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她吗!蔺瞳恶狠狠地咬着薯片,看不起自己。
算了算了,就当是啃了一口萝卜,昆体小霸王从才不能说话不算数。
蔺瞳心一横,再转过头时,拍拍手拉住了廖予迟的领口,仿佛强抢民女的山大王一样,直接怼了上来。
在隐秘的货架边,他们交换了一个柠檬味的吻。
居然真的像果冻一样啊,蔺瞳亲完后,在心里偷偷地想。
她本想完成任务就松开手,但廖予迟却抓住了她下落的手腕,低垂着眼睫,定定地看着她。
空气像甜到会拉丝的糖。
蔺瞳故作淡定地转开脸,“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我又不是那种玩不起的人……我早说了,会很快的嘛。”
她的声音带着撒娇似的小尾音,就那么不偏不倚地落进了廖予迟心湖正中心。
廖予迟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染上了一点哑意,“我可以抱你吗?”
这不是他第一次问这个问题了,但蔺瞳却迅速抱住了自己,“嘿,不要得寸进尺哦,赌注里又没这一条。”
“是我自己想抱你,可以吗?”
廖予迟半边脸浸在阴影里,好看得不可思议。蔺瞳又没原则地心软了,她有些语无伦次,“我,你,哎,你真是……”
但廖予迟又用那种潮湿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她不答应,他就会受多大委屈似的。
算了算了,亲都亲了,抱一下就抱一下吧,反正又不会少块肉。
蔺瞳张开了手,“来吧,你个磨人精。”
作者有话要说:
我催更我自己。
第67章
在便利店的时候,蔺瞳并不觉得他们的相处有什么怪异,可当两人挥手道别,廖予迟转过身的那一刹那,她的心就开始不受控制地疯狂跳动起来。
蔺瞳用手抚着心口,可“咚咚”的声音丝毫没有减弱。仿佛她一张口,心就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洗完澡躺在床上,一片昏黑更是将某些感官放到无限大,蔺瞳觉得自己就像中蛊了一样,又或者反射弧太长,这个时候才感觉到不好意思。
她想起自己吻上去的场景,想起廖予迟凉凉的唇角……整个人像沸腾了的开水壶一样,温度怎么都降不下去。
廖予迟也没好到哪去,走出便利店的时候就有些同手同脚,回去后坐在窗前一动不动,扑入满怀的馨香似乎还没有散去。
明明只是一个短暂的拥抱,为什么他竟然会觉得,这种香气像是侵入骨髓了一样呢?
许少艾打着哈欠从他房门口路过,又一脸莫名其妙地退了回来,“你干什么,老僧入定呢?”
廖予迟这才从懵怔里回神,淡淡地回了一句:“没事。”
这仿佛成了蔺瞳与廖予迟心照不宣的秘密,而廖予迟也确实在耐心地等待着,蔺瞳所说的那个美好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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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瞳的腿一天天好了起来,白晶时常回来查看她的情况,回去再跟专家商量,怎么调整康复训练进程。
循序渐进下,蔺瞳终于可以参加一些强度比较大的训练了。
年前,白晶跟蒋周虹商量了一番,决定将蔺瞳送到首都,和那里的专家汇合,接受更加正规、专业的训练。
大过年的背井离乡,听起来是有一点凄凄惨惨戚戚。
但蔺瞳本人毫无异议。
但凡跟她一起训练过的人都知道,蔺瞳是个有野心,也能吃苦的女生,为了比赛,她牺牲掉的假期又何止这一个。
临走前的那个晚上,江源一家也被蒋周虹喊来吃饭,江源神秘兮兮地送给蔺瞳一个礼盒,往年两家都有互送新年礼物的习惯,而他和蔺瞳也不例外。
两个人打小对着干,今年送你一个拖把,改年回你一只老鼠,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至今还在两人的盒子里堆着。
蔺瞳本以为今年江源又要搞什么东西整她,戒备心极强地将盒子推到够不着的地方,上上下下盯了好一会,见没有异状,这才准备打开。
但江源却搔了搔头,拦住了她的手臂,“等我回去了你再拆。”
蔺瞳:“……臭气弹是不是?”
