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发户的前妻重生了——浣若君
时间:2021-07-11 09:28:25

  “什么呀阿姨,招娣刚才碰我妈的钢琴,那可是学校的琴,碰坏了怎么办?她还想跳我妈的席梦思……我妈都没收她学费,她……”宁宁啪一把打开门,探出脑袋说。
  秦玉追了出来,一把捂上了宁宁的嘴:“美兰,孩子开玩笑的,没事儿,是我让孩子弹钢琴的,你家招娣天赋贼好,弹的特别好。”
  “招娣想学钢琴?”陈美兰挺惊讶的。
  “不想学。”招娣其实是怕妈妈花钱。
  上辈子的宁宁后来成了个钢琴家,在大宴会上白色流苏晚礼服,坐在台上弹琴,像只优雅的白天鹅一样。
  招娣是一向铜臭的女商人,减肥过度,满脸爆痘,看着台上的宁宁,靠在陈美兰肩头感慨:“妈,我和阎宁从小就认识,小时候我们差不多吧,但她现在是白天鹅,我是个丑八怪。”
  气质是用艺术熏陶来的,招娣经了商,一身铜臭,哪来的气质。
  宁宁的气质,是用优渥的生活,和她妈的细心培养才会有的。
  秦玉掰过招娣的小脸:“不想学你咋悄悄摸姨的琴,还弹的那么好?”
  招娣依然摇头:“不学。”
  陈美兰脱口而出:“为什么不学,只要弹的好就学,妈掏钱。”
  秦玉松开招娣,笑着说:“咱是邻居,我也知道你没钱。大伟想租你的房子,但我想这样,我在外面带课,一节要收5块,一个月150,一年就要一千多,那个钱你掏不起。我教招娣钢琴,你把你不住的那六间大屋全卖给我们,一间就按两千算,因为咱们这房子早晚要拆迁,我不占你便宜,你也有钱供招娣弹琴,怎么样?”
  她这办法公平丈义,也是替陈美兰着想了。
  但陈美兰立刻说:“房子我不卖,不过秦玉,一间大屋我算你5块钱的房租,你要想要,我就租你五间,从后面专门给你开个门,你们要放还是要拉东西,不用进出我们家,直接进出,怎么样。”
  等盐关村这房子拆迁的时候,这房子能拆八套楼房,陈美兰疯了才卖房。
  秦玉愣了一下:“要是那样,我怕没时间教她免费学琴。”
  “别人一节课五块,招娣你就收5块。”
  将来秦玉的课会从一节5块涨到50,再涨到200,吕二妞就是秦玉培养出来的。这个钱陈美兰算得到,她也会准备着。
  “孩子们学琴都得有个电子琴。”秦玉又说。
  “一架电子琴也就40吧,我买。”陈美兰爽快的说。
  得见好就收,秦玉笑着说:“琴我买吧,保证不多报你一分钱。”
  百货商店的售货员一个月就40块工资,那可是笔大钱。
  “妈,我不会白花你钱的,我一定学好。”招娣吸了一下鼻子:“妈妈真好。”
  但她也不差,她今天第一次碰琴,就被秦玉表扬了,说她弹的比宁宁好。
  但招娣乐,小旺却憋红了眼眶,眼看就要哭了。
  为什么招娣的妈妈对招娣这么好,他妈却要去疼别人家的孩子。
  拎着鸡腿,陈美兰说:“妈妈还能更好呢,你们不是喜欢吃肯德基的炸鸡吗,今天我给你们炸一筐子炸鸡,这儿还有可乐呢,咱们就着可乐吃炸鸡,好不好?”
  所以这些可乐是买来自己喝的?
  “阿姨,这么多可乐,会喝坏我们的肚子,可乐是会烂肠子的,只能偶尔喝一瓶。”小旺连忙说。
  陈美兰一本正经:“我小时候一天喝过三瓶,一点事都没有。”
  进了门,小旺才发现陈美兰是在撒谎,她小时候还没可乐呢。
  这个女人,居然敢骗他?
  小旺扛着可乐,气冲冲的,但气着气着,嘴角不由自主就往上扬了,因为陈美兰居然拿起菜刀,对着一瓶可乐啪的一声削,那瓶冒着白气儿的可乐,已经对着他的鼻尖。
  “请喝可口可乐。”顺带,陈美兰把手里的气球递给了招娣。
  三个孩子一人一瓶可乐,一个一个鲜艳的红气球,气球上就写着那句话:请喝可口可乐。
  而陈美兰,则在家里复制肯德基的炸鸡。
  这东西她上辈子做过,但其实很简单,先用料酒,白醋之类的调料把鸡腿腌了,再用鸡蛋、淀粉和面粉给它挂个浆,主要是油要多,要耐心的复炸上几次,鸡肉的水份被锁在里面,吃起来就嫩嫩的。
  孩子们都是乳牙,咬不动太硬的肉,所以华国的孩子们从小到大,才会疯狂的迷恋这个。
  再说阎肇,打发了阎西山,看档案到下午,桌上的电话响了。
  “我是阎肇。”
  “阎肇,是我,你和俩孩子过得还好吧?我给你介绍的美兰很不错吧,她对孩子们挺好的,对不对?”
