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越泽给她喂了口水,认真回答她说:“一辈子不够。”
陆茴傻笑,“你这小嘴还挺甜。”
岑越泽拍拍她的小脑袋,“别说话了,再喝点水。”
她醉的不轻,岑越泽提前带她离开酒店,并且很巧合在走廊上偶遇了情敌,他现在已经能不慌不忙处理这类情况。
这场相遇的确是巧合。
谢燃沉默的给他让了路。
岑越泽抱着怀中的女人,经过他身边时和他说了声谢谢,呼吸停顿稍许,没有忍住想犯贱的心,“结婚一定请你。”
第78章 听女朋友的话
这也不能责怪岑越泽, 面对情敌,他很难做到不犯贱。
谢燃极力克制才没有当着他的面失态,双手用力攥成了拳头, 青筋暴起, 又怒又气,他抬眸冷冷与男人对视, 不带任何感情色彩说:“ 不需要。”
岑越泽放肆欣赏这个男人恼羞成怒的一面。
谢燃平静下来之后, “对她好点。”
岑越泽觉得很好笑, 神色桀骜, “用得着你提醒?”
谢燃的眼神一直停留在他怀中的少女, 岑越泽酸的像是打翻了醋坛子, 将她的脸埋在自己的胸口前,恨不得连根头发丝都不给他看。
临走之前, 岑越泽耀武扬威警告了他,“谢总, 希望你以后离我老婆远点。死缠烂打最后只会成为臭皮膏药。”
谢燃什么都没说,他觉得自己已经退到了离她很远的距离, “你们还没结婚, 她也还不是你的妻子。”
这话相当扫兴。
岑越泽的脸色当即沉了下来, “那我努力,争取尽快让谢总喝上喜酒。”
“不必。”
岑越泽看情敌吃瘪内心有过快感,不过这几个男人一而再再而三觊觎他的女朋友,心里还是相当不爽。巴不得他们一个个前仆后继都去死。
他抱着半醉的陆茴上了车,戳了戳她软嘟嘟的脸颊,“真得看牢你。”
稍不留神就会被外面的臭男人拐走。
可不得多防范着点。
陆茴胃里不太舒服,她又有点晕车,坐了一会儿车就恶心想吐。
她难受的趴在岑越泽的胸膛, 手指揪着他的衬衫扣子,用力的几乎要把扣子拽下来,通红的脸颊逐渐泛白,她有气无力跟岑越泽说:“我难受。”
岑越泽心疼也没法子,“是不是想吐?”
陆茴点头,“我要吐。”
岑越泽赶紧让司机靠边停车,陆茴一把推开他,身躯摇摇晃晃,下了车蹲在路旁,捂着胸口开始吐。
陆茴吐完还不许岑越泽靠近,“你不要过来,有点恶心。”
岑越泽听这话简直想笑,都什么时候了她还要面子,他刚才下车时顺了瓶矿泉水,边拧开盖子边和她说:“ 我瞎了,看不见。”
他给她喂了水,“还想吐吗?”
陆茴的表情看起来还是很难受,没来得及回答他,就又捂着胸口继续吐了。
岑越泽轻轻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以后别沾酒了。”
陆茴吐完总算重新活了过来,她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小脸煞白,“再也不敢喝了。”
吐起来真要命。
吹了冷风,又吐了个干净,陆茴也从醉醺醺的状态清醒。
岑越泽将她从地上捞起来,把人抱回车里,开了窗户透气。
陆茴到了家就往床上钻,浑身软绵绵没有力气,脑袋晕晕的,“岑越泽,你帮我洗脸。”
她脸上的妆已经花了。
岑越泽的懒骨头已经被她治理的服服帖帖,他踩着拖鞋慢悠悠走进洗手间,望着梳妆镜前的瓶瓶罐罐,整个愣住。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
长得好像都差不多。
瓶子上印着他看不懂的外语。
岑越泽无奈叹气,从洗手间走出去问她,“哪瓶是卸妆水?”
陆茴闭着眼差点睡着,意识含糊哼哼唧唧:“粉色那瓶。”
岑越泽又去而复返,手里拿了好几个粉色瓶子,“具体哪一个?”
