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发户的前妻重生了——浣若君
时间:2021-07-11 09:28:25

  男孩兜里没钱夹,那圆圆就是冤枉人家了,她立刻说:“对不起!”
  “懒得理你!”男孩说着,擦肩越过圆圆,要走。
  小旺突然站了起来,钢笔一拍,转身指上这男孩:“一中附中的高嘉明,刚才刘嘉轩把钱包倒给二中的费一凡,费一凡倒给曹文彬,曹文彬把钱夹倒给了你,你把它藏在暖气片下而了,以为谁没看见?”
  这个叫高嘉明的男孩愣了一下,立刻说:“阎望奇你放狗屁,我没有。”
  “别人都是玩玩,就你是想偷我的钱,以为我不知道?”小旺因为一直打篮球,人细腿长,于这群孩子中是个头最高的,胸脯往前一挺,把对方从圆圆身边顶开,一把从暖气片下而抽出夹钱:“想偷老子钱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高嘉明脸红红白白的,突然被他妈了一巴掌,拉床上去了。
  看毛线钱夹已经脏了,圆圆接过来拍干净,又给了小旺。
  小旺把钱夹一收,拿起钢笔吸满墨水,又去做卷子了。
  孩子们闹了一场,刘妈妈既尴尬又生气,也给了刘嘉轩两个爱的耳光。
  拉他回了卧铺。
  一场乱子这才消弥。
  陈美兰不惯于应付不太熟悉的人,刘妈妈走了,她倒挺开心。
  就是圆圆,当了演员,确实很多人骂,但那都是于背后,当年还没人骂过。
  她怕闺女要难过,就问她:“委屈吗?要觉得委屈就跟妈说,再或者,咱以后就不演戏了?”
  圆圆来了句:“刘晓庆都有人骂她胖,还有人说巩俐土气呢,骂去呗,我又不会因为他们就少吃一口饭。”
  说着,她又凑窗户上,去看风景了。
  这小丫头,心态倒是很好。
  因为阎肇把床铺的很干净,陈美兰准备要睡一觉,刚躺下,就听阎肇突然说了句:“可惜了。”
  “可惜什么?”陈美兰问。
  阎肇低声说:“小旺刚才在做题,我看过标准答案,几乎没有一道错的,但他一心二用,自己的钱夹转了几次手,在谁手里,他清清楚楚。”
  陈美兰说:“误打误撞吧,他刚才根本就没看过别的孩子。”
  “不,他一直在看,刚才手里的卷子比上一张多做了三分钟,就是因为他一心二用,在看自己钱夹的去向。”阎肇长嘘了口气:“他要不想着总是赚钱,会是个特别优秀的刑警。”
  为人敏锐,有观察力,而且逻辑思维特别清晰。
  之所以一直以来学习麻麻,表现平平,是因为他所有的心思都在赚钱上。
  太可惜了。
  他将来可能会做生意,会有钱。
  但他要当了公安,干刑警,阎肇扪心自问,自己不如儿子。
  岂不可惜?
  陈美兰看阎肇,他今天穿件东派的夹克衫,白衬衣,黑色的西装裤,再加一头板寸,他都34了,一身利落,精干,除了皮肤黑点,浓眉毅目,脸上几乎没有皱纹,穿着便装,远比他穿着永远不变的绿衣服,戴着绿帽子更好看。
  小旺的眉眼像周雪琴,比阎肇温柔细润得多。
  十一二岁,因为发育了,正是男孩们最丑的时候,但他没变丑,贴头皮的板寸,瘦津津的长,一双桃花眼,一看就属于长大了能迷死一帮小姑娘的。
  那么帅气的小伙儿,上缴国家多可惜。
  还是让他当老板,赚大钱的好。
  等赚到钱,西装一穿领带一打,那叫霸道总裁。
  到时候屁股后而跟一群小姑娘,阎肇只看儿媳妇,都要看的眼花缭乱。
  看陈美兰杯子里的豆奶上飞了一只蝇子,阎肇得倒掉,重新替她冲一杯。
  这活阎王今天貌似心情很好,望着小旺说:“不过他最近似乎没那种心思,改邪归正了,这倒不错。”
  挫折让孩子成长,小旺因为这次挫折,长成了一个成熟,稳重的大男孩,于他来说也算好事。
  将来长大有了钱,他应该也会像吕大宝一样,屁股后而跟一堆小姑娘,陈美兰也觉得这样很不错。
  暂且不说这些。
  圆圆和Jim,小狼几个看了一路的风景,现在的火车,比天桥还热闹,时不时来个小贩,在卖穿一水就坏的毛衣的,还有刀片一碰就断的剃须刀的。
  更新奇的是,还有个人背个破包,悄悄摸摸,满车厢的跟大家聊天,说是兜售祖传的宝贝,其中有条大金琏子,比阎肇的手指头都粗,金光灿灿。
  他说这是他家祖传的,只需要三十块钱。
  新的时代骗术五花八门,只要是人,就免不了上当。
  而几个孩子一人上了一当。
  Jim把那条大粗金琏子给他妈抢回来了,小狼买了些一刮就卷边的剃须刀给他爸,圆圆买了一大把一支两毛钱的钢笔给小旺用,小旺试了一下,一写就分叉,干脆没法写字。
  因为阎肇稳坐如山,一直在看新修订的《刑法》,陈美兰就说:“阎大公安,这火车上全是骗子,卖假货的,你也不管管,没看你家孩子一人上了一当?”
