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小可怜躺赢了——墨子哲
时间:2021-07-14 08:46:28

  一行人就这么下了山,沈婳腿都在打颤,心中更是百感交集,屈辱与恶心狠狠折磨着她,让她至今不愿意相信,今日是她遭了算计,与那么丑陋的人做了那等肮脏的事。
  她骄傲的挺着脖颈,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不让人发现她的惧怕和绝望,她只是憎恨着沈娇,恨她害自己落到这个下场,却不曾想过如果沈娇没有调换水囊,此刻的她该多害怕多绝望。
  回到安国公府时,太阳已经下山了,此时,老太太还不知道发生了这等事,因着亲事没成,她心中多少有些不舒坦,就算李老太太姿态摆得很低,她也总觉得浑身不得劲,也不知为何眼皮一直跳个不停。
  她伸手捏了捏眉心,听丫鬟说荣氏她们的马车入了府,她才莫名松口气,“三丫头一切可好?”
  好好的亲事没成,老太太都怕沈婳一怒之下,做出什么荒唐事来,她将今日的不安,归咎成了对此事的担心。
  丫鬟刚回完话没多久,荣氏就带着几个姑娘来到了清心堂,余光扫到沈婧,荣氏对她道:“你先回去,今日之事务必烂到肚子里,一个字都不许往外说,包括你姨娘在内。”
  沈婧乖巧地应了下来,也没不合时宜地去给老太太请安。
  荣氏带着沈娇和沈婳进了清心堂,见荣氏神情凝重,老太太心中不由突突跳了两下,她连忙看向沈婳,只见她虚弱地被李妈妈搀扶着,憔悴得完全不像她。
  老太太原本斜靠在暖榻上,这会儿在丫鬟的搀扶下坐了起来,“发生了何事?”
  沈婳瞧见她,所有的委屈都爆发了出来,悲痛欲绝地哭了起来,“祖母!”
  这声祖母喊得肝肠寸断,老太太听得心都疼了,人都站了起来,沈婳已经扑到了她怀里,她哭得委屈,声音也震天响,颇有些让人招架不住。
  老太太又心疼又头疼,“好了,好了,都回到家了,有什么委屈,尽管给祖母说。”
  沈娇冷漠地垂着眼睫,无动于衷。
  老太太一边拍着沈婳的背,一边看向荣氏,“究竟怎么回事?”
  荣氏让老太太屏退了房内的丫鬟婆子,只留下了李妈妈,见她如此慎重,老太太眼皮不由跳了跳。
  荣氏这才跪了下来,艰难道:“是我看护不利,给了恶人可乘之机,才害得二丫头失了清白,请老太太责罚。”
  老太太脑袋懵了一瞬,以为听错了,“失了什么?”
  荣氏垂着头,没敢重复。李妈妈也别开了视线,老太太踉跄了两步,一屁股坐在了暖榻上,人都晕了过去,荣氏吓得心跳都要停了,沈婳也止住了哭声,手忙脚乱地去扶祖母。
  李妈妈连忙捏她人中,老太太这才悠悠转醒,她望着沈婳红肿的眼睛,一时间竟是老泪纵横,“作孽啊!真是作孽啊!”
  沈婳哭着扑到了她跟前,她指着沈娇道:“都是这贱人害我至此,祖母要为我做主啊!”
  老太太一下仿佛老了几岁,她看了一眼沈婳扭曲的面容,又看了一眼沈娇乖巧无措的模样,一时竟疲倦的说不出任何话,她道:“荣氏,你来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荣氏将今日的事,如实说了一遍,老太太又让人亲自审问了春儿,春儿刚开始还咬死了什么都不说,被针扎了几十下,还被威胁要挖掉她双眼时,她就哭着什么都招了。
  见果真是沈婳生了惨害沈娇的心思,老太太眼中满是失望,她当真是恨其不争,怒火之下,一巴掌甩在了沈婳脸上,骂道:“毒妇,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东西!”