陆茴费劲扒拉开眼皮扫了眼,“右手里那个。”
岑越泽很艰难帮她卸了妆,又打湿毛巾擦了两遍的脸,此时的陆茴就像个洋娃娃,随他摆弄。
岑越泽在她身上的自制力不是很好,闭着眼帮她脱了身上的晚礼服,动作有些笨拙换好了睡裙。忙完这些事,他才有空洗了个澡。
陆茴一夜无梦睡到天亮,宿醉后脑袋还是特别沉。
岑越泽比她先起床,殷勤去厨房做了顿早餐,他照着网上搜来的食谱,炖了个番茄排骨汤,炖好后自己先尝了一口,随即就将这锅汤倒进了垃圾桶里。
毒死自己不要紧,不能害了他老婆。
陆茴闻着香味找进厨房,从身后抱住男人的腰,“做了什么好吃的?”
岑越泽说:“我们还是叫外卖吧。”
陆茴很失望,“我还想尝尝你的手艺。”
“你何必那么想不开。”
“……”
隔了半个多小时,岑越泽叫的外卖就送到公寓里。
陆茴杀青后暂时不用保持严苛的身材,放纵自己多吃了点菜。
岑越泽瞧见她终于肯好好吃饭,心里当然高兴。
“我妈让我今晚带你回家吃饭。”岑越泽又说:“可能还有别的亲戚。”
陆茴觉得他父母人都还不错,对去他家吃饭这件事也没有很排斥,“哦,好。”
吃完早饭陆茴又回到床上睡了个觉,养足精神后无聊坐在阳台上玩手机。
昨晚手机关了静音,她才发现经纪人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微信也被他轰炸了一通。
对话框里是经纪人发来的新闻通稿,上面的字儿她都认识,凑在一起她愣是看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新闻里有她昨晚吐了的照片,岑越泽也跟着她一起入镜。
标题加粗说她已经怀孕,铁证如山。
岑越泽看见她对着手机露出痴痴呆呆的表情,心下多了几分好奇,抽走她的手机扫了几眼,随后目光停留在她的小腹,“你怀孕了?”
陆茴也他妈的很好奇,“我怀孕了吗?”
岑越泽摸了摸下巴,“这记者说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陆茴翻了个白眼,“他就是看图编故事,我怎么可能怀孕了。”
岑越泽语气微妙,“我这么猛,你怀上了不是很正常?”
陆茴狠狠踹了他一脚,脸上火辣辣的好疼,“滚。”
小道消息传得满城风雨,并且她怀孕了的事还在热搜上挂了几个小时,谣言迅速传播,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觉得陆茴是真的有了孩子。
网友们对着她之前的照片深扒,用放大镜看她的肚子。
言之凿凿说她的肚子就是变大了。
陆茴都给看笑了。
晚上岑家的家宴,不出意外有人拐着弯问起这个事。
岑越泽的舅妈眼睛珠子就没从她的肚子移开过,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是男是女啊?”
“……”
“几个月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未婚生子传出去总是不好听。”
陆茴尴尬的想找个缝钻进去逃生。
他的舅妈也没有恶意,“现在都流行生女儿,最好别是儿子,男孩太调皮了,不好管,也没女孩可爱。”
陆茴狠心打断,“我还没怀上。”
舅妈给了个“我什么都懂”的眼神,“明白的,头三个月不能说。”
陆茴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岑越泽及时拯救她于水火,将她从亲戚堆里捞出来,“舅妈,我女朋友这几天身体不太舒服,我先带她上楼休息了。”
陆茴跟着他逃到卧室,霸占他的电脑椅,玩了两把游戏,逐渐静下心来。
她甩掉拖鞋,光着脚踢了两下岑越泽的大腿,“你下楼给我弄点吃的,晚饭没吃饱。”
饭桌上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她不好意思吃太多。
岑越泽脾气比狗还好,“公主大人还有别的事情要吩咐吗?”
陆茴抬起下巴,“暂且就这一件。”
岑越泽弯腰将门边的捡了回来,握着她的脚踝,强硬将鞋子给她套了回去,“寒气都是先从脚底钻进身体里。”
“你好古板。”
岑越泽要摸她的脑袋,她露出抗拒的表情,身体往后仰了仰,“你才摸了我的脚,不许你再摸我的头。”
岑越泽笑了笑,故意逗她,低头嗅了嗅手指,正经道:“是有点臭。”
在陆茴暴打他之前,他下楼去给她觅食了。
几个贪吃的表妹表弟刚煮好火锅,围在餐桌边正准备大快朵颐。
岑越泽出现在他们身后,“充公了。”
表弟相当不满,“这是我们刚煮的!还一口都没吃!”