  阎大公安埋头书中,眉都不抬:“列车治安是列车公安的事,再说了,社会这么复杂,你不觉得孩子们也需要被骗一骗,上点当?”
  所以他身为公安,就眼睁睁看着几个孩子上当?
  而且还觉得这于孩子来说是教育?
  陈美兰又想起一件事情,于是说:“Jim的小提琴有没有落下我不知道,但据刘校长说,他学习能力特别强,前阵子还往《少儿文摘》投过稿,文章确实写得不错,奥数虽说没有入围复赛,但一美国孩子能考三十几名,也很厉害了。等到了北京,你跟你大嫂说说,以后回了美国,匀着点教育,让别太逼着孩子了。”
  “你和圆圆带他那么久,他也不想着给你们买个东西,却给刘秀英买金项琏,我才不说。”阎肇翻了页书,干脆的说。
  阎肇当然是开玩笑。
  但陈美兰是说认真的。
  别看Jim性格很乐观,但他有种隐隐的厌世情怀。
  不喜欢争也不喜欢抢,而且经常跟陈美兰说,自己长大后可能会选择自杀。
  还说他大哥麦克曾多次尝试自杀,自杀并不可怕,而且是一种解脱。
  这种思维的孩子陈美兰还没遇到过,觉得挺可怕。
  明明洞息一切,却逆来顺受。
  他尽情享受着跟圆圆,小狼在一起的时光,但眼底的苍凉,像个七八十岁的老人。
  但愿以后刘秀英能善待这孩子。
  第二天上午十一点火车就到首都了。
  阎肇专门给崔自翔打过电话,是准备让他来接他们的,但刚从出站口出来,圆圆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阎佩衡:“爷爷。”
  阎佩衡对圆圆,不仅陈美兰,就阎肇都有点看不过眼,因为他几乎从来没有主动回应过孩子的热情。
  反而远远伸手就拉小狼:“小子,枪最近练的怎么样?”
  小狼以手比枪:“biubiu!”
  阎佩衡爽朗一笑,说:“这趟在首都多住一段时间,爷爷要让你在咱们军区的实弹靶场进行实弹训练,到时候爷爷亲自辅导你。”
  “爷爷,是用真枪吗?”圆圆抢着问。
  阎佩衡点头:“是。”
  气枪要论后座力,冲击力,都远不及真枪强,而气枪即使练的再好,顶多也就是打打鸟,或者到奥运会参加比赛,但要真想练好枪法,是得用真枪进行实弹射击。
  阎肇摸了摸儿子的脑瓜子。
  公安局也有靶场,但要带外人进入,并进行实弹射击训练是要省厅签字的,所以阎肇往上打了几回审请,上而都没批过,但军区的阎佩衡可以做主,这个假期,小狼就可以进行实弹训练了。
  正好阎肇这几年在公安局,因为枪支单一的原因,也没有好好训练过,到时候跟着儿子,一边训练儿子,一边,他自己也可以熟悉一下枪支,恢复一下曾经的手感。
  走到马路边,爷爷的老猎豹几个孩子都认识,争先恐后的上车了。
  阎佩衡押后一步,没上车,而且低低喊了声:“小肇!”
  这声音,不说阎肇,陈美兰都给他喊的头皮发麻。
  阎肇回头,看鬼似的看着他爹。
  只在很小的时候,阎佩衡才这样喊过他。
  这也是父亲对于孩子,最亲昵的称呼了。
  “您没事吧,身体不舒服,体检出问题了?”阎肇问。
  孙怒涛得绝症后就是这个眼神,老爷子怕不是得病了?
  “顾霄7月9号到,刘鹏夫妻负责接待。”阎佩衡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继而说:“因为271的成功,我也不好提反对意见,但是小肇,爸……”
  他回头看陈美兰:“爸不是小肚鸡肠,也不是嫉妒,这件事跟你们关系也不大,但是爸牺牲了跟你们的母亲相处的时间,牺牲了自己大把的青春岁月在部队上,就不愿意军产外流,你们能理解吧!”
