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了大梁朝,只是带给他一时的乐趣,沈菱却不同,她能一直给他带来趣味。
为了留下这点乐趣,沈菱想要宠爱,要权势,要地位谢元珣都可以给她,可是她没有。
宠爱?她没有讨好过他,反倒是时常会在心里骂他狗东西,要是他不去找她,她仿佛就能在长乐宫待一辈子。
权势?比起弄权,她则是更喜欢吃喝玩乐。
地位?这个她倒是有需求,想过要去当太后......
想到这里,谢元珣语气古怪道,“你说过你想当太后。”
沈菱,“......我没有。”我有我也不承认。
——那什么,我心里是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是我记得我没有说出来过吧,这说出来就是找死啊。
谢元珣当然知道她没有把这话从嘴里说出来,毕竟他会知道是他曾经听她的心里话听出来的。
谢元珣:“有这心思,也难怪你会不想生孩子。”
沈菱沉默,这要她怎么回答,她倒是想反驳,可看谢元珣说得这么笃定,沈菱就心虚了,她怀疑是自己晚上睡觉的时候说梦话被他给听到了。
睡先生,梦先生,你们害我!
其实生孩子这事,沈菱是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
沈菱她本身对孩子不强求,没有什么渴望,不管是以前还是穿书后,她都是这样的心态,说得更真实点,那就是沈菱觉得她自己都还是一个孩子,心理年龄年轻,她照顾她自己都够忙了,还要照顾小孩子,给小孩子从小到大的操心一辈子,想到这样的未来就觉得可怕。
再说了,谢元珣他还不是一样对子嗣没有什么需求,沈菱穿的这本书里大梁朝直到亡了,谢元珣膝下都没有一个孩子。
沈菱都怀疑这是谢元珣故意的,他就是想让大梁朝从他这里终结。
至于为什么,别问,问就是他神经病,谁知道他的脑壳是怎么想的。
谢元珣说,“算了,你不想生就不生。”
沈菱本来还打算请罪,假模假样的说她想生,不过她看谢元珣脸色平静,没发脾气,她小心的问,“陛下你不生气吗?”
谢元珣,“生什么气?”
沈菱迟疑,“我、我不想生孩子这事啊。”她说的时候语气轻飘飘的。
谢元珣,“这有什么可气的,那玩意很重要吗?”
沈菱,“......”这尼玛你让我做何表情?
——我只是不想生,而你......
——你都直接把小孩子给叫做玩意了,行吧,你够狗的。
别管心里怎么想,沈菱嘴上是温声的说,“陛下的血脉子嗣当然是很重要,朝臣们都期盼着呢。”
对此,谢元珣的反应就是,“哦,那你是想来生了?”
沈菱,“......”
——生个屁!
沈菱从容的改口,“不过这一切都要看陛下你的意愿,别人会不会期盼,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说是不是。”
谢元珣哼了一下,没再说什么。
谢元珣就算之前有气,那也是恼他自己误会了她想生孩子,只是后来他见她跟他一样都对子嗣没什么想法,谢元珣的这点恼意就消失了。
他的宝妃,跟他是有着相似的地方,不拘泥世俗,世人对子嗣的看重,他们两人都没有。
谢元珣离开,沈菱跟着他身旁到长乐宫的殿门恭送他走,她高兴得像一只小蜜蜂,心情和脚步都泛着轻快。
沈菱不想让他留下来,谢元珣要是留下来,她怕她本来就肿了的嘴唇会变得更肿。
谢元珣上了龙辇,龙辇雕刻着腾飞雄伟的真龙图案,让人一看,尊贵、豪华、气派的高端形容啪啪啪的迎面扑来。
沈菱不动声色的瞥了眼谢元珣,他这代步工具比她的那个坐辇可高大上太多了,一个是宝马奔驰,一个是地边三轮。
有风吹过来,沈菱顺了顺被吹乱的头发,顺好后,风又吹了过来,然后她再顺,风再吹。
沈菱,“......”这狗日的风今晚怎么这么大?
为了不让自己这跟鸡窝似的发型久久的暴露在谢元珣眼里,沈菱双手抱头,按住骚动的头发,若无其事的开口,“起吧。”
龙辇下的宫人们没有动作。
沈菱以为他们是没有听到,说了句话,“你们可以抬着龙辇走了。”
龙辇纹丝不动。
沈菱,“......”
谢元珣,“起。”
宫人闻声抬起龙辇。
沈菱,“......”
谢元珣临走之前嘴角上扬,对着她笑了一声,沈菱保持沉默,面无表情,你妈的去死!得意什么。
——你这么的棒棒哒,要不要我给你一朵小红花?
——呸!
——我也要让我的宫人只听我的话,不听你的话。
沈菱恨恨的在心里咆哮着各种雄心壮志,不过一转身,沈菱还是打消了让长乐宫的人只听她话,不听谢元珣话的念头,他们要是真的这么做了,可能离死也就只差和谢元珣的一个照面了。
沈菱:“不过我们是怎么提到生孩子这事的?
