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发户的前妻重生了——浣若君
时间:2021-07-11 09:28:25

  阎肇这才打开了电视机,把录相机和电视机连了起来,示意陈美兰去放录相。他自己则得把陈美兰和他今天穿过的内衣内裤都揉洗出来。
  诈骗类普法片上,全是讲的各式各样的工程骗局,工程诈骗,其中免不了情色,性,钱权交易,他不想太早给孩子们看这些,所以才赶着他们早睡。
  电视台播的是电视剧《篱笆女人和狗》,这会儿刚刚完,正在放片尾曲,毛阿敏唱的《篱笆墙的影子》,星星那还是那个星星,月亮还是那个月亮,老牌歌手的嗓音就是好听。
  但美兰想听完阎肇都不让:“放片子吧,我帮你洗衣服。”
  录像带一放开,陈美兰就觉得不对劲,因为画质感人的屏幕上出现的男人隐隐看起来像是一个欧美体态的人,正在跟一个外国女人聊天,女人只穿个吊带,男人倒是西装革履,但脸上神色不对。
  阎肇也在皱眉头,不过立刻就解释说:“这应该是部跨国犯罪普法大片。”
  陈美兰还是觉得不对,国家虽然开放了,但还没到公安厅能请外国人拍普法片的程度吧。
  她觉得这是A片,而且还是大A片,果不其然,下一幕那个女的直接弯腰,伸手下去……。
  阎肇站了起来,走向了电视,一脸震惊的看着,手里是条滴水的内裤,一捏,水滴溜溜的往盆时流着。
  他不是没看过那玩艺儿,天天进录像厅,他们抓的就是半夜三更放这玩艺儿的。
  但最近阎肇他们已经有很久没抓到过黄色录像了,反而只要他们一去,看到的都是大家用在看各种普法录像片。
  而且录像厅里最多的也是普法录像带,为此公安没少表彰过录像厅的经营者们,觉得他们在净化社会。
  这意思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们辛辛苦苦的抓,批评教育,录像厅那帮杂种就是这么搞普法的?
  陈美兰差点没笑死在床上,她好死不死,还问了句:“阎队,你们不是天天抓这个,你看过吗,看了有什么观后感?”
  阎肇一直盯着看,看了很久,反问了陈美兰一句:“你原来就看过吧?”这个聪明的男人,看出来了,她对着那种画面,脸不红心不跳。
  陈美兰差点脱口而出:没看过就不是人。
  但她不能崩人设,她当然得立刻捂上眼睛:“好吓人,快关掉快关掉。”
  内裤当然不洗了,灯也关了。
  过了很久之后,阎肇给自己拆了一床被窝,躺了回去,过了很久,呼吸才匀。
  “感受?”又过了好半天他才沉声说:“欧美人也没传说中的那么大吧!”
  王八蛋,他就没学点经验吗?
