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千般算计,如今却让大女儿几句话的功夫,坏了个干净!这里面可有少说几千两的油水啊!
顿时,钱氏看向大女儿的眼中都要冒火了:这个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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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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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不允许我宫斗咸鱼》
卫书婉穿越了
卫书婉拿到一个宫斗系统
卫书婉胸前比叉,不想宫斗
太累!只想躺平,只想咸鱼
系统:亲,你不想回现代了吗?
卫书婉:说的好像你可以帮我回去似的!
系统:亲,做完宫斗任务,拿满积分,就可以回去,我看好你哦!
卫书婉来劲了,仔细看了一下系统界面:“个,十,百,千,万......好家伙,一百万积分!请安一积分,见到皇帝两积分,和皇帝睡觉,才五积分!呵呵,我信你个鬼!”
第十八章 :大婚
时间飞快,转眼就进了八月,暑气不再那么蒸人,扬州城内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喧嚣和秩序,仿佛上个月的那场骇人的大雨如同梦一般,在世井的嘈杂和叫卖声中,变得越来越遥远。
小老百姓只关心眼前的三餐一日,扬州城上层人物的调动来去,与他们不过是茶余饭后的一味谈资而已。
而对于扬州府中有些权势的人家,这段时间可是吓破了胆,各个夹紧尾巴做人!
要知道,就在不久前,扬州知府吴英全被连降三级,被贬谪到福建做知州,福建虽然不算苦寒之地,但是那边沿海,如今屡屡有倭寇侵扰,百姓颇有民不聊生之意,和在扬州府的春风得意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可若是说吴英全的遭遇太糟,那看要和谁比,此次十几日的大雨冲破了运河的河堤,冲击了运河两岸的几万亩良田,苏州府和松江府的知府协管不力,触怒了当今圣上,直接派了钦差大臣户部尚书万沛将人缉拿回了京城,而吴英全这边因为对应得当,没有闹出大乱子,又将蔡通判作为顶包之人推了上去,自己才得以保全官身!
也是吴英全当年的座师就是万沛,才有幸通融了一番,否则换个人来办差,光查到官粮全是泥沙混着发霉陈粮之事,哪怕事情全推给蔡通判,吴英全也至少是一个偏听偏信、驭下无能之罪,逃不了干系!
上层神仙打架,中层瑟瑟发抖,下层百姓照旧过日子,这便是扬州城内最近的变化。
而苏钰臣这次,则是第一次从他老爹手中接了十万两银子,大肆兼并四周几个府被冲击的田地,又将流离失所之人安置回去,答应每年只抽三成利,得了名声,又得了巨大的好处——毕竟这次全力相帮了吴英全一回,还答应吴英全每年给他送去五千两银子的孝敬,吴英全在离任之时也是用尽了最后的手段,为自己搏下一点根本。
双方并无多少情谊,甚至苏钰臣内心也极为不屑吴英全的贪婪做派,但还是配合的无比契合,各取所需。
而忙完这些之后,苏钰臣才恍然发现,一下子就要到八月十五了,正是他和柳云清大婚的日子!
