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发户的前妻重生了——浣若君
时间:2021-07-11 09:28:25

  马勃给阎肇斟着茶说:“阎队,我也觉得混混头子就是阎西山,咱们再抓他一回吧。”
  “你们是这么认为的?”阎肇接了茶,吹掉上面的浮沫,抿了一口。
  “阎副,咱们先抓人,再把胡小华提出来审,胡小华肯定会给咱们做证。”王定安看了看美兰,叹了口气:“就为了美兰当年跟着阎西山受的委屈,咱们这回也必须把阎西山送进牢里。”
  “所以你们觉得,范振华没问题,错都在范祥身上,是范祥养的阎西山,阎西山养的混混在扰乱治安,寻衅滋事?”阎肇又问王定安和马勃。
  马勃皱了一下眉头:“不好说,毕竟父子,我觉得范振华必定不清白。”
  王定安也说:“这个咱们就不知道,但我坚信阎西山不清白。送他入狱是大势所趋,咱们必须把他送进去。”
  阎肇默了会儿,突然问王定安:“再婚了吗?”
  王定安看了眼马勃,马勃笑了一下,跟阎肇解释:“咱们王定安同志跟阎队一样,都属于头婚不幸,二婚特别好的,他现在的爱人三年前才结婚的,是咱们市局原来的米老局长家的闺女……”
  “已经退了,我岳父比不上阎老,早就退下来了,现在是退休老头一个。”王定安连忙摆手说。
  一个市当兵的人就那么多,说起来都是战友。
  王定安后来找的岳父,原来在市公安局当过领导,不过现在已经退休了。
  因为头婚闹的比较丑,王定安为人特别低调,公开场合几乎不提这个。
  但阎肇不说什么,陈美兰心里却得叫一声,怪不得,怪不得王定安升职跟那坐了火箭似的,原来他现在的老丈人,曾经在市公安局当过领导啊,烂船还有三斤铁,即使退休了,一个曾经的公安局长,扶持女婿的能量还是有的。
  “那咱们随时联络。”阎肇站了起来,握手要送客了。
  王定安反握上阎肇的手:“说定了,只要是关于混混的案子,我随叫随到。”
  阎肇要送客出门,陈美兰隐隐闻到院外有股臭味,于是提前一步出了门,一出门,就见小旺手里拿个打火机,从摩托车旁站了起来。
  正好王定安和马勃俩出来了。
  陈美兰就问王定安:“这摩托车是谁的?王定安,是不是你的?”
  “是,怎么啦?”王定安问。
  “刚才我好像看见有几个小混混围着你的摩托车转过,你先去修一下再骑吧。”美兰说。
  王定安显然特别有经验,闻着四周有股臭味,摇头叹气:“现在这个混混啊,真是让人头疼,见不得好儿,路过一辆摩托车,他们就要扎爆胎”
  他和马勃俩推着摩托车,跟阎肇夫妻告了别,就从盐关村出来了。
  俩人走在路上,马勃对王定安说:“你这人也是真傻,你岳父跟阎参谋长曾经是老战友吧,要阎副不问,你也不说主动提一下,跟阎队拉近一下关系,非得要他自己问?”
  “人阎参谋长是副部级的领导,我老丈人是个退休了的老头儿,阎参谋长来趟西平市,给省领导们打声招呼,阎肇立刻就升职成副局长了,咱们这些没后台的人就慢慢熬资历吧,没办法,谁叫咱没后台呢。”王定安笑着说:“咱们这种人,就活该在基层一辈子干到老。”
  马勃觉得王定安这话有点不对,但他又说不出来哪儿不对。
  虽说阎参谋长肯定会打招呼,但阎肇也确实有自己的能力,能胜任副局长的位置。不过算了,马勃还得回去加班查案子呢,到公交车站,就跟王定安挥手告别了。
  再说盐关村。
  见阎肇拖着蛇皮管在洗院子,陈美兰走了过去,跟着他的脚步拿竹扫把跟着扫水:“咱这城里的黑老大真是阎西山?”
  “你觉得呢,西山像不像黑老大?”阎肇反问。
  阎西山是混混起家,曾经用的胡小华干的很多事就是混混行径,但他从小穷惯了,苦惯了,一直勒令胡小华,不准欺负穷人,不准收保护费。
  虽说阎肇不会表露的特别明显,但陈美兰又不傻,他一直在吃阎西山的醋。
  吃醋使人盲目。
  就怕阎西山本不是黑老大,大家说他是,阎肇为了查这个,浪费没必要的精力。
  阎肇不讲这个话题了,倒是问陈美兰:“西山原来经常去夜总会?”