  ……
  “你是不是有笔奖金发了,我手头特别紧张,需要一笔钱……”居然是周雪琴,不过今天没有歇斯底里的吵架,声音听起来还挺温和的。
  阎肇抬头看了看信封,奖金刚刚到手还没捂热,孙怒涛也不可能四处去说,周雪琴怎么知道的?
  “离婚的时候我所有的退伍金你全拿走了,整整三万块。”阎肇的眼睛里泛起了冷光。
  “可我现在急需要一笔钱,要六千块,你肯定有吧,看在小旺和小狼那么不听话,我也把他们带大的份上,帮我一把吧。”周雪琴又说。
  阎肇握着听筒,一字一顿,面无表情:“你可以去找周福龙,王定安,陈平借,他们比我更有钱。”
  电话里的周雪琴瞬间没了声音,因为这几个男人在西平市都算暴发户,在阎肇上前线的那几年,都跟她关系处得很不错。
  但她丈夫回来了,那些人在报纸上都看过阎肇的大名,早就不敢跟她混了。
  “你不要血口喷人。”周雪琴在一瞬间被激怒了:“我跟他们只是朋友,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那是谁把小旺的胳膊扯脱臼,让孩子吊胳膊吊了整整三天的,是谁故意骗小旺喝白酒,差点醉死他的,又是谁骗他,说吃一串羊肉串就给一块钱,最后孩子吃到吐,却一分钱都有没给的?”阎肇再追一句,但语速放的无比慢:“周雪琴,告诉我那些人的名字。”
  这一声声逼的周雪琴汗毛都竖起来了,其实吧,都是她的一些朋友喝醉了酒开玩笑,拉着小旺开玩笑的时候没轻没重,惹孩子急眼儿了。
  她也骂过他们,让他们给小旺道过歉了。
  这些事情小旺不是赌咒发誓过自己不跟任何人说的吗?
  他居然全都告诉阎肇啦?
  啪的一声,她挂了电话。
  吕梁正好进来,下意识问:“领导,有人报案?”
  “打错的。今天晚上各个路口突击检查,查卡车超速和超载,这个任务我就交给你了。”阎肇拍拍吕梁的肩膀:“我先下班了。”
  吕梁看着桌子上那个红色的信封,一脸羡慕:“又是部队上的奖金吧,我们这些没上过战场的就没有。”
  “公安工作中一样可以拿先进,把手头的工作干好,明年先进就是你。”阎肇说。
  吕梁笑了一下,突击检查是个好差事,随便出去转一转,还能问司机们收点钱,几百块总有吧,等评先进等到啥时候。
  转身,吕梁走了,孙局进来了:“你今天是新郎官吧,赶紧下班,早点回家。”
  “床都没有,不算新婚。”阎肇说:“晚上还要去设岗查卡。”
  “你不是不去?”
  “我会在暗处盯着的。”阎肇说。
  孙怒涛随即反应过来,这是阎肇的深谋远虑。
  盐关分局,甭看他俩是领导,其实根本不知道谁是敌谁是友,又有谁已经被那帮暴发户腐蚀了,属于孤军奋战。
  要步步小心,否则是就是粉身碎骨。
  “明儿记得去买床,我给你嫂子打了招呼,她会专门到商场等你们。”孙怒涛说。
  阎肇出来之后,先赶着邮政关门把钱取了,再看都到下班的点儿了,百货商店居然还开着,于是又进百货商店先转了一圈儿。
  现在的百货商店有好几层,商品种类繁多,琳琅满目,就是人太多。
  不过好在阎肇走到哪儿,哪儿的人就会自发避开。
  他在四楼生平第一次见到席梦思,一张张床的看了半天,这才回家。
  到家的时候,几个孩子已经吃了一茬炸鸡了。
  这东西虽好,但腻人,招娣和小狼一人啃了一个就坚决不肯碰了,但还剩了六大块,皮酥的掉渣,咬开却是汁水横流,但他们俩不吃,陈美兰也不吃,多可惜。
  看到爸爸进门,小旺奔过来了:“爸爸,快来,今天有……她炸的炸鸡。”
  贼好吃。
  陈美兰正在卧室里脱小狼的裤裤,量他的小屁屁。
  对了,她还看到阎肇挂在角落里的裤头了。
  平角的,倒是洗的很干净,但是上面歪歪扭扭,缝了好多补丁。
  屁股倒没磨破,但裆的位置已经磨成絮了,自己用大针串缝的痕迹,活像两条狰狞的蚂蚱。
  这要拿出去,大概村里最不讲究的阎三爷都嫌它破。
  他们父子全都需要内裤,而且是迫切的。
  笑着从卧室出来,正好阎肇朝她走过来,俩人差点撞到一起。
  “你喜欢席梦思吗?”阎肇张嘴就问。
  席梦思?