  沈婳身体本就虚弱,下山时也全靠毅力支撑,早就累瘫了,她没站稳,直接倒在了地上,疼痛让她不由睁大了眼,像是没料到祖母会打她,她怔了怔,才道:“我毒妇?!我被她害成这样,您不为我出气,竟然还打我?!”
  老太太闭了闭眼,对李妈妈道:“将人带下去反省吧,我不想看到她。”
  李妈妈应了一声,将人拉了下去。
  沈婳见状,不由吼道:“您不能关我,凭什么让我反省?该反省的是她不是我!我要见父亲,我要见父亲!”
  她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
  沈婳被拖走后,室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荣氏愧疚道:“是我没看好二姑娘,母亲罚我吧。”
  老太太摆了摆手,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知晓此事的都有谁?路上可曾走漏风声。”
  听到有三位贵女也瞧见了沈婳发/情的模样,老太太身体又晃了晃,险些再次晕厥过去,她闭了闭眼,才对荣氏道:“接下来的事,都由你来办吧,给她灌份避子汤,我记得你有个表姐嫁去了江南,她好像有个儿子是吧?定亲了吗?”
  清楚老太太这是想结亲,荣氏神情僵了僵,心思也转动了起来,今日的事,终究是她看护不利,若是追究起来,她必然讨不了好。
  表姐当年之所以会远嫁,其实是因为姨夫被调到了江南,他喜欢江南的山清水秀,不愿回京,黄氏便也嫁去了江南,沈婳虽失了贞洁,相貌才情却是顶好的,又颇得国公爷喜爱,表姐未必不愿意结亲,她隐约记得,她为儿子的亲事操碎了心。
  荣氏回道:“是有一个,年前尚未定亲,如今定没定我也说不好,若是没定,儿媳可以帮着说合一下,就是不知道二丫头是否愿意嫁去江南。”
  老太太扫了荣氏一眼,道:“她若不愿意,就让她剃度当姑子好了。”
  荣氏得了这句话,才道:“我会尽快给表姐写信。”
  老太太点头,这才看向沈娇,她一双眼睛十分锐利,望着沈娇的眼神,也满是审视。
  沈娇始终垂着眼睫,察觉到她的打量,她才抬起头,少女眼眶红红的,清澈的眸底是难以掩饰的忧虑和担心,说不清是在担心沈婳还是在担心她。
  上一刻,老太太还有些怀疑她,她总觉得沈婳没那么蠢,不至于害人时都拿错水囊,可是此刻望着沈娇这个模样,任何质疑都散了个干净。
  她甚至从心底萌生出一种羞愧来,说到底,是他们亏欠了这个孩子,她声音都不由软了一分,“罢了,你回去吧,今日也累了,让你身边的丫鬟嘴严点,莫要乱说。”
  沈娇点头,走前才软声道:“祖母要注意身体。”
  老太太摆了摆手,合上了眼睛,没再说话。
  沈娇出去后,在清心堂站了片刻,才离去。每走一步,她心中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好似这一切都只是个梦。
  半夏和白芍都在院外候着,此刻早急坏了,瞧见她总算完好无损地走了出来,这才松口气。
  回到素心阁后,沈娇才觉得累,她晚上都没用晚膳,什么胃口都没有,半夏和白芍担心极了,劝道:“姑娘多少吃点吧?”
