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跪求我做个好人[无限]——从0
时间:2021-07-13 09:22:03

  当然,也没有找到别的线索。
  “那东西是不是还会伪装啊?”
  高庆说:“之前咱们不是还看到一个假的裴修跟夫妻俩说话吗?如果它连人都能变,那它完全可以随便变成个什么东西,咱们根本不可能找到嘛!”
  “对……这话有道理。”石尔道:“而且说不定我们被误导了,那衣服其实什么都不是,我们要找的应该是其他线索才对!”
  裴修摇头:“这倒不会,根据目前的线索来看,红裙是鬼的概率很高,比范苹苹更高。”
  他们向钟念确认过,她保证当时自己绝对在衣柜里看到过那条红裙子。
  而裙子后来就不见了,到现在都不知所踪。
  相比从头到尾没有出现过的范苹苹,这条出现又消失的、并多次出现在不同线索中的裙子,反而更加可疑。
  而且范苹苹死的时候就穿着它,那么它被附上怨气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再加上出事之前公寓里就因为她穿裙子而多番污蔑辱骂,出事当天还被掀起来让已经死去的主人受到了羞辱,作为一条无辜的裙子,它也是算“受害者”之一。
  所以,是他们一开始就想错了,以为会回来复仇的鬼一定是受到最大伤害的范苹苹,却忽略了一件物品也可以有它们的脾气和怨念。
  高庆说:“按这个猜测来捋的话,这场审判的主线就是,我们目前身处范苹苹的坟墓里,但范苹苹什么也没做,是她死时穿的裙子把这里幻化成了一座公寓,还将其他人的鬼魂永远关在了这里,不断的折磨它们。”
  “我们必须毁掉那条裙子,”裴修说:“这里的幻象才会消失,我们才能从坟墓里脱离出去,完成审判。”
  照这个逻辑,之前那些怎么也无法组织起来的零散线索就彻底连贯了。
  先前他们一直找不到更进一步的线索,就卡在那里不上不下,像无头苍蝇一样想不出完成审判的方法。
  但一按照“裙子是鬼”的想法捋下来,就会发现他们不需要再找其他线索,已经有了完整的信息。
  所以从这个方面来说,现在的猜想也是最靠谱的一个。
  他们没有必要再怀疑下去了,照着这个方向去做,才是最安全最稳妥的生路。
  “那我们现在怎么找啊?”高庆苦恼道:“整个公寓都找完了,根本没有红裙子,它一定是伪装成了别的东西,我们总不能放火把整栋楼烧了吧?”
  就算真的放火,也不可能烧光所有东西,那是白费力气。
  石尔抓着头发说:“难道就只能一圈圈地去每一间房子找吗?我们倒是不会觉得辛苦,问题是找一圈要好长时间,还不一定能找到。就剩下两个NPC了,哪撑得了那么久?”
  “应该不用硬找,”裴修说道:“如果它会伪装,那除非我们毁掉所有东西,否则一定找不到它。但这种方法是最笨也最危险的,设计者不会只给这么一种解决方法。”
  “我倒有一种猜测。”杜严说:“会不会每次杀人的时候,它都会出现在死者附近啊?我们只要趁着那个NPC在被杀的时候到附近搜索,就能把它给找出来了!”
  高庆耸耸肩:“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一开始钟念在范苹苹衣柜里看到裙子的时候,是我们刚进入审判不久,一切都还没开始。后来它就不见了,而NPC也开始一个接一个的死掉,很可能就是在杀人的时候它会移动到目标附近去!”
  他话音刚落,却听五楼传来了钟念的大喊声——
  “快来人啊!出事了!!!你们在哪里?快回来!”
  大家神情一变,飞快跑向五楼,才下楼梯跑到走廊,就听见从范苹苹家中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一种……恶心暧昧的呻.吟声。
  五个人几乎一起顿住了脚步,谁都没有再继续往前。
  过了几秒,高庆咳嗽了声,尴尬道:“好像是那个男的出事了。”
  猥琐的男人,家里有着大量的黄色刊物,还曾在电梯性.骚.扰范苹苹,后来更是拿着钱想跟她“做交易”。
  再加上现在从屋子里传出来的那种声音,任谁都能猜到他的死因将会是什么。
  “那个……”裴修干咳了两声:“男人们过去就好,趁现在找找那边有没有可疑的物品,不仅限于裙子。”
  左青挑了下眉:“我也要去。”
  话落,她反而第一个跑了过去。
  客厅里的画面倒没有那么赤.裸裸的恶心,猥琐男还被绑在那里,只是整个人都松垮下来,半躺在地上。
  裤子还好好穿着,但明显出现了奇怪的反应,裆部已经湿了。
  他脸色发红,不断发出令人反胃的难听声音,身体也不时地出现抖动。
  钟念满脸通红地躲在卧室门后,等到他们都进来了才大声说道:“他突然就那样了!肯定是又要死人了!”
