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天天想孝敬我——何仙咕
时间:2021-07-14 08:43:06

  宗流昭更直接:“你二人日夜相伴,你师父有没有逼迫你,对你做过一些不好的事情。”
  楚南楠诧异地张大嘴,“大师兄,你真耿直啊,我是那种人吗?”
  君宁和宗流昭都沉默了,意思很明显——你不是这种人吗?
  少年面色微窘,又羞又急地摆手:“没有没有,迄今为止,师尊真的只是昏睡。”
  他说话留三分余地,说这些也是给他们打个预防针,以后真发生了什么,可怪不到他的头上。
  楚南楠生气,都不相信她,她自觉言行得体,从未有过任何逾矩,不满地冷哼:“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
  宗流昭在检验谢风遥修炼成果的时候,也悄悄暗示他,如果楚南楠又犯了老毛病,不愿意的话,千万不能因为她是师尊就纵着。
  他传授技艺,也将谢风遥视作弟子,平日虽严厉刻板,却是非分明,郑重拍了拍他的肩:“万不可勉强自己。”
  少年乖巧应好,心思却已经转出了九曲十八弯。其实不勉强。
  楚南楠气哼哼抱着五虎回了院子,一只何首乌精忙从土里拱出来,哒哒哒跑到她面前,双手捧脸巴巴望着她:“姐姐,你去哪里啦,你终于回来啦,我好想你。”
  何首乌精是来告状的,上次谢风遥抢了它的果子,还把它丢到了深山里去,害他迷路,连家都找不到了。
  好不容易跋山涉水回来,又一直不见人,这时一见她就哇哇撒着眼泪扑过来,只是在看到她怀里的五虎时,硬生生刹了步。
  五虎跳到地上,抽动着鼻尖来嗅它。
  何首乌精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大大大野猫!”好大的爪子,好白的毛。
  温热的气息喷来,何首乌精握紧小拳头,昂起骄傲的头颅。猫都是吃肉的,不怕。
  此念刚起,五虎舌头一卷就把它头上的几片草叶卷走吃掉了。
  何首乌精瞳孔地震,一摸脑袋,秃了!
  它指着五虎,“你你你你!”
  五虎呸出草叶,“呕——”
  它哇哇捶地大哭:“你这个笨猫!吃我头发就算了,你竟然还敢吐出来!你知道不知道我的头发有多宝贝!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这个没眼力见的臭猫!笨猫!猪猫!”
  五虎:“呕——”
  楚南楠大笑,蹲下身,掌心拂过小东西的脑袋,荧绿的光点闪过,叶片重新长了出来。她轻抚过那几片脆嫩的小叶,柔声安抚:“敲敲乖。”敲敲是何首乌精的名字。
  敲敲眨眨黑溜溜的小眼睛,一时忘了告状,楚南楠打着哈欠进屋去补觉了,连着赶了好几天的路,实在是困乏。
  五虎初来乍到,正在东嗅嗅西看看,熟悉地盘。
  敲敲拍拍屁股爬起来,背着草编小包,哒哒哒撵着五虎:“你不要以为姐姐帮我把头发长出来,你就不用道歉了,你这个猪猫,给我道歉!”
  五虎扭头,“啊?”
  敲敲叉腰:“道歉!”
  五虎抬爪捂住鼻子:“你好臭。”
  敲敲跌坐在地,捂住嘴,眼泪在打转:“你说什么!”
