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一场梦境
你们出动了三个人, 当然不会所有人一股脑去寄存柜,给在原令子留出逃跑的机会。
外出去检查储物柜的是五条悟,你选择留在原地, 和夏油杰一起盯着女人,防止她耍什么花招。
而且你也有问题要问她。
“为什么要交给我?”
“大人的深意岂是我等可以揣摩?”
能混邪|教的真不是一般人, 在原令子看了看你,又看了看夏油杰, 确信你们不会把她怎么样后,转身拭去了菜刀上的肉汁, 将它搁到了案板上,只是几个呼吸间,情绪已经恢复了平常。
或者说, 遵照她的教主的嘱托, 顺利将物品交给了你,令她如释重负, 连眼下住宅被咒术师闯入的局面都变得轻松起来了。
就在你以为马上能拿到贪婪岛的时候,五条悟将寄存柜的照片发给了你们。
里面只有巴掌大的盒子,盒身彩漆剥蚀,木色仿佛被摩挲透了似的发亮,与方格的寄放柜格格不入。
“这是什么?”
你将手机对准在原令子, 让她看到图片。
她却没有一点意外。“教主所赐的就是这个打不开的盒子。你们所说的什么岛,我根本听也没听过。教主说只有在你手上才会打开。”
在原令子说得有鼻子有眼, 不像在糊弄人。你向那头的五条悟转述了她的说法。
要验证也很简单。
看看五条悟能不能把它打开就是了。
五分钟后,你和夏油杰收到了新照片。明明可以用文字解释完毕的事情, 五条悟非要附上一张图。
“打不开。”
图片中, 小巧的盒子躺在他手心。
你将图片放大, 盒子似乎是大正时期的设计。因为鬼杀队盛行的时间正在大正, 年代距离现在也不算太远,所以道场保留了相当多大正时期的古董。你多多少少看着眼熟。
然而,你也拿这个盒子没办法。它到你手上,照样顽固得不得了。明明构成它的木片又薄又脆,被敲击时还会发出空响,但任是水淹火烧,也原封不动,牢固得超出常理。
童磨都指名交给你了,就算他施加了特殊的束缚,避免其他人打开盒子,也不该将你排斥在外。
在原令子脸上浮现出货真价实的惊讶。她似乎也不清楚为何笃信的教主失了手。在五条悟发出疑问的时候,她反过来质疑了你的身份。
“你真的是空音吗?桑岛空音?为什么打不开它?说起来,我看你和从前很不一样了。为什么我之前看不到你。是不是你们施展了卑鄙的幻术?”
将童磨的话奉为律令的女人无视两个高大的少年,几乎要向你扑上来,夺走首饰盒。
她的额头和脖颈浮起道道青筋。
笃信的邪|教徒终于展露了她扭曲狞厉的一面。
“该死,你把它从我手里骗走了!大人不会原谅你的。”
她认定你不是被指定的人选,问她首饰盒异状的原因,应该问不出结果。
而且,在原令子的指责也提醒了你。
某种程度上,你确实不是“桑岛空音”
“咳。”夏油杰按住不断扑腾的女人,朝你使眼色,“我们回去再试试看。”
也许童磨施加的束缚,所认可的“桑岛空音”是躺在冰柜里,被缝合好的那一具躯壳,也可能是回归躯壳的你。
这下可就麻烦了。
原本以为找到童磨下属,可以解决问题,没想到,反而走进了一片迷雾。你被首饰盒拒之门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他有什么把东西留给你的理由,更想不到他会留什么。
夏油杰本要一把将她敲晕,你拦住了他。
“为什么要追随童磨?总不会是七彩眼睛的缘故吧。”
你问她。以她的外貌和心性,大可以带着钱款去别的地方重新开始人生,何苦再一脚踏入泥潭。
你没忘了夏油杰对跟踪在原令子的解释。她是童磨的保姆,算得上万世极乐教对童磨了解最深的人。在原令子是最好的突破口。他们不愿意放弃任何和童磨有关的信息。
至于在原令子本人为何会维护童磨至此,也令你十分好奇。按理说,保姆的身份足够对“神之子”祛魅了,她照顾童磨长大,最该清楚他就和别的小孩没什么不同,并没有什么神异非凡之处。
她是万世极乐教的元老之一,也该了解造神背后的猫腻,不至于自己一脚跌进为网络信徒编织的陷阱。
除非——
“大人并不是凡人。”一番挣扎弄花了她的眼妆,睫毛膏微微晕开,拖行在眼尾,“在他降生的时候,不止他的生母做了梦,我也受到感召,做了梦,成为了他的护卫。”
让人做梦的手段并不难。夏油杰转过脸:“我怀疑那个人是不是人。”
“那是宿慧!你们这帮人,什么都不懂!”在原令子厉声反驳,“你们这帮污蔑大人、窃取宝物的盗贼,快把它还给——”
五条悟一记手刀,斩断了她接下来的话。女人垂着脑袋,在夏油杰手上不动了。
五条悟:“你们两个人还没听够,这人净说些疯言疯语,再让她说下去,结果也差不多。总之,童磨要么种族不对,要么年龄不对。诅咒师伪装成婴儿逃过仇杀也不是没有可能。”
夏油杰:“那就把她扔在这?”
