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发户的前妻重生了——浣若君
时间:2021-07-11 09:28:25

  阎肇前天才说要调查阎西山,这么快就要拘捕他了?
  “你也没钱呀,看看,这是十万块,你拿着买张席梦思不就行了?赶紧跟阎肇说说,老子进去顶多呆三天,他就得把我放出来,行吗?”阎西山又说。
  陈美兰抓起那个鳄鱼皮包,一把就砸阎西山脑袋上了。
  慢说阎西山被抓,陈美兰乐的恨不能放鞭炮,他的脏钱她怎么可能收。
  她要收了,不也成贪污受贿了?
  胡小眉也来抓她的手腕,陈美兰索性一把抓了进去,连胡小眉的头发一并扯上了。
  幸好这时村口进来了一辆大卡车,路窄,挤,才把这帮打架的人给挤开了。
  要不然,俩女的打一个,陈美兰铁定要吃亏。
  车一直没停,但陈美兰分明看见,有个穿绿衬衣的男人从上面跑了下来,看起来像是阎肇。
  孩子们都从家里跑出来了,围着大车,想知道这车到底是来干嘛的。
  陈美兰看车上放着一张床,床头被包着,看不出颜色,但款式是个席梦思,也有点纳闷儿,她刚才分明看见阎肇了呀,怎么又不见人了?
  还有,这床哪来的?
  司机停了车,高声问:“谁是陈美兰?”
  “我是。”陈美兰高声说。
  司机说:“我们是西美床垫厂的,西美床垫,千捶不烂,这是你给咱们做的广告送的床垫,恭喜你啊,席梦思一张。”
  所以这意思是她一个小点子,还真换了一床席梦思?
  陈美兰一听这是商场送的席梦思,当然欢天喜地。
  正好阎大伟的工人还没走,她遂跑到隔壁,喊来阎大伟,借他的工人帮自己搬床。
  再说阎西山,仰头看着车,见车上真放着一架席梦思。
  顿时就呆哪儿了。
  “山哥,美兰咋就买得起席梦思啦?”胡小眉也目瞪口呆的说。
  阎西山抱着十万块,站了半天,突然叹了口气:“走吧。”
  “山哥,美兰没良心,白眼狼一个,她不会帮你的,你把钱给我,我去帮你跑关系,想办法捞你。”胡小梅说着,就要来拿阎西山的皮包。
  鳄鱼皮包里有整整十万块。
  这是阎西山风雨半生,一瓶又一瓶的喝酒,一回又一回的给人当狗,赔着笑脸巴结人,又赶着那些煤矿工人一回回下井,辛辛苦苦赚来的积蓄中的一大半。
  现在陈美兰不肯救他。
  他要不要把钱给胡小眉,让胡小眉替自己跑关系,把他从局子里捞出来?
  阎西山想试试胡小眉,于是说:“你知道的,我身上案子不少,这回进局子,肯定凶多吉少。”
  胡小眉伸手就来接钱了:“你放心吧,哪怕你身上背着人命官司,我也肯定会把你捞出来的,快点,把钱给我。”
  “万一我被判个无期呢?”阎西山捏包的手一紧,又说。
  胡小眉索性来拽包了:“你要真被判无期,我等你一辈子。”
  这要陈美兰,别说人命官司,阎西山苛扣煤矿工人的工资都要被她骂个狗血喷头,真要说身上有人命官司,陈美兰第一个举报他。
  而胡小眉就不一样了,不但敢唆使他搞绑架,而且哪怕他身上背着人命官司,她都没关系。
  那么问题来了,胡小眉到底是因为爱他才这样,还是她只想拿他的钱?
  阎西山再回头,依旧看着陈美兰。
  她正在指挥着人往下搬那张大床,脸上笑的,一如当初他去陈家村迎娶她,俩人手拉着手上班车时一样灿烂。
  站在原地,阎西山依然在思索,这钱到底他该怎么办。
  ……
  再说陈美兰,喊了几个工人,忙着替自己搬床,她总觉得阎肇刚才就在车上,怎么不见人。
  “妈妈,这床安在哪个屋子呀?”圆圆像只花蝴蝶一样,围着床转来转去。
  小狼已经忍不住,要上床去跳了。
  只有小旺还在徒劳的维持秩序:“先不要乱摸,弄脏可就不好睡啦,也不能乱跳,每个人每天只能跳一次。”
  阎肇进门了,手里拎着些菜,胡子拉茬,领口一圈汗渍,这是加了好几天班的样子。
  床还在院子里,先让几个孩子跳一跳,过个瘾吧。
  小狼是被圆圆抱上去,第一个跳席梦思的,就像踩着钉鞋,但是比钉鞋还要柔软,还要有力,他颤危危的踩上去,床旋即把他弹了起来,他另一只脚稍微用了用力,整张床都晃了起来,而他,被床抛上了天。
  哇哦,他感觉自己被床抛起来了,但又重重落了下去,他有点害怕,怕自己要摔到,可是软软的床啊,它随即托着他,包裹着他,同时又把他弹了起来,这一次更高,再落下来,他就像落在柔软的羽毛上。
  “姐姐,一起跳。”
  “还是你先跳吧,一起跳我怕要跳坏了。”圆圆说。
  “不怕,一起跳。”陈美兰话没说完,圆圆已经被阎肇高高抱起,而且是扔在上面了,圆圆一声惊呼,但随即整个人都被弹了起来。
  哇的一声,她喊了一声:“爸爸,这可太好玩啦。”
  小旺其实也想跳,只是不好意思。
  看他爸把圆圆都抱上去了,也笑着伸开了手臂,扬起头等着他爸来抱。
  阎肇跟大儿子擦肩而过,问陈美兰:“你做饭还是我做饭?”