  高庆别着头说:“别管他,都仔细找一找!”
  “我已经看过衣柜了,没有红裙子!”钟念说道。
  “不一定是裙子,它会伪装。”左青道:“看看房里有没有多出什么,或者有可疑的东西。”
  六个人,在不大的房子里四处翻找起来,仔仔细细的,就差把地板给翻过来。
  他们见证了那个猥琐男越来越虚弱的过程,并在十几分钟之后突然发出一阵剧烈的抽搐,两眼一翻便没了动静。
  杜严过去看了下,长长的叹了口气说:“死了。”
  大家的脸色皆是一沉。
  只剩最后一个人了……
  NPC死亡的间隔和持续时间并不确定,有时短有时长。
  按最坏的情况算,留给他们的时间,可能只剩最后一两个小时。
  然而……
  高庆重重坐在沙发上,浑身无力地说:“还是没有啊,什么都没有多出来,也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裴修沉默片刻,露出一道温和的微笑,安抚道:“再想想,别泄气,我们一定能找到它。”
  “不要漫无目的地找了。”左青也坐了下来,慢慢说:“想一想,如果我们是它,会躲在哪里才不会被发现。”
  它会变成什么呢?
  他们所看见的,只有那一次它变成了裴修的样子而已。
  那么,如果它依然是变成了某个“活着”的人呢?
  “它会不会变成了哪个NPC的样子?”
  就在左青想到这一点的同时,裴修忽然出声提出了同样的猜测。
  她看了他一眼,低下头想道,它应该不可能变成罪犯,否则以他们这种地毯式搜索的方法,一定会在某个地方发现那个人的尸体。
  假如它一定要变成“活物”,就只能是在NPC里面。
  NPC也包括那些蟑螂老鼠,不过要是这样的话,以那庞大的数量,这场审判就是必定团灭的局,这绝不可能。
  那剩下的,就是七个NPC了——
  楼上那个男人,五楼的夫妻和变态青年,四楼的猥琐男,以及二楼养狗的男人,和目前被绑在他们面前的一楼老人。
  等等……不对,不是七个。
  是八个才对。
  左青眉头深锁,暗自想了一阵,才缓缓起身:“二楼那条狗。”
  其他人一愣,纷纷抬头看向她。
  她说:“只有它,没有被杀,也不是伤害过范苹苹的罪人之一。”
  裴修也站了起来:“而且真要说的话,它才是在事发当时唯一帮助她的……生物。”
  只有这条狗,在听到范苹苹呼救的时候发出了吠叫声。
  比那些旁观的、造谣的、猥亵的以及偷窥的,都更像个人。
  还有,范苹苹很喜欢狗,在日记里提过想要养一只。
  既然如此,那么不论此时要报仇的是范苹苹还是她的那条裙子,它都绝不会伤害那条狗。
  那为什么,它会出现在这里呢?