 
 
第61章 跟着感觉走(听说首都的爷爷最喜欢小女)
  吕靖宇现在巴结的是范祥,而范祥,曾经于阎西山有知遇之恩,还是东方集团自从建厂以来,在管理部门整整干了三十年的老领导。
  再加上他儿子在市局工作,范祥于津东区,才是真正的地头蛇。
  陈美兰虽说凭着阎肇的关系从刘书记那儿抢了吕靖宇的工程,但她不怕吕靖宇,倒有点怕范祥,因为范祥那个人,就算上辈子,也一直是个能叫全西平市的暴发户们闻风丧胆的角色。
  阎西山犯法而不犯罪的那一套行为手段,就是照着范祥学的。
  所以抢工程的时候,陈美兰就笃定自己能把工程拿下来,并且能把吕靖宇从东方集团给赶出去,但她担心的是,她抢了活儿,就是跟刘明刘书记直接联络了,这中间会甩开范祥,而且她也不会给范祥塞钱。
  在这种情况下,范祥会不会想办法整她。
  所以活陈美兰是拿下来了,但真的要去做,就得全身心戒备,而且一丁点的差错也不能出。
  否则,作为发包方的主任,范祥随时可能把她踢出局。
  不过吕靖宇丢了工程,以他那唠唠叨叨,唐僧一样的性格,她不理,他肯定还要跟阎肇唠叨,找阎肇讲利害,劝阎肇让她不要参于工程,从阎肇这边逼着她收手。
  眼看过年,这是陈美兰烦心的一点,她必须要赚钱,因为现在那点钱压根不够养孩子,可大过年的,她不想跟阎肇吵架。
  大清早的,电话又响了,陈美兰估计是吕靖宇,提起来就准备给狠狠骂一顿,谁知一接起电话,吕靖宇就是一声长叹:“美兰,我跟你说件事儿,你可千万别告诉任何人。”
  ……
  “周雪琴南下贩煤,才到江苏,煤自燃了。”吕靖宇说话的语气有气无力,长长的呻吟了一声,又说:“她性格要强,出了这种事儿,不想让别人知道,你也别告诉别人,行吗?”
  陈美兰头皮一麻,虽说乍一听特别惊讶,但是心里并不意外。
  没有经过清洗环节的煤炭,表面杂质和粉尘特别大,长途运输又是焖在煤车里,冬天的北方还好,南方正值梅雨天气,煤的热气散不出去,长期捂着,极容易自燃。
  这也是为什么,她盯着阎西山,要他必须把清洗环节做好的原因。
  上辈子,西平市有几个煤老板,就是往南方贩煤的时候煤炭自燃,给烧成穷光蛋的。
  周雪琴买国债挨了刀,贩煤煤又自燃了,她的暴富之路,听起来似乎也挺艰难的。
  “她的刀伤一直没好,据说到了南方后,一直在发高烧,我现在必须南下一趟。”吕靖宇顿了会儿,又说:“东方集团的工程,要不是雪琴受了伤,我肯定还要跟你争,但现在雪琴那边有困难,我必须南下,就不跟你抢了,不过我得跟你透个信儿,范祥好像特别讨厌你,他跟我说那活儿你就算抢到手,也别想做的太轻松。”
  事实上,听说陈美兰来抢工程后,范祥冷笑了一声说:“一个女人还想搞工程?年青人还是太冲动,陈美兰和阎肇夫妻过得挺顺利,没被人整过吧,她也该被人整一整了。”
  虽说在孩子的竞争上,在做工程赚钱上,吕靖宇和陈美兰是敌人。
  但要面对范祥,吕靖宇毕竟和陈美兰是老乡,同时俩人之间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范祥准备整陈美兰这件事,吕靖宇虽说因为陈美兰的不厚道而气的要死,但还是选择告诉陈美兰。
  当然,吕靖宇也不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周雪琴自从嫁给他,带着他风里来雨里去,辛辛苦苦给他赚钱,现在又在南方病倒了,他必须得去救她,那工程,也就不跟陈美兰抢了。
  啪哒一声,吕靖宇把电话挂了。
  正好这时阎肇带着圆圆和小旺,拿着簸箕和扫把进家门来了。
  阎肇问:“谁打电话?”