八月十五那天一大早,柳云清就在雪儿的轻声叫唤中清醒过来,然后便是开始冗长的步骤:沐浴、更衣,净面、上妆,再是梳头唱吉词,匆匆吃了几块糕点又补了唇妆后,一块红盖头便轻轻的笼罩在柳云清的头顶上方。
柳云清只觉得头顶的凤冠格外的沉重,外面早已天光大亮,刺目的阳光照射进窗子,又透过盖头,将柳云清的视线全部包裹在一片红色之中。
她穿着一身鲜红的嫁衣,嫁衣上用金线绣着吉云凤鸟,这是作为女子一辈子的荣耀,唯有出嫁之时,才能像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一般可以穿着凤冠霞帔,可是柳云清自己却什么都看不见。
她只觉得心慌。
当时小娘走的时候,她心慌过,被府中姐妹欺压的时候她心慌过,被崔家退婚的时候她心慌过,只身一人带着小丫鬟来到人生地不熟的扬州府的时候,她也心慌过。
你看,心慌过后,她柳云清不也照样活的好好的么?如今不过是从这道门进了另外一道门,有什么好慌的?只要她本本分分、三从四德,想必苏家也不会挑出她什么错处,她还是能安安稳稳的做个三少夫人,平平安安过完这辈子。
是的,十九岁的柳云清在出嫁的时候,没有想过什么举案齐眉、夫唱妇随,没有对新婚夫君的期待和羞涩,有的只是经历了太多世间冷暖的清醒,她求的不过是平安二字罢了。
管他苏钰臣是个草包还是个俊才,管他是贪花好色还是家风严正,放在柳云清眼里都差不多。夫君的能力如何,与她何关?就算家风严正那又如何,她父亲在京里多少人说他们柳家门风严谨,可不照样还是有两个姨娘?不,算上她死去的小娘,应该是三个!
柳云清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在哪里,也做好如何去当这苏家三少奶奶的准备。只是新岗位到任,难免还是会有些紧张——毕竟环境不熟么!
而此刻对柳云清所思所想一无所知的苏钰臣,正高兴地坐在高头大马上,一身红色锦袍更是衬地他面如冠玉、风流倜傥,纵是知道这人可能腹内潦草,但是也盖不住大姑娘小媳妇的视线纷纷往苏钰臣的脸上瞟。
苏钰臣身后的接亲队伍吹吹打打绵延数十米,走过之处有穿着喜庆的童子不停地往人群中洒铜钱和喜糖出去,惹得周围的人一顿哄抢后,又不停的给苏钰臣道贺。有些孩子还一直跟在接亲队伍后面,就是父母叫唤了,也不愿意离开,总想着再得几个铜板和喜糖。
一时间整个扬州城都因为苏钰臣的接亲队伍而热闹了起来,越来越多的人涌了过来,导致去往柳家的那条道都堵的有些水泄不通了。
“各位乡亲父老,今天是小子成婚的大喜日子,苏家门外已经搭起了戏台子,摆好了流水席宴请各位乡亲,若是大家赏脸,今日中午便到苏家用饭吧!”苏钰臣拱手笑眯眯的对众人道。
一听今儿个居然还有流水席,连戏台子都搭好了,顿时有些人就站不住了,连忙往苏家的方向跑去,生怕慢了抢不到好位置,也有人想凑接亲的热闹,看看新娘子,继续跟着接亲队伍走。
苏钰臣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迎娶柳云清的时候,自己那时候根本是不情愿娶一个比自己大两岁的女人为妻的,在那时候的苏钰臣想象中,自己的妻子一定要娇美,要和自己两情相悦,要能和自己赏风看月,而不是基于利益而促成的一场婚约。
所以当时一出了苏家门,他就下令不允许吹吹打打,一直到了柳家门前,才稍微意意思思吹了吹,走完形式接了人上轿,在父母催促的眼神中拜过天地,就算完事了。
而这次,苏钰臣一定要让整个扬州城的人都知道,今天是他苏钰臣和柳云清大婚的日子!
上辈子没有珍惜过、好好对待过的人,这辈子苏钰臣已经心中暗自警告过自己,一定要惜取眼前人,不要再朝秦暮楚、最后误在女色上面!
所以等苏钰臣的接亲队伍到了柳府门前时,那是热闹非凡,大家的吉祥话如同不要钱一般地往外撒,苏钰臣大手一挥,让童子接着撒铜板和喜糖!
