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欢看到兑换回来的银两,加上之前剩下的银子,够她开个店铺了。
只要经营好,以后再把吊坠赎回来就好了。
……
京城皇宫内,灯火通明的正殿,徒司彻看到桌面上的密函,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半晌,徒司彻冷着面孔,把密函烧掉。
他有些头疼,太上皇把握权利不松手,徒司彻内心是浓浓的不满。
前日居然还放了一小部分权力给九弟。
呵,父皇难道不知道甄太贵妃和九弟的想法吗?
徒司彻眼神冰冷的看着案台上的烛火,他多少能猜测到太上皇的想法,平衡他与九弟,这样父皇才能牢牢的掌握权力。
可是,现在,他才是天下之主。
“北静王那边有什么消息?”徒司彻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低声询问。
暗一跪下地上,“北静王爷暂时没有消息传递过来。”
徒司彻皱了皱眉头,想到那些史侯王公,也只能一点点收拢权利了。
“荣国府二房嫡长女……”
“皇上,是工部员外郎贾政的的女儿,名唤贾元春,在凤藻宫当女官。”
李仁在一旁悄声提醒。
“可有什么异动?”徒司彻闻言表情不变,但是眼底却有些不耐烦。
“刚进宫前两个月倒是四处打探,近些时日消停了不少,不过,贾元春带进宫的侍女,倒是和甄太贵妃那边联系密切。”
李仁点到即止,见到徒司彻面部的表情变化,低着头静静地站在一旁。
“继续盯着。”徒司彻有些头疼,但是也不能拿贾元春怎么样。
什么时候这个贾元春能聪明点,他在进行接下来的计划吧。
不过……
徒司彻这会想到贾元春的出逃侍女,想起之前的怀疑,开口询问,“之前在船上为我解毒的大夫最近有什么情况?”
“翡翠一直女扮男装,已经在姑苏居住大半年之久,平日里只是医治病人,与姑苏望族甄士隐交好。”
暗一低着头,语气毫无起伏的回答。
“前段日子,甄士隐的女儿被家奴和外人勾结,送到拐子手中,是被化名为林翡的翡翠救回来,暗十当时跟在林翡身边,在人贩子逃跑时跟了上去,与郑知府抓获了一伙人贩子。”
“甄士隐?”徒司彻眼神幽深,“姓甄,这可真是个好姓氏。”
“回皇上,甄士隐是甄氏旁支,已经出了五服,似乎是无意间得罪过甄氏嫡系,早在二十年前便断了联系,这些年,彼此间也并没有查处有往来。”
暗一说话语气冷淡,不偏不倚,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不过……”
“说。”
“是,皇上,为难甄士隐的同样是当地的望族严谨,其目的是为了甄士隐家的财产,属下查到,严谨似乎是九皇子的人。”
“九皇子。”徒司彻语气不明。
暗一和李仁都垂下头,只觉得背后发冷。
“我记得林翡离开京城前救了个人,现在查到那人的背景了吗?”徒司没有继续说下去,直接转换了话题。
“林清欢一直在京城养伤,昨日在庆元当铺活当了一个物件。”
暗一一边说,一边把一块白玉吊坠递给李仁。
徒司彻看着李仁双手递上来的玉坠有些眼熟,拿过来仔细观察,表情虽没变,但是眼底带着震惊。
“我要这个林清欢的画像。”
……
林清欢最后还是选择卖酒,因为酿酒是她除去杀人唯一会的技能。
酒发酵的时间有些长,即便是最快的,也需要等半个多月。
因此林清欢最开始还是低价收购一些还算不错的酒,劣质酒液准备了些,毕竟在南城有钱人还比较少。
林氏酒肆开张,还是比较受欢迎的,因为商铺的地理位置好,周围又没有卖酒的酒肆。
只是,她近些时日觉得不对劲,似乎有人总是盯着她,但她并没有感觉到恶意。
林清欢近几日都警惕着四周,可是依旧没有发现可疑人物,她都有些怀疑是否她敏感了。
入夜,林清欢早早关了酒肆,又检查了下院子中酿的酒,正准备回屋,房门还没有打开,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林清欢快速远离房门口,想要转身离开。
原本空无一人的院子内出现四个陌生的身影。
林清欢目光警惕的看着院子中的四个黑衣人,“你们是谁?”