  “阎西山现在也天天去夜总会啊,岂止原来。”陈美兰说。
  阎肇扫着院子,又说:“我刚才听王定安说,你怀圆圆的时候阎西山没钱,给你吃的鸡都是他跟王定安跑到各个村子里偷来的。王定安还说,有一回你转娘家没有新衣服穿,阎西山边夜跑城里偷了件呢子大衣,谎称是买来的,让你穿着去转娘家。”
  这就是阎西山,夜总会照跑不误,舞能跳就跳。
  但即使跟胡小眉苟合的时候,对陈美兰母女嘴里嫌弃着,该给的东西一样不会落,要是她愿意像别的女人生七八个闺女,拼了命的生儿子。
  阎西山会把心掏出来给她。
  可他哪怕有儿子了,哪怕把心给你,该嫖,该睡别的女人照样要去睡。
  阎肇扫干净了地,要出门了,回头说:“西山肯定不是黑老大,但黑老大是谁我们这回一定要追查清楚,要公审,要狠判,你就别操心了,既然穿了新裙子,出去好好逛逛吧,我虽然买不起太好的衣服,但也不会偷衣服给你穿的。”
  这男人怎么又吃阎西山的醋啦。
  陈美兰需要男人去给自己偷衣服来穿吗?
  再说了,王定安跟掏牛黄狗宝似的掏阎西山的老底,不就是为了让他吃醋,他不挺聪明一人,怎么一激就上钩?
  等阎肇出了门,还有件事呢,陈美兰回头指上了小旺的鼻子,小家伙以为陈美兰是嫌他脏,转身就准备到自来水龙头下冲个凉。
  刚要跑,又给美兰拽回来了。
  “阎小旺,你刚才是不是干坏事了?”
  “没有啊妈妈,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干。”小旺一脸茫然。
  陈美兰抓过他背在后面的手,两只小手黑黑的,上面还沾着些胶皮,抬头,她再厉目盯着小旺。
  小旺还是一脸无辜:“妈妈,你到底怎么啦?”
  “你刚才剪了王定安的摩托车上的刹车线,对不对?”陈美兰指上了这孩子的鼻子。
  小旺倒也不否认:“是啊,但是妈妈,人们要不喜欢谁,就可以剪谁的刹车线,公安也可以这么干的,我原来的妈妈说过,这样没啥错,出了事是他们自己倒霉。”
  陈美兰刷的扬起了手,这是当了后妈一年后,她头一回真正动怒,想打孩子。
  前阵子,有一帮混混把陈美兰工地上所有的绳子剪成结结,把她的三蹦子车胎戳爆,往她的三蹦子座椅上倒扎大头针。
  关于混混们使坏的手段陈美兰见识的太多了。
  刚才,她一直看小旺一个人蹲在外头,那会儿,小旺其实就是在剪王定安那辆摩托车的刹车线。
  摩托车和三轮车都有刹车线,而且现在的刹车线还没别的保护,胶皮管子就裸露在外头。
  但一般人不会剪别人的刹车线,因为剪了刹车,很有可能摩托车刹不住,会出交通事故,万一事故致人死呢?
  就混混一般都不敢这么干。
  刚才在看到小旺剪刹车线的那一刻,陈美兰就想揍这孩子,把事情喊出来的。
  但话到嘴边,她止住了,她甚至没有选择告诉阎肇。
  因为她发现,小旺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剪了刹车线会要了两个人的命。
  你看他现在,牙咬着唇,一脸天真,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事情做错了。
  凡事总有因果。
  王定安一直在津西区当公安,哪怕是个优秀警察,但他的底细陈美兰知道,当公安前曾经做过一段时间混混,也曾是城里让人头疼不已的死狗流氓,小旺小时候就生活在津西区。
  是不是他原来欺负过小旺,而那事还跟周雪琴有关,所以小旺才选择不告诉阎肇,并且要剪王定安的刹车线,欺负他一下的?
  陈美兰手都扬起来了,脸都气白了,一看就是气的要打人。
  这要是吕大宝和吕二妞,肯定已经哭着大声喊爸爸,叫爸爸救命了,要是圆圆,就会不顾一切扑过来,让她打,让她消气。
  但小旺依旧那么呆呆的站着,一动不动,他不躲,也不跑,大概也是意识到她生气了,两眼满是恐惧。
  “过来。”陈美兰命令说。
  她今天非打这孩子一顿不可。
  “不要。”小旺低声说。
  “赶紧过来。”陈美兰伸手去拽孩子。
  “不要,妈妈干净,小旺的手脏,妈妈难得又穿裙子,我不要蹭脏妈妈。”小旺撇着嘴巴,依然乍着两只手,居然来了一句。
  陈美兰把他拉到自己面前,小家伙乍着两只手,努力保持,不想让他的手印沾在她的裙子上。
  陈美兰屈膝下来,问这孩子:“知道什么叫妈妈吗?”
  小旺点头又摇头,妈妈这个词的定义很广泛,但又很狭隘,一时间,他还真不好给它做定义。
  “妈妈就是孩子不论告诉她什么秘密,都没关系的人。”陈美兰蹲了下来:“现在跟妈妈说,王定安那个公安有没有欺负过你,妈妈一定会保守秘密,好不好?”