  沈娇摇头,“让丫鬟烧水吧,我泡泡澡。”
  清楚她必然乏了,两人也没敢再劝,让丫鬟连忙烧了水,泡完澡,她就睡下了。
  本以为睡不着,谁料上床没多久,她就睡着了,晚上,沈娇又做了噩梦,又是那间小屋,那个和尚再次一步步朝她逼近。
  沈娇是被白芍唤醒的。
  今晚是白芍守夜,她没敢睡沉,在外间始终留意着沈娇的动静,就怕她做噩梦,沈娇第一次低喃着走开时,她就来到了沈娇跟前,握住了沈娇的手。
  沈娇怕极了,一直低喃着走开,泪珠儿顺着脸颊滚落了下来,白芍安抚了半天都没用,才不得已晃了晃她。
  沈娇醒来后,才发现视线有些模糊,白芍连忙拿帕子给她擦了擦眼泪,沈娇这才发现脸上全是泪。
  她还是很怕很怕,抽搭着掉起了眼泪,明明让沈婳自食恶果了,她心中仍堵得慌,她抱住膝盖,小声哭了起来,仿佛要将上一世的恐惧和绝望全部哭出来。
  在陆凝没有出现之前,她真的以为她要被那和尚糟蹋了,沈娇哭得很小声,在暗一耳中,便全是抽抽搭搭的哽咽声以及白芍温柔的劝慰声。
  想到主子对三姑娘好似极其重视,他用信鸽给陆凝传了个信。瞧见这纸条上的字,燕溪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瞧错了。
  这么晚了,还有消息传来,燕溪本以为是什么大事,谁料纸上只有简单几个字,三姑娘今晚哭了。
  燕溪都有些迟疑要不要将纸条拿给主子过目,虽说主子对三姑娘已经有了求娶之心,以他对主子的了解,他不可能在意这等小事,只是哭了,又不是缺胳膊少腿了。
  心中这般想着,他却又本能地将纸条递给了陆凝,陆凝看完,眉头便蹙了起来,脑海中莫名浮现出她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她甚少哭,在梦中,他也仅见过两次,一次满是怜惜,一次却欲念横生。
  陆凝拧了拧眉。
  他有一堆事要忙,着实没功夫去管这些事,他收起了纸条,将目光再次放在了案宗上。
  他去年殿试后,被点了探花郎,如今在大理寺任职,手头上有个案子,他需要尽快解决,才能腾出时间去处理旁的事。
  等他忙完已是子时了,陆凝这才发现,他手中竟一直捏着这张纸条,想到她默默哭鼻子的模样,他蹙了下眉,终是起身站了起来。
  沈娇哭累了才睡下,她再次做了噩梦,这次梦里不仅有可怕的丑和尚,还有她的夫君陆凝。
  和尚抓她时,她害怕极了,整个人都钻到了陆凝身后,好似有他在,她再也不用害怕了。
  因着没那么怕了,沈娇哭得也没那么惨了,她只是默默将自己小小的身体,全部藏在陆凝身后。
  她牢牢抓着陆凝的手臂,哪怕他眼中闪过一抹嫌弃,她也不曾松手,唯恐一松手就被坏和尚捉走。
  似乎只要有夫君在,她就绝对不会有事。
  就在这时,她的脸颊似乎被人不轻不重地碰触了一下,沈娇睡眠一向浅,直接就醒来了,她迷糊睁开眼睛时,却瞧见了陆凝,男人立在她床头,手指在她脸颊上蹭了蹭,好像在嫌弃什么似的擦拭着。
  沈娇的意识尚且有些迷糊,甚至以为尚在梦中,她伸手扯住了陆凝的衣袖,不由像以前一样喃喃唤他,“夫君。”
 
 
第28章 二合一   “刚刚还喊着夫君,翻脸就不认……
  听到这个称呼, 陆凝擦拭的动作微微一顿,手指轻抚过她的脸颊,收回了手, 他抬头朝小姑娘看了过来。
  只见少女已经睁开了眼睛, 水汪汪的大眼中带了点迷茫,却依赖地扯住了他的衣袖,她懵懂看着他,这声夫君,确实是她喊出的。
  陆凝心尖微微一颤,只觉得“夫君”两字动听极了,望着她的目光,都下意识柔和了两分。
  沈娇扯住他的衣袖后,才觉得哪里怪怪的, 意识回笼后,她才意识到, 站在面前的男人确实是陆凝,她也并非是在做梦, 那一瞬间, 沈娇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她慌忙松开了手, 僵着身体不敢动弹, “你、你怎么来了?”
