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诗词成了学神——莫厌词
时间:2021-07-15 09:51:57

  “这车……”
  “这是平康坊掌柜借给我们的。”方百坤直截了当。“车夫也是平康坊的,比较熟悉情况。咱们现在出发,日夜兼程也得三天。”
  “掌柜的说,琴娘这次坐的还是驴车,咱们日夜不休,说不定能在路上追到她。”蓝灿安慰大家。
  半天过去了,几个人坐在马车上呼呼大睡。方百坤出来拍了拍车夫的肩膀。“我来替你一会儿,你进去休息一下。”
  “谢谢您,但是这马也得歇息了。”车夫感激地望了望他,表示拒绝。
  马车一停,车厢几人纷纷醒了过来,全都下车活动筋骨。
  车夫从暗格拿出干饼和水,递给众人。一边吃一边闲聊着。
  “哎,各位大人,琴娘这次偷了多少钱啊?”
  众人的谈话早就勾起车夫的好奇心,他百爪挠心,此时终于按耐不住问了出来。
  “一千金!”几人异口同声地说了出来。
  “哎呀,咋恁多的。”车夫啧啧乍舌。“那得多少钱啊,她咋不雇个马车快点跑呢,还坐那个破驴车。”
  对啊,众人面面相觑,心中感到一丝不安。
  “说不定她到外地才取钱……”蓝灿讪笑着开口。
  “你以为唐朝遍地都是银行呀,柜坊在哪儿存就只能在那儿取。”莫诗诗反驳。
  “说不定她这是障眼法,害怕高消费被人发现,出门就把驴扔了换马车。”方百坤提出一个可能性,比较合理,众人勉强赞同。
  “她今早出门,路上还耽搁了一会儿,咱们应该离她不远。”
  “吃完东西立刻上路,争取在路上围住她!”
  几人三下五除二解决了食物,继续出发。
  临近天黑,车夫停了下来。“各位大人,天色晚了,不如我们先去客栈歇息一晚,明天一早重新赶路。”
  “晚上不能走吗?”蓝灿举手提问。
  “您真是说笑话了,这林子前有狼后有虎的,晚上进去,是去送饭还是赶路?”
  扑哧一声,王员外笑出声,气的蓝灿瞪了他一眼。
  “大叔真幽默,那我们就先休息一晚,明天赶路。”莫诗诗打着圆场。几人走进客栈,却见车夫脚步停住,眼眨也不眨,盯着前面喂驴的黑衣女子。
  “琴娘,你咋在这呢?”
  “刘叔,你咋在这?”琴娘也有些不可置信。“我今早急着用车,找你半天你不在。”
  “你用车干啥?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快把偷人家的钱还回去,求人家不要报官,别给你爹丢人!”
  “偷啥钱?我没有啊。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你的婢女都承认了,是你偷了李白的凭贴。因为你父亲瘫痪,母亲眼睛瞎了,家里还有两个弟弟,所以你才偷钱!”蓝灿瞪着圆眼,大声质问。
  琴娘一脸“你在说什么鬼话”的表情,没等她反驳,车夫刘叔就先看不下去了。
  “谁说琴娘她爹瘫痪了,母亲眼瞎了?她家也没有弟弟,只有一个哥哥,人家都中秀才了,今年准备考举人呢。”
  这是条假新闻!
  几人对视一眼,意识到李小月说了假话。
  突然,天空中出现一个大大的烟花,众人抬头望去,正是蓝灿的烟花道具,上面两个大字转瞬即逝。
  “快来!”
 
 
第14章 张冠李戴     “我们得回扬州。”蓝灿……
  “我们得回扬州。”蓝灿看着转瞬即逝的烟花,皱起眉头。
  “小娘子,不是我这把老骨头想偷懒,只是这夜路,它实在是走不了。”车夫苦口婆心地劝说。
  一旁的琴娘也有些幸灾乐祸。“你们现在出去,等着被狼叼走吧。”
  “好,我们休息一晚。大家都饿了,吃完饭早点睡,明天一早就赶回去。”莫诗诗拦住蓝灿,将她拖到客栈里面,几个队友赶忙跟上。
  客栈行商的客人比较多,大堂内多是拼在一起的长桌长凳,一桌最多可坐十余人,方便众人谈话。
  “客官里面请,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小二一脸恭敬地迎了上来。
  几人一进来就瘫到椅子上歇息。同样是交通工具,星际的公交车可以坐在上面喝咖啡,马车却如此颠簸难受,一天下来人都快散架了。如果不是饥饿支撑着,恐怕他们早早就上去歇息了。
  “先吃饭!”