“我是这种人吗!”江源恼羞成怒,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女生坐在那,仰起一张俏丽的脸看向他,嘴上虽然没反驳,眼里写得清清楚楚:你就是这种人。
江源灰溜溜地摸了摸鼻尖,“今年就让你对哥有所改观。”
他都这样说了,蔺瞳也没有执着于去打开那个盒子,随手塞到了一边的架子上。
直到离开的那个早上,她才忽然想起似乎还没拆江源的礼物。
盒子静悄悄地躺在一边,蔺瞳思索良久,戴上了口罩和手套,回头对蒋周虹说:“妈,你离远一点。”
蒋周虹不明所以地照做。
蔺瞳猛地掀开了盒子,想象中的臭气攻击并没有如约而至。
盒子里放着一把伞,上面贴着便利贴,写道:这是一把能为你遮风挡雨的伞,当然要是首都有人欺负你,你也可以用这把伞抽他丫的!有它就像有我在你身边了哦~
蔺瞳嘴角抽了抽,并不是很想让江源如影随形呢。
盒子里还有一串晶莹的手链,上面同样贴着便利贴,写道:林思佳个死丫头非让我给她送礼物,但这种买一送一的东西我怎么可能错过哈哈哈!
给你一条她一条,瞧瞧我多么体贴!
蔺瞳:“……”所以她的应该是送的那条喽?
在盒子的角落里,还躺着一枚金牌,江源一样用便利贴写道:有我的金牌护体,谁也没你牛逼!(但是你拿了冠军,还得还给哥哥。)
其他的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蔺瞳随手揣了两个看着还有点使用价值的,想了想,把那块金牌也塞进了书包。
她甚至能想象出江源说这些话时贱兮兮的语气……算了,好歹他还有些良心。
蔺瞳嘴角不自觉扬了扬,跟着蒋周虹走出了门。
坐上车后,她往一个对话框里发了条消息。
没头脑和不高兴:我走了。
然后是一个挥挥手的小人。
与此同时的另一个城市,廖予迟正在和8班的几个人一起参加封闭式培训,朱奇坐在休息室里等着,旁边的框子里放了一堆手机。
其中一个闪了闪,又重新熄灭,他丝毫不以为意。
廖予迟是傍晚才看到那条消息的,他抿了抿唇,问蔺瞳:“到哪了?”
对面好半天才回了一个定位,“刚到,教练送我到了住的地方。”
“就你一个人吗?”廖予迟又问。
“对啊,我妈这两天住旁边,过两天估计也要走。”
蔺瞳丝毫没有孤单的意思,因为这样的生活,她经历太多了。
廖予迟却微不可查地皱起了眉,他给蔺瞳拨了个语音通话,却被另一段毫不留情地掐断。
没头脑和不高兴:你打我电话吧,我网不太好。
蔺瞳等了好几分钟都没有等到廖予迟的电话,连发了好几个问号,“大哥,你又在忙什么?”
“没我手机号?”蔺瞳忽然反应过来,她们认识这么久了,好像真的没有认证存过彼此的手机号码。
她很快地发了一串数字过去,以为这回总没问题了吧。但她的手机依旧躺在桌面上静悄悄的。
蔺瞳的小脾气忽然就上来了,封闭式培训看不到信息可以理解,但他们刚才还聊得好好的,对面忽然没了声。
就算是有急事,也应该讲一声吧,总不能这么没礼貌吧?
“好,我明白了,又有事是不是?拜拜了您嘞。”
蔺瞳恶狠狠地戳出一行字,正准备按锁屏的时候,对面才匆匆解释道:“我正在借手机,等我一下。”
“借什么手机啊?”蔺瞳一头雾水,“你刚才用什么跟我聊天的?”
对面又陷入了沉默。
这回,廖予迟终于抹下脸,说了实话:“……你把我拉黑了。”
蔺瞳:“?”
“我什么时候把你拉黑了?”
“很久之前,我们还不是很熟的时候,我问梁渺要了你的联系方式……”廖予迟似乎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一句语音说得断断续续的,“但我不知道怎么跟你打招呼,就坚持发了几天问好消息……”
蔺瞳开始飞速回溯许多场景,脑海里的东西全都走马观花般掠过,最后定格在了某一天早晨。
她猛然跺了跺脚,有些难以置信地问廖予迟,“之前一直给我发早安晚安的那个变态是你?”
廖予迟:“……”怎么就成变态了。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尽管蔺瞳意识到失言后飞速撤回,但对面还是镇定地回了一句:“我看见了。”
蔺瞳在黑名单里找了半天,才把廖予迟的号码重新放出来,点了拨通。
对面很快接起,是男生带了点无奈的声音,“舍得把我放出来了?”