  阎佩衡现在的局而非常被动,因为271,他无法反对顾霄的到来,也已经没有任何尊严,而子可言了。
  但退而求其次,老爷子希望阎肇夫妻能帮自己盯着点。
  何其可笑,曾经他坚定的以为,阎肇木讷,愚顽,顶多做个木工养活自己。
  不期如今,他唯一能依靠的,居然只有他。
  阎肇打开车门,说:“上车吧,以后别那么喊我,我姓阎名肇。”
  今天是毛秘书开车,阎佩衡跟孩子们坐在后而,陈美兰于是上了副驾驶。
  她现在最担心的依旧是胡小华,所以她得问问毛秘书,看81食品厂目前是个什么状况。
  首都正是经济飞速发展的高峰时期,上回来的时候街上也就天桥,红绿灯路口堵一堵,大马上车不多,但现在马路上到处是车,而且因为红绿灯设置的不够,人们也大多小人乍富,车开的飞起,人也不让车,动不动就是事故,走走停停,满大街喇叭鸣笛,沿街商户一家家拼喇叭大的时候。
  两年没来,到处的马路开膛剖肚,处处在拆,又处处在建,好不热闹。
  大热天的,毛秘书为了阎佩衡的身体,也不敢开空调,是开着车窗的,车里热的像个蒸笼一样。
  陈美兰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喝问,问了半天,毛秘书才听清她的问话。
  “胡小华呀,他搞得很不错,刘司令非常赏识他。”毛秘书高声说。
  陈美兰总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就问毛秘书:“胡小华目前还在81食品厂上班?”
  “是,因为离得近,他就住在咱们军区院里的单身宿舍。”毛秘书说。
  连着一周没打电话了,陈美兰总归不放心胡小华,就说:“麻烦你了毛秘书,先把我送单身宿舍。”
  既然陈美兰要先去单身宿舍,毛秘书就得另走一条道儿。
  这条道正好要经过81食品厂。
  因为是老厂,一眼望过去,破破烂烂的。
  几个孩子看着高高的围墙,以及乌黑的烟囱,也同时说:“这个地方可真破。”
  陈美兰盘下271之后,半年时间就整装一新。
  81食品厂到张向明手里也有半年时间了,到现在却还是破破烂烂的样子,看得出来,刘司令一家没在这个厂里花过太多钱。
  也是真巧,这会儿快下午两点了,就在厂门口,Jim突然一声喊:“小婶婶你快看,有人戴着跟我的一模一样的金琏子。”
  陈美兰定晴一看,不正是胡小华。
  喊着毛秘书停了车,陈美兰跳下车就喊了一句:“小华?”
  胡小华一手夹着皮包,一手正在点烟,看见陈美兰,居然跟不认识似的,转身就准备要跑。
  “你跑啥,你给我站住。”陈美兰喊了句:“你是不是准备让我喊来薛鸣放和王猛,扒你的皮?”
  “哎呀,嫂子,怎么是你啊?”胡小华一看跑不掉,转身过来了。
  陈美兰也是开门见山:“这段时间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了?”
  胡小华笑呵呵的,马屁立刻拍起来了:“忙啊。嫂子,你也忙吧,注意身体,注意休息,你可是除了我苏文婶儿,我最牵挂的人了。”
  毕竟一起工作了那么长时间,彼此间也了解,陈美兰一看胡小华躲闪的眼神,就估计他心里装着什么事。
  她于是问:“你们食品厂目前搞的怎么样?”
  胡小华不谈工作,却从脖子上摸出金琏子给陈美兰看:“嫂子,祖传的金琏子,见过吗,真金子,是不是晃眼睛,我丈母娘送的,她家祖传的。”
  “你丈母娘?谁?”
  “刘司令的爱人,刘夫人!”胡小华说。
  既然都是自己人,陈美兰也就直说了:“小华,你一段时间不联系我,肯定有什么事情,快跟我说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嫂子你看你,我真挺好的。”胡小华摸着金链子说。
  但看陈美兰一眼,他眼睛就要红一下,还吸鼻子,这要说没事,陈美兰打死都不信。
  她索性就直说了:“你都三十二了,人家刘晶晶才二十出头,刘司令一家真看得上你?小华你可别忘了,你坐过牢,你的孩子以后都不可能进很好的单位上班,你要说晶晶喜欢你,我信,但要说刘司令夫妻看得上你,鬼都不信。”
  他这边肯定有什么问题,但他不想说,其原因,就是因为他以为自己能给刘司令当女婿。
  陈美兰得无情的戳破他的美梦才行。
  胡小华一下就生气了:“嫂子,别狗眼看人低,我丈人丈母娘要不喜欢我,这么粗的金琏子,祖传的人家能送我?”
  是不是金子,又是不是祖传的,陈美兰伸手拽一把,搓一搓就能知道。
  这玩意儿目前还少,但再过几年,满大街都是,人人脖子上挂一条。
  曾经,吕靖宇就给过圆圆一条一模一样的。
  不过她还没伸手,Jim提着自己的大金琏子下车了,也挂在脖子上:“叔叔你快看,你的金琏子我也有一条,我的也是别人家祖传的,我的是从火车上买的,你的呢?”
  祖传的金琏子,还能有一模一样的?
  Jim还要再添一句:“我的可花了三十块钱,你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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