——哦,是从我发现他是一个童贞男儿身的时候开始的。
沈菱:“噗!”这要是在现代,谢元珣的这个消息肯定会霸屏网络各种热搜,点赞评论转发一条龙服务,现在就只能她一个人默默的吃瓜。
另一头,谢元珣从龙辇下来,他走进太极殿,忽然想起什么,他侧身指着龙辇的方向对着冯公公随意的说道。
“冯伴伴,将他们拖下去杀了。”
殿前的这几个宫人颤抖着无声跪下。
冯公公躬身应了下来,“是,陛下。”
谢元珣神色冷淡,他们算什么东西,宝妃的话都不听,留着也无用,还是杀了清净。
第24章 我全部都要
沈菱被亲肿的嘴养了两天就养好了, 不过由于期间不能吃辣的酸的烫的,只能吃清淡的食物,把她给馋死了, 一好之后她就对御膳房点了不少她想吃的菜肴。
沈菱吃饱喝足后, 她享受的长舒了一口气,这是什么神仙日子,也□□逸快乐了,她就算是为了御膳房精湛厨艺做出来的食物,她就得长长久久的活着,美食,不容辜负。
流珠见到沈菱吃得这么多,还是忍不住来劝阻,毕竟这宫中的妃嫔们吃得都很少, 哪里见到像沈菱这样胃口好的。
流珠,“娘娘, 需要叫御医来一趟吗?你最近吃得比以前还要多,你从一碗半的饭到吃两碗, 这样吃会不会有损身体?”她隐晦的说, “娘娘你现在的体型就很好, 不多一分不少一厘。”
流珠是怕沈菱给吃胖了。
沈菱说, “不用,我只是胃口好一点。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变胖, 我吃了这么多,你有见过我变胖吗, 没有吧。”要说沈菱对她的身体最满意哪一点,那就是不管她吃多少她都不会胖。
谢元珣虽然是狗样狗语的说她胖了,但沈菱坚信这只是她身体调养的正常变化, 要知道她在进宫前,也只是将将被沈家从乡下接回来不久。
沈菱起身到外面散步消食,长乐宫的宫人们都各司其职,他们被流珠管得很妥帖,再加上沈菱作为长乐宫的主子娘娘,对他们脾气好,不会动不动就把人打杀,他们的胆子就稍微大了一点,至少敢在宫里说说笑笑,而不是像沈菱刚来长乐宫的那样死气沉沉。
沈菱见到有两个宫女低着头凑到一起,手上像是在摆弄什么东西,她好奇的走过去,见到她们手上分别拿着的一个纸鸢,她忽然伸出手把其中一个画着小鸟图案的纸鸢。
沈菱好奇的问道,“这是你们自己做的?”
宫女行礼,“是的,娘娘。”
沈菱拿着纸鸢仔细的看了看,“做得还挺好,你们打算到什么地方放?”
两个宫女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小声的说道,“娘娘,宫中现在不兴放纸鸢,奴婢只是做来瞧一瞧,没有想过要放。”
做了纸鸢不拿出去放,这算什么道理,纸鸢不放到天空那还能是纸鸢吗,沈菱想开口让她们把纸鸢拿去放,她就想到宫女刚刚说的话,宫中不兴放纸鸢?她觉得还是要先打听清楚原由再开口,免得碰到什么禁忌。
沈菱问道,“现在不兴放纸鸢,那这么说的话,以前宫里是可以放了,为什么现在不能?”
宫女的声音更小了,“以前曾经有个昭仪在宫中放纸鸢,纸鸢不小心落到了陛下的面前......”
沈菱眼睛亮了起来。
哦,这个她懂,不就是那个昭仪想着用放纸鸢的形式来勾搭谢元珣嘛,都是套路,下面是不是就该那位昭仪含羞带怯的到谢元珣面前来拿纸鸢了。
宫女,“昭仪到陛下面前请安,想要拿回她的纸鸢,然后陛下就把她的手指给踩断了,再让她把纸鸢给吃了。”
沈菱脸一僵,“......”