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林清欢迅速侧过身望去,同时也警惕着另一边的四人。
“林姑娘,有人要见你。”
门口的黑衣人面无表情的看着警惕着他的林清欢。
“那就看看你们能不能带走我了。”林清欢缓缓从腰间抽出软件,她知道今日不能善了。
虽然她不认识这几人,但除了她之前所在的组织,又有谁会来抓她呢。
几人见林清欢反抗,也是速战速决,五人的武功都比林清欢强一些,五对一,最后的结果显而易见。
“林姑娘,我们并没有要伤你的意思,只是主子要见你,得罪了。”
领头的黑衣人看到被制服的林清欢,上前面无表情的说道。
林清欢只是冷笑了一声,却没有说话,只是想着突破重围的时机。
却没想到,黑衣人直接把林清欢迷晕了过去。
林清欢在昏迷的一刹那,心里面满是遗憾,大概自由的生活,只是她的奢望。
林清欢再次清醒过来,是在一座华丽的房屋中。
她意识到她并没有被绑住,连忙起身坐起来,警惕的扫视着四周。
自然注意到坐在不远处,正在饮茶的男子。
“你醒了。”徒司彻缓缓放下茶杯,转头看向林清欢,注意到记忆中熟悉的面孔,眼神闪过一丝怀念。
“你是谁?”林清欢不着痕迹的摸了你身上,却发现她的软件和暗器都被拿走了,也只能和男子保持距离。
“这是你的东西?”徒司彻身形顿了一下,从怀中拿出白玉吊坠,出声询问,目光却一直没离开林清欢的脸庞,观察她的表情。
林清欢看到白玉吊坠,依旧是面无表情,眼神都没有波动,“不是。”
徒司彻轻笑了一声,“你太紧张了。”
“这个玉坠是罕见的白色暖玉,与我这块玉佩出自同一个雕刻大师之手。”徒司彻从腰间卸下一块玉佩,同玉坠放在一起。
林清欢目光落在两块白玉上,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徒司彻眼神闪了闪,收回目光,“这是朕,我母亲准备的,这条玉坠,是准备给我妹妹的,可惜,我妹妹在四岁时,因为我们的疏忽,给了小人可乘之机。”
“这些年,我一直在私底下寻找,直到母亲去世时,依旧想念着妹妹,可惜,我却不知道,妹妹她是否还在人世。”
徒司彻有些伤感的摸了摸玉佩,转过头却看到林清欢低垂着头。
“你可能不知道,你与我母亲的长相,有八分相似。”
林清欢闻言,紧紧的抓住床单,对于男子的话,她也仅有两分相信。
可是,即便她真的是男子的妹妹,又能怎么样呢?
且不说,她根本并没有认回亲人的想法。
而且刚刚,虽然男子及时改了自称,可她依旧没有忽略那一声轻微的“朕”字。
她只想过平平淡淡的日子。
“我知道你可能一时间接受不了,就是我,也是多方面打探,才确定的。”徒司彻看到没有一点反应的林清欢,既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头,“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你会放我离开吗?”林清欢抬头看向徒司彻,语气冷淡的问道。
徒司彻看着面无表情的林清欢,嘴角浮现一丝微笑,他可以肯定,林清欢发现了他刚才漏出的小破绽,应该已经猜到他的身份了,可是依旧没有心动。
如果这表现是装的,那只能说,这个林清欢背后一定不简单。
如果不是……
徒司彻眨了下眼睛,掩饰住眼底的一切算计,嘴角浮现一抹温润的笑容,“如果你是我妹妹,便是这天底下除去我,最尊贵的人,自然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谁敢拦着你。”
第25章 翡翠
林清欢闻言,看着面前满身贵气的男子,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垂下眼眸,眼底满是无奈。
她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
“吊坠是我的,但对于小时候的记忆,我已经模糊了。”林清欢靠在床边,眼神闪过一丝茫然,语气平淡的开口说道。
“但我家境应该不会差,至少,请的起仆人。”
徒司彻垂眸,转了转左手大拇指的玉扳指,没有言语,也没有任何情绪变化。
“后来,我被送进一个杀手组织,从小被培训,培训好的人自然就开始接任务,都是杀人劫财的事情。”
徒司彻没有表示信或不信,在林清欢话音落下,抬头望了她一眼。
“我做完之后一次任务,便选择了假死,过了这么久也没人找回来,想来组织并没有发现异常。”林清欢说到这,无神的眼睛看向徒司彻,“你派人来抓我时,我还以为是被发现了。”
“是我思虑不周。”徒司彻抬头眼含歉意的看向林清欢。
林清欢看了看徒司彻,轻抿红唇,,心里不舒服的转移了目光,“你还想知道什么?”
