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妻为宠——嗞咚
时间:2021-07-16 09:11:21

  苏语凝点头咕哝了声好。
  谢蕴清搂着她起身,临走前侧目朝谢予安看了过去,“方才的话,在自家人面前说了就说了,在外,二弟还是慎言,免得两家都难做。”
  苏语凝仰头问他,“清清,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谢蕴清收回目光,柔声道:“先走,我慢慢跟你说。”
  两人沿着碎石小径已经走远,谢予安迟迟没有收回目光,眼底是森然的冷意,双手紧握着扶栏,连木刺扎入手中都毫无所觉。
  苏菀烟心里惊怒交加,盯着苏语凝的背影脸色难看至极,她都与谢蕴清成亲了,处处压了她一头就算了,如今却还要让她不舒心。
  苏菀烟攥紧手心,掐在肉上的疼痛让她冷静下来,她走到谢予安身旁,柔声唤他,“子衍。”
  姣丽的面容微微发白。
  谢予安回过神,强压下心里的躁郁,道:“时候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等等。”苏菀烟拉起谢予安的手,看着他被木刺划破,还沁着血珠的掌心,微红了眼,脸色越发苍白,咬唇自责道:“都怪我,害得你与妧妧……”
  谢予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仿佛一点也不觉得痛。
  “你都是为了帮我,才被众人误会。”苏菀烟低头垂泪,哭到伤心时,连瘦弱的肩膀都在颤抖。
  谢予安皱起眉,目光触及她哀愁清婉的眉目,心中不忍,搂了她在怀里低声安慰,“你何错之有。”
  苏菀烟将手攀在他的肩头,伏在他怀中低声啜泣。
  ……
  走在回厢房的路上,苏语凝才记起自己忘记拿桌上的那碟子糖了,扯着谢蕴清的衣袖就要掉头回去。
  谢蕴清将人重新搂回了怀里,笑道:“回头再让下人送来就是了。”
  苏语凝想了想,觉得也可以,于是道:“我数了的,有十二粒,你可别赖。”
  “赖不了你的。”谢蕴清曲指刮了下她挺翘的鼻尖,笑道:“小馋猫。”
  她才不馋,苏语凝点起脚朝他亮出一口小白牙,作势要咬他。
  “妧妧怎的如此之凶。”谢蕴清垂下眼睫,唇角的笑意却是压都压不住。
  可就算如此,还是将小姑娘给骗到了。
  苏语凝摆摆手,一双乌黑的眼睛圆溜溜的像兔子一样,“我不是真的咬你。”
  “嗯”,谢蕴清点住她的唇瓣,略微往下一压,“那你露着这口牙,是给我看的?”
  苏语凝眼睛一转,攥着他的衣襟将他拉低了一些,垫脚吻了上去,笑盈盈道:“你瞧,不是咬,是亲你的。”
  谢蕴清用指腹轻拭过唇角被她亲吻出的湿意,“妧妧的嘴啊……真是越发甜了。”
  苏语凝咂了咂嘴,天真道:“不甜啊,我还没吃糖呢。”
  谢蕴清看着她张张合合的唇瓣,粉嫩的舌尖在唇间轻舐而过。
  他眸光沉沉,勾起笑,用惑人的声音道:“那我们回屋吃糖。”
  ……
  将苏菀烟送回苏府,谢予安坐在马上车,眉眼压底,脑中翻来覆去都是苏语凝和谢蕴清亲昵的画面,赶不走压不下。
  谢蕴清如今能骗着妧妧亲他,以后就能骗着妧妧与他行那档子事,他从前连想都未曾想过的事。
  谢予安心底的戾气又冲了上来,朝马车外喝道:“去百花园。”
  马车在路上疾驰,一路的颠簸让谢予安心里的烦躁更甚。
  一趟来回,谢予安再赶到时暮色降临,已是掌灯时分。
  管事看着去而复返的谢予安诧异上前,“二少爷。”
  谢予安阔步朝园中走去,“我今夜宿在这里。”
  管事连忙让下人去收拾厢房,又道:“大少爷和少夫人正在观花楼用晚膳,二少爷是一同去用些,还是单独让厨房备上?”
  “不必了。”谢予安冷声道:“你去告诉大少爷,我在临湖亭等他。”
  入睡时,苏语凝不知怎么的,就又想起了白天谢蕴清跟她说的水鬼,她将自己整个人都缠在了他身上,又拉着他的手臂搂在自己腰间,方才安稳地闭眼睡觉。
  待她睡熟后,谢蕴清也是废了好些力气才脱身。
  他穿上衣袍看向床上,小姑娘睡的正香,呼吸绵长,他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替她掖好被子,转身走了出去。
  夏云还没有去睡,见他出来,上前道:“少爷。”
  谢蕴清交待他,“你在这守着夫人。”
  他怕她又会像上回那样,醒来见他不在,就害怕乱跑。
  谢蕴清手提着灯笼往临湖亭走去。
  谢予安坐在亭内,面前的小几上摆着酒壶和几碟子下酒菜。
  见到谢蕴清过来,他抬眼道:“大哥来了,坐。”
  谢蕴清掀袍而坐,淡问:“专程叫我过来,是有何事?”