  五虎跳开几步:“你,又苦又臭!走开啦!”它扭过身,屁股对准敲敲,用力一甩,敲敲顿时被击飞,啊地大叫一声就不见了。
  五虎低头舔了舔爪毛,满意哼哼一声,找到一块柔软的草坪,躺倒摊开肚皮睡觉了。
  恶势力逐渐壮大,告状是没有用的,要自强。
  傍晚时分,敲敲又回来了,领着他的一帮兄弟姐妹,有人参娃娃、太岁、竹叶鬼和花精灵。
  扶风山五杰背靠大树好乘凉,决定扎根在此,它们一直都想在樱桃树附近住下,但从前这附近有结界,也是最近两个月才结界才消失的。
  五只小精怪在院子东南方的花圃里忙忙碌碌布置好自己的家,才集合到一起,叽叽咕咕商量怎么去收拾那只坏猪猫。
  年纪最大的太岁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大家当即开干,轻手轻脚地摸到了五虎的身边。
  五虎正睡得呼噜呼噜响,五只不超过巴掌大的小妖怪,一人拽住一根它的胡须。
  三、二、一,拔掉!
  “嗷呜——”五虎痛叫一声醒来,爪子捂住脸,暴跳如雷,“你们!你们!气死本虎了!”
  它举爪猛地扑过来,大家嘻笑着遁了土,消失不见,五虎疯狂刨土,无能狂怒。
 
 
第22章 想要就自己来啊
  转眼步入盛夏,山中蝉鸣不歇,烈日被樱桃树浓盛的枝冠遮蔽,楚南楠更多时候,都躺在树下藤椅上安静睡着,默默消化那只蛊蛇的元神。
  蛊蛇生于水泽,自然是不喜欢这样热烈的季节,楚南楠也因此变得嗜睡。
  这日傍晚谢风遥练功归来,踩着夕阳踏进院子时,一如往常那般停下脚步。
  树荫下美人春睡,白裙逶迤垂地,长发如水流泄,一双嫩白的小脚.交叠着搁在藤椅脚踏上,足尖泛着粉红,裙裾被风扬起不时扫过她的脚背。
  五虎窝在她的怀里睡觉,旁边矮桌上两只小精怪正在懒洋洋给她打扇,夕阳斜照,晚风温柔,
  一切经过她身边的事物都变得温柔,云也柔,风也柔。连势不两立的五虎和扶风山五杰也能在她身边短暂和平相处。
  有的人,什么也不用做,生来就得世间万般厚爱。
  自山外回来一趟,两个人关系亲近了很多,谢风遥不再去君宁处给她取饭,而是自己亲手给她做。
  他第一次进厨房的时候,还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师尊说想吃饺子,就去和面剁馅了。
  某个瞬间,在热闹的剁击声中回过神来,怔愣片刻,阴影里抬起头,看向窗外那个探头探脑的家伙,浮出两个招牌梨涡,“师尊别急,很快就好了。”
  她逆着光,半张脸笼在夕阳橘粉色的柔光里,脸颊上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讨好人的时候,笑得又乖又甜:“我不是催你,我只是看看要不要帮忙。”
  当然她最后也没有帮忙,他也不需要人来捣乱。
  总的来说,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侵蚀于无形。
  现在谢风遥每天早回来半个时辰,就是为了给她煮饭的。他站在那看了一会儿,终是没打扰,闪身进了厨房。
  楚南楠照例在饭菜的香味里醒来,谢风遥这个坏人头子回来了,扶风山五杰也该退场了,它们手拉手蹦跶回花圃,五虎也没有追赶,两下跳到树上去,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窝着。
  山里的日子总是很平静,无论是在深山之中的崖洞,还是在扶风山的小院,唯一让楚南楠不太满意的,是谢风遥去练功场了,她看不到那么美好的肉.体了。
  她仔细想过,如果要求在院子旁边开辟一个练功场,会不会表现得太过明显,可还有什么办法,能把他留下来呢,她总不能每天都去练功场从早待到晚,那边到底是不如院子里躺着舒坦。
  自从知道是吞噬了蛊蛇的元神,楚南楠干脆破罐破摔,不再压抑自己,心想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她清醒的时候,格外心痒,睡着的时候,旖梦连连,整日整日精神恍惚,行为根本不受控制,有意无意想跟他产生一些肢体接触。
  比如现在,接汤的时候,不小心没端稳,热汤洒出来,急急忙忙找帕子给他擦,如此名正言顺摸到徒弟的小手。