  肯定有那么一件事情,是小旺为了周雪琴而不愿意说的。
  而那件事跟王定安有关。
 
 
第72章 扯内裤(我是后妈,别指望我对你儿)
  “阎队,你晚上想吃啥?”陈美兰转而问阎肇。
  阎肇脱口而出:“扯面。”对于老陕男人来说,一天三顿油泼面,吃一辈子他们都不会腻。
  陈美兰要问小旺话,就得把阎肇支出去:“你去趟幼儿园,那边的巷子里头有家面皮做得挺好,我们想吃那个。”
  大夏天,老陕人窝在这个大火炉里,晚上就靠冰冰凉凉的面皮,络,蜂蜜凉粽续命。
  阎肇转身就要走,陈美兰又说:“对了,再去一趟小学后面那个巷子,那个巷子里的米皮和擀面皮好吃。”
  阎肇即使性格再好也有点忍不住了:“就不能一家子全买了?”
  “小学后面那家是黑米皮,比白米皮更好吃,快去,来了我给你们三和。”陈美兰说。
  擀面皮最硬,面皮软一点,黑米皮则软糯Q弹,把这仨样搀在一起,陈美兰自己调料,醋多辣子油多,黄瓜丝儿和豆芽可劲儿放,在这种大热天吃着才爽口。
  她还得抽空烙几个锅盔,最近临街的店面都在涨房租,村口最好吃的锅盔店因为交不起房租搬走了,但锅盔和面皮是绝配,想吃这一口,她只好自己动手。
  面是早就发好的,阎肇把碱放了,也揉匀了,陈美兰只需要把它烙出来。
  她故意让小旺守着锅,自己则在呛辣子油。
  家里的油是周巧芳从老家带来的菜籽,阎肇背到老磨坊里炒熟之后榨的,现在的人心也慢慢变的复杂了,买的油里头总是搀七搀八,只有自己盯着榨的油才香,味儿才正。
  热油泼到红辣子里头,香气窜鼻,平底锅上小锅盔两面金黄,转眼就熟。
  “啊,真香。”小旺忍不住了,一个热锅盔,跳过来要夹辣子了。
  但陈美兰一把抓住了辣椒油罐儿,伸手指上了小旺的鼻子:“剪刹车线是会让王定安没命的,你马勃叔叔也坐那辆摩托车,你就没想过,万一刹车刹不住,你马勃叔叔也没命了,怎么办?”
  “对不起,妈妈。”小旺一点点的,发现问题的严重性了。
  孩子这东西,说他是小天使,他真是,垂着脑袋,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两只眼睛都在祈求你的原谅。可他也差点就当了魔鬼,两个大男人,两条命,万一摩托车刹不住,碰上一辆渣土车,立刻就去见阎王了。
  “把你原来认识王定安的事情跟我讲一下,我保证只听,跟谁都不说,好不好?”陈美兰举起一只手说。
  小旺想了想,先说:“王定安就剪过别人的刹车线。”
  陈美兰特别理解,跟小旺交心交肺:“我知道,我还要告诉你个小秘密,他跟圆圆爸爸原来是好朋友,现在居然还想害圆圆爸爸,所以我比你还清楚他是个坏公安。”
  小旺两只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美兰给自己夹着辣子油,赶忙说:“多涂点儿。”
  “多了胃难受,得少吃一点。”陈美兰说。
  小旺是从小习惯吃辣子的,给自己多加了两勺油辣子,把锅盔两面罩起来,红油整个儿渗进了锅盔里头。
  “我原来的妈妈跟王定安耍过朋友,但不是那种朋友。”小旺先说了句。
  这意思是正常朋友,不是夜里会一起出去开招待所的那种朋友吧。
  难怪王定安敢光明正大来盐关村找阎肇,他只和周雪琴一起耍过,但没给阎肇戴过绿帽子。
  小旺又说:“我剪刹车线就是跟他们那些人学的。”
  “这是为啥?”陈美兰又问。
  事情说来还有点曲折,王定安和周雪琴算是酒场朋友,见过面,一起跳过舞,不过来往的并不密切,而且王定安后来入职公安局之后,就跟曾经的流氓朋友全部断交了。
  他跟齐松露离婚后,在单位领导的介绍下相亲了一个女同志。
  特别低调的结了婚,那女啥单位,父母是谁,很少有人知道。
  但偶然有一天,周雪琴在个菜市场门口撞上王定安,见他陪着一个女同志在买菜,而那个女同志,是阎卫的爱人,米兰的堂姐。
  米兰的二叔就是市公安局退休了的老领导,米局长。
  王定安娶了米局长的女儿,米兰的堂妹,转来转去都是亲戚啊。
  那王定安有没有跟米兰和阎卫说过她什么坏话?
  曾经一起玩儿的,王定安洗脚上岸就装不认识不说,既然是亲戚,为啥不吭一声,还要瞒着人,这是不是有鬼。
  周雪琴本身就脾气不好,性格暴躁,当时堵着王定安就吵了一架。
  骂王定安是卑鄙小人不要脸。
  结果过了不几天,周雪琴要出门,正好小旺舅舅当时有辆摩托车,就带着小旺和周雪琴一起出门,结果走到半路发现车刹不住,刹车线给人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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