  陈美兰想了想,把周雪琴的煤全自燃的事情给瞒了下来。
  无它,大过年的,她不想小旺因此而不开心。
  别人过年都是年三十,但阎肇家的年却得在腊月二十九这天提前过,因为从明天开始,他要连加六个大夜班。
  所以今天他提前贴对联,洒扫,迎接祖先。
  以及,今天最最重要的是,阎肇得率着小旺,圆圆和小狼三个,给远在首都的父亲阎佩衡打个电话。
  陈美兰丑媳妇见公公,这也是第一次要跟公公通电话。
  这会儿,小旺正在跟圆圆悄悄聊天:“我其实不想跟爷爷打电话。”
  “为啥呀?”圆圆悄声问。
  小旺该怎么说呢,他爸在部队上那几年,周雪琴家在毛纺厂赔了很多钱,债主追的厉害,周雪琴走投无路的时候就会打电话到首都,问阎佩衡借钱。
  每次要借钱,都是打通电话,让小旺喊声爷爷。
  阎佩衡一声不吭,就会把钱汇过来。
  这中间应该还搀杂着一些别的事情,不过那些事情就不是小孩子们能懂得了。
  小旺隐隐听周雪琴提过,说阎佩衡愧对苏文,但他不敢叫阎肇知道,所以自己要钱,他肯定会给。
  当然,这些事情,小旺绝对不会告诉爸爸,也不会告诉任何人,他希望那个凶凶的爷爷会喜欢自己,也不希望爸爸和凶凶的爷爷吵架,力所能及,小旺希望一家人都能好好的。
  “没事,一会儿电话通了,我跟爷爷说话。”圆圆安慰小旺说。
  小旺的大伯阎军在国外,生了三个儿子,但那是外国孩子,阎佩衡见不到。
  二伯阎卫俩口子曾经有过一胎儿子,但是半途夭折了,阎卫的妻子又结扎了,所以两口子没孩子。
  小旺还记得,当时小狼出生后,周雪琴和周母俩曾念叨过,说小狼怎么就不是个女孩子呢,阎佩衡特别喜欢小女孩。
  要小狼是个小女孩,阎佩衡说不定会一次性给她们一大笔钱,让她们赶紧把债还清。
  所以爷爷应该会喜欢圆圆吧,毕竟圆圆就是个小女孩。
  三小只手牵在一起,圆圆对爷爷充满了好奇,小狼一脸茫然,小旺则满心忐忑。
  不过就在阎肇已经准备好要给首都拨电话的时候,家里的电话又响了。
  陈美兰估计是吕靖宇,接起来,电话里的人却说:“喂,嫂子吧,是我,马勃,让我们阎队接电话。”
  阎肇接完电话,把传呼机装进兜里,转身,准备要出门了:“就在刚才,东方集团那边出了一桩车祸,一个人被撞死了,肇事司机报了案,我得赶紧去处理一下。”
  “大过年的,撞死了人,开车的那个家伙坐牢吧?”开着车在大马路上撞死一个人,在陈美兰看来就该枪毙。
  阎肇从衣架上拿下橄榄绿的外套披到身上,却说:“《交通法》中,只要不是酒驾,毒驾等危险驾驶,司机在撞人后主动投案,并积极把伤者送到医院救治,认真赔偿的,就可以酌情撤销刑事责任,会是缓刑,不用坐牢。”
  车祸事故确实是这样,现在还有刑事责任,以后出了撞死人的事,几乎不问刑事责任,事故双方就只商量赔偿款,只谈钱了。
  而现在,随着小轿车,大卡车的增多,车祸事故层出不穷。
  陈美兰都在考虑,从下学期开始,她要跟阎大伟商量一下,俩人换着接送孩子了。
  学校离的倒不远,但车太多,上学路上太不安全。
  “我走了,这几天家里多麻烦你。”阎肇要出门,突然又回头,直勾勾看着陈美:“那录像带……给你留着?”
  “拿走,赶紧拿走。”陈美兰立刻说。
  他当她是什么人了,大过年的,一个人躲在家里看大A片?