岑越泽欺压小孩心里毫无负担,“这是我家,食材和锅都是我的。”
“你自己怎么不动手?”
“我不会啊。”
听听这理直气壮的语气,就不怕遭天谴吗?
“表哥,你又不喜欢吃火锅,为什么要和我们抢?”
岑越泽掀起眼皮,“我是不喜欢,但我女朋友要吃。”
表弟很看不起他这种妻管严的表现,把食物被抢走的痛苦化成恶狠狠的奚落,“表哥,你现在怎么比我家的狗还听话?我看不起这样的你。”
岑越泽不仅没生气,相反他得意忘形,笑眯眯对他们说:“我愿意当条听女朋友话的狗,怎么着?”
“……”
活久见,太舔了。
第79章 黄道吉日去结婚。
岑家人这辈子也没想到过有生之年能亲眼看见岑越泽心甘情愿当条听话的好狗。
一物降一物, 果然不论多大的少爷脾气,总有人能治得住。
岑越泽端着小火锅回到卧室,身后若是有条尾巴早就甩了起来, 他将陆茴从床上叫起来, “吃火锅了。”
陆茴傻不愣登看向桌上的小火锅,不免好奇, “这个点, 你从哪儿弄来的火锅?”
叫外卖也没有这么快。
岑越泽大言不惭, “我现煮的。”
陆茴不信, 家里有保姆在的话, 这位大少爷亲自下厨做饭的概率约等于零。能不动手绝不动手。
她闻着火锅的麻辣香味, 咽了咽口水,“好香哦。”
岑越泽见了她的馋样忍不住笑了笑, 给她递了双筷子,“快把口水擦干净。”
陆茴迫不及待夹了一块麻辣牛肉, 送进嘴里尝了下味道,好吃的她想哭, 她吃了两口才想起来岑越泽, 抬起头看他, 说:“你要不要也吃点?”
岑越泽摇头,“我不饿。”
陆茴看着面前的一大锅,“但我一个人吃不完。”
岑越泽干脆道:“吃不完就倒掉。”
陆茴不喜欢浪费粮食,而且在吃饭这件事上有点别人没有的强迫症,每次都得吃完心里才舒坦,“浪费食物没有道德。”
岑越泽懒洋洋冲她点了下脑袋,“一会儿我去倒,就让我当个没有道德的人。”
陆茴软下来的时候看上去娇滴滴的:“你陪我吃点, 好不好嘛? ”
她委实不太会撒娇,掐着嗓子说话十分做作。
岑越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表情微微凝固,“……”
他重重叹完气,不得已在她面前坐了下来,拿起筷子陪她吃了点。
说是陪同,但最后剩下来的大半部分都进了岑越泽的嘴。
陆茴吃饱后更加不想动,往床上一瘫,什么都不做,专注躺尸发呆。
岑越泽收拾好桌上的狼藉,出去又回来一趟后觉得卧室里的火锅味有点重,衣服上头发上也还残留着底料的味道。
他打开窗户通风,转过身看向床上的女人,“起来洗个澡。”
陆茴刷着微博,“刚刚洗过了。”
岑越泽说:“再洗一次,味道好重。”
陆茴鼻子用力嗅了嗅,她说:“没闻到啊。”
岑越泽眼神肯定,“你的嗅觉出现了问题。”
他洁癖太重,完全无法忍受带着异味睡觉。他将陆茴从被窝里拽出来,强行夺走她的手机,摆在床头,手欠揉了一把她的头发,“快去洗。”
陆茴装作听不见。
岑越泽二话不说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扛在肩头。
陆茴失声惊叫,“你疯啦!快放我下来。”
“我帮你洗。”
陆茴认输了,“你放我下来,我自己洗。”
岑越泽的表情反而很失落,遗憾叹气,“真的不用我代劳?”
陆茴下手没有留情,掐了掐他的后背,没好气道:“不需要,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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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茴休息的这段时间都住在岑家,正巧孩子们放了暑假,老宅人多且热闹。
素来无法无天的小霸王们这个暑假不敢造次,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掰着手指头在数数,盼望着岑越泽早点搬出去。
小叔叔太凶了。
而且很霸道。
早上不许他们上二楼,中午不许他们在院子里玩耍。
陆茴原本没打算在岑家住很久,留宿两天已经是极限。但岑越泽就像是从传销窝里出来的头子,每天都能找到洗脑的新说法。
陆茴不知不觉就住了快半个月,老宅里的做饭保姆也从一开始的陆小姐,改口叫她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