  她忍不住瞧了一眼室内,这里确实是她的闺房, 她已经重生了,不再是她的妻子, 也没有住在韩国公府,他竟然就这么闯入了她的闺房,沈娇咬了咬唇, 手心出满了汗。
  瞧见她怕成这样,陆凝眉头蹙了起来,“不欢迎?”
  他平日里神情总是淡淡的,一副冷淡矜贵、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见他不悦地问出这种话,沈娇不由愣了一下。
  她张了张嘴,一时竟有些无言以对,她该欢迎吗?
  她没有吭声,眼中却带着无声的谴责,姑娘家的闺房,又岂是外男可以随意乱闯的。
  陆凝被她谴责的目光瞧得有些不自在,不管出于什么缘由,夜闯姑娘的闺房,说到底都是他不对,他别开了目光,道:“早就做了夫妻,还在意这个?”
  见他如此理直气壮,沈娇不由气结,她咬了咬唇,拒不承认,“谁跟你是夫妻?你莫要胡说。”
  陆凝的目光又落到了她脸上。
  少女气得小脸通红,丝毫没有梦中的乖巧可人,却又有种别样的可爱,陆凝忍不住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脸颊,声音低而哑,“刚刚还喊着夫君,翻脸就不认人了?”
  他离得近,温热的气息洒在了她脸上,沈娇的脸一阵发烫,不知怎地心中慌乱极了,不仅想起了自己中药时缠着他不放的场景,也想起了那一晚,他的疯狂。
  她不敢面对他,心中一慌,拉起被子盖住了脸,小脑袋也钻了进去,钻进被窝后,她才意识到自己的举止有多傻,这里是她的房间,她完全可以将人赶走,这样躲起来,简直傻得冒泡。
  可是此刻再出去,也有些不太好看,她闷闷道:“谁喊你了?我刚刚是梦到了我未来的夫婿,才不是在喊你,你快走!”
  她将自己裹得严严的,声音也瓮声瓮气的。
  陆凝轻哂了一声,前几日他特意查过那和尚,自然知晓,她之前从未接触过此人。一个从未接触过的人,她却能在睡醒后,画出他的画像,分明也是做了梦。
  不管她承认与否,陆凝都不是太在意,左右都要定亲了,他早晚会是她的夫君。
  他过来时,都已经四更天了,他还得上早朝,本就不能久留,见她巴不得他赶紧走,他有些不悦,伸手去扯她的被子,想走前捏捏她的脸,让这小丫头长个记性。
  沈娇察觉到他的动作后,就手忙脚乱地去护被子,她的力气自然没他大,锦被的一角顿时被他扯开了,隐约露出少女艳丽色的小衣和雪白到能晃晕人眼的肌肤。
  见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她的小衣上,沈娇的脸腾地红了,她拿起枕头就朝他丢了去,“混蛋,你再不走,我喊人了!”
  她砸完,就连忙遮住了身体。
  尽管梦中梦到过不少次,第一次瞧见她这个模样,对他的冲击还是有些大。陆凝耳尖有些发烫,揉了揉鼻尖,也没好意思再捏人,佯装镇定地离开了。
  他走后,沈娇犹有些气鼓鼓的,脸颊也阵阵发烫,天气逐渐热了起来,她睡觉时,才没穿里衣,这会儿将里衣穿上后,她才觉得踏实不少。
  穿好衣服,沈娇连忙下床去看了看白芍。
  白芍睡眠也很轻,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越过白芍,闯进来的,她探了探白芍的鼻息,见她呼吸平稳,应该只是被点了睡穴,才放心。
  沈娇没再睡,起来又抄了抄佛经,天蒙蒙亮时,院中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丫鬟匆匆走了进来,半夏才刚醒,正准备来瞧瞧主子,就与她撞了个满怀。
  那丫鬟哎呦了一声,捂住了脑袋,骂道:“没长眼睛吗?走路就不知道小心点?”
  半夏认出了这人,她是前院的丫鬟,叫红叶,在老爷身边伺候,一向瞧不起素心阁的丫鬟。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