  谢予安替他斟了杯酒,道:“没事我们兄弟二人就不能坐下来闲话了么。”
  谢予安自饮下一杯酒,问道:“妧妧睡着了?”
  谢予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但是不问,他的心里就好像被什么堵着一口气,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舒缓。
  他自问自答道:“以她的性子,要是没睡着,必然吵着要跟来。”
  谢蕴清但笑不语,眸色微凉了下来。
  谢予安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谢蕴清淡道:“你这么喝,父亲明日看见又要动怒了。”
  谢予安不以为意,“怕甚。”
  湖面上吹来的夜风尤为寒凉,将谢予安的酒劲也给吹了上来。
  “我不痛快。”谢予安猛的灌下一杯酒,低吼道:“哥,我心里不痛快。”
  谢予安双眼通红,讥讽道:“从前大哥不是总爱开解我,与我说教,如今怎么倒像与我没话说了,怎么不再开解开解我了?”
  谢蕴清如何听不出他这番话暗指的是什么。
  他抬眸看向谢予安,“你应该清楚,我从未逼迫你做过任何事,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谢蕴清的话直戳在了谢予安的痛点上。
  没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谢蕴清什么都没有做,他不过就是在他意志动摇的时候浇一把火,在他与妧妧冷战吵架的时候去关怀她。
  谢予安一口喝完酒盅内的酒,用力搁在小几上,眼底的寒意迸出。
  他见谢蕴清的酒杯还满着,嗤道:“怎么,连与我喝一杯都不愿意了?”
  谢蕴清摇头,“妧妧不喜酒味。”
  “呵。”谢予安冷笑,“我怎么不知。”
  谢蕴清道:“自从你在乞巧节那日丢下她,她喝醉受了惊之后,就再不敢沾酒,也不喜酒味。”
  谢予安斟酒的手一顿,酒水顺着壶嘴不断的倾出,直到从杯口满出,他还恍恍不觉。
  谢蕴清抬手抵住了壶颈,谢予安才猛然回过神。
  如果不是妧妧在睡梦中还叫着谢蕴清的名字,他不会负气跟着苏菀烟离开。
  可他不知道妧妧自那次后竟然厌恶起了酒,那必然是真的很害怕。
  谢予安抬手抹了一把脸,回想起那日的情形,从头到尾他只顾着跟她生气,斥责她乱跑,没有问过一句她是不是害怕了,一句都没有……
  是他的错。
  谢蕴清收回目光,“若无其他事我先回去了,妧妧起来看不见我的话她会害怕。”
  谢蕴清的话无疑是在剜他的肉,一刀一刀血淋淋的,直发着疼。
  “妧妧她单纯的就像个孩子,与寻常女子不一样。”谢予安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谢蕴清神色平淡,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谢予安握紧了所有的酒盅,语气粗砺,“她不懂男女之事……你不要欺她不懂。”
  谢蕴清忽然笑了出来。
  微凉的笑声让谢予安的目光陡然阴沉下来,他言辞狠厉,“你别让我知道你勉强妧妧,否则。”
  谢蕴清打断他,“他是你大嫂。”
  “他是你大嫂。”他又说了一遍,语气淡淡,却不怒自威。
  谢予安哑口无言,呼吸变得粗重,谢蕴清是在告诉他,他没有任何的资格过问。
  是,他确实没有资格过问。
  谢予安僵滞了许久,整个人如同丢了魂魄,背脊微偻下来,无力道:“你别逼她。”
  谢蕴清平淡的面容上骤然淬上寒冰,他甩袖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屋内,苏语凝还在酣然好眠,谢蕴清站在床前,凝看了她许久才脱去外袍躺了上去。
  “我怎么舍得逼你。”轻轻柔柔的一句,淡若不闻。
  苏语凝却是听到声了,她闭着眼摸索到谢蕴清怀里,含糊不清地呢哝道:“清清,你身上好凉。”
  谢蕴清浅笑道:“定是妧妧睡觉时没有抱着我。”
  酥柔的手臂环抱住他,纤软的身子紧贴上他,细腻的脚背则轻柔的摩挲着他的小腿。
  “清清不冷……我给你捂捂。”娇哑的尾音渐渐轻了下去,不过片刻,小姑娘就又睡了过去。
  谢蕴清抱着她,一颗心早已化成了水。
  ……
  苏语凝在百花园里玩过秋千之后,回到府上说什么也要在倾云轩里搭一个。
  就架在了园中那颗玉兰树下,占了谢蕴清以往用来支藤椅躺着小憩的位置。
  谢蕴清倒觉得这个位置极妙,他在书房内,开了窗正好可以看见小姑娘坐在秋千上,裙裾翩跹的画面。
  苏语凝漫不经心用脚尖点着地,让秋千慢慢悠悠的荡起来,手中还捧了本小册子在看。
  也不知看的什么,竟如此着迷,谢蕴清笑着收回了目光。
  苏语凝翻着手里的小册子,心里越委屈了起来,表姐都说了,成了亲就该如此,为什么清清就不与她这样。
  她抬头朝书房内看了看,抱着小册从秋千上跳了下来。
  听得动静,谢蕴清放下了手里的信,朝苏语凝伸手,一个施力就将她拉入了怀中,笑问道:“怎么不玩了?”
