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妻为宠——嗞咚
时间:2021-07-16 09:11:21

  谢予安将她的手拢回掌中,“不吃荔枝膏水了?”
  那时大哥伤了腿,不能去书院念书,便请了先生来家里教,妧妧又时常与苏夫人来看望,她与大哥相处的时间远比他多。
  什么老猴精,小鬼阎王都是他不知道,他也不想从她嘴里听到这些。
  “吃的!”苏语凝心思跳,一下就被荔枝膏水勾去了注意,也顾不上再跟大家讲她听过的那些故事了。
  拉着谢予安就往茶楼外走去。
  ………
  “妧妧。”
  苏语凝听到有人叫她的时候,嘴还嘬着兔子的一只耳朵。
  吃完荔枝膏水她还是意犹未尽,就嘬起了兔子的耳朵,甜甜的,也好吃。
  苏语凝掀开帷帽上的一片皂纱回头看去。
  谢蕴清笑道:“果真是你。”
  苏语凝怔了一下,随后“啵”的一声将嘴里的兔耳朵拿了出来,“少卿哥哥。”
  谢蕴清看到她眉眼弯弯,天气有些热,她又带着帷帽,使得软腻粉香腮都红扑扑的,而手中的兔子糖人的一只耳朵被舔的晶莹剔透,真是如出一撤的可爱。
  还没等夏云推着轮椅过去,苏语凝已经跑到了谢蕴清跟前,她微微弯下腰,“你这怎么在这里?”
  多乖的小姑娘,只有她会弯下腰来与他平视。
  谢蕴清将她另一边的皂纱也挑起,“我正巧办事路过这里,远远瞧着背影像你,就叫了声。”
  夏云瞥了眼一旁颦着眉,神色惊诧的苏菀烟,暗道:少爷这是没耐心了。
  没了这又遮风又挡眼的皂纱,苏语凝自在的吐出一口气,奶香奶香的,还有荔枝的清香。
  月儿看着实在觉得不妥,上前微屈身朝谢蕴清行了礼,然后扶正了还弯着腰的苏语凝。
  “我今日好高兴,不仅交了新朋友,见到了鱼鱼,还见到了你。”苏语凝将自己欢喜的事情都讲给了他听。
  “你知道吗,那位林先生出的题都可难了。”她得意的翘了翘唇,“最后那题大家都答不出来,只有我知道。”
  谢蕴清看着她晶亮的眸子,低低笑道:“哦?妧妧那么厉害。”
  苏语凝神秘一笑,“是四个月亮。”
  “四个月亮?”谢蕴清反问。
  “遍看四月春已尽,拂去清风祛瘴疠。”苏语凝念得时候,还晃了晃小脑袋,“还是你告诉我的呢!”
  “原来妧妧一直都记得。”
  他看着苏语凝时眼中的宠溺与专注,让苏菀烟不由得起了猜测。
  难道二姐的担忧不是凭空臆造,谢蕴清……该不会是真的喜欢苏语凝?
  这怎么可能!
  苏菀烟不敢置信,更多的是不甘心,她一个傻子,究竟凭什么!
  “既然答对了题,那砚台岂不就是妧妧的了?”他问。
  苏语凝点点头,“我送给鱼鱼了。”
  用他教她的,帮着他二弟得了想要的,真是好啊。
  谢蕴清没有说话,只轻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苏语凝这才想起她只送了鱼鱼东西,没有送清清,他是不是不高兴了。
  可只有一块砚台,她一时有些为难,“往后若是再有,我得来送你。”
  谢蕴清笑笑,往后才轮的到他么。
  他垂眸看向她手中的糖人,修剪的圆整干净的手指头握着细细的木棍,“我倒是觉得这糖人儿比砚台来的好,妧妧不如就送我这个吧。”
  月儿心想小姐一定舍不得,方才在二少爷面前,她也只是给看了看。
  可苏语凝却一点没犹豫,把糖人儿往前一递,“给。”
  谢蕴清没有立即接过,而是笑着问她,“舍得?”
  有点不舍得,可如果是清清就可以,她说过要对清清好,她不会忘记的。
  糖人……她以后再买就是了!
  苏语凝点点头,“舍得。”
  月儿忙道:“小姐不可!”