  少年不退不缩,神情淡然,显然早已习惯。有时候还装天真,“哎呀,师尊真不小心,烫到没有。”然后小题大作去弄冰块为她泡手。
  每日吃饭时舀汤,烫手,冰敷成了必要环节,两个人心照不宣,乐此不疲。
  尽管已经解释过很多次,楚南楠还是要再强调一遍:“蛊蛇,你知道的,包容包容。”
  他乖巧点头,“我再给师尊盛一碗。”这时就忍不住想,很久没下雨了。
  饭后,楚南楠去后山沐浴,回来的时候,正碰上扶风山五杰跟五虎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打了起来。
  五杰可遁土,饶是五虎牙尖爪利,也经不住五只小精怪连连戏耍,五虎忍无可忍,扑进花圃,直奔老窝,把小精怪的家给刨了个稀巴烂。
  五杰配合作战,用草藤把五虎捆起来,拔它的毛。
  他们常常这样,五虎刨烂他们的花草叶,他们就拔五虎的胡子。五虎摧毁他们的家,他们就拔五虎的毛。一撮一撮的白毛毛被揪下来,装进敲敲的草编袋子里,用来铺窝。
  战争进入白热化阶段,楚南楠来了也拉不住,她其实根本也没有拉,转头就去找徒弟。
  谢风遥正在换衣准备去练功场,楚南楠径直推门而入,听见声响,穿衣穿到一半的少年又快速脱掉,雪白中衣丢到旁边椅背上。
  听见脚步声渐近,他抓起衣服,听见内室的竹帘被掀起,他两手拎着衣领抖开。
  楚南楠如愿以偿看见她惦记了很久的两个小腰窝,扬起明媚灿烂的笑容,“徒弟!”
  少年懵懂而惊诧地回头,薄唇微抿,略带羞赧,“师尊。”
  她摸着鼻子,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五虎和敲敲它们又在打架了。”
  少年转身面对着她,慢条斯理穿着衣裳,肩头,锁骨,若隐若现的胸线慢慢被衣料遮挡。
  就馋她,就不给她看。
  他好整以暇观察她丰富的面部表情,从欣喜到欣赏,到迷恋,再到失望,等到衣带完全系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才幽幽答:“我去收拾五虎。”
  “欸——”楚南楠急急站起身拦住他,两个人猝不及防靠得很近,他身上刚刚沐浴后潮湿温热的气息引诱着她,说话声音就不自觉弱下来:“没,没用的,你一走,它们还是要打架,我都镇不住它们了,只有你才能镇得住它们,可是你常常都不在。”
  他警惕退后一步,又套上一层外衣,偏不顺着她:“那我带五虎一起去练功场。”
  “啊?”楚南楠偏了偏头,显然是没想到这茬。
  “我要去练功了,师尊早点歇息。”谢风遥与她擦肩而过,撩起竹帘出去,低头收紧腰间系带,忍不住扬唇笑,两个梨涡浮在腮畔,又乖又坏。
  楚南楠失落地瘪嘴,整天都在练功,看不见人影。
  她不高兴拖着步子慢慢走出房间,五虎和徒弟果然都不在了,扶风山五杰正在飞上飞下采集树叶搭小窝,五虎的白毛毛被铺在最上面一层,小精怪们开心在枝叶下的摇篮小窝里打滚。
  回房潜入识海,樱桃树下小果果就没挪过位置,气球一样的胖身子才消下去一半。
  由此推算,她对男人肉.体的饥渴状态还得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谢风遥夜间回转时,特意在院子里停留了一会儿,见她屋里黑着,应是已经睡下,就没管。
  他沐浴后回房休息,躺在床上,还未完全进入睡眠,一直祈求的心意终于实现,夜半时分,外面下起大雨,噼里啪啦敲打在屋瓦树叶。
  几乎是听到雨声的瞬间他就弹坐起来,不到片刻,整个天地都被这急躁的大雨覆盖。
  夏夜的雨总是来得又疾又猛,少年推开窗往院子里看,五虎不知道去哪里玩回来,淋得湿哒哒一团在外面挠门。
  谢风遥开门把它放进来,顺手取了一块布巾给它擦毛擦脚,擦干净它嗷呜一声就跳回自己书桌底下的小窝去了。
  他继续往外看,几只小精怪举着树叶顶在脑袋,朝屋檐哒哒哒跑过来,他蹲下身伸出手,小精怪们跳到他掌心瑟瑟拥抱在一起。
  书桌上的纸笔被少年挥臂拂开,小精怪们被安顿在桌上,谢风遥往它们头上扔了一块干布巾,叮嘱它们不准打架就关上门出去了。
  他立在楚南楠屋前,忽然心跳加速,手举起又放下。
  进去了可就没有回头路了,可不进的话,万一她出事怎么办?