柳云清是被柳知文背着上花轿的,在这一刻,柳云清清丽的眼眸中蓦然泛出泪花,只是她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将眼泪水憋了回去——不知道云朗此刻在做什么?他应是知道今日是我大婚,最应该背我出门的人是我嫡亲的弟弟,如今却变成了没见过几面的柳知文。
柳云清记得小时候柳云朗还叉着腰生气道:“阿姐不要嫁人好不好?如果一定要嫁人,我跟着阿姐一起去他们家生活,我们不要分开好不好?”童言稚语尚在耳边,如今却天各一方,出了这个门,或许这辈子都难以再见一面!
柳云清拼命收起心中的伤感,八抬大轿连晃都不曾晃一下,在非凡的喧闹声中,往另外一个方向行去。
这一日的苏府张灯结彩、喜气非常,所有人都在忙进忙出,喜迎宾客,唱礼声不断,待到新娘子的轿子一落地,那更是闹的沸反盈天!等拜过天地之后,众人就要跟着新娘子去新房闹洞房,顺便一起去看看新娘子长什么样。
有几个苏钰臣的二世祖朋友那更是上蹿下跳,非要苏钰臣作一首诗,才让他揭盖头。
众人都知道苏钰臣内里草包,哪里会作什么诗,纷纷起哄,想看他笑话。
“别别别,我们不要红包,谁不知道你苏三少爷有钱,我们就要听苏少爷作首诗送给新娘子,这才表诚意嘛!大家说是不是?”
陈慎言看热闹不嫌事大,来闹洞房的都是年轻人,自然是一呼百应。
“就是就是!快作诗,你看,新娘子都等不及了!”
“咱们又不是考官,随便你作什么诗,只要小嫂子满意就行了么!快点,别婆婆妈妈的!让小嫂子看笑话!”
“小嫂子到时候一生气,可不让你今晚入洞房了啊!”
“哈哈哈哈哈.......”
周围人都被逗得哄堂大笑,柳云清哪里经过这阵仗,双颊早已晕红成一片,头低的更下了,幸亏有盖头遮着,否则都不知道该如何遮羞了。
只是她也知道苏钰臣可能不擅长作诗,心中已经是想好了,无论苏钰臣作还不是作,作的好坏与否,都得想个办法给他台阶下。
苏钰臣原本没想过作什么捞什子诗,这是酸臭文人搞的玩意,他一向不屑,有那闲工夫还不如多送几支簪子呢!只是被人挤兑成这样,还带上了柳云清,他可不愿意被人看轻了,或是借着他来嘲笑柳云清!
脑海中微微思索了一番,才开口吟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注:1
苏钰臣话音落下,整个房间里的声音都静了一番,就连柳云清的心也突然漏跳了两拍。
说的多好啊!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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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1:《留别妻》苏武
谢谢读者的指正,写的时候脑子错乱了......
第十九章 :洞房花烛
第十九章 :洞房花烛
这几句诗听着简单,甚至还有些不完整,只是从苏钰臣嘴里说出来,却让人颇为感叹,毕竟这可是个一直流连花丛的浪荡子,居然也能对着自己的结发妻子说出“恩爱两不疑”这样的话。
不过大家还是非常给面子,苏钰臣吟完就纷纷叫好,然后催促着苏钰臣揭盖头。
苏钰臣接过喜婆手中的如意秤,揭盖了一直盖在柳云清头上的盖头。
柳云清在苏钰臣心中一直是温和到有些怯怯的,平时穿着打扮也是以低调的颜色为主,猛然间看到她着大红的妆容,华丽的凤冠,珠链遮面,若隐若现,倒是有了几分艳丽之色,夹杂着本就轻柔婉约的气质,让人一时间移不开眼睛。这和他印象中柳云清的形象有着很大的不同。
柳云清鸦羽似的睫毛颤了颤,才抬眸看向了苏钰臣。
两人双目相接时,苏钰臣心中一定,难免感慨:真好,兜兜转转,这辈子我们还是成了夫妻!只希望这辈子我能将亏欠你的都补上,我们能真正恩爱两不疑。
柳云清嘴角含笑,背脊挺得笔直,纵然姿容算不得绝美,但是也自有一股大家名门的风度,在场的大部分出身商贾,没人敢小觑了她去,纷纷甚赞新娘子美姿仪,不愧是大家出身!