  今天阎西山居然要被抓了,圆圆她爸被抓,孩子还傻乎乎的,啥都不知道,陈美兰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
  不过一个点子换了一张床,完全意想不到,她心情大好,接过菜,当然说:“还是我做吧,你想吃点什么?油泼面,多多的醋?”
  是小旺曾经说过的,他爸爱吃油泼面,多多的醋。
  结果阎肇闷声闷气,来了句:“西山爱吃醋吧,我从来不吃醋。”
  说着,他去开另一间卧室的门了,那是他粉刷好,准备要放床的一间卧室。
  家里八间大房,陈美兰只留了三间,剩下的全锁起来,出租了。
  最小的一间,阎肇粉刷的最白,那是他们的婚房。
  阎肇等几个孩子跳了会儿,就把他们抓下来,去量尺寸,看要在哪儿放床了。
  陈美兰咂摸了一会儿。
  阎肇其实刚才是坐着送席梦思的大床回来的,看到阎西山在跟她聊天,还要给她塞钱,就半路跳下车了。
  那他肯定一直在听她和阎西山的对话。
  狗男人,他是怕她收阎西山的钱,还是怕她要跟阎西山多聊几句?
  再或者他单纯的只是吃醋了?
  他居然吃阎西山那么个渣渣的醋?
  “阎队,你不吃醋是不是?”推开厨房窗户,陈美兰喊了一声。
  阎肇顿了一下:“不吃。”
  “今天晚上我给咱们调络,再削点猪头肉,嗯,再手擀个土豆粉吧,加上辣椒面儿,花椒粒儿,油锅一呛,那叫一个香,你那一份儿我就不放醋了。”陈美兰说。
  这全是无醋不欢的东西,不给他醋,看他咋吃。
 
 
第31章 脏病(爸爸的内裤前面鼓鼓的,多)
  这次整个津东路抓了十几个煤老板,全是以行贿罪进去的。
  当然,煤老板们肯定会四处活动,塞钱找关系争取放出来。
  至于阎西山有没有给胡小眉给过钱,就没人知道了。
  但他最终把十万块和夏利车的一把车钥匙,趁人不备塞到了陈美兰的席梦思里。
  倒不是说阎西山良心发现,想给陈美兰留点钱,或者他还想贿赂阎肇,而是因为他现在还没有儿子,唯独招娣一个闺女。
  万一真判了刑入狱,阎西山可是打打杀杀过的,西平监狱里有他好几个大仇家,就他那瘦巴巴的身板儿,进去三天就得被人打死。
  这十万是他的丧葬费。
  虽说他还年青,将来肯定会有别的孩子,但他对这个世道看的很透彻,也能清醒的认识到,他要死了,所有曾经一起喝过酒的,称兄道弟过的,现在喊他叫兄弟的,无一人不会唾他一口,无一人不会说他死得其所。
  唯一愿意敛骨,披麻戴孝葬他的只有招娣!
  他的招娣,被他踹翻在地,还在哭着问:爸爸,我哪儿错了,我改,你别生气好不好的招娣。
  ……
  醋调的凉络,孩子们贼爱吃这个,才在席梦思上蹦了一身的汗,这会儿捧起又凉又酸的络,呼噜呼噜,吃的像三只小猪崽。
  阎肇安好了床,半天不出来吃饭。
  怕不是,真觉得她不给他放醋,生气了?
  美兰进屋去喊人,映入眼帘一张能辣死人眼睛的床头,死亡芭比粉,而且还闪着蹭蹭亮的光。
  这床绝对是阎肇挑的,这颜色能辣瞎人的眼睛。
  偏偏阎肇还问:“这床头的颜色,你喜欢吧?”
  喜欢才怪,陈美兰多看一眼都怕自己要做噩梦。
  “喜欢,漂亮。”至少他把床扛进来了,而且安放好了。
  这颜色,她明天找个人重新漆一下吧,粉色的床,粉色的床头柜,她想扶墙出去。
  “钱,阎西山给的。”阎肇说着,递给陈美兰一个鳄鱼皮包,正是阎西山刚才想塞给她的那个。
  他塞进席梦思,安床的时候阎肇才看到。
  接着阎肇又给她一张百元人民币:“你的钱,我给你拿回来了。”
  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上辈子陈美兰可是给两个奸商做过太太的,阎肇前天晚上拿了一百块出去。
  她猜,以他的黑心,肯定是去搞钓鱼执法了,要不然他能搞倒阎西山?