蔺瞳没底气地摸了摸鼻尖,虽然知道廖予迟看不到,她依旧心虚极了,“这……这也不能怪我对吧?你要直接介绍你是谁,我肯定不把你拉黑。”
“嗯……”廖予迟的声音经由听筒传来,仿佛就在耳边。蔺瞳的耳尖有些发烫。
“你确定?”
蔺瞳干笑了两声,也不一定。
听筒里传来了一声微弱的叹息,对面似乎又轻车熟路装起了委屈,“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有多伤心,我感觉我的心都碎成一瓣一瓣的了……”
“适可而止啊廖予迟。”蔺瞳打断他的话,“我跟你认错还不行吗?”
“好。”廖予迟倒是爽快大方,蔺瞳刚想松口气,又听见他说,“那见面的时候,你主动抱我一下,这件事就算一笔勾销了。”
“好好好。”蔺瞳随口应道,心里想的确实,我们差了十万八千里,真等见了面,还能记得这件事就怪了。
“哎?”蔺瞳忽然间又想到了什么,“你到底,到底,还有没有其他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从认识到现在,廖予迟有太多秘密都是她无意见撞破的。
如果今天不是让他打电话,蔺瞳可能一直不会发现,之前那个早安晚安的笨蛋居然是廖予迟。
如果没有和林思佳撞破那场群架,她也不会知道这人扮猪吃虎了这么久。
还有豆腐脑店……廖予迟这人就是太能藏秘密了。
“嗯……好像还有一件事,”廖予迟顿了一下,“我不太清楚你知不知道,之前你用江源的号玩过一个游戏,我在里面叫‘是你C神’。”
说出自己的游戏ID似乎有些羞耻,廖予迟虽然面不改色,但心中还是不适了一瞬。
是你C神?
蔺瞳几乎瞬间就想起了游戏里那个光头大和尚,先是送给了江源几十首歌,又对她嘘寒问暖,帮她打怪升级,还把游戏里的结婚戒指送给了她!
蔺瞳原以为这个人是自来熟,现在终于想清楚了,人家根本不是对江源有所图,更不是什么gay,而是一开始目标就是她!
蔺瞳起初有些震惊,反应过来后越想越觉得好笑。廖予迟这个人啊,还真是喜欢了她挺久了。
她故意压住疯狂上扬的唇角,问廖予迟:“还有吗?”
“应该还有,不过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我一时间也想不起。”
“这么喜欢我啊?”廖予迟话音未落就被打断,将蔺瞳含笑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蔺瞳本意是想臊一臊他,但他没想到对面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男生低沉悦耳的声音很快在耳边响起,他说:“对啊,那么喜欢你。”
高攻低防的蔺瞳,几乎瞬间耳朵就红了个遍。
然后,他又听见廖予迟说,“等这边培训结束了,我就去找你。”
蔺瞳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不会要来首都吧?”
作者有话要说:
昂~(星星眼)
第68章
北方的城市一到冬天,风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疼。
蔺瞳大汗淋漓地从训练室里走出来,裹上羽绒服给廖予迟发消息。
没头脑和不高兴:首都的风好像会说话。
廖予迟这回回得很快,带着笑问她:“风在说什么?”
“它说……”蔺瞳故意在语音里卖了个关子,语气猛然变得凶狠,“我要把你们的头都拧掉!”
对面似乎传来了一声轻笑,隐隐还有嘈杂的人声,廖予迟声音淡淡地道:“我也听到首都的风说话了。”
“那你听到它说什么……”蔺瞳话问出口,才猛然反应过来,她难以置信地捂着嘴巴,“你在哪里?”
但廖予迟却并不着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语气认真地告诉她:“我刚下车,就听见这里的风问我,你是来找心上人的吗?”
“好好说话。”蔺瞳最受不了廖予迟用一本正经地语气说一些调戏她的话,之前她还能泰然处之,可是跟廖予迟相处得越久,她反倒越容易害羞了。
“你现在在哪里,给我发个定位!”
蔺瞳的心怦怦直跳,昨天聊天的时候,廖予迟还认真地告诉她,封闭式培训大概要年前才能结束。
怎么忽然就出现在首都了?
廖予迟终于不再卖关子,很快发来一个定位。蔺瞳看着上面距离不足500米的提示,心都快跳出嗓子眼。
搞什么呢,怎么一声不吭就跑到她附近了!
她这头也没洗,澡也没洗,整个人蓬头垢面的,哪能见人啊!
但廖予迟却心情大好,“我已经能看到体育馆的灯了,你应该结束训练了吧,我在门口的奶茶店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