  这是一座坟墓,关着那些伤害过她的人的鬼魂。
  狗不该出现在这里。并且它不像其他NPC那样,一直在经历死亡循环。
  它的身份一直是杀手——是一个复仇者。
  下一刻,所有人冲出房间,直奔二楼。
  男人的家门早在之前就被他们撞开了,现在下来后也无需再敲门。
  众人直接闯了进去,进门之时,看见那条狗坐在沙发上,盯着旁边正在看电视的男主人。
  随后大狗开始猛烈吠叫起来,而男主人则惊慌地大声喝问他们要干什么。
  没有人理会他,他们全部跑向了那条狗。
  大狗龇牙咧嘴地朝他们做出威胁的姿态,却只是吠叫,没有任何攻击行为。
  也许是因为NPC还没有死光,所以它不能攻击他们。
  而六人也没有继续靠近,站在离它一步远的地方,将它团团围住。
  裴修说:“你是范苹苹的那条红裙子吧?我们不想阻拦也不想伤害你,只要你放我们出去就好。否则,我们会为了离开这里而毁掉你,你就再也不能享受报仇的快感了。”
  龇着獠牙的大狗呜呜叫了两声。
  下一秒,所有人眼前一阵发黑。
  紧接着,却又被刺眼的光亮照得睁不开眼。
  左青适应了几秒,虚着眼睛看向周围,只见他们站在一片荒芜的野地上,时间正是中午,阳光十分灿烂。
  正前方的一座坟墓上,照片里的范苹苹,也笑得像阳光一样灿烂。
 
 
第47章 车站1   请到站下车
  第六场审判结束了, 在这场里,左青得到了4625张赦免票,总数终于破了万, 共计10938张。
  而根据不久前政府颁布的新规定, 在审判后存活超过半年的罪犯都可以选择一项培训技能,以便在释放以后有一项谋生的能力。
  当然, 这也并非必选的。
  左青完成审判的当天下午就拿到了申请表, 其中有一页详细写着所有可供选择的培训项目。
  她仔细看了遍, 然后选了写作。
  狱警用一言难尽的表情劝她:“你可要想清楚了, 做这一行可是连饭都很有可能吃不饱的。”
  左青毅然决然:“我就喜欢这个。”
  其实是其他培训项目看起来都很费力, 这个至少可以坐着, 还能听其他人一本正经地编故事胡说八道。
  不过,培训是从下个月才正式开始的, 现在只是先做统计。
  左青继续无聊地过了一个月,只有那个老同学送来的零食聊以解闷。
  而就在她的第七场审判开始的时候, 新一批入狱死囚的首次审判也在同一时间开始了。
  她远远看到那些新的死囚比他们先一步被送进“地狱”,人数似乎比她这一批的少了一些。
  不久之后, 他们也一一被送进了审判室中。
  这次的人数是八人, 裴修是最后一个到的, 两人没怎么说话,审判便正式开始了。
  一阵白光过后,左青一睁眼就看到了空荡荡的列车厢。
  在“咣当咣当”的声音中,她坐在一排硬邦邦的座椅上,对面黑漆漆的窗户里映出了她被灯光照得有些怪异的脸。
  座位是左右相对的两排,布局很像地铁,但这车却比她坐过的地铁要颠簸得多,还一直发出像铁皮火车一样的动静。
  窗外也并不是地下隧道, 而是黑乎乎的景物和天空。
  因为车厢内有灯光,外面就被对比得更加黑暗,只有挂着圆月的夜幕稍微有些亮光,而夜幕下的一切景物都变成了形态各异的黑色轮廓,一一飞速掠过,像极了伫立在窗外岿然不动的怪物。
  忽然间,左青眼前一花。
  她用力眨了下眼——刚才那一瞬间,她好像看到窗外有什么东西以极快的速度掠了过去。
  【审判正式开始,规则如下】
  请到站后下车,并生存七天。
  通知声音突兀地响起来,又很快结束。
  紧接着,左青的左手腕上就多出了一只表。
  上面显示着第一天,九点整。
  不知道这个地方是不是也不会天亮,如果不是的话,那么这就是晚上九点。
  左青放下胳膊抬头看了看左右两边——这节车厢里只有她一个人,并且车厢两头都被关上了门。
  她走到右边去试了下,见那门又厚又重,也没有能开启的方式。
  她又敲了几下,那边没有回应。
  估计不是没人就是声音被隔绝了,根本听不见。
  她只好往回走,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着对面窗外快速飞掠的黑影,想起了不久前看到的一幕。
  它一下子就从窗外掠过去了,她没有看清那是什么,但可以确定绝对不是外面那些景物——那东西明显是贴在车厢上过去的。
  这时候,列车的速度明显变慢了起来。
  片刻,黑漆漆的窗外终于出现了一点明亮的地方。
  那是一个孤零零的站台,里面亮着老式的白炽灯,昏黄的灯光照亮着一排无人的蓝色座椅,四周的黑暗如一只巨大的手将那一点明亮包裹在中间,看起来无比的诡异。
  列车速度越来越慢,车轮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慢慢地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左青也起身走到了门口,等着开门下车。
  可是,当车停下后,她等了两分钟,也没有等到车门打开。
  反而是看见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慢吞吞地从前面的某节车厢一步步走向了车站。
  那个女人左青见过——审判开始前,他们都在审判室内。
  对方好像有些害怕,一边走一边不停地转头往回看,却越看越恐惧,最后加速跑到了车站的灯光下,蹲在那里抱住胳膊大喊起来。
  不知道她想喊什么,但左青只看到她张嘴,什么也听不见。
  随后,列车再次启动。
  她坐在车门边看了眼时间,到下次车停时用了十分钟。
  第二个车站看起来和第一个没有任何差别,仿佛是被复制粘贴过来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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