  而现在,他想让她收阎西山的钱,这怎么可能,她才不收阎西山的脏钱。
  她要收了,阎肇就会怀疑她也是个三观不正的人了。
  “扔出去吧,阎西山的脏钱我不收。”她只拿一百。
  “给他存着,他过些日子他从局子里出来,肯定用得着。”阎肇见陈美兰不收,放席梦思上,转身出门了。
  上辈子的阎西山坐了牢,胡小眉可没救他,反而跑来找陈美兰借钱,要她出钱捞人。
  阎西山后来东山再起,胡小眉当然没陪着他,她生了个儿子,跟阎西山离了婚,坐拥盐关村的八套拆迁房,是个既有名,又有利的优秀人民教师。
  这十万,其实陈美兰收着也对,毕竟阎西山从监狱里出来,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她可以先留着,等他出狱了再给他。
  一家人吃饭,宁宁在门外探头探脑的摸了进来,怯生生的问圆圆:“圆圆,能看看你家的席梦思吗?”
  圆圆饭都不吃了:“当然。”
  宁宁看了眼床头,见是粉红色的,哇的一声:“真漂亮!”
  “是吧,太漂亮了。”死亡芭比粉,小女孩们的最爱。
  “但是圆圆,我家会贴瓷砖哦,你家没有。”宁宁又说。
  这小女孩特别喜欢攀比,毕竟盐关村她家一直是头一户。
  陈美兰笑了一下:“我们家也会贴瓷砖,我会把我们家布置比你们家还漂亮。”
  圆圆立刻拉着小狼的手手一起点头:“我家会比你家更漂亮。”
  既然要把大哥喊来做工程,那就索性把家装一下,毕竟几个孩子要在东方学校上学,至少五年内陈美兰不会搬家,即使她将来会投资买房也绝不频繁搬家。
  上辈子跟着吕靖宇,一开始搞装修,在哪儿接了活就住哪儿,像流浪汉一样,别人家的毛坯房住过,敞篷的,没安窗户的商场也住过,不论走到哪儿,只要搬房子,吕靖宇忙,大宝又胖又懒,二妞一有事就躲,锅碗瓢盆,铺盖被褥,永远是陈美兰和圆圆两个搬。
  直到后来吕靖宇有了点钱,在城中村租一间小房子,全家挤在一起,才停止了搬家,这间接造成了陈美兰不爱搬家的性格。
  那一回回的搬家,她的心给伤透了。
  “但我妈妈说,阎叔叔没我爸会赚钱。”宁宁又笑着说:“瓷砖可是很贵的。”
  陈美兰今天跟个小丫头犟上了:“可是我会赚呀,而且我会赚很多很多钱。”
  宁宁一脸不相信的样子:“阿姨你又不会弹钢琴,拿什么赚钱呀。”
  阎肇眉头皱了一下,问陈美兰:“贴一房子瓷砖大概要多少钱?”
  现在瓷砖还没有整体进入家装市场,市场上倒是有,但都是实打实的大理石,价格要说出来大概得吓死阎肇,陈美兰就不说了。
  “不贵,我哥最近要进城做个小工程,到时候我会让他顺带帮咱们贴的。”陈美兰说。
  目前小工程还没定,但要定下来,陈美兰得找个合适的法子告诉阎肇,毕竟只要是工程,就会牵涉到回扣和好处费,那也属于变相行贿。
  在将来,这种事属于社会正常现象。
  但阎肇为人公正廉洁,据周雪琴说,她随便做点小生意阎肇都不肯,那陈美兰在没接下活儿之前,还是先选择不说吧。
  阎肇对生活中的物价没有实际认识,听陈美兰说不贵,也就不再问了。
  宁宁还没走,笑着站在原地,在等陈美兰跟她聊天。
  陈美兰指着卧室那张床说:“那张床就是阿姨赚来的,你妈能不能赚得来。”
  宁宁摇头:“我才不信,我爸我妈攒了两年才买得起一张床。”
  就说这张床有多难得。
  正好这时有人敲门,小旺蹦起来开了门,来的是宋槐花。
  “美兰呐。”
  “二嫂,坐下吃饭?”陈美兰说。
  宋槐花叹了口气,不过还是先笑了起来:“咱们买的首都债券涨啦,足足涨了20个点,我那五百块赚了整整一百块,你买了几万块的,赚的肯定更多吧。”
  阎肇正在收拾碗筷,手顿了一下。
  陈美兰心说惊到了吧,我理财有道,赚大发了。
  其实首都石化还能涨得更多,陈美兰问宋槐花:“你没卖吧?”
  “都涨到27%了,我怕明天就要跌,肯定要卖呀。”
  按最高点来算,她至少要损少30块。
  估计过两天她得后悔的捶胸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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