  大年三十的夜,当然是全家一起看春晚,阎肇不在,全家一起挤在圆圆的炕上睡了。
  初一孩子们可以可着劲儿玩,陈德功夫妻回老家了,工地放假,陈美兰正好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不过小旺向来是闲不住的,最近因为卖磁带赚了一大笔的钱,昨天陈美兰又给他们几个发了压岁钱,一人十元,小旺啥也不说,买了些空磁带回来,昨天夜里紧急让圆圆录了几首最近正流行的新歌。
  什么《跟着感觉走》、《外婆的澎湖湾》,以及《恋曲1990》等。
  这些歌才刚刚发行,大家并不知道原唱是谁,只觉得好听。
  再加上年三十这几天,东方厂、西美厂,各个大厂的人全都放假了,在外头逛,他的磁带直接卖断货了。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小旺居然凭着给圆圆卖磁带,攒了整整172钱了,现在堪称巨富。
  不过就在过年期间,黄三嫂也快临盆了,陈美兰不知道该送些啥才好,趁着这几天有闲暇,准备给刚出生的小婴儿衲两件小衣服穿。
  “爸爸。”圆圆在外面一声惊呼:“你怎么来了,快,家里坐。”
  陈美兰还以为是阎肇回来了,刚心头一喜,从窗户里看到阎西山的身影,又坐了回去。
  阎西山穿一件褐色的呢子大衣,戴着黑礼帽,大头皮鞋白衬衣,帅气的就像刚刚从电视里走出来的,从兜里掏出几个红包,先给小旺,但要笑着说一句:“喊声爸爸我听。”
  小旺才不喊,红包再大他也不喊。
  阎西山打开红包:“这可是美金,没见过吧”说着,他把红包给了美兰:“给,朋友送的美金,拿着玩儿去。”
  亲爸来了,圆圆最开心,忙着给阎西山找麻花,找油果子,要让他带一点走,回家吃。
  陈美兰不接红包,反而得问阎西山一点矿上的事。
  周雪琴那帮爆发户的煤自燃的事情,因为牵扯到很多债务,南下的煤老板们会集体瞒着,西平市这边的煤老板们应该,要到很久以后才知道。
  但事实证明,不洗的煤要自燃,太容易了。
  阎西山真想做煤,这方面可不敢掉以轻心。
  阎西山也好久没来过盐关村了,得跟陈美兰好好聊聊,刚走到窗户边儿,正想多聊几句,怎么突然看小旺趴在美兰身后,手里黑洞洞的,居然是个枪管。
  阎肇是公安,佩枪的,家里就有这玩艺儿,阎西山给吓坏了,立刻举起了双手:“阎小旺,别玩枪,快放下,小心走火。”
  小旺突然大喊一声:“那就叫我声爸爸听。”
  阎西山给吓坏了:“行行,你是我爹,行了吧?”
  小旺虎牙咬着唇,手搭在美兰肩膀上,啪的就是一下。
  阎西山伸手搂头,一个趴腰,一声惨叫,漂亮的毡面礼帽都甩掉在地上了。
  小旺和小狼同时大笑:“哈哈,叔叔被吓坏啦!”
  原来是个玩具枪,打出来的是火,烂打火机一个。
  阎西山差不多要进门打人了。
  陈美兰瞪着眼睛看了半天,小旺讪讪的,把打火机交到陈美兰手里,说了句:“阎伯伯,对不起。”
  圆圆看自己的爸爸那么狼狈,心里肯定不高兴,把他的礼帽捡了起来,替他拍的干干净净,踮脚戴在她爸头上了,然后一脸忧心忡忡的看着她爸。
  想了想,又跪下来给她爸磕了个头:“爸爸,我给你拜个年,祝你健健康康,长命百岁,你一定要健健康康,好不好?”
  阎西山为了维持关系,逢年过节要往外送很多钱,就范祥跟他,是巴不得要命的关系,该送的钱他也得送。
  在任何人面前,只有他跪地磕头的份儿,只有这个小丫头会给他磕头,也只有她,真心希望他能健健康康的活着。
  他蹲下来看着闺女,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瓜子:“丫头,你知道的吧,爸这辈子最爱的就是你,亏欠最多的也是你。”
  “麻花油果子,多点吃,少喝酒,你太瘦啦。”圆圆把装好的年货递给了阎西山,回头瞪了小旺一眼,又悄声说:“我哥不坏的,他就是调皮,你别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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