在众人的笑闹中,两人喝过了交杯酒,苏钰臣才推着这些狐朋狗友往门外走,临走前还叮嘱了仆人往新娘子房间里也送上一桌子菜过来。
外间宾客如云,婚房就算离得远了,也听得见些许外面的吵闹声,等房间里的人都散开了,只剩下柳云清主仆二人,她才稍微感觉到放松了一点。
柳云清唤雪儿卸下了头上沉重的凤冠,又换了身红色轻便的喜服,这才站起身来细细地打量起这间婚房。
这间房间以前应当是苏钰臣自己的房间,如今又稍改了布局,作为两个人的结婚之后的住所。
比起柳云清在京城时候的逼仄的住所,这间房间算是很大了,除了她所在的卧房,外间还连着一个小厅和一个小书房。卧房之中除了一张大床和一个大柜子外,又放了一面梳妆台,想来是新布置的,梳妆台上不是空空落落的,一个匣子里摆满了珠宝首饰,另外一个匣子里则都是“丽人轩”的胭脂水粉,样样都不是俗品。
小厅的茶几上摆了两个造型古朴的花瓶,斜插着两支桃花,博古花架上俱是一些供人赏玩的古玩名品,人走过这个花架都得放缓步伐,生怕不小心打碎一二件这般的稀世珍品。一张小圆桌上则摆着外头一样的席面,菜肴道道精致。小书房许是主人不怎么爱去,里面就摆了几本崭新的书装点门面,墙上挂了两幅名人字画,其他没有太多装饰。饶是如此,这些家具也都是名贵木材打造而成,且都由大家雕刻描绘,光那一张书桌就价值不知凡几。
柳云清看完了房间的布置,指挥这雪儿将自己随身衣物的箱笼搬了进来,暂且放在墙角,这才开始净手用了午饭。
柳云清吃着菜肴,忍不住满足地喟叹一声:到底是扬州城中最富有的苏家,以前尚觉得不错的柳家厨子和人一比,真的是差太远了!
房间里燃着好闻的龙涎香,那玩意柳云清还是到了扬州城才知道的,如今江南雅士捧这款香料,但是这香料又难得,取自东海之地,产量十分稀少,故而就手指截那么粗一段就价值百两。说是去年献给了当今圣上,最得宠的淑妃也不过分得了三两,为此还惹得宫里头的皇太后不满了,指责淑妃恃宠而骄,竟是越过了中宫,想要独得圣宠!
这宫里头的事情到底如何柳云清不知,她只知道外面人抢破脑袋的东西,此刻就静静地在这个房间里燃了大半天,并无人去管它,仿佛只是普通物件一般。
柳云清心下有些放松了起来,这夫君传言不着调,但是上个月在水灾的表现却又是可圈可点;苏家虽是商贾之家,但是吃穿用度一切皆是顶级;苏家少爷可能在女子之事上多情了一些,但是对待原配还是有一份应有的尊重——如此便已是甚好。
柳云清稍稍走了会儿消了一下食,然后就坐在床畔等苏钰臣回来,许是今天早上起的太早,又许是如今的环境比较静谧,不知不觉间柳云清竟是靠着床框睡了过去。
柳云清是被推门声惊醒的,等入目看到了苏钰臣的脸,才恍恍惚惚得想起了今夕何夕,因着刚刚那个纷繁复杂的梦,柳云清此刻仍旧有些回不过神来。
那个梦明明杂乱无比,许许多多的人和事交织在一起,很多场景柳云清都没有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只是那种感觉却一直紧紧贴在她的心里——她在苏家的日子不管她如何努力,都没有过到自己想要的样子,苏钰臣会折磨她,整个苏家会折磨她,而她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