  “快来点吃的,饿死我了。”
  “今天中午吃的干粮是什么玩意儿啊,硌嗓子不说,还有股怪味,我只吃了一口。”
  “那就先打尖后住店,几位客官想要点什么?”店小二见惯不怪。在生产里低下的古代,每一次出行都是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折磨。
  “我想吃水果,草莓香蕉菠萝我都要!”
  “那我就来碗牛肉面吧,多放牛肉哈。”
  “我想吃麻辣烫,多放辣椒!”
  看着几人期待的眼神,小二目瞪口呆。
  “几位客官,您说的这些草莓辣椒,小人真是闻所未闻呐。牛肉就更不行了,私宰耕牛可是充军流放的大罪啊。”
  哦,这是唐代……几人沉默了。
  “店里有什么就上什么吧,热的就好。”
  几人吃着米饭就着滋味腥膻的羊肉、寡淡无味的秋葵,闲聊起来。空气都有些没精打采。
  “王员外那边是发现什么了吗?”方百坤夹起一筷子羊肉,直皱眉头。
  “最好是直接抓住偷钱的人,我们回去就领他个40分。”蓝灿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秋葵,眼睛一亮。“吃这个,我觉得这个好吃。”
  “要是找到钱了,我们直接就被传送出去了,怎么可能还在这儿。”林仓尝了一口秋葵,呸呸吐掉。“你有没有味觉啊,口感黏糊糊的,好难吃。”
  “凶手八成就是李小月,我们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找到她。”莫诗诗也夹起一筷子。“噫,什么鬼味道,蓝灿你个异端!”
  “什么味道,我也想尝尝!”九方御也凑了过来。
  “不要尝试!吃起来像甜味的脆脆鼻涕虫。”莫诗诗劝退了他。
  甜味的脆脆鼻涕虫?那该是什么味道?九方御陷入沉思。
  不远处,车夫刘叔和琴娘坐在一起。听到李小月这三个字,她按耐不住,端着碗就加入进来。
  “你们说的李小月,是不是琴阁的?”
  “对呀,就是你的婢女,骗我们说是你偷了钱,让我们追了这么久。”蓝灿戳着秋葵,忿忿不平。
  “那你们抓到她了吗?”
  “不知道,我们在那边只留了两个人。”
  “哎呦,小月那丫头坏的很,她跟着我的时候,天天想着傍个读书人,回她的冀州老家炫耀。”琴娘拍拍胸脯,没声好气地骂道。
  “冀州?是河北那边吗?可小月是四川口音啊。”林仓放下筷子,疑惑发问。
  “那是骗你们的,她跟一个四川的秀才好上了,指望着秀才给她赎身,两人去长安科举,考上了当举人娘子呢。”她冷哼一声,看上去很厌恶小月。
  “好歹也是主仆一场,你怎么一点情谊都不顾?”莫诗诗摩挲着茶杯开口道。
  “什么情谊?她拿了千金拍拍屁股,去长安当她的举人娘子,可我呢?还得供着家里不成器的哥哥。”越说越伤心,她掏出手帕拭泪。
  “我估摸着,她和孙良生已经拿钱走了,你们明儿一大早追出去,就走去长安那条路。追个三天,保准能追上。”她的眼神落到方百坤腰间,那里别着衙门的刀。
  见到琴娘落泪,几人顿时无话,只能埋头吃饭,场面瞬间冷清下来。
  九方御不能吃饭,只是看着莫诗诗吃,手里一下下点着折扇。
  吃完饭,琴娘已经离开,莫诗诗放下筷子开口:“去我房间开会。”
  *
  杏花村是一个偏僻的村落,周围种着漫山遍野的杏树,家家户户以酿酒为生。
  琴娘回到家时天色已晚,她去厨房看了一眼,家里清锅冷灶,没有一口食物给她留下。
  堂屋里,父母皆已睡下,哥嫂的房子还亮着灯。她走进去,嫂嫂正缝补着衣服。
  “琴娘,你怎么才回来?”嫂嫂见她进来,立刻放下针线,迎了上去。“去外面说,莫吵醒你哥哥和侄儿。”
  琴娘沉默着,跟着嫂嫂出去。
  两人相对无言,良久,琴娘开口:“他要多少钱?”
  嫂嫂伸出四根手指。
  “四十两?”
  嫂嫂摇了摇头。
  “四百两?”琴娘提高声音。“我即使不眠不休,赚多少年能攒够四百两?你们真把我当摇钱树了?”
  “长安赶考怎能不费钱,只要你哥哥考上举人,到时候将你赎出来,你还是清清白白的举人家小娘子。”嫂嫂抓着她的手,目露哀求。
  屋内,父亲母亲被声音吵醒,黑暗中屏着气听姑嫂谈话,唯有秀才哥哥还在呼呼大睡。
  头顶的圆月将庭院照得如同白昼。琴娘伸手摸了一下脸,不知不觉已是满脸的泪水。
  她冷静了一下开口。“我给你们五百两,你们真的能让我这个贱籍的乐户脱籍从良?能养我一辈子?”