  大雨又让他忆起崖洞那晚,黑暗中芳郁甜蜜的气息,柔软的唇瓣和怀抱,从未体验过的隐秘快感,无一不在催促着他。
  几番踌躇,终究还是推开了门。
  少年双拳紧握,疾步转入内室,做好了万般心理准备,猛地撩开纱帐,床榻上却空空如也。
  他心咯噔一下,伸手在榻上摸,尚有余温。
  她的房间很大,书房、浴房、床底下,到处找了一圈都不见人,鞋子也好好摆在脚踏上,到底去哪里了。
  心跳真的开始加速,这次是结结实实吓的。
  最后,是在后院她春夏沐浴用的水潭里找到人的。
  雪白的闪电照亮那个浮在水中的人影,她的衣裙上下漂浮着,像一朵洁白的夜昙,黑发贴在肩头后背,面庞清艳美丽,又像传说中绝世的鲛人。
  她趴在岸边,几乎全身都泡在水里,头顶芭蕉遮蔽了大雨,脑袋搁在双臂上,还清醒着,神情恹懒,借着闪电看见他时,眸中闪过一丝欣亮,又随着光一同堙灭在黑暗中。
  少年冒着大雨寻来,摸了一把脸,矮身钻进芭蕉叶下,半跪在她身边轻唤:“师尊?你怎么了?”
  她懒懒眨眼,指骨抹去睫毛上的水珠,嘟着嘴不知道在埋怨谁:“我热啊。”
  他倾身欲将她抱上来,“下雨了师尊,回屋吧。”
  她挣扎,扭开他的胳膊:“我不。”然后一松手,沉到了水底去,水面上很快浮起几串泡泡。
  谢风遥噗通跳下水去捞她,抓住她的胳膊一把将人提起来,触及那滚烫腻滑的肌肤,有些舍不得放开,把人圈在怀里哄:“回去吧。”
  她两手搁在他胸前推搡,实则软绵绵没几分力道:“我不。”
  发魇症时候的她与平时格外不同,不再装模作样假矜持,声音甜糯,还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可涣散的眼神证明她此刻仅存三分理智。借着闪电看清他的脸,她好像才反应过来,傻傻地歪头:“是阿遥吗?”
  少年垂眸凝视她:“我是。”
  她指尖戳到他脸上,有些奇怪,“窝窝呢?”
  宽松单薄的睡袍此刻紧贴着少年身躯,冰冷的池水中交换体温和气息,他像拥抱着一团温暖的云,因此也配合扬唇笑起来,她的手指一左一右刚好戳中两个梨涡。
  她跟着笑,眼底漾着迷离的水光,扬起小脸乖巧征求他的意见,“我可以亲下你吗。”
  少年笑意凝固,眉目在瞬间变得危险且具有侵略性,眸中染上了一层浓浓的欲色,却仍是不紧不慢逗弄着她,俏皮笑:“师尊想亲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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