  陈美兰愣了一下,这个称呼到将来就没了,但现在席梦思可是个新鲜东西。
  阎肇从哪儿知道的席梦思。
  毕竟阎肇回来的少,在家也很少说话,招娣也凑过来了,扬起头,好奇的望着。
  “还是你喜欢实木床,箱式床,你喜欢哪一种,咱们就买哪一种。”阎肇又说。
  小狼和招娣特别专注的看着陈美兰,想听她的选择。
  而小旺还在苦恼,为什么那么香的炸鸡却没人吃。
  本来是因为食物太珍贵,他想省着给弟弟,给爸爸吃的,可现在别人都嫌弃,都不愿意吃,正好,他吃。
  一口炸鸡一口可乐。
  他吃。
  阎小旺曾经只有一个人躲着吃东西的时候,才能品出香味,但此刻他当着大家的面,气哼哼的,越吃越香。
  而他自己全然没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不躲着吃,也能吃出食物的香味。
  “席梦思应该很贵吧。”陈美兰得斟酌一下。
  其实就是一张软床,之所以受欢迎,是因为原来的老百姓没见过那玩艺儿,而且软,睡着舒服。
  阔太太重生,天天睡硬炕也不好,陈美兰偶尔也想调剂一下睡床,但她得知道一张席梦思要多少钱,太贵她肯定不买。
  “四五千吧,我这儿正好有六千块,你先收着,明天咱们去买床。”阎肇说着,把信封递了过来。
  已经取成现金了,六千块,厚厚的一沓子。
  四五千一张床,抢劫吧,陈美兰的心在咆哮,这个年代的物价跟她有仇,血海深仇,想睡张软床都那么难。
  她本欲拒绝的,偏偏秦玉敲了两下门,径自就进院子来了:“对了美兰,你不是想给俩孩子转学吗,校长那边给话儿了,名额正好有两个,但是价格特别高。”
  关于要给孩子转学的事情,陈美兰还没跟阎肇说。
  他和吕靖宇走了两个极端,吕靖宇是一切以教育为主,要教育好孩子,为此不惜一切,那虽是个渣男,但也是目光深远,胸有丘壑的渣男。
  而阎肇对俩儿子,只能说愿意让他们活着就不错了。
  而且他这人刻板,保守,公事公办。
  慢说没钱,就算有钱,拿钱买学籍这种事情,陈美兰只怕他不会干。
  所以她想的是这事自己和秦玉商量,就不告诉阎肇了。
  “你先回吧,改天我再和你商量。”陈美兰说。
  秦玉其实是专门挑着阎肇在家的时间来的。
  陈美兰跟阎西山做夫妻的时候,经常因为钱而吵架。
  陈美兰每用一分钱,阎西山都要管东管西,其实并不是他没钱,也不是他小器,就是暴发户的臭脾气,虽然有了钱,但是在外面没有受够的尊重和重视。
  总是被人鄙视。
  妻子每问他要一分钱,于他来说,都是一个显摆自己有钱的机会。
  抓住机会他就要用盘问,以及诉说自己在外赚钱辛苦的方式,从妻子身上找一种自我安慰。
  阎肇刚来,品型如何秦玉还不了解,其实她是想替陈美兰试试,看阎肇人怎么样。
  要是阎肇也跟阎西山一样,是个小器巴唧的,秦玉觉得,陈美兰只转招娣一个就行了,犯不着替别人的儿子跑学校。
  毕竟借读费确实很贵。
  “你是阎大伟的爱人?”阎肇思索了一下,说:“是东方学校吧,学籍多少钱?”
  “阎队你好。”秦玉笑着伸出了一只手,来握阎肇的手,对方没那个意思,她只好撩一下头发:“不夸张的说,我们东方学校教育好,学费又收的低,中午还有食堂吃饭,全市的孩子都想转我们东方学校,但一般孩子我们学校不收,听说是您家的孩子校长才点头的,一个2600,我一分都没多报。”
  “两千六?”陈美兰下意识一声惊呼,同时又闭了嘴,因为时代不同了,转学籍就得这么多钱。
  结果阎肇都不带犹豫的:“报,我掏钱。”
  秦玉愣了一下。
  阎肇随即把信封接了过来,数了5200递给了秦玉:“谢谢你,你费心了。”
  究竟不知道阎肇哪来的钱,但秦玉情不自禁说:“就冲你们夫妻这观念,别的方面我不说,孩子肯定能教育好。”
  一个人不管有钱没钱,肯在孩子的教育上投资,将来就不会太差。
  “秦玉,租我的房子可以,我身边站的是咱们缉察大队的大队长,你们可不能作奸犯科。”陈美兰得叮嘱一句。
  秦玉挥了挥手:“美兰,我先走了,明天我就让大伟给你房租,你也放心,我们租缉察大队大队长家的房子,肯定不会作奸犯科的,咱们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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