  “当初把你卖到坊里,爹娘也是十分后悔。你放心,不论你哥哥能不能一举得中,我们都养你一辈子。”嫂嫂松了一口气,扬起笑容。
  “这毕竟是你的家。”
  听到这句话,琴娘的心软了一下。自从十三岁被家人卖到坊中,她一生都想回这个家,一生都在渴望这个家,厌恶且渴望。
  有时她也在庆幸,至少她还有家可回,不像坊中许多女子,连家在哪都不知道。
  “你这次回来,带银子了吗?”看着她孑然一身的样子,嫂嫂小心翼翼地发问。
  “这个你不用担心,过几日会有人将钱送过来。”
  琴娘目光幽深,看着窗内摇曳的烛火。
  *
  “你急急忙忙点烟花召我回来,就是为了告诉我,前天并没有人取一千金?”莫诗诗拽着头发,看着身穿胡服的兄弟俩,王员方左手一根糖画,右手一根糖葫芦,怀里还抱着酸梅汤。
  “前天没人取,昨天和今天呢?你有没有再去问过?”
  “啊。”兄弟俩一脸痴呆。“问过一遍还要再问吗?”
  “谁知道你们前脚问完,嫌疑人会不会在你们之后进去取钱。”莫诗诗咬着牙,握着拳头。“我们兵分两路,再去问一遍。如果有人取了,重点问一下取钱人的外貌、穿着、口音,还有问一下他从哪个方向走了。”
  王员外乖巧点头,王员方还是满脸无辜的表情,让莫诗诗看着来气。
  “没收!”她一伸手,将王员方手中的糖画和糖葫芦抢了过来。
  一路打听着,莫诗诗垂着脑袋,走向东边柜坊。
  “怎么,还在为他们生气?”九方御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不是,我是在气我自己。”她踢起路边石子,一口咬掉糖画的脑袋。“我不应该带这么多人去追琴娘的,应该在所有柜坊各留一个人,最好平康坊也留一个,看住李小月,我一个人雇车去追。”
  “第一次碰到这种题,犯错也是难免的嘛,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到尽善尽美呢?”九方御合上折扇,点着下巴。“我第一次初级考试,对手是一个考了三年的复读生,我紧张的连剑都没能出鞘。”
  “然后呢,你也失败了吗?”莫诗诗好奇地问。
  “我用剑鞘打败了他。”九方御微微一笑,莫诗诗气的翻了个白眼。
  东面柜坊没有消息,莫诗诗来到北面柜坊询问。
  柜坊的掌柜是一个驼背老人,他颤颤巍巍地开口:“你说奇不奇怪,前天也有两个小郎君过来问,我说没有,谁知道他们前脚走,后脚就有个郎君过来取钱,不多不少,恰好一千金。”
  “那个郎君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他进来都说了什么?把他所有的信息都告诉我!”莫诗诗扶着桌子,急切开口。
  “哦,容我想想……他说他叫李白,四川口音,穿着青衫,上面还有补丁。”
  “他长什么样子?”
  “长相吧,瘦瘦高高,看上去文文弱弱的,鼻子上有一颗黑痣。”
  青衫、补丁、文弱书生、还有一颗黑痣?莫诗诗苦思冥想,突然脑海中闪过车坊的那个人。
  是孙良生!
  她赶忙跑到车坊,问那个租车的老板,之前见两人对话熟稔,看上去有些交情。
  “孙良生啊,他命蛮苦的哎。他家住蜀都,家中有一瘫痪老父,两个尚且年幼的弟弟,母亲日夜织布累瞎了眼,也就勉强维持生计。他是族中最有天分的学子,文章写的那叫一个花团锦簇,族长把他送到扬州,指望他学出个名堂,明年一举得中……”
  这个身世听起来异常熟悉,不正是李小月说琴娘那一段吗?好一出张冠李戴。
  “前几日他家中来信,说是他老父病重,家里没钱治病,只能拖着,让他回去见上最后一面。”
  “掌柜的,你别被他骗了,他要是那么穷,怎么还去平康坊留宿呢?”
  莫诗诗心想,这群人嘴里没一句实话,身世这么凄惨,谁知道是不是编的!
  “小娘子,你衣食无忧,哪里知道穷苦人家的情况啊。他去平康坊是同乡介绍,给里面的小娘子教导诗书去了。”
  莫诗诗心中一动,开口问道:“你说的那个同乡,是不是叫李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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