你:“交给警察。童磨未成年定不了罪,她可成年了。创立万世极乐教的那对夫妇会很乐意在法庭上见到她的。”
对面两个少年齐齐笑起来。
你:?
五条悟:“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夏油杰轻轻摇头:“有时候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真是毫无咒术师的自觉呢。”
“该说自尊才对吧。”五条悟指出,“上回也一样,这么简单就交香火钱了。上上回在寿产院……”
又到了今日份的讲故事环节。咒术师告诉了你半截故事,在高|潮迭起时戛然而止,坏笑着看你不断追问。
“然后,然后的事你去问悟,你可只告诉了他一个人。”
“什么都靠问,妖魔化了怎么办,我可不负责善后,你自己想。”
“……”
你们回去的道路,就被他们踢皮球(?)一般的垃圾话塞满了。
首饰盒在躯壳手心中也未能打开。
“恐怕只有我回来后才能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了。”
你们紧锣密鼓地开始计划起盗取被保管的贪婪岛。好在夏油杰上交前留了个心眼,留下了记忆卡。以你们的ID登陆过的记忆卡与游戏存在联系。你们可以根据卡带寻找贪婪岛游戏。
睡前,首饰盒被放在了架子上。
当晚,你做了一个梦。
梦中是荒僻的寺院。你在比你人还高的荒草丛中乱转,急得直冒汗。在你打转的时候,前方的草丛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你惊喜地扭头,却发现是个陌生的小孩,而不是你的哥哥姐姐们。
灰蓝的头发,异色的双瞳,洁白的面孔。
虽然他和你一样,赤着双足行走,衣服也破破烂烂的,但你感觉他和别人都不一样。不像你们,饿极了,地上的野菜都挖来吃。肚肠总是空落落的。
野菜养不出他雪白的肤色和清爽的嗓音。
是来寺庙参拜的大人们的仆童吗?
脸上的缝合线是因为被打了吗?
梦中的事物不讲道理。你的思绪似乎颠倒失序,混乱而飞速地旋转着。上一秒你还在为迷路心忧,生怕自己在黑夜前无法回到寺院,下一秒,就开开心心地和新出现的不明人士玩了起来。
有人在呼唤你的名字,寻找着你,你才发现天色渐渐黑了。你想要叫起来,回应他们,顺便炫耀自己找到了一个好朋友,对面的小孩却竖起了一根手指,示意你噤声。
你懂了,一定是因为他怕被别人发现偷溜出来玩的缘故。哥哥姐姐们都说外面的大人们很凶,动辄打骂小孩,有些还会把小孩卖了换钱。像你们这么团结友爱的大家庭,打着灯笼也找不着。
“我不会说出去的。”
他听了你的话,反而不急了,眼神亮闪闪地问你:“说什么?”
“说你偷溜出来,我不会害你被打的。下回我们还一起玩,好不好。”
他反过来问你会不会被打。
你得意地向他介绍了自己的大家庭:“不会打得很痛的!要不然你到我家来。他们很高兴多个弟弟……”
触及新朋友一头顺滑的灰蓝头发,你顿了顿:“妹妹?”
他没说自己是弟弟还是妹妹,问你加入的好处有什么。
你送出了自己最珍贵的玩具,一个香客扔了的首饰盒。
新玩伴接过来它,高兴地答应了你。
作者有话说:
“当时我高兴极了。”
和富婆们数星星:
第64章 一片白布
醒来的时候, 太阳还没升起来。
稀薄的月光吝于照亮屋室,以你的眼力,在没开灯的情况下, 也只能模模糊糊看清屋内的摆设。
因为开窗通风,夜里的气温有些低, 放在被子外的手臂竖起了鸡皮疙瘩,你现在身处的环境, 和梦境的明亮炽热完全相反,昏暗而阴冷, 你怀疑下一秒,你们三人中的谁就要打个喷嚏。
你却要比梦中安心。梦里无法掌控思维和行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态发展, 梦里也没有人握着你的手, 像风筝的丝线,让你知道, 在空中飘荡再久,也总有人将你拉回到地面。
今天五条悟没有回校,直接留在了公寓,也学着夏油杰推进来一张折叠床。小小的卧室登时拥挤起来,几乎没有落脚之处, 你们干脆将三张床拼在了一起,才勉强留下行走的空间。
虽然两只手都被占了, 让你只能平躺,连翻身都是奢望, 但相应的, 因为空间被缩减, 床与床之间的距离微不可计, 你们的手不再是悬空的状态,比上次舒服许多。
只是公寓里没有足够大的被子,你们三个又不是睡觉安分的人,所以各自盖了一床,为免被子从牵手的地方漏风,所以你们的手是放在被面上的。
为此五条悟还抱怨了声麻烦,说是又搬折叠床,又搬被铺的,不如挤一挤盖一床算了,却被夏油杰制止了。
被他制止后,五条悟倒也没露出类似“做错事说错话”后的抱歉、羞恼,像刚刚被驳回的提议只是“睡前喝杯牛奶助眠吧”这种程度的话。
而制止五条悟的夏油杰,也没有“同伴脑子坏掉了居然在女生面前说出这种话”之类的痛心或者难为情,好像他驳回的只是“早起喝杯柠檬水减肥吧”这种程度的建议,反而在铺被套的时候飞快地掠了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