徒司彻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过了半晌,开口问道,“那个组织的领头人是谁?”
“我不知道,直接负责我们的人,都称呼他为齐哥。”
林清欢语气冰冷的说道,“齐哥并不经常过来,只有任务的时候会用鸽子传递消息。”
“组织在哪里?”徒司彻目光在林清欢白嫩的脸庞晃了一圈。
“我们这些人并不知道组织的具体位置,每次执行任务都会被人蒙着眼睛带出去。”
“哦。”徒司彻闻言,打量了下林清欢,忽然轻笑了一声,“那每次带你们出去的人是谁?长什么样?每次会把你们带到什么地方?”
林清欢右手不自觉地抓紧床上的被子,眼底带着丝紧张。
屋内的气氛即安静又紧张。
“唉。”徒司彻叹了口气,“我并不想为难你,毕竟,你有很大可能是我的妹妹啊。”
徒司彻看林清欢还是没有反应,“你应该是个聪明人。”
林清欢低着头不想让徒司彻看清她满脸的苦笑和无奈。
“组织在京城西郊最高的山地下。”
林清欢语气很轻,但是徒司彻还是听清了,他心里也有了一丝满意,他喜欢聪明实趣的人。
徒司彻不着痕迹的对着房梁右上角处使了个眼色,很快一个黑色身影消失不见。
“齐哥是谁?”徒司彻又转口问道,目光紧紧的盯着林清欢的表情。
林清欢摇了摇头,“没见过,他,只带着面具来过一次,平日里都是用飞鸽传递消息,然后我会看着安排任务。”
说到最后,林清欢低垂着眼眸,似乎任命般的松了一口气。
她不是不想直接劫持徒司彻,可是,她能辨别出,这个屋子内外都隐藏着很多人,最主要的是,她从醒过来到现在,身体依旧酸软无力,恐怕站起来都费劲。
这也是她能老实回答的原因。
可是,有些事情又不能真的都说了,不然,她的命依旧难保。
她很难相信,她会是面前这个身份高贵的男子的妹妹。
徒司彻表情没有变化,低垂着眼眸仔细思考。
他不能确定林清欢说的都是真话,甚至不能确定这真的是他妹妹,还是一些有心人为他布置的陷阱。
毕竟,林清欢出现的太巧合,林翡能为他解毒也很巧合,谁知道这会不会是一环扣一环,目的就是为了把这个林清欢送到他身边。
可,如果这真的是他妹妹呢?
徒司彻暗自思忖,过了半晌,抬头看向林清欢,“你和林翡什么关系?”
林清欢眼神有了些波动,轻抿红唇,“一个救治我的烂好人。”
“无缘无故?”徒司彻嘴角露出一抹笑,“那可真巧,她也救了我一命,不然,我也不会找到妹妹你。”
林清欢聪慧通透,一瞬间便明白了很多,也知晓她被徒司彻发现的起因。
“不管你信不信,我之前并没有见过她,我当时身受重伤,恰好落入她的院子内,我与她也并无深交,不然,她也不会救了我后便直接离开。”
徒司彻轻哼了一声,着急离开京城,谁又知晓是否是为了遇见他去了?
不过,徒司彻看林清欢冷淡没有起伏的表情,似乎与林翡真的没多大关系。
“没关系,你为何到现在还居住在她的房子内,林翡也能同意?”徒司彻轻挑眉头,一副不甚相信的表情。
“我相信你应该查到原因了。”林清欢内心有些烦躁,可是却不得不提起精神,时刻警惕着。
徒司彻笑出了声,但很快又收敛了笑容,面无表情的看着林清欢。
“我想你应该也知晓,林翡与我相处也仅有三日,平日里交谈也不多。”
林清欢在徒司彻的目光下,额头渐渐浮现一些冷汗,但她依旧顶着压力说道。
“我只是想抱救命之恩,了却我与林翡之间的关系,便把对我无用,又想抛弃遗忘的东西给了她,可能,她是出于感激,才让我暂住那个房屋。”
林清欢感觉到身上的压力依旧没有被收回,继续咬牙切齿的说道,“林翡似乎不叫林翡,她明明是女子,却做了易容,打扮成男子出行,她,似乎原是荣国府的人。”
说完这些,林清欢发现身上的压力小了些,内心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