  “清清,我有问题问你。”她将怀里的小册子捧了出来,一脸严肃。
  谢蕴清不由得笑了出来,看了眼她手中连书名都没有的小册子,颔首道:“嗯,想问什么?”
  苏语凝翻开一页,点着上面的人问:“我们何时才能这样。”
  她说着又翻了两页纸,“你上回说再等等,都等了好久了。”
  小姑娘还在继续翻着书页,眼底的委屈都快溢出来了,而谢蕴清唇畔的笑意就这么生生的僵住,脸上的神情是从来没有过的莫测。
  他如何能想到让小姑娘看得津津有味的竟然是避火图,而此刻她白嫩嫩的小手还点在画中纠缠的二人身上。
  谢蕴清抽出她手中的小册子合上,推到了桌角。
  见册子被他拿走,苏语凝忙伸手去够,嘴里嘟囔道:“这是我的。”
  谢蕴清按着她的腰,绵软的身子还在他怀里不安分的乱动,隔着布料蹭在他身上,生生要逼出他的火来。
  谢蕴清咬牙道:“我知道是你的。”
  “那你还我。”苏语凝朝他摊手。
  谢蕴清无奈地按了按额角,他要是不还给她,小姑娘恐怕能哭给他看。
  他伸手将册子拿了回来,苏语凝一把抢过抱在胸前,护的紧。
  清清不与她洞房花烛不说,现在还要抢她的小册子,苏语凝越想越委屈,嘴都噘了起来。
  谢蕴清看着心都软了,轻吻住她娇盈盈的唇瓣,哄慰道:“怎么还委屈上了,不抢你的。”
  苏语凝不理他。
  谢蕴清问:“是岳母给妧妧这册子的?”
  苏语凝抿着嘴摇头,“是我捡到的。”
  “捡到的?”谢蕴清微拧起眉心,“仔细说说。”
  苏语凝将那天夜里叶柔来找自己的事讲给了他听。
  谢蕴清大概知道了,竟然是这么一出乌龙。
  “该你说了,为什么不与我洞房花烛。”苏语凝抓着他的手臂轻摇。
  出嫁前染的指甲已经褪干净了,十指娇莹如珍珠,直晃的他心神不宁。
  一听她这么说,谢蕴清就知道必然又是叶娇再乱教她的小姑娘了。
  苏语凝歪头看着他,“可是因为你不懂?我教你。”
  谢蕴清扶了扶额,简直快被她的大言不惭给逗笑了。
  看着苏语凝认真的目光,谢蕴清只能哄道:“是不太懂。”他捏住她的手揉弄了几下,将她的指尖贴在自己唇上,哑声道:“妧妧莫急,等日后慢慢教我,将这上头的一一试一遍也无妨。”
  “为什么不是现在。”苏语凝问他。
  谢蕴清沉吟了半晌才道:“是我还没有准备好。”
  苏语凝眨了眨眼,问他:“你可是害羞了?”
  二姐姐那时偷偷藏小册子被她发现也害羞了。
  谢蕴清只得点头。
  苏语凝忽然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清清别害羞,表姐说了,敦伦之礼,天地存焉。”
  谢蕴清看着她清澈透亮的眸眼,一本正经的与他说着夫妻敦伦的模样,实在忍不住笑了出声。
  “不许笑”苏语凝瞪他,“你看,这把椅子我们也有。”
  她手指着一旁的藤椅,而书上画着的是一把有异曲同工之妙的逍遥椅。
  谢蕴清点点头,眸光暗了些许。
  作者有话说:
  感谢送出营养液的小天使:“爷的病什么时候能好1551”5瓶,“山海遥迢”15瓶,“可乐味汤圆儿”1瓶,“false”2瓶,“秦子胥”20瓶,“边疆”3瓶,“46399495”2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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