很好,她猜中了开头,没有猜中结尾,这个结尾很有谢元珣的特色。
宫女,“从那之后,宫中就再也没有什么人放纸鸢,奴婢也只是有制作纸鸢的手艺,忍不住手痒就动手做了,娘娘放心,奴婢马上就把它们销毁。”
沈菱,“你做得这么好看,毁掉太可惜了。”这手艺要是放到现代,都能拿到展览柜中展览了。
沈菱看了看天空,湛蓝一片,微风习习,这个天气用来放纸鸢是最好的,反正她都要运动消下食,干脆她就去放纸鸢。
不过事先沈菱还是决定先派人到太极殿问一下谢元珣来不来,毕竟宫里放纸鸢的没落局势是由他引起的,也省得他以为她是想学那个昭仪用纸鸢勾引他,她可不要落个断手的下场。
沈菱不觉得谢元珣会来,所以到时候她就可以一个人撒欢的放纸鸢玩了,然而她派去到太极殿的人回来后,给她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娘娘,陛下说他晚点就来和你放纸鸢,让我们都好好的伺候你。”
沈菱干笑了两声,她心情沉痛的接受了谢元珣要来的消息,她好想知道,谢元珣是不是把她给当成了猫薄荷,一天不来吸她几下他就不舒服,她抬起胳臂闻了闻,没有薄荷味啊。
谢元珣要来就来吧,不能反抗那就只能躺平任揉。
沈菱让眼前的宫女给她做纸鸢,宫女欢喜的点头,给沈菱做的纸鸢用的材料,都是从长乐宫的库房中选的上好的材料,画的图案是一个侍女图,沈菱很满意,拿着纸鸢就到御花园这个地方去了。
在御花园中找到一个地盘大的地方,沈菱在流珠的帮助下试了几次才把纸鸢放到空中,最初是只有她一个,沈菱觉得太空荡了,她就让宫女们都去放,宫女们不敢到沈菱的身边来,她们就是在边缘的地带放。
静妃看到天上有纸鸢,没好气的说,“这是哪个找死的家伙,不知道上一个放纸鸢的人是什么下场吗?”
周嬷嬷看了看静妃,她得到的消息比静妃快,回道,“娘娘,这是长乐宫的宝妃带着人在御花园放纸鸢。”
静妃,“是她?她果然是个得意忘形的,真以为她放纸鸢陛下就不会生气吗?走,嬷嬷,我们也到御花园。”
周嬷嬷叹气,她觉得陛下不是生气宫里有人放纸鸢,而是不喜有人借着放纸鸢到他面前耍手段,当初放纸鸢的那个昭仪是自己作死,现在都不知道在宫中的哪个犄角旮旯里待着。
静妃兴致来了,周嬷嬷拦都拦不住,只能跟着静妃去御花园,不过走之前,周嬷嬷让静妃带点礼物。
静妃不乐意,“凭什么要我给她带礼?”
周嬷嬷,“......”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你现在完全是一副想要去找茬看热闹的反派模样啊,关键这个反派静妃还当不好!
给沈菱送点礼,沈菱拿着手软,就算静妃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两人也不会闹得很崩,社会人的交际懂吗?
周嬷嬷解释说,“宝妃是个心有成算的人,她既然会去放纸鸢,那就代表她在陛下那里请示了一遍,她是不会留下后顾之忧。”所以,静妃这次大概率是得不到她想要的结果,沈菱现在是和静妃一个等级的妃子,她们不能再用以前对沈菱是贵人的那种态度对待她。
静妃皱眉,语气不悦,“谁说她就一定去问过陛下,说不定她不知道那个昭仪的事。”
周嬷嬷摇头,“就算她不知道,她身边的大宫女流珠也会提醒她。”
静妃怒了,“嬷嬷!你怎么就给她说话,你到底是我的嬷嬷还是她的嬷嬷?”
静妃在丞相府的时候就很受宠,进宫后虽然害怕畏惧谢元珣,但她是被封了妃,份位高,自我中心严重,只想听她想听的,很少会将别人的忠言听进去。
即便静妃怒了,周嬷嬷也不能真的让她得罪沈菱,于是她习以为常的安抚静妃说,“娘娘,我是你的嬷嬷我自然是为了你着想。”
静妃,“那你怎么就要让我给她送礼?你明知道我不乐意,我要是这样做了,那别人还以为我怕了她。”
周嬷嬷淡定,“娘娘你此言差矣,你送礼是能让她看清楚你的家族底蕴不是她一个出身尚书府的人能比的,让她认清和你的家族差距。”
静妃拍掌,“你说的对,我是得给她送礼。”
周嬷嬷点了点头,别管她是用的什么理由,反正最后结果是静妃照着她的话去做了。
静妃,“嬷嬷,你去把我妆奁里那几样先帝赏赐的首饰带上,我要全部拿去找她炫耀,让她只能看着流口水,却一样都得不到。”
周嬷嬷,“......”我带不动了。
沈菱手累了,她把纸鸢交给流珠,她甩着手到一旁休息,这时静妃大张旗鼓的带着人到了。
静妃见到休息的沈菱,愣住,“你怎么没有去放纸鸢?你快点去放啊,我可是专门过来看你放。”
静妃脑子想的是如果沈菱不亲自放,她还怎么去告黑状?这些宫人放算什么,她又不是想对付他们。
沈菱,“我放了,现在是在休息。”
静妃着急的说,“不行,你再去放。”
周嬷嬷眼里滑过无奈,她就知道会是这样,她在路上叮嘱的话,静妃一句都没有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