  可谢蕴清已经接过了糖人,他指触到她的指尖,连手指头都是软软的。
  “月儿你别小气,回头咱们再买就是了。”苏语凝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月儿这样子,清清会以为她不愿意给他的。
  月儿简直欲哭无泪,她哪里是小气,这糖人是小姐吃过的,怎么好给大公子。
  大公子许是没有看到,可小姐怎么自己都给忘了,眼下糖人都捏在了谢蕴清手里,她也不好再说,只能当作不知道了。
  苏菀烟打趣道:“妧妧这会儿倒是大方了,之前可是宝贝的都不肯让人多看一眼呢。”说完,她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谢蕴清。
  只见他白皙的手指捻着木棍轻转了转,唇边的笑意更浓,清冷的眼眸内也蕴出几分欣喜,“如此珍贵,我自当好好宝贝着。”
  苏菀烟虽已有猜测,可闻言心中还是大为震动,果然……
  月儿心思细腻,“小姐,时辰不早了,再不回去夫人该担心了。”
  她顺带又放下苏语凝帷帽上的皂纱。
  才放下,就又被苏语凝挑起一个角,露着半张娇丽的小脸,“少卿哥哥,我不与你说了,我要回去了。”
  谢蕴清稍一颔首,“去吧。”
  苏语凝三步一回头,“我下次去你府上再找你玩。”
  “你吃小兔子的时候可别咬。”
  苏语凝想着他万一一口将脑袋咬掉了,就有些担心。
  月儿拉着她,“小姐,快些走吧。”
  一直到苏语凝被丫鬟牵着走过街角,谢蕴清才略抬起手,看着手里的糖人,似乎在想着从哪里下口。
  谢予安回到府中已是星月高悬,管家提着灯笼替他开了门。
  “二少爷,夫人让你回来了就过去一趟。”
  谢予安道:“母亲还没睡?”
  管家打着灯笼走在前面,“用过晚膳就在等着了。”
  谢予安去了瀚宣院,院中的丫鬟急忙迎上前,“二少爷。”
  “去告诉母亲,我在西次间等候。”
  丫鬟上了茶,谢予安总觉得嘴里还有荔枝膏水的甜味,茶来的正当时,清冽的茶水入口才将甜味散去。
  又等了片刻,顾氏才披着衣衫进来。
  谢予安起身道:“母亲。”
  顾氏一笑,“坐吧,母亲有话跟你说。”她看向桌子上的雕花描金木匣,“那是什么?”
  “是儿子新得的一方砚台。”
  顾氏知道他一向爱摆弄这些,也未做多问。
  “你外祖父明日宴请了监御史齐大人,你与我一同去。”
  谢予安兴致缺缺的应下,“我知道了。”
  顾氏又道:“那齐大人的千金,齐三小姐你也是见过的,今年才及笄,还未定下亲事……”
  谢予安觉出不对味来,出声打断了顾氏,“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儿子审视的目光让顾氏不满,但还是苦口婆心道:“我这也是为你打算。”
  谢予安紧拧起眉心,打算?打算什么?让他退了和妧妧的亲事?
  顾氏话里的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了。
  谢予安抓起桌上的木匣,“儿子想起明日粮行还有事抽不开身,恐不能陪母亲去了。”
  他起身就往外走去,顾氏在身后喝住他,“站住,谁你让这么跟母亲说话的!”
  她真是太过惯着他了,竟让他连她这个做母亲都敢不放在眼里了。
  谢予安脚步一顿,回过身无奈道:“我已经与妧妧定亲了,母亲就是想与去齐家结亲,也该让大哥去。”
  他与妧妧的亲事是自小的就定下的,母亲又不是不知,而且她往日也是极喜爱妧妧的,怎么这会儿却犯了糊涂。
  顾氏脸上露出几分疲惫的倦态,轻叹了口气,“你大哥的腿是什么情况,你难道不知?如何能娶监御史的千金。”
  “那我是何情况母亲难道不知?”
  顾氏皱眉。
  谢予安紧接着道:“母亲是想退亲?想要得罪苏家?”
  “我何时说过退亲了。”顾氏斥道:“妧妧那孩子是讨人喜欢不错,可她那个样子,将来如何担的起谢家主母的身份,那是要你操持她一辈子的!”
  顾氏的话就如尖刀刺在了谢予安心上,将他最不想去面对的事情摆到了眼前。
  见儿子沉默不语,顾氏缓下语气道:“母亲知道你与妧妧是自小到大的感情,也不是让你退亲,若是齐家愿意让妧妧做平妻,她哪里懂那么多,你多疼着她些也是一样的。”
  谢予安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母亲,没有想到她竟然做着这样荒唐的打算!看更多好文关注vx工种号:小 绵 推 文
  “住口!”
  不等谢予安开口,一声厉喝就传了进来。
  谢承黑着脸跨了进来,声色俱厉的模样让顾氏一惊。
  “老爷。”
  谢承往椅子上一坐,沉着脸看向两人,“我告诉你们,与苏家的亲事绝不会改。”
  最后暗含警告的目光落在了谢予安身上。
  谢予安对于谢承一直是敬畏大于敬爱,他解释道:“父亲,我没有这么想过。”
  “没有最好,你先出去。”谢承声音浑沉,“我有话跟你母亲说。”
  谢予安走在廊下,身后是父亲怒极的声音,“我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你竟然还不死心。”
  “你别忘了,当初也是你死活要让予安和妧妧定亲的!”
  “老爷。”顾氏软语道:“那、我也想不到妧妧后来会伤了脑子。”
  “你不想想她是为谁摔坏的脑子,是为了你儿子!”
  谢予安抓着木匣的手陡然收紧。
  作者有话说:
  感谢小天使:“水逝无痕”送出营养液80瓶,比心~
 
 
第010章 
  “真的是枣子!”小语凝高高地仰起头,指着挂在枝梢一颗颗枣子兴奋地叫:“鱼鱼,你看那边,那边的枣子多!”
  “你等着,我去摘。”谢予安将衣摆撩起往腰带内一塞,拍拍手准备去摘枣子。
  枣树又高又大,他站在树下寻了个好爬的位置,准备爬上去,可才一用力脚下顿时一滑——
  “鱼鱼小心!”
  “啊!”
  “妧妧妹妹!”
  谢予安呼吸渐重,直到紧握住木匣子的手上传来疼痛,他才猛然回过神来。
  当年那颗枣树下是一道沟壑,因为有枯枝遮着,他们谁也没有发现。他一脚踩空,是妧妧拉住了他,结果她却自己掉了下去,头磕在了石头上。
  愧疚和自责让他喘不上气,那是他最不愿意回想起的往事,很长一段时间里,妧妧满头鲜血昏迷不醒的模样,几乎成了夜夜困缠着他的梦魇。
  倾云轩。
  夏云从院墙边的草垛上抓住了一只鸽子,“膘肥肉厚,烤了吃正好。”
  他嘴上这么说,手却熟练地取下了绑在鸽子脚上的信,朝书房走去。
  谢蕴清站于书案后,身着石青色宽袍,腰间未系丝绦,连握笔沾墨的姿势都显得散漫懒怠。
  夏云进去时,恰巧笔尖的墨汁滴在白洁的宣纸之上。
  谢蕴清淡道:“斩卷了。”
  夏云头皮一紧,不会是要赖他头上吧!
  落笔,运势,那墨点就浑然在了画中。
  谢蕴清头也不抬,“什么事?”
  “有信来了。”夏云将纸卷递上前。
  谢蕴清单手展开纸卷,看过之后轻闭起眼,执笔的手微抬,笔杆点在额前,须臾过后,复又睁眼。
  夏云看着他书写,看似漫不经心,洒脱风流,可落成的每一笔都极具锋芒,筋骨尽显。
  待墨干的间隙,谢蕴清绕过书案走在了窗棂前,金丝楠木的长案上放着鸟笼,笼内的金丝雀叫声清灵婉转,悠扬动听。
  谢蕴清拿着乌木勺,铲起谷子一点点的往笼里送,神色专注。
  又逗弄几许,才道:“二少爷没去顾府。”
  谢蕴清语气平平,并不是疑问,而是在陈述。
  “少爷英明,确实没去。”夏云拍马屁的功夫已经练得炉火纯青,张口就来。
  谢蕴清看了他一眼。
  夏云不敢再卖乖,咳了咳道:“为了这事,昨夜老爷还与夫人还起了争执。”
  谢蕴清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眸透出入骨的凉薄,“母亲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厚颜无耻啊。”
  夏云一惊,没敢吱声。
  谢蕴清忽而一笑,“二弟这回倒是没让我失望。”
  夏云分辨着他的笑容里有几分真,许久才确定他说的不是反话。
  夏云心中更为不解,难道不应该是二少爷去见了齐大人的千金,才算遂了少爷的心意吗?
  他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可这么一来,岂不是与少爷所想背道而驰了?”
  谢蕴清只笑不语,继续逗弄着笼内的鸟。
  谢予安站在了空落落的倾云轩内,环视了一圈,“怎么连个人都不见?”
  他负手往里走去,“大哥。”
  “是二少爷。”夏云上前收起了书案上的信纸。
  谢蕴清扔下乌木勺,漫不经心的掸了掸指尖,走了出去。
  两人坐在院中的石桌旁吃茶闲谈。
  谢予安心事重重的叹道:“还是你这里清净自在。”
  倾云轩除了夏云以外就只有几个洒扫的婆子,以往伺候的婢女也都